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衆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大道上,快速的奔跑而來十多個少年少女,幾人差不多大小,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雖然他們身上衣衫換過,但是衆人卻都看得出來,這羣人都是青石學院的學員。只不過,這批學員是吳域的人。
“吳信,怎麼纔來,趕緊過來。”見得這羣人出現,青石學院的老師連忙叫喚。
沒有迴應老師,吳信一衆人直奔到石更古馬前,站住身子,吳信又轉向石更古,傲然道:“吳域今年要參與秋獵的。”
“哦?”吳信的聲音很淡,但是所有人都聽的很清楚。石更古也是皺眉看了看身後空茫茫的大道,又向吳信疑惑道:“那你們吳域前來秋獵的人呢?”
“我們都是。”聞言,吳域所有學員都跨前一步,整齊回答。
“哈哈哈!稚子之言。要是往年,你們這樣的人連出城的機會都沒有,也敢說自己代表一域?”
聽得吳域諸人之言,衆人取笑,石更古更是指着身後青石學院衆人的位置,道:“你們趕緊回學院隊伍去,長老沒有開除你們之前,你們都是青石學院學員。”
“這……。”石更古的話無比強勢,縱然心有不甘,但是他們無法反抗。
“那我不是學院學員,可有資格代表吳域呀?”
就在吳信一衆人失望之際,他們隊伍中又快速的鑽上前來一個小人。可愛而調皮的模樣,只有幾個大孩子腰際身高,配合上他的說話和表情,讓人好笑。
此人正是吳城。
“哈哈哈,當真初生牛犢不怕虎。”
見得吳城的模樣,再聽着他的言語,衆人鬨笑不已,暗想着吳域還真的是敗落了,大人不敢出面,卻讓一羣小人來胡鬧。
“吳城,不許胡鬧。”吳信指責,他連忙伸手拉住吳城,在場都是各域人黃,不能得罪。
“我沒有胡鬧。”甩開吳信的手,吳城徑自走到了石更古馬前,傲視對方道:“吳域的大人比不過你們,但是不見得吳域的孩子也會輸給你們的孩子,你們憑什麼取笑我們,又憑什麼看不起吳域?”
“哦?”
之前還取笑吳城的衆人,此刻被他的話語驚到,所有人都止住了笑容,仔細咀嚼這句頗有深意的話。
石更古也是皺起眉頭,隨即他又試探的問吳城道:“好,你且說說,你怎麼代表吳域呀?”
“我要參與秋獵?”
“你憑什麼,或者說你靠什麼參與呀?”石更古追問,其他人也不再發笑,反而一臉深意的看着這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
聞言,吳城眼珠一滾,隨即前跨一步,雙手快速伸出,猛的抓住了石更古騎乘的駿馬雙腳,往上猛的一提。
吳城的動作很快,也只有幾個修爲高深的人黃看清楚了他的動作。隨着一聲淒厲的馬嘶,這匹成年駿馬竟被吳城重重摔翻在地。
“嘶!”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衆人半晌才驚醒過來。
要知道,石更古的坐騎自然比一般的馬更高大更魁梧,其重量起碼也在千斤左右。並且馬是活物,更難摔翻。
但是吳城竟然做到了,以此可見他身體力量的強悍,以及他力量使用的時機技巧把握是多麼純熟。
“好!”
當先喝彩的是獨孤一域,他也被吳城的出手驚到了。這般優秀的少年,難得一見。
只不過因爲吳城摔的是石黃石更古的馬,其他人也不敢喝彩罷了。
“哈哈哈,此子可塑。”馬被摔翻,但以石更古的修爲自然不會隨馬一起被掀。他也沒有生氣,而是高興無比的上前來,又對吳城,道:“好,就憑這一手,我就答應你讓你參與秋獵,但是你要記住,沒有大人會保護你。”
“我不要保護,並且我要和你打賭。”一雙明珠般的大眼睛蹬着石更古,吳城順杆而爬,和石更古討價還價。
“打什麼賭?”看着這個小子,石更古眼珠轉動着,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事。
“因爲你們都是大人,並且我只有一個人,所以這秋獵的名次也不能按照你們制定的算。”
“那要如何算才行呢?”知道這小子心大,但是卻沒有想到他依舊念念不忘這吳域秋獵的事情,石更古的話中也有了些怒氣。
“哼,我是代表了吳域而來的,我也不欺負你們。”吳城抱着手臂,揚起下巴,似乎是沒有注意到石更古的惱怒,他思索了一番,才又指着身後一衆學員道:“這樣吧,你們各域都有子弟在青石學院上學,就每家出一個來,秋獵結束了我們看收穫就是了。”
“嘖嘖!”聽了吳城這般言語,衆人再次驚訝。要知道,即便是這些納元境修爲的學員,平日也是不能參與秋獵的,因爲太過危險。但是現在石更古答應他這個小子去秋獵,已經是破了規矩了,他竟然還想和別人比試。
指着吳城,石更古朝衆人讚道:“此子不凡,你們諸家覺得他的主意如何?”
衆人也都被吳城的話驚到了,這番話語,在聯繫他之前摔馬之舉,若不曾受人教導,那麼將來,此子定然不凡。
但是不管如何,在衆人聽來,吳城的話確實說的太大了,他一個五歲的孩子,竟想和納元境修爲的學員比試。
瞅了瞅衆人臉色,吳城又說道:“你們之前說過的條件,最後一名要向其他各域繳納供奉,不過若是我是第一的話,我還想要石黃答應免去我吳域今明兩年的一切納貢。可敢?”
