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舟與另外五位道長,親自將六人抓起來,帶到陳陽的面前。
六人雖然很恐懼,但依舊用強硬的語氣道:“陳玄陽,你敢動我,你別想走出奧門!”
對於他們的威脅,陳陽只是淡淡說道:“廢了。”
幾位道長頷首,抓住劍柄,寸力揮下,堅硬的劍身,在這股力量之下,直接的拍打在何求六人身上。
他們想要躲避反抗,卻還沒有做出動作之前,就受到了來自餘靜舟六人的攻擊。
幾聲悶響下,他們丹田盡毀,身上多處骨頭斷裂。
渾身癱軟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
這一幕,讓衆人大感震驚。
拆了房子,現在還把人給廢了?
他們看着剩下的那些弟子,那些弟子,同樣驚恐的看着陳陽。
該不會,連我們也要廢了吧?
陳陽當然不會這麼幹。
劉爾早已經面部陰雲,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
實力不如人,簡直就是被碾壓。
而且,他終於是明白了。
這個道士,膽子真的太大太大。
他們此次過來,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做好了準備。
他竟然還覺得,陳陽不敢怎麼樣。
“錢先生。”劉爾看向一旁的錢先生:“今日沒能好好招待你,抱歉了。”
錢先生眼神微微一動。
這個時候,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自己說這種話。
顯然是想把自己,也拉在他這一邊。
錢先生可不是這羣奧門土生土長的人。
內陸發生的很多事情,他還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得知的。
不過茅山關的事情,他倒還不知道。
但江南的陳玄陽,他有所耳聞。
據說不是一般人。
心裡衡量着,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表示沒關係。
“陳玄陽,今日之事,不會這麼簡單揭過去。”
劉爾說道:“你大可以拆了我的公館,廢了我的弟子,但這件事情,我新派公館也記下了。”
陳陽道:“彆着急,事情還沒完。”
陳陽看着那些被丟在地上的弟子,說道:“讓他們跪在這裡,沒我的准許,誰敢起來,我廢了誰。”
弟子們敢怒不敢言,呂卿爾等人則是立刻取出符篆,拍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頓時便是感到猶如山嶽一般的力量,從雙肩壓下來,逼迫着他們的雙膝都彎曲,只能跪在地上。
就連擡頭,都無比的困難。
“至於你……”
陳陽看向劉爾:“這本是你門下弟子犯錯,你若是講道理,此事也就此過去,但你不僅偏袒,還扣下我道門兩位真人。”
劉爾憤怒的眼神中,有一些驚慌。
這話,是要做什麼?
“抓住他!”陳陽說道。
周翀一步上前,擡手就抓。
劉爾邊退邊躲,怒聲道:“陳玄陽,你敢對我動手?”
“啪!”
周翀一掌拍下來,直接將劉爾鎮壓。
像一隻鵪鶉,被抓着丟在陳陽腳下。
周翀,呂卿爾等幾位大宗師,就站在一旁,前後左右,封死了他所有的方位。
只要他敢有任何的威脅舉動,便會立刻感受到幾位大宗師對他的照顧。
劉爾想要試圖爬起來,陳陽突然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拔劍抵着他的咽喉。
“你這樣的人,爲人師長,豈不是害人嗎?”
“唰!”
說完,一劍拍在他的丹田。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丹田震碎。
不論是修士,還是習武之人,丹田都是重中之重。
陳陽此舉,無疑是將他的畢生都廢除了。
劉爾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丹田破碎的痛楚,都不能讓他清醒。
秦威唰的一下站起來,他沒想到陳陽會對劉爾下如此狠手。
太快了。
他連制止的機會都沒有。
廢掉何求六人,關係不大。
廢掉劉爾,麻煩大了!
穆奇和林棠看的都是一呆,選擇嘖嘖不已,剛要出聲,就看見一道道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自己,於是立刻閉嘴。
不過心裡還是在發笑。
“竟然連劉爾都敢廢,真不怕死。”
“連崑崙都不知道,任你實力再強,也是沒用。”
他冷笑連連,本來還打算離開,但是想了想。
算了,留下來吧。
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神奇的操作。
這種沒腦子的夯貨,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就這麼走了,那可實在是太可惜了。
“陳玄陽,你廢我修爲,此仇若不報,我豈能爲人?”
