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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馮宇的動作夠快,又或許是這個背後找事的人沒有那麼大勢力,亦或是對方小看了他們,總之,他們順利拿到了街邊的監控。

天氣正熱,顧晨陽穿着簡單的短褲T恤,又沒攜帶包之類的,從王璇家到店裡沿路的監控中,都可以明確的看到,顧晨陽是沒有攜帶刀具的,而鬧事的一夥兒人是從店裡被趕出來的,從店裡及店門口的監控看,鬧事人中有個大熱天還穿件寬大外套的人很明顯是刀具攜帶者,雖然因爲衆人擠在一起推搡,從監控上無法看出刀具是如何到了顧晨陽手中的,但目前的證據對王璇這邊已然是非常有利的了,現在就看醫院的傷者傷情輕重了。

王璇申請和顧晨陽見了一面,見到顧晨陽,王璇連忙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撲到連線電話上,焦急的問:“你沒受傷吧?”

顧晨陽安撫性的笑了笑:“我沒受傷,你放心,當時亂成一團,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手裡塞了一把刀,還推着我胳膊,監控上能看清嗎?”

王璇沒想到事情的實情是這樣的,說:“擠成一團看不清,不過這事你給警察說了嗎?”

“錄口供的時候說了。”

“好,我們這邊也找到證據了,你很快就能出來的。”

“嗯。”顧晨陽問:“這事沒告訴爸媽他們吧?”

王璇搖頭:“不告訴他們了,讓他們好好玩,等他們回來你早回家了,就不讓他們擔心了。”

顧晨陽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不在的這幾天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星星。”

“我們你放心。”王璇看着顧晨陽叮囑:“你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什麼都不要擔心,外面有我呢。”

顧晨陽點頭:“嗯。”

王璇見完顧晨陽,武鄭輝的電話過來了:“小璇,這邊結果出來了,醫生說修養個一兩個月就能好,沒什麼大事。”

“好,我這就過去。”

王璇這邊趕去醫院,那邊徐凱也收到了信息,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志飛:“柳總,第二次了,看來你這個職位我是該考慮換個人做了。”

然後也不等柳志飛說什麼,徐凱就拿着手機打了個電話:“喂,陳局啊,你那邊今天是不是收了一個在小王雜糧麪食館店門口傷人的呀?”

陳新剛哪知道這種小事,不過這太子爺能給他打電話,他要不懂是什麼意思,那他就白混了這麼多年了:“是有這麼個事兒,徐少您的意思是?”

徐凱聲音帶笑,彷彿在談論天氣怎麼樣般隨意道:“好好照顧照顧,別那麼容易放出來。”

陳新剛掛了電話,叫了個人瞭解了下情況,徐凱來工業園這邊的事他也清楚,所以下屬一彙報,他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現在對方已經請了專業律師,還拿到了有效證據,他也不能再在這件案子上做什麼手腳,不過···

王璇帶着馮宇去醫院看了傷者,馮宇從法律角度把幾個鬧事的人敲打了一番,但幾個鬧事的卻始終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無賴樣子。

王璇見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幾個人還能這麼橫,知道十有八九是他們自認爲後臺足夠硬的原因。

但王璇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長這麼大,也並沒有接觸過什麼權勢,自然也不知道有權有勢的人能有多厲害,見幾人這麼無賴,直接準備走法律程序,但走法律程序就要委屈顧晨陽在拘留所多呆幾天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顧晨陽突然被換了房間,從有10來個人的房間換到了只有3個人的房間。

顧晨陽以爲是王璇怕他在裡面受委屈,在外面想辦法給他換的房間,心裡正感動,所以雖然看到房間裡的幾個人目光有些不善,他還是禮貌的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一個留着小鬍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嘿嘿笑了幾聲,顧晨陽莫名有些不舒服。

顧晨陽壓下心裡的不舒服,留了個心眼,在大通鋪靠牆的空位躺下了,他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他睡覺一向比較淺,睡着睡着就突然感覺有人在靠近他。

顧晨陽猛地一睜眼,打眼一看就見屋裡其他三個人正向着他包圍過來,而打頭的就是那個小鬍子,手都已經快要碰到他的腿了,驚的顧晨陽衝着小鬍子當胸就是一腳,然後他麻利的滾了一圈,出了三人的包圍圈。

小鬍子猝不及防,四腳朝天摔下了大通鋪,他揉揉胸口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操!搞他!”