“那你要是輸了呢?”探到了吳城話中破綻,石更古追問試探,要看這個小子究竟是不是真有這般成熟的心性。
“輸了的話,我就進你石頭城,一輩子作你的人臣,唯命是從。”
“吳城!”聽了吳城的話,不待石更古應允,吳信連忙打斷。
習武之人,諾言是不能輕許的,特別是以自己武道前途爲賭約的諾言。一個諾言,很可能會毀去一個武者一生,而吳城現在無疑就是在許這樣的承諾。
“哼,即便我不一定能得第一,也定然不會是最後。”撅着嘴巴,吳城滿臉傲氣,即便是哥哥吳信的話,他也不聽。
“好!”石更古拍手,他深怕吳信把吳城勸反悔了,連忙環指周遭學員,道:“你們每域出來一個,和這小子比,若是你們贏了他,諸域都免貢一年。但是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哪一域作弊的話,不管輸贏,我們就按照背叛盟約之罪處罰,記住,是你們一域受罰。”
說完話,他又轉向吳城,道:“小子,若是你能夠得第一名的話,我就免除你們吳域五年的全部供奉,讓你們吳域休養生息。”
吳城的條件其實足夠誘人,在場所有人,在見識到了吳城的實力和心智之後,都難免心生愛才之意。吳城這樣的孩子,只要不發生意外,將來有很大可能超越現場所有人,而若是能夠得到這樣的一位天才輔助,石域根基將更加牢靠。
“我來。”
“我。”
“我也來。”
隨着石更古的話,不多時,便相繼上前來十多個少年。這些少年每一個都是十三四歲年紀,也盡都是納元境的修爲。
衆人雖然不願意欺負吳城這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但是,又有什麼是比本域減貢一年更讓人歡喜的呢。
“小子,你看他們可行?”怕吳城反悔,石更古又詢問了一聲。
“吳城,我不許你胡鬧,這件事情你做不了主。”吳信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吳城陷入泥坑,他上前來,將其攔在身後。
“吳信哥哥,所有條件我都答應下來了,現在石黃定然不讓我反悔了?”吳城的聲音很淡,說完他又擡頭看了看石更古,問了一句:“可是?”。
“自然是不能後悔,男兒說話當有信度,並且你是在和本黃說話。”石更古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在衆人耳中卻炸雷一般,他顯然也是看中了吳城天賦,此刻他也認定前者作自己人臣了。
緩緩放開了吳城,吳信臉色無比難看。他知道,吳城的各方面天賦比自己強了太多,將來他的成就也定然遠超自己。只不過眼下,他顯然是在用他自己的前程去和一羣大人賭,並且,誰都能看出來,吳城沒有贏的可能。
“出發。”再次上馬,石更古眼睛微眯,臉上卻帶着笑色。
“等等,吳黃。”見得眼前一切不可逆轉,吳信連忙前跨一步,攔住了石更古,他繼續道:“既然要賭,那爲什麼不熱鬧一些,就讓我們各域的後輩比試且不是好。”
“哦?”
石更古眼睛瞪大,看着吳信。
吳信繼續說道:“如果吳域是最後一名,那麼我兄弟兩人都甘願永久侍奉您。”
“這不行,同輩之中,你們雖然不能拿第一,但是要保證不落最後卻是容易的。”石更古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讓這樣一個小子鑽了空子。
“那我們就來賭第一。”吳信依舊傲氣,看着石更古,他的眼神無比堅定,身爲哥哥,如果自己不能保護好這個弟弟的話,那即便自己日後修爲通天,又有何用?
微微一笑,石更古轉身,對自己身後的一個精壯少年道:“豹兒,你看如何?”
“爹,你給我十個人,我便能夠讓他兩兄弟對您臣服。”說話這少年和吳信等人差不多年紀,只是他的身材粗壯,即便比大人也不讓。就連他臉龐上,也有明顯的肌肉突起,圓睜着一對虎眼,睥睨身前衆人。
此人正是石更古的次子——石元豹。
石更古有三個兒子,長子石天陵,早已從學院畢業;次子便是石元豹,幼子石尚賢。
石元豹今年十四歲,但他已是納元境圓滿的修爲,再進一步便可以直入魂境了。
石元豹的築基體術是很珍惜的吞天豹體術,當初爲了給其尋找築基體術,石域全部高手出動,去大山深處捕殺一頭吞天豹。
包括石更古在內,所有人花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最後石域損失了三位魂境高手,數十位人境好手才把這隻吞天豹捕殺。
據說,那隻吞天豹是將要步入神境的修爲,衆人各種方法用盡,最後是在吞天豹渡天劫的時候纔將其射殺。
雖然這並不是純種吞天豹,但是天獸血脈,即便只有那麼一絲,也是和一般靈獸很大區別的。
“恩,好,你們有十三個人,那石域也出來十三個吧!”
“不,是十四個。”吳城反駁。
“喔,對對對,還有你個小傢伙。小傢伙,你可千萬要活着回來,將來我要封你作大將軍,和我以及我的孩兒開闢這廣闊荒域,說不定我們也能在這裡開闢出一片中千世界來那。”石更古顯然很開心,似乎是已經看到吳信兄弟二人是他人臣模樣了。
“哼,誰輸誰贏還說不準那。”吳城不屑,並不正眼瞧石更古。
“這麼小的孩子都敢比試,你們其他各域應該不會不敢吧?”環指其他各域學員,石更古話中帶着命令之意。
“有何不敢,依我看那,今年的秋獵比賽就讓這羣孩子來比,規矩就按照我們大人的來。”
“我看可行,我們大人也可以藉此合作,去大山深處捕殺高階強大靈獸,這樣對我們所有地域發展都有利。”
“對對對,羅黃所說甚是,只不過大山危險,這些孩子去的話……。”
“怕什麼?”石更古一揮手,道:“你們看看這些年本域走出去的後輩,在中千世界有幾人能夠畢業的,不敢歷練,將來更加受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