劉爾臉色慘白,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些富商子女,早已沒了最初的優越感。
這裡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超出他們所能夠插手的範圍。
陳陽看着他,說道:“不想死,從現在開始,最好閉上你的嘴。”
劉爾陰冷的看着他。
果然沒有繼續出聲。
他要報仇,但不能現在就死。
真的把陳陽逼急了,誰也保不準,他會不會出手宰了自己。
望着一片廢墟的新派公館,陳陽轉身道:“走。”
何求六人被抓着,上百名道長,向着街外走去。
而在此時。
從接到盡頭,突然的有着一輛輛豪華的車輛,朝着這裡開過來。
這些車輛的出現,讓陳陽等人停下腳步。
他眼神略顯凝重。
劉爾則是帶着期盼的看向這些車。
豪車!
必然是當地各大富商,得知自己這裡的情況,趕來了。
他忽然感覺,自己這些年培養的關係,沒有白費。
這些富商,雖然在他看來,除了錢之外,一無是處。
但是,至少在關鍵時刻,他們能站出來幫助自己。
數十輛車子,整齊的停在空曠的街道上。
然而。
當車門打開,車內的衆人,一一走出來時。
劉爾則是十分的疑惑。
這些人,是誰?
他怎麼一個也不認識?
一個都沒有印象?
有一個。
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俞建華!
奧門當地,擁有23家賭場拍照之一的俞總!
他一顆心頓時放下來了。
這個俞建華,平日裡和他素無交集。
整個奧門數得着的上流人物,都在想盡一切辦法的和他結交。
但唯獨俞建華,沒有這麼做。
甚至連最基礎的交往都沒有。
卻沒有想到。
在自己最落魄時,他出現了。
劉爾已經想好,等這裡的風波過去,他以後一定要好好的關照俞建華。
“啪嗒。”
其中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門打開。
一名身材高大,氣質儒雅的中年人,從車內走出來。
當此人出現,陳陽一羣人,臉色都出現幾分詫異。
“聞先生?”陳陽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聞紫元,後者眉頭緊蹙,顯然並不知道聞東來會出現在這裡。
聞東來朝着這邊走過來,後面那些年紀普遍在五十歲左右,身上攜着一股縱橫上海氣質,一看就是各個行業大佬的人物,緊隨其後。
聞東來走了過來,擡頭看一眼一片廢墟的公館,又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弟子,以及被陳陽等人帶走的六人。
旋即一笑:“我好像,來的有點晚了。”
劉爾道:“不晚!”
聞東來看向他:“不晚嗎?可是,該解決的都解決了,我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劉爾道:“抓住他們,別讓他們離開這裡!”
這是一羣普通人。
若沒有絕對情況,修士是絕對不能對普通人動手的。
更是禁止在普通人面前展現這份強大。
所以,此刻這羣普通人,反而要比他們,更加的能夠對陳陽這羣人產生制約力。
“抓住,他們?”
聞東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個劉爾,是要自己,對陳陽他們動手?
愣了兩秒,聞東來忽然失笑。
他反應過來了。
這個劉爾,是把自己當成來幫助他的了。
他搖了搖頭,走到陳陽面前,微微一笑:“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陳陽搖頭:“多謝聞先生好意,這份情,我收下了。”
聞東來搖頭:“今天來這裡,兩件事情。”
“其一,我聽說我的弟弟,差點被人害死,所以我來這裡,主要是爲了這件事情。”
“其二,也是聽說陳會長的事情,就想着順便的幫一幫,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太需要我的幫助。”
“俞總。”
“聞先生。”
“麻煩將酒店定下來,爲這些道長接風洗塵。”
“好的。”俞建華道:“各位道長,請跟我來。”
陳陽道:“聞先生,不必了,時間也不早,我們得回去了。”
聞東來道:“陳會長,先去酒店吧,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說。”
陳陽想了想,點頭道:“那就麻煩了。”
他畢竟是聞紫元的兄長。
而且自己與他也見過幾次面。
大局上,他必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害自己,是肯定不會的。
“各位道長,請上車。”
俞建華直接請他們上這些豪車。
陳陽道:“那各位待會兒……”
“道長不用管我們,沒車我們可以走。”
俞建華笑着說道。
要是讓認識這些人的人,聽見這一番話,怕是要驚訝的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些人裡,隨便挑出來一個,身價也不會低於九位數。
此刻卻是對這羣道士如此尊敬,着實讓人看不懂。
遠處的酒店,客人們拿着望遠鏡看。
先前的打鬥場面,已經讓他們震撼不已。
此刻看見從車上下來的這些人,有些人已經將其認了出來。
“那個地中海,好像是皖南首富!”
