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在我面前沒人能夠藏匿身形!”陳師兄嚴聲厲喝,頭頂法力所凝結的獅子頭一聲怒吼,獅子口大口,噴射出道道劍芒。
唰唰唰!
兩百多丈外的遠處一大片樹林瞬間被攔腰斬斷,裸露出大片空地,空地當中驚慌失措的站着一個身穿青雲宗道袍的年輕弟子,胸口所繡的一朵金色祥雲彰顯出他親傳弟子的尊貴身份。
“嗯?青雲宗的親傳弟子?”
陳師兄心中一驚,還以爲只是個路過的散修,卻沒料到居然是青雲宗的弟子,而且還是與自己身份相當的親傳弟子。
“陳師兄,他這是自己送上門來啊!不如我們就讓他走前面探路,所有危險都讓他先去破開。就是弄死了也沒事,周圍只有我們歸風劍宗的弟子,沒人會說出去,而且我們宗門和青雲宗一向不合,真到了事情敗露的時候,想必師尊長老們也會極力庇護。”
杜嶽山本來是快被當成探路的棋子,如今有了死對頭青雲宗的弟子當替死鬼,馬上就極力勸說,生怕領頭的陳師兄會顧忌青雲宗而把那小子給放了。
另一個六重的弟子廖少華也是在一旁不斷附和,雖說他們手上有這座大妖墓葬的詳細地圖,可真正沒人進去過,裡面的風險誰都不知道,有個在前面探路就能大大提高成功的機會。
“好,就這樣辦吧!杜師弟,你去把他請過來,記得手段溫和點,別讓他看出了馬腳。好歹是青雲宗的親傳弟子,上面的長老免不了給他什麼保命的底牌藏着,一切等進了龍穴再說。”陳師兄低聲道,溫文爾雅的氣質中陡然增添幾分血腥殺伐,可見這種勾當他絕對不是第一次做。
青雲宗的少年不知所措的傻傻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位是青雲宗的師弟吧?”杜嶽山笑開了花,看他那德性就知道是個入門沒多久的愣頭青,最是好欺騙了。
湯問愣了愣,支支吾吾的答道:“是、是啊,敢問,諸位是哪個門派的?我沒惡意,真沒什麼惡意,也不是故意偷看,只是來青華山脈闖蕩歷練,不小心迷了路,正愁着怎麼走出去。”
“哦,原來如此。”杜嶽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道,“師弟放心,我們四個都是歸風劍宗的親傳弟子,是正派人士,正巧要去剿殺一頭爲禍蒼生的獸王。那可是一頭臨近結丹化形的九級獸王,被我派長老打成重傷,躲入其中休養療傷。如果師弟願意隨我們一同前去擊殺獸王,爲慘死的百姓報仇,我們不僅會親自送師弟回青雲宗,所得的功德也將互相平分。”
湯問眼前一亮,擊殺一頭九級獸王啊,功德恐怕要有上萬甚至數萬,一戰功成必當能威名遠揚,就連宗主都會親自召見,灌頂傳功。
如果沒有之前偷聽的內容,湯問多半就會相信這番極具誘惑力的謊話。
“我、我纔剛踏入築基期的四重,一身法力也就二十馬出頭,跟各位師兄師姐比起來差太遠了,能幫上忙嗎?”湯問猶猶豫豫的問道,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期待。
築基期四重?這才幾歲啊,怎麼看都不到二十。天才,絕對的天才!可惜年少懵懂,不僅只知道一味的突破境界,就連對險惡世道都不懂,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愣頭青啊。眼下正是將他除去的大好機會,想必師尊一定會大大讚賞自己。
杜嶽山越想越是興奮,這種資質的天才就是他遇見了也要客客氣氣的對待,可待會他就要成爲奴才下人一樣的東西,真他孃的痛快。
杜嶽山乾咳了兩聲,笑呵呵的說道:“沒關係,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看到沒有,那位是我們歸風劍宗的陳師兄,築基期七重的修爲,擁有三百多馬的法力;那位是陸師兄,築基期六重,有一百五十馬的法力;而我姓杜,你就叫我杜師兄吧,也是築基期六重,剛凝練出道紋沒多久,修爲差點,只有一百二十馬的法力。有我們幾個在,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全當是走個過場,見見世面!”
“杜師兄好,那、那位師姐呢?”湯問的雙眼爍爍閃光,直盯着花容月貌的女子。
杜嶽山心中暗笑,果然是個愣頭青,年輕氣盛,一腔熱血,見到個模樣漂亮點的就轉不開眼珠子。
“那位啊,是我們的師妹林如月,你就叫她林師姐好了。她雖然修爲不高,只有築基期的五重,卻是我們歸風劍宗一位大長老的獨生女,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保命的底牌,就連這次的地圖都是她拿出來的。”杜嶽山語氣不善的說道,目光隱隱顯露*之色,對這匹倨傲自負的小母馬充滿着*和恨意。
湯問低頭稍稍思量了片刻,隨即重重點頭道:“杜師兄,斬妖除魔是我正派弟子的指責,請帶上我一起去斬殺獸王吧!”
“好,好!師兄我果然沒看錯了!對了,還不知道師弟的名字。”杜嶽山哈哈大笑,對自己欺騙初生牛犢的手段越發得意。
“我姓唐,單名一個山。”湯問隨口編了個名字。
杜嶽山一愣,隨即笑道:“唐山,唐山,好名字。你有個山,我也有個山,咱倆倒是有緣啊!”
湯問裝出的懵懂不知的模樣讓對方戒心大減,很快他就和歸風劍宗的四個親傳弟子混熟了,也漸漸瞭解到四個的不同性格。
領頭的七重弟子叫陳霆鋒,性格孤傲,十分自負,在衆人中修爲最高,實力最強,大家都以他爲首。
其次是沉默寡言的陸振鵬,很少說話,但眼神中偶爾流露的陰狠之色讓湯問心生警惕,這人恐怕是個心狠手辣的厲害角色。
一身粉白裙裝的美貌女子林如月,生得俏麗窈窕,卻是眼高於頂,除了陳霆鋒外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對湯問更是冷眼相待,像是在看待一個低賤的奴僕。
至於杜嶽山就簡單多了,貪生怕死,本事不大,心眼特多,完全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人,是那種表面上稱兄道弟,一遇上危險就會丟下別人,自個逃命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