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部落的祖地乃建在一座巨大的石殿之中,在石殿的最中央,有一座巨大的聖像,威嚴而神聖,乃是巫神的神像。
湯問見到這座神像,卻有種怪異的感覺,彷彿這座神像,突然活了過來似得,略有深意的看過自己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這位巫神既然是無數仙墓部落信仰的神明,必定是一位強橫無邊的存在,即便是它的神像,湯問也不敢不慎重對待。
不過,除了那個怪異的感覺外,湯問還發現這神像隱約散發出一種異香,聞一口,頓時感覺身軀都被洗滌了一般,在這仙墓當中,處處充滿了死靈之氣,一旦施展道法,就不得不利用仙墓當中的天地元氣,以致於湯問的體內都吸取進了一些死靈之氣,難以驅散,但是一聞到這種異香,立刻所有的死靈之氣都被驅散掉了。
不止他如此,連初婕羽,其他的祭司和侯補聖女甚至聖女,都露出一股舒服愉悅的神色,彷彿身心受到洗滌。
但是湯問卻發現,那祭司之中,最爲年輕的一位,也就是呂照兒極其崇拜的第九祭司,卻有些異樣,臉上裝出與他人一般的表情,卻瞞不過湯問的眼睛。
“這個第九祭司身上肯定有問題。”
湯問眼中一動,神念便悄悄的散發而出,探查那九祭司,這一伸過去,立刻就吃了一驚,在這九祭司的身上,他居然發現磅礴無比的死靈之氣。
這九祭司居然是一個死靈族。
真是大發現,若是讓飛熊部落的人們知道,這位他們極其敬仰,極其看重,視爲部落未來的九祭司居然是一位死靈族,不知他們會作何想法。
“他就是前幾日驅使八翼死靈者來攻擊我們的人,難怪,死靈族都有驅使死靈者的能力,不足爲奇,不過以他的實力,驅使半步道神期的死靈者,想必也都輕而易舉,但那天只是派來一個八翼死靈者,想必只是想稍微的試探下我的實力而已。”湯問稍微思索,感覺飛熊部落的形勢愈發的撲朔迷離,著名的天才祭司居然是位死靈族,這實在是有些令人震撼。
不過暫時湯問也懶得揭穿,這個九祭司只要不來惹他,是不是死靈族都與湯問無關。
諸多祭司與侯補聖女,在聖女的帶領之下,向那尊巫神神像拜祭,而湯問這樣的聖衛,是沒有資格拜祭巫神神像的,湯問自然也不會去拜祭這勞什子巫神。
拜祭完巫神之後,就是諸多祭司與侯補聖女們最爲重要的事情了,前往祖地,尋找巫神的賜予,從而來證明自己的地位。
巫神的賜予,是每年一次拜祭完巫神之後,在祖地之內都會出現一些“巫神信物”,那些巫神信物乃是一枚枚篆刻着玄奧法陣的果實,吃下之後,擁有提升實力,領悟大道的機會。
在飛熊部落的規矩之中,越是得到巫神青睞,便能得到越多的巫神信物,那麼地位也理所當然的越高。
因此,在祖地當中,若是得到足夠的巫神信物,初婕羽在侯補聖女之中的排名甚至能提升到首席侯補聖女的地位去,而那位首席祭司,若是沒有得到足夠的巫神信物,地位都要降下,被其他的祭司替代。
不過有幸得到巫神信物,也不代表真有提升地位的機會,因爲每一次的祖地之行中,侯補聖女與祭司們之間都有一場心照不宣的爭鬥,就算自己沒得到,從其他人的手中奪得也能夠接受。
當然,聖衛也有陪同進去的資格,因此這一次有湯問陪同,初婕羽的排名勢必會有所提升。
湯問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直接奪走那首席祭司的所有巫神信物,沒有巫神信物,那他的首席祭司的地位的保不住,要被其他的祭司替代。
而若是換上一個首席祭司,按照飛熊部落的宗法,必須是要再過五年,大祭司沒有迴歸,那一位能夠保住地位的首席祭司纔有資格繼任大祭司。
這個首席祭司若是上位,勢必會對付初婕羽這個遺孤,雖然湯問不懼,但也懶得麻煩,乾脆打算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剝奪他的地位。
飛熊部落的入口,便是在這座巨大石殿,巫神神像的後面。
聖女帶領諸位虔誠的祭司與侯補聖女,聖衛則尾隨其後,魚貫而入,進入了祖地之中。
“諸位各自去尋找自己的信仰吧,只有真正信仰虔誠的人,纔有資格得到巫神的祝福,纔有資格成爲飛熊部落的大祭司與聖女。”聖女淡然宣佈道。
身爲聖女,她自然不會屈尊與這些人爭搶巫神信物,事實上,大祭司和聖女擁有隨時可以進入祖地的資格,而祭司與侯補聖女們,卻每年只有一次進入祖地的權力。
因此一般情況下,大祭司和聖女都會得到更多的資源來修煉,實力也會壓制性的比祭司與侯補聖女強。
但是這一任聖女即位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千年之久,上一任的聖女本來也是一位巨擘,但突然隕落在了死靈山脈當中,才輪到聖女即爲,一千年的時光,對元嬰期的修士而言只是彈指即逝的片刻而已,因此這任聖女的實力並沒有提升太多。
本來有大祭司在,她的地位還能安然無恙,但是大祭司失蹤之後,她的實力就不足以壓制下面的人了。
“聖女陛下說的是,只有真正虔誠的人,纔有資格得到巫神的祝福,若是我不能夠得到最多的信物,自然是沒有資格加冕爲大祭司,諸位亦是如此,若有巫神的青睞,亦有機會成爲大祭司,就算不能成爲大祭司,也可以替代我的地位,亦是不錯了。”
首席祭司鄭重其事的開口道,旋即率先就朝着祖地之內走去。
“首席祭司說的在理,老夫心有領悟。”二祭司也緊隨着其後。
湯問卻注意到這二祭司身邊的中年人,似乎與當日被他殺死的戈嘗有些相似,而且這個聖衛,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的怨恨,似乎與他有着深仇大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