“地中海旁邊的瘦子,貌似是鋼鐵大亨!”
“這些富豪,怎麼全部都來這裡了?”
認出這些人的人,被震撼的大腦都有些宕機。
而街道兩邊的住戶,則是全程將這些拍了下來。
陳陽他們走向車子時,恰好聽見聞東來說話。
“何求,範成……”
他說出六個名字,隨後問道:“這六人,可是你新派公館的弟子?”
劉爾已經絕望。
本以爲這些人是來幫助自己的。
誰知道,竟然是幫助陳陽的。
聽見他的話,劉爾道:“是。”
公館被拆,自己的修爲也被廢。
他已經想不到,自己究竟還有什麼可怕的,有什麼是不可捨棄的。
“人呢?”
劉爾沒說話。
聞東來道:“被陳會長帶走了是吧?”
“我這個人很講道理。”
“因爲你門中弟子的行爲,差點害死了我的弟弟,所以我來了。”
“現在,人無法交給我,那就拿其他人來抵吧。”
“兩個人,換一個,也就是說,你需要給我十二個人。”
聞東來的話,讓跪在地上的弟子,身軀輕顫。
這人是魔鬼嗎?
聞東來掃過這些弟子,說道:“你挑一下,然後我帶人離開。”
劉爾不說話。
聞東來道:“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你想死嗎?”劉爾忽然開口,陰測測的道:“你一個內陸商人,敢在這裡對我大放厥詞?”
“商人?”
聞東來愣了下,笑道:“是啊,你不提醒,我都差點忘記,我竟然是一個商人。”
“噠噠~”
他走近了,忽然探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拎起來。
提起一百多斤的劉爾,對他而言十分輕鬆。
劉爾則是驚恐不已。
這人,不是商人?
他也是修士!
“挑人吧,或者,你直接用你的命來抵,我也接受。”
“我數三個數,不挑,我就把你帶走了。”
聞東來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劉爾絲毫不懷疑,他真的會這麼做。
“聞先生。”秦威皺眉道:“能否給我一個面子?”
聞東來道:“秦鎮守,我的弟弟差點死了。”
秦威心裡嘆着氣,知道自己的面子,今天也不好使了。
他知道聞東來這個人。
聞東來的名氣,在高層並不算小。
而且他爲人十分規矩,做的事情,也都順應主流。
從不會逾越規矩,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新派公館已經被陳陽拆成這幅模樣。
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病毒似的傳遍開來。
按理說,他是不需要做什麼的,甚至都不需要露面。
但是他依舊動手。
這說明,他今天的主要目的,的確不是幫助陳陽。
對此,他也只能說,劉爾真的是每一步走踩在了死亡線上。
而且,每一步都踩的是那麼的準。
準的讓人驚歎。
“1。”
“2。”
“3。”
三個數數完,劉爾閉上眼睛,擡起手,指向這羣弟子。
他沒有去看,究竟指的是誰。
不管是誰,他都不想交出去。
一旦交出去,對於他名聲和地位上的打擊,都是無與倫比的。
這是他不可挽回的損失。
“啪。”
將劉爾隨手丟在地上,聞東來道:“把他們帶走。”
跟隨而來的這些富豪的保鏢,立刻上前去拿人。
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抓不動。
聞東來看了一眼他們身上的符紙,扭頭看向車子裡。
周翀隨手捏了個手訣,這十二人身上的符紙,便是飄飛落地。
保鏢們輕鬆的將其抓了起來。
而沒有了符篆的束縛,其中一人,立刻就掙開保鏢,向着街道盡頭狂奔。
“嘭!”
聞東來一步上前,竟直接出現在一人面前,擡腳將一人踹翻。
剩下那幾人,剛有所動作,便是看見這個場面。
聞東來走過去,擡腳踩在這人的胸口,看着另外十一人道:“我很講道理的,你們是拿來抵償的,該怎麼收拾你們,我還在考慮。但是跑的話,就是不打算和我講道理了。”
“那麼……”
他目光一點點的看向腳下的男人。
男人眼神恐懼,嘴脣囁喏着不斷的唸叨着什麼。
聞東來腳掌微微用力。
“嘭!”
男人胸膛塌陷,瞬間氣絕,雙眼凸瞪着,身體僵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