第三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下)

不知不覺,征戰的歲月已過了七年。這期間,各路將帥和萬千兵將所向無前,一路坎坷塵土飛揚,熱血開土拓疆,終於陸陸續續得勝回朝。

每每班師回朝的將帥,張興德都大開城門,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淄城百姓得知泱泱大國安定了,都夾道歡迎官兵,歌舞相慶,文人墨客放聲高歌,以祝太平天下。今非昔比,一個新的王朝即將建立。

玄博裕夜觀星象,請求張興德及衆師兄弟勿耽於安樂,將各地兵力整合統一、加強守衛,防止有心大的人引發動亂,趁此期間,玄博裕閉關占卜,以八卦之理、四柱八字、紫微斗數,對泱泱大國的未來進行推算。

半年以後,玄博裕出關。張興德等三人擔心不已,只見不到而立之年的玄博裕頭髮已然銀絲斑駁,在玄博裕的堅持下,才靜下來聽玄博裕將占卜演算結果娓娓道來:

第一,張興德需要改爲君姓,以君王之勢鎮壓這剛剛安定下來的民心和天下,世代沿用此姓。國號定爲大寧,年號爲開德,紀年從建朝開始爲寧元元年。以張興德出生之地洪桐村改建皇宮,洪桐村的後山上建爲花園,將村口洪桐樹移植到花園裡。以皇宮爲中心,畫圓取地六十四萬畝,改建爲都城,都城命名爲永安城,以求永遠安定。

第二,以永安城爲中心,將大寧國劃分爲八個州,各用八卦維度取名,有正北方的滄坎州、東北方的崇艮州、正東方的瑞震州、東南方的颺巽州、正南方的烔離州、西南方的垠坤州、正西方的淖兌州和西北方的昊乾州。各州分爲八個縣,各縣分爲八個鄉,各鄉分爲八個村。

第三,朝廷設立二院八部:知政院,管理各地上書政務,商討出解決辦法;行政院,執行皇帝及知政院下達的旨意和政務,沿路送到執行的地方,並監管執行的成果;城監部,分爲木絮門和維葉門;工部,掌管營造工程事項;戶部,掌管稅收、財政、國庫、災情撥款;刑部,掌管刑事、司法的執法;禮部,掌管貢舉、祭祀、典禮;吏部,掌管官員任職的來往;翰林院,掌管天家歷史、書籍統計、科舉考試、皇子教學。

張興德明知這是玄博裕費勁心血的結果,更爲了自己千秋大業,便一一聽從,立即着禮部準備登基大典。

一切籌謀妥當。是日,君興德在洪洞禁宮中,永安殿舉行登基大典。大典上,皇帝君興德頒佈他人生中第一道聖旨:

君家二老晉封太上皇和皇太后。

原徵東大元帥玄博裕晉封正一品國師,掌管禮部和翰林院。

原徵北大元帥通禮晉封正一品左丞相,掌管工部和知政院。

原徵南大元帥言明晉封正一品右丞相,掌管戶部和行政院。

原徵東副將君興泰晉封正一品安親王,掌管城監部。

翰林院開科舉十天後開考,爾後由吏部任免官職。

剛登基不久,國事繁忙,皇帝君興泰在御書房日夜批寫奏摺,國師玄博裕、左丞相通禮和右丞相言明日夜在承德殿操勞政務。不曾想,每每上朝,竟有些官員上薦皇帝娶後納妃。

此時,大寧北面的刺丹柔國派大批使臣前來拜見,他們帶着許多奇珍異獸的皮毛、香料寶石,願結兩國之好。遙遠地,看到使臣的隊伍徐徐從蓬萊大街走來,夾道的百姓爭相引頸而看。

使臣來到洪洞禁宮前,君興德率領文武百官從玄武門走出,萬千百姓隨即俯身下拜,高喊“陛下千秋!陛下萬歲!”這氣勢宏大,響徹雲霄,君王氣派本該如此!原本在高頭大馬上的使臣們沒見過這麼宏大的場面,連忙下馬參拜,高呼:“陛下千秋!”

這時,使臣隊伍中的馬車簾子掀開,走下一個女子。只見那女子肌膚勝雪,那雙目好比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君興德一見那女子,仿若浸潤在月光裡,溫柔而沉醉。這副癡樣,被師兄弟三人看在眼裡,三人面面相覷,感情這木頭終於開竅了?哈哈哈……

那女子緩步而來,停立在君興德五步外,盈盈下拜,高呼:“刺丹柔國蒲古里氏紅桑公主覲見大寧皇帝陛下,願陛下千秋萬歲!”

