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的聲音響徹四周。
衆人皆愣住了,不知道這聲音從何而來,但下一刻,一股恐怖無比,前所未有的氣勢突然降臨,到處皆是殺機,令得金丹期宗師們甚至季河這位元嬰期二重的強者都心跳如打鼓起來,恐慌之感油然而生,似乎生死都受到了他人的掌控。
“怎麼回事——”
季河口中發乾巴的轉過頭去,就看見季連臉上一道極爲明顯的紅色掌印,以及他眼中的暴虐的殺機,瞬間,他的心咕咚咕咚亂跳起來,眼中出現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居然敢打我!”
如惡鬼降臨,季連雙目通紅,口中發出不似人類的嚎叫,殺機肆虐,天空中都變的血紅,陰森恐怖,狂風驟起,空氣中充滿了恐怖的氣息,令人難受的想要吐血。
衆人都被這季連散發出的殺機震懾的不能夠說話,眼中皆恐懼無比,害怕受到暴怒之下的季連的波及,因爲這樣的季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但是發怒狀態下的季連,他們卻見過,實在是不願意再次見到,彷彿想起來都是一場噩夢,但此刻的季連,卻比當初還要暴怒十倍,頓時所有人心中都升騰出恐怖的感覺,不斷的咒罵湯問不知死活,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居然還要連累他們。
然而,湯問卻毫無反應,而且在他的暗中一道法力的保護下,季清流也沒有受到影響,他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向季連:“你說廢掉我是我的榮幸,但我也想告訴你,打你,是你的榮幸。”
“你——找——死!”
季連牙齒縫中蹦出充滿殺機的話語,雙目血紅,身上的長袍隨風飄揚,空氣中散發出令人恐懼的血氣。
“血魔戮殺經!”
如鬼一般的長嘯,從季連口中傳出,充滿了幽深,陰冷,旋即,所有的人,包括季河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絕望的感覺,恐怖無比,眼中充滿了驚慌。
“居然是血魔戮殺經,快跑!”
“季連公子居然修煉過這門殘忍的魔功,傳說受到血魔戮殺經攻擊的人,皆死的悽慘無比,這是一門比凝聚了最爲殘忍,最爲惡毒的刑罰的魔功,即便是魔門中人,都沒有幾個人敢於去修煉,因爲實在是太惡毒了。”
“趕緊離開這裡,血魔戮殺經不僅會殺死敵人,就連在施展魔功時附近的人也會受到影響,失去神魄,淪爲傀儡。”
金丹宗師們都嚇得面無人色,一個個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季河也打算暫時退卻,但臨走前,他卻想帶在季清流,免得季清流被瘋狂下的季連給殺死。
“清流,趕緊隨我離開,你修爲太低,絕不能被血魔戮殺經影響。”季河伸手,就要去拉季清流。
但是季清流卻退後一步,淡淡的看了季河一眼:“三哥,不必你費心了,文公子不會讓我受到傷害的。”
“這小子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想讓他保護你,你在白龍學院中腦子裡沒出毛病吧。”季河氣急,他知道瘋狂下的季連,幾乎無人能夠阻止,若是季清流死在這裡,明日和王家聯姻之事就徹底的完蛋了。
而且,湯問毫無反應,任由季連施展魔功的樣子,更是讓季河心中怒罵白癡。
“不管了,清流,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季河臉色一冷,把手一揚,洶涌的法力凝聚出一道無形的大手,直接抓向季清流。
但是,就在這時,一道更爲雄渾的法力出現在季清流身邊,季河的法力大手剛捱到屏障,便瞬間潰散掉。
“怎麼可能!”季河心中震驚,這股法力從何而來的,居然能阻止他。
“難道?”他轉頭看向湯問,湯問依舊淡漠的看着季連身上的血氣愈發的濃烈,沒有反應。
不可能是他!
季河心中暴躁,這樣下去,等季連的醞釀血氣到達了極點,出手之刻,鬼神辟易,他也要被波及。
“血魔,現!”
恐怖的嚎叫,不似季連的聲音,卻從季連的口中發出,頓時,天地間都充斥着無窮無盡的魔氣,好似一個巨大無比的魔頭,正從虛空中鑽出。
“不好。”季河臉色大變,知道季連醞釀的差不多了,再不走就真的完蛋了。他恨恨的看了季清流一眼,只好凌空而起,大不了失去與王家聯姻的機會,總比送掉性命要好吧。
“戮殺!”
此刻的季連幾乎失去了神智,眼中充滿了暴虐的殺機,血紅無比,身上浮現出濃郁的魔氣,似乎被魔物附體,目光冷漠,殘忍,惡毒,似乎只有殺戮的慾望。
難怪季河如此懼怕,因爲一旦施展這血魔戮殺經,施術之時,季連會失去所有的理智,即便是至親之人,也將毫不留情的虐殺至死。
湯問卻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季連的術法,他看了出來,這季連似乎在剎那間溝通了一位異度空間的無上存在,從那存在的身上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但這力量也只是短暫的,而且爲得到這力量,季連必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吼!”
瞬間,季連與虛空中的魔頭神魂合一,化爲一體,本來他只有元嬰期三重的實力,但此刻,居然暴漲到了元嬰期五重。
“殺!”
季連歪了歪脖子,怪異的眼神看見了湯問,目中泛出一道冷酷的殺機,旋即化作血影,漫天都是血光,撕裂虛空,幾乎可以滅神殺佛。
“這白癡死定。”
遠空,遙望着這一幕的季河眼中現出一絲冷笑,不過看到湯問身後的季清流時,卻陰沉了下來:“不行,不能讓清流就這樣死掉,畢竟我們季家還要依靠王家,她若是死了,我季家受到幽州如此多的五品勢力的覬覦,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沒落,趕緊傳念給長老。”
他拿出一枚符篆,正要捏碎,但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來到他的身邊,散發着一絲蒼涼的氣息,乃是個中年男子,鷹眼,高挺的鼻樑與季連有些相似。
“二伯。”季河目光一怔,頓時放下心來,有季連的父親出現,那季清流便不可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