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身體一頓,心中暗道不妙,剛纔驚出的一身冷汗還未乾,此刻又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奴老有何指示?”王毅索性也不看着奴老,而是直接看着八哥說到。
“你看着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奴老。”八哥與王毅對視了一下,忽然用他的鳥語說到。
“你是奴老的使者,看着你就如同看着奴老。”王毅裝作恭敬的說道。
“你就這麼走了,到時候一旦反口我不是拿你沒有辦法了?”八哥聽了王毅的話心中美滋滋的,可嘴裡卻說出了一句冰冷的話。
“奴老修爲高深,我哪裡敢在你的面前耍花樣。”王毅抱拳低頭說道,他看似平靜,其實一顆心已經猛烈的跳動了起來。
“諒你也不敢,諒你也不敢。”八哥一興奮又變成了鳥語。
王毅聽到之後心中算是鬆了口氣,本以爲可以矇混過關,誰知道八哥的聲音一邊,又與正常人口音一樣說道:“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吞下這顆藥丸吧。”
八哥說完,奴老手一揮,一顆黑色的丹藥直奔王毅而來。
王毅接過丹藥,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強烈的刺激性味道猛地傳出。
王毅被藥味嗆了一口,連忙開口問道:“這時什麼丹藥,如此難聞。”
八哥有點嘚瑟的在奴老兩邊的肩膀上跳來跳去的說道:“攝魂丹,一旦你吞下此丹,我就不怕你背叛我了。”
王毅又看了看手中的黑色丹藥,目中露出果斷,擡頭說道:“奴老,我們是合作,我並不是你的下屬,我若吞下這丹藥,那麼從今以後我可就真的成爲你的奴了。”
“既然你無心合作,那麼我也就只好選擇和許雷一樣的道路,寧可生死,也不屈服。”王毅忽然又是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讓奴老一時間也琢磨不透。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八哥跳下奴老的肩膀飛到王毅的身前,同樣大義凌然的說道:“你我將來都是一家人,不要爲了一點小事而動怒,要不我就把這顆攝魂丹送給你。”
王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攝魂丹忽然開口說道:“你修爲比我高深,要不你吞下這攝魂丹,讓我也有點安全感可好?”
“王毅,你不要得寸進尺。”在八哥說話的同時,奴老也站了起來。
王毅臉上露出冷笑,他算是琢磨清楚了一件事情,這個奴老欺軟怕硬,你越是強勢他就越是不敢怎樣,若你退縮,那麼他不介意要了你的命。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你修爲比我高深,竟然還想用這樣的辦法來控制我,若非我剛正不阿,豈不是讓你小人得志。”王毅高擡下巴,一副正直的樣子。
“你剛正不阿,我小人得志?”八哥忽然笑了起來,一副你真賤的樣子看着王毅說道:“我閱人無數,你也算是個奇葩。”
王毅與奴老幾次交鋒之後不但沒了當初的那種畏懼,反而變得更加冷靜。
就在剛纔那一幕,八哥大笑的時候,他觀察到,奴老雖然也在做大笑的動作,卻要比八哥慢了一息。
結合他之前的一些觀察,和一些奇怪的感覺,王毅隱隱猜到一個驚天的秘密。
王毅深吸一口氣,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的同時在思索着對付奴老的辦法。
“很好笑嗎?”王毅沉默了片刻之後,忽
然臉色一變,陰冷的問道。
“不好笑嗎?”八哥再次用他的鳥語說到。
“一個連話都不會說,更是沒有顏面見人的傢伙,還好意思笑我?”王毅並沒有看着奴老,而是盯着八哥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什麼?我不會說話,我哪裡不會說話,我人話鳥語都會說,我就是飛禽界的奇葩,我就是八哥中的一枝花,我比你們這些狗屁修士都強。”八哥瘋狂的拍打着翅膀,黑色的羽毛一根根落下,可他毫不在乎,完全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反觀奴老則是反應平平。
八哥折騰了一陣發現有些不對勁,與此同時,奴老輕咳了一聲,八哥便委屈的飛到奴老的肩膀上不再作聲。
“我跟奴老說話,你個傻鳥激動什麼?”王毅不忘譏諷一番。
八哥裝作沒有聽見王毅的話,同時奴老也沒有什麼反應。
“就說你不會說話。”王毅再次開口說道。
“什麼,你竟然敢說我不會說話。”八哥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他直接飛向王毅,這一瞬他身上的氣息急速變化,產生的威壓遠高於坐在王毅對面的奴老。
“你若殺我,我便在臨死前大吼一聲:‘奴老有隻傻鳥,不會說話只會叫!’”王毅連忙開口說道,他生怕這隻傻鳥真的會下殺手。
這一招果然有用,八哥在聽到王毅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身上的氣息消散,威壓也漸漸消失。