聽到紅桑公主清甜的聲音,君興德紅了耳根,連忙急走兩步,把公主扶起,下令:“公主免禮,快快請起!回宮擺宴!”,便轉身掩飾自己的慌亂。

果不其然,千里姻緣一線牽,紅桑公主是來大寧結聯姻之好的。君興德鄭重得給刺丹柔國國王下了聯姻國書,欲聘娶紅桑公主爲皇后。刺丹柔國國王大喜過望,又派遣一批使者和護衛送來富可敵國的嫁妝。

寧元元年,大寧皇帝君興德大婚,冊封蒲古里氏紅桑爲正宮皇后,封號爲慈元,賜住未央宮。一番祭天大典、祭祖大禮後,後宮正式有了女主人,似乎有了生機。

三年後,君興德迎來第一次大選。此次大選,正四品及以上官員,每家每戶出一個秀女。選上妃嬪者,入住後宮,落選者,出嫁可得皇家禮部添妝。

經過秀女的多番考覈,正一品通禮之女通蘭晉封正六品婕妤,賜住絳月宮正殿絳輝殿,寢殿可住絳仙殿;正二品安旭之女安玉晉封從六品美人,賜住絳月宮偏殿絳語殿;正三品容保貴之女容心怡晉封正七品才人,賜住絳月宮偏殿絳雪殿;正四品慕容曉之女慕容煙晉封從七品侍御,賜住絳月宮偏殿絳柔殿。

君興德只選了四個妃嬪,他鐘愛皇后,也不願意給皇后添堵,讓四個新妃住得遠遠的。通蘭是師兄通禮的女兒,也不願意虧待她,讓她做爲一宮之主,不讓她吃虧便好。

寧元十年,慈元皇后誕下一皇子,皇帝君興德起名君淳佑,祈願老天保佑他健健康康地成長。這十年間,君興德是個癡情種,閒時只待在未央宮。慈元皇后爲他誕下一公主,他就策封公主爲淳元公主,特賜住未央宮偏殿華清殿,可與皇后朝夕相處。現在又添一皇子,君興德到未央宮更是天倫之樂!

可惜樂極生悲,淳佑皇子滿月宴上,御前幾個宮女連同二十餘歌舞宮伎刺殺皇帝君興德,城監部護衛措手不及,通禮和言明拼死相救,言明替君興德擋了一劍,仍然救不了君興德。刺客留了後手,在酒杯邊緣塗滿鶴頂紅,而君興德剛一喝下酒,就是他們刺殺行動的信號。這場刀光劍影,不過是令君興德怒急攻心,加快毒發而已。

喜宴變喪事,安親王君興泰率城監部趕來,將全部活着的刺客拿下,押到暴室,進行審問。十八般刑罰用上後,終於有鬆口的說出真相,當年君興德入關前,玄博裕用計斬殺守關將領舒敏佳才得以入關,後來他的子女長大了,發誓要報仇雪恨並逐漸將勢力滲透到後宮中。

慈元皇后悲痛欲絕,可憐一雙兒女哭啼在懷裡,也只能堅強活下去。通禮和玄博裕悲傷至極,一場刺殺導致他們失去了兩個兄弟。

君家二老已逝,君家只有安親王君興泰和皇子君淳佑可以繼位。事發突然,君興德沒有留下任何詔書。當夜,慈元皇后宣召君興泰、通禮和玄博裕到御書房,緊急商討繼位大事。

慈元皇后眼睛高腫,面容憔悴,但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決定,讓安親王繼位。君興泰一聽,連忙下跪請狀,不願擔負如此重任。通禮和玄博裕勸說他以大局爲重,君家需要有人來繼位,最合適的人就是他了。

君興泰沉默良久,皺眉說道:“皇兄打下的天下,我願意爲他守護。不過,我會能盡力治國,直到淳佑長大,我把江山再交付於給他。”

七天國喪後,君興泰登基爲皇,國號爲承德,寓意爲繼承開德。他爲君興德定下廟號爲皇太祖,晉封慈元皇后爲聖母皇太后,掌管後宮鳳印,賜住靜華宮正殿靜瑤殿,寢殿賜住鳳安殿,皇子公主一同前往居住。

另外通氏蘭妃晉封貴太妃,賜住靜華宮偏殿靜妍殿。安氏玉妃晉封淑太妃,賜住靜華宮偏殿靜媛殿。容氏怡妃晉封德太妃,賜住靜華宮偏殿靜怡殿。慕容氏煙妃晉封賢太妃,賜住靜華宮偏殿靜霞殿。

言明護駕有功,晉封正一品護國公,爵位世襲罔替。右丞相由正二品行政院正卿慕容曉接替。

君興泰正妻周麗晉封皇后,封號爲慈哲,她所生之子比君淳佑大半年,名爲君淳慶。君興泰側妃術氏原是大寧西面的會蘇魯國皇室公主,前來和親,現被晉封從一品淑妃,賜住淑離宮。另一側妃何氏晉封從一品賢妃,賜住水悅宮。何氏有女8歲,晉封馨初公主,賜住翠煙宮琴華殿。

時光飛逝。寧元十八年,皇帝君興泰頒佈聖旨,昭告天下:立皇子君淳佑爲太子,即日起,隨駕學習政務。聖旨一出,天下轟動,史書也爲君興泰的此舉費去不少的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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