顧晨陽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也不可能等着被揍,就和三人動起手來,好在這幾個人身手不怎麼樣,而他自被王璇撞得沒站穩之後,王璇就拉着他一起練武了,顧晨陽覺得自己一個男人身手不能比不上王璇,要不然以後還怎麼保護她,於是跟着王璇認真練起來,到現在雖然只練了多半年,但對付眼前這三個人卻是勉強夠了。

顧晨陽花了點時間把三個人揍得爬不起來後,剛想坐下喘口氣問問怎麼回事,就有人拿着警棍衝了進來,說了句“怎麼回事”後,當先就給了他一警棍。

顧晨陽被一警棍打的悶哼一聲,剛剛幾人動作聲響那麼大,一直都沒人進來,這會兒他把人打趴下了,人才進來,而且不問青紅皁白就先給了自己一警棍,要是現在顧晨陽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就是真傻了,他咬咬牙:“我要見我的律師!”

迎接他的又是一警棍:“老實點!閉嘴!”

這警棍打的毫不留情,又專挑痛處打,顧晨陽被打的跪倒在地,一時覺得腿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掙扎着站了一下,沒站起來。

雖然顧晨陽從小沒接觸過什麼黑暗面,但各種新聞、小說還是看過的,顧晨陽此時隱隱明白:他和王璇,怕是擋了某些惹不起的人的道了。

顧晨陽心急如焚,但卻又無能爲力,就這麼被幾人拖走了。

許東來正扒着門從鐵門上方的小柵欄上向外面瞅,拘留所房間隔音並不怎麼樣,他早聽到隔壁打起來了,在這個拘留所呆了一天,他都要快無聊死了,這會一看到有個人被拖着出來,連忙叫:“哎哎哎哎哎,怎麼回事啊?”

幾個警察聽到聲音停了下來,這間關的是一個小祖宗,他們惹不起的,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打架鬧事的,拉去教育教育。”

許東來閒的蛋疼,非想看看這被教育的人長啥樣,但這人低着個頭,他只能看見這人頭頂,就嚷嚷着:“把他臉擡起來給我看看。”

一個警察用警棍把顧晨陽的臉強行挑了起來,顧晨陽心中有氣,惡狠狠的衝着鐵窗裡的那張臉瞪了一眼。

許東來突然沒聲兒了,他之所以進來,是因爲在外面作天作地,他爹怕他走歪就找了個理由把他關進來反省了,許東來估計自己是要被關一段時間的,他爹下了死命令,讓人沒收了他所有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他這剛來一天就要發瘋了。

但是,許東來有些貪婪的看着眼前這張臉,太他媽帶勁了!他咳了咳:“我閒的都快蛋疼了,把他扔進來,我幫你們教訓。”

幾個警察相互對視了幾眼,這個小祖宗的事他們是略有耳聞的,知道這位爺愛走後門,而手裡這個又是上面交代特殊照顧的,兩邊都得罪不起。

許東來見幾人猶豫,連忙大叫:“我記住你們幾個的臉了啊,等我出去,你們給我小心點啊。”

聽到這話幾個警察麻利決定把人丟進去,反正是教訓,怎麼教訓不是教訓?而且對男人來說,被那樣,應該是最大的教訓了吧。

但這人戰鬥力似乎不低,幾個警察怕他傷着裡面的祖宗,對着顧晨陽又惡狠狠的補了幾警棍,然後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顧晨陽就這麼被丟到了許東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