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裡“轟轟”聲不斷,靈氣瀰漫、碎片四散、盡是煙霧,兩人都有些氣喘,可偏偏沒人願意停手。
在將各種法術都嘗試過了之後,薛文瑞嘴角忽然閃過一絲詭異,他神念一動,一道影子無聲無息在熊承業身後浮現。原來是薛文瑞悄悄地招出了亡靈,此次招出的是“杜元忠”。此房子內範圍狹小,兩人相距只有六七丈,剛好薛文瑞能夠施展自己剛剛琢磨出的偷襲之術。
看着熊承業的表情,一絲反映都無。薛文瑞心中一喜,雙手仍舊掐訣,一道“冰槍術”攻向對方。
與此同時,“杜元忠”也在熊承業背後,悄悄地掐訣施法,他是水系靈根,只見他掐了一個碩大滾圓的冰球,狠狠地砸向熊承業的後背。見到冰球砸出之後,薛文瑞心念一動,亡靈“杜元忠”便化作菸絲,消失不見。
就在“杜元忠”施法之時,熊承業神色一動,似乎感到背後有什麼異樣,可面對薛文瑞的“冰槍術”,他又不能不接。
薛文瑞自然將熊承業的神色看在眼中,他發現自己的偷襲方法還是存在不妥,因爲亡靈在背後施法之時,靈力波動會被修士感應到。
當然,若是能召喚一個妖獸亡靈的話,這一問題會得到很好解決,因爲大部分妖獸都不施法,而是直接用身體攻擊,等到修士察覺背後風聲,妖獸的攻擊已經到了修士身後,那樣是萬難躲開的。
薛文瑞決定,自己若有時間一定要去獵殺幾隻厲害妖獸。他身上現在也不缺靈石,若是能買到一兩套不錯的陣法,滅殺相當於靈晶境的三級妖獸還是不難的。
就在“冰槍術”和“地刺矛”在空中撞成碎末,四下紛飛之時,熊承業忽地臉色大變,未等他轉過身去,身上的靈氣盾已經碎裂,“嘭!”地一聲,他的後背捱了嚴嚴實實的一擊。
“噗”一口鮮血噴出,熊承業整個人彷彿一截木頭,被撞飛出去。他的靈氣盾只能承受相當於靈液境後期的一成之力,這靈液境中期亡靈的全力一擊,威力可足有靈液境後期三成左右,他又怎能不受傷。
“咳咳……”熊承業趴在地上咳血不斷,半天都沒爬起來,他艱難地轉過頭,想看看到底是誰偷襲自己,可看着空空如已的房子,他的眼中露出一絲茫然、又帶着一絲駭然,“誰偷襲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文瑞自然不會解釋什麼,他走過去,把熊承業從地上拉了起來,帶着一絲靦腆之色訕笑道:“熊師兄!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
“你說……是你攻擊我!不可能!你明明在我眼前……不可能!不可能!”熊承業神情激動,臉色漲得通紅。
“這裡還有其他人麼?”薛文瑞也不想多說,“不知道熊師兄,我們是否還要繼續下去?”
熊承業臉色一白,趕緊搖頭:“不!不!不!”
然後他跌跌撞撞向門口跑去:“一個人!這兒真的只有他一個人!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難道碰上鬼了!”
出得門來,熊承業扔出飛劍,搖搖擺擺地向前逃竄般離去。想着認識薛文瑞之後的每件事,想着對方詭異的身法、想着對方高深的符陣能力、想着對方每一系法術都能與自己抗衡、想着自己無緣無故就被重重偷襲……熊承業臉色越來越蒼白,這詭異的種種,能用一個修士來形容麼?對方明明就是一個魔鬼!可自己卻偏偏主動去招惹這個魔鬼!
熊承業渾身顫抖,哪還敢從薛文瑞這兒找回場子,他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只盼以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魔鬼。
目送熊承業離去,薛文瑞將屋內稍作整理便也出了房子,他乘着那把下品飛劍,慢悠悠地在天靈門內閒逛。
進入門派近兩年,薛文瑞還沒好好逛過門派。此刻飛行在崇山峻嶺之間,四周煙霧繚繞、靈氣瀰漫、似真似幻,心中不覺一絲暢快,這纔是真正仙家聖地啊,而自己也確確實實成爲一名修仙者。世事真是無常,想當初那個爲了填飽肚子而奔波于山野之間的幼童,又哪會想到有今天!
薛文瑞慢悠悠來到雜物坊,向當中的當值弟子諮詢了下通水城所在的位置,沒想雜物坊竟然有整個修仙界的地圖,這讓薛文瑞大喜過望。只是這麼一份地圖,竟然要花費一百個功勳點。
好在薛文瑞這兩年擔任符陣助手,所賺取的功勳點幾乎沒怎麼用過,身份令牌中功勳點仍有兩百來點,現在剛好用上。所以,薛文瑞在對方驚異的目光中,頗爲豪氣地拿出身份令牌,花大價錢買了一份地圖。
當薛文瑞順便了解門派對弟子外出所作的具體規定時,對方雖然身爲靈液境,但一點架子都沒有,客客氣氣的介紹了一番。
一般臨時外出,距離也在門派附近,不需要做什麼登記,只需與巡邏隊伍知會一聲即可,就如薛文瑞剛進入門派之時,替熊承業送信的那次。
若是要長期外出,則需要在記事房登記,將事由、同行人員、預計返回時間等一些信息進行登記,以便門派瞭解把握。若是那些登記的執事認爲此行過於危險,還有權力拒絕,或立即上報到大長老熊星緯那兒。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薛文瑞道謝退出。他一邊駕馭着飛劍,一邊查看着地圖。
通水城在的中域與南域之間,是頗爲重要的修仙之城。距離天靈門足足有近十萬裡之遙,薛文瑞要是僅僅使用他那柄下品飛劍,至少要一個月的樣子。
萬事俱備,薛文瑞準備再休息一日,明日便離開天靈門,前往通水城。正在此時,他忽然感到儲物袋內傳來異樣,取出一枚玉簡,卻是沫劍晨當初留給他的傳訊玉簡。
薛文瑞將玉簡放置額前,神念探入,不多時,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他加快速度,向着自己房子處飛去。
在薛文瑞的房前,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正靜靜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