“你也被小賤賤做了手腳?”八哥有些半信半疑的問道。
“不信你大可一試。”王毅嗤笑一聲,似不願與眼前的傻鳥有過多的言語。
劍老有一獨門法術,被施法者一旦被擊殺,他便可以看到起死亡前一炷香的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這也是奴老遲遲不敢對許雷下手的原因所在,一旦下手那麼就會被劍老抓住把柄。
“老夫只爲求財,其他的事情都好說。”八哥又是一副人類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說道。
奴老此時也站了起來,向王毅走去,八哥鑽到了他的面具下面。
奴老在王毅身前一步停下說道:“只要你以後不再說出那句話,那麼一切都好說。”
“那句話?”王毅明知故問的說道。
“你明白的。”奴老面具下的八哥還有些生氣的說道。
王毅微微一笑,雙指在嘴邊一抹,眉頭一挑說道:“你也懂的。”
在奴老面具下的八哥一愣,隨即輕嘆一聲,一個儲物袋已經拋向了王毅。
王毅接過儲物袋打開一看,裡面足足有五萬靈石,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到底是什麼驅使這些人寧願揹負着罵名也要收斂財務。
隨便出手就是五萬靈石,那得是多麼雄厚的財力基礎才能做到的事情。
王毅收起儲物袋對着奴老一拜:“多謝奴老,多謝八哥前輩。”
王毅說完便轉身離去。
當王毅離開洞府之後,八哥從奴老的面具下飛出,一邊撲騰着翅膀一邊帶着哭腔說道:“虧死了,虧大了,虧呀,我虧呀!”
這時,奴老血色的面具裡面一雙怨毒的眼睛真看着八哥,同時心中感慨道:你活該,應有此報。
王毅走出奴老的洞府,一眼就看到了許雷和那個中年築基修士正在對峙。
許雷見王毅出來後,瞪了那人一眼便與王毅一起離去。
出了奴老的地方,許雷忍不住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王毅向四周看了看說道:“先回去再說。”
許雷怕王毅被奴老攝魂,所以才如此問道,問完之後他又後悔了,他覺得王毅因爲自己的不信任好像有些不高興。
“我是怕你被攝魂了,所以纔想……”許雷跟上王毅,壓得聲音說道。
王毅撇了撇嘴,點頭輕聲說道:“明白,到了劍老那裡再說。”
許雷這回才明白了王毅的意思,這裡雖然出了奴老的居住範圍,可未必就不會被他偷聽到什麼。
許雷是個急性子,他很想知道剛纔奴老跟王毅說了些什麼,於是步子越走越快,最後竟然用上了跑。
若不是中心地帶不允許飛行的話,他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飛到劍老的住處。
王毅則是一臉無奈的跟在許雷身後,幸好他肉身足夠強悍,否則定然要被許雷落下不少距離。
王毅二人同樣經過了多層盤查才得以進入劍老的住所。
這裡很簡單,一座小木屋,木屋前有一座土墳,土墳前沒有墓碑,只有一把劍,一把玄劍。
劍的一面刻着一個“蘇”字,另一面竟然是一個“賤”字。
王毅深吸一口氣,他雖然有些興趣,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多問的好,畢竟是別人的傷心事。
不等王毅和許雷稟報,劍老直接開口說道:“進來吧。”
王毅和許雷互看了一眼,直接走進了木屋。
這木屋裡面十分簡陋,除了幾件基本的傢俱,其他什麼都沒有。
王毅環視了一圈開口問道:“這是蘇前輩當年的住所吧。”
劍老微微點頭,一雙深邃的眼中帶着追憶之色說道:“其實她的要求很簡單,只可惜總是事與願違。”
“好人不長久,壞人享千年。”許雷輕哼一聲說道。
“你說的可是奴老?”王毅輕笑一聲說道。
劍老招了招手,示意王毅和許雷坐到他身旁,然後開口說道:“你們是過來幫我煽情的嗎?”
“沒有。”許雷憨笑一聲,將剛纔被奴老找去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劍老眉頭微皺,他看向王毅開口問道:“你對那人,那鳥有什麼看法。”
劍老並沒有詢問他在洞府中發生的事情,而是直接問起了王毅的感受。
一旁的許雷有些焦急的說道:“現在還談什麼感受,說點實際的,具體的,好讓我們分析一下他的想法。”
“你再囉嗦就去外面給我擦劍。”劍老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可在許雷看來卻又一股不可抗拒之力,他立即用手捂着嘴,將兩隻耳朵豎起。
“劍老是否知道那人是男是女,是真是假?”王毅沒有直接回答劍老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人是真人,只是男女不知,就連我也沒有聽過他開口,當我剛到散人林的時候他已經是聯盟的長老了。”劍老緩緩開口,思緒再次回到當初進入散人林的那一刻。
劍老神遊了片刻,回過神看着王毅問道:“我對那鳥更加感興趣。”
“我也是。”王毅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甚至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