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熊部落的祖地,並不像其他人一樣修建在山谷中,盆地當中,而是建在無盡的叢林當中。
在一片綠蔥蔥的森林中,處處皆是參天巨木,但奇怪的是,這些巨樹之上,都長出了奇奇怪怪的雕像,這些雕像都千奇百怪,並非是人爲刻出,而是天然長成的,與巨樹連爲一體。
其中,有一顆最爲古老的巨樹,高聳天際,看不見頂,在巨樹沒入雲端的地方,居然生長出來了一座巨大的宮殿。
沒錯,正是一座宮殿,也是與巨樹連爲了一體,見不到一絲不自然的地方,是從巨樹之上天生而出的。
這宮殿之中,有許多修爲強橫的人,四處巡邏。
這些人的實力,無一不是飛熊部落的頂級大能,強橫的沒邊,但突然,一股恐怖的氣勢,從宮殿的深處爆發而出,頓時,所有的人,都驚懼的匍匐在地,臉色蒼白之極。
“發生了什麼,二祭司怎麼如此震怒。”
這些頂級大能心中忐忑之極。
在宮殿裡面,空曠的大殿之上,一座黃金龍椅上,端坐着一位老者,髮鬚皆白,但身上卻充滿了深淵般的氣息,強橫的沒有邊。
這個老者,正是飛熊部落的二祭司,臉色異常的陰沉。
下方跪倒着兩個中年人,相貌與戈嘗有些相似,神情悲切之極。
“很好,連本座的聖衛也敢殺,看來初婕羽那個小丫頭是翅膀長硬了。”二祭司端坐在龍椅之上,眼中閃爍着恐怖的殺機。
“那個小賤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個幫手,居然能夠擊殺戈嘗,祭司大人,這樣下去,這個禍害遲早會發現當年的秘密——”跪倒的中年人中,其中一個臉色陰冷着道。
“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道憑她還能翻天不成,戈嘗的仇不能不報,不過你們兩個是本座隱藏的底牌,不能夠輕易透露,不然被那兩個老鬼發現可就不妙了。”二祭司冷冷的道。
“那倒是,大人的前程,絕不能因爲戈嘗而毀掉,都怪戈玉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等他回來,我要親手廢掉他,爲戈嘗報仇。”另一箇中年人怨恨的道。
“戈玉是戈嘗唯一的兒子,你殺他有什麼用。“二祭司冷哼一聲,“這個仇,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對我的聖衛出手,就是赤裸裸的冒犯我的威嚴,不施懲戒,讓部落子民子民看我,不過,不能明着來,等着,祖地祭司馬上就要開始,到那一日,不僅僅是那個小子,初婕羽也難逃一死,冒犯我的人,都沒有活着的必要。”二祭司冷聲道。
羽城。
湯問在羽宮的藏書閣之中,他提出要查看湯家老祖的事蹟時,初婕羽就命人將所有關於當年的書籍搬了過來。
不過,湯問一步一步的查閱,依舊是沒有什麼收穫。
“難道,除了禁魔聖塔,就不能從其他地方得知老祖宗的事蹟了。”湯問眉頭緊皺了,這些書籍之中,關於湯家老祖的記載本來也有一些,但每當找到,湯問就發現,那些片段似乎是被人刻意給抹除了。
不止一本如此,是每本都是如此,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人,肯定是飛熊部落中身份極高的人物,只有當初的大祭司,纔有可能。
爲什麼這些部落要抹除湯家老祖的事蹟呢,難道是爲了隱藏這種醜事?
但轉念一想,又有點說不通。
因爲湯家老祖曾經毀滅了一個六品部落的事蹟在這些仙墓土著的眼中並非是醜事,反而極其得到他們的尊敬,因此自拿以後,仙墓土著們纔對外界來的修士網開一面,不再喊打喊殺。
這樣一琢磨,仙墓部落故意抹除湯家老祖當年的經歷的原因就顯得撲朔迷離,難以想通了。
“也許是爲了隱瞞另外的事情也說不定,老祖當年,也許未必只做了毀滅那六品部落的事情。”湯問轉念一想,覺得這個原因很有可能。
雖然找不到湯家老祖的事蹟,湯問繼續閱覽這些書籍,記載了仙墓部落中的大量事蹟。
“咦,飛熊部落居然是當年大戰後隕落的六品部落之一。”
突然,湯問就從一本破損的書上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
他記得,仙墓最古老的時代,是許多六品部落共處的時代,但後來不知爲何發生了大戰,導致仙墓部落元氣大傷,最終只剩下一個六品部落,那剩下的六品部落最後也毀在湯家老祖的手裡。
而飛熊部落,就是當年大戰中元氣大傷,跌落爲五品部落的頂級勢力之一。
不過這個消息雖然令人驚訝,但還說不上震撼。
不管以前勢力多麼強橫,現在的飛熊部落卻連五品部落的底蘊都不一定保得住,是徹底的沒落了。
“當年的六品部落,如今淪落成這樣,真是可惜。”湯問搖搖頭,生出一種世間一切都是由盛轉衰,又衰轉盛的感嘆。
湯家,就是由盛轉衰,但現在卻在他的手裡由衰轉盛。
突然咚咚的兩聲,敲門的聲音,從藏書閣的外面傳來。
初婕羽爲了防止他人打擾湯問,早已吩咐讓藏書閣的人都離去,讓湯問一個人安靜的呆在藏書閣中。
“進。”湯問淡淡一聲,聲音卻傳遞出去。
來者是呂照兒,聽到湯問的准許,呂照兒輕輕的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大人,方纔我受到消息,聖女陛下從祖地而來,要來接見婕羽。大人要不要見一下聖女陛下”呂照兒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湯問。
湯問注意到她說的是“陛下”而非殿下,也就是說,這飛熊部落的最高身份者聖女要來臨了,他作爲初婕羽的聖衛,確實有覲見的必要。
不過呂照兒摸不準湯問的脾氣,之前湯問毫無顧忌將戈嘗擊殺,不將二祭司放在眼裡,恐怕在他的眼裡,聖女也不算什麼。
但是她還是希望湯問能答應見一下聖女,畢竟聖女是初婕羽如今唯一的後臺,這個關係是絕對不能夠有差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