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帆!
同名?
陳陽心頭一驚,回想舒柔所說,顧家是從外地遷來的一個大官。
似乎,都是能夠對的上號。
“趕緊走,別在這裡搗亂。”
耳邊響起村民們不耐煩的聲音。
陳陽收斂心神,腳尖在棺材下面一挑,幾百斤的棺材連人直接就被挑起來。
接着伸出一隻手,撐在棺材下面,直接無視他們,就向着山下狂奔。
幾百斤的棺材舉在手上,還能健步如飛。
村民們都看傻了。
“這特麼……”
等到陳陽徹底消失在視線裡,纔有人喊道:“他把棺材偷走了!”
這哪裡是偷,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搶啊。
聽說過搶銀行,搶錢。
搶棺材的,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一個個啥也不顧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追上去。
年輕人在山下等了快有一個小時,這會兒天已經徹底黑了。
伴隨大雨,黑夜下的山林子,讓人由心的感到害怕。
老林子最容易出邪性的東西,年輕人小時候就沒少聽村裡的長輩說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又經歷了這麼一件事情,年輕人這會兒自己嚇自己,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走!”
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就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林子裡竄了出來。
“啊!”年輕人喊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待看清眼前的東西,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道長,這是……”
“棺材。”
陳陽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村民腿腳可沒他利索,等他們追來,天估計都亮了。
回去的路,陳陽依舊走的飛快。
他擔心那個老道士察覺到不對勁,跑了。
於是再一次的把年輕人撂在半路,一路狂奔,向着村子跑去。
眼看到了村口,陳陽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
那幾人也看見他了。
“你從哪弄來的棺材?”
一路靠着兩條腿走過來的仁平等人,看着陳陽手裡舉着的棺材,一臉愕然。
你特麼是來降妖除魔,還是偷棺搶財的?
“你們怎麼來了?”陳陽蹙了蹙眉。
雨這麼大,路也不好走。
陳陽倒不是關心他們,純粹是舒柔。
誰讓這女人是跟他一起來的。
萬一發生點什麼好歹,他也脫不開責任。
“就許你來,不許我們來?好處總不能讓你一個人佔了。”嚴長鳴有些不滿。
杜長恆示意他不要說話,指着棺材:“是顧青山的?”
“嗯。”陳陽道:“他們要下葬,被我攔住了。”
杜長恆問:“有把握救活嗎?”
“沒把握。”
陳陽丟下一句,便是向着村裡走去。
舒柔緊緊跟在後面,腰部以下的褲子全都溼了,滿是黃泥污水。
但她倒是不在意,也沒見她叫苦,這點還不錯。
“什麼臭脾氣。”
“弄的誰得罪他了?”
嚴長鳴一臉不爽。
“想一個人把功勞都佔了,我們突然過來,他能開心纔怪。”說話的是另一個常道觀弟子,曹長立。
“行了,別多嘴了,這次沒他,我們什麼都發現不了。”
杜長恆甩了甩浸滿水的頭髮,渾身上下像是灌了幾十斤的鉛水,沉的很。
陳陽一直把棺材擡到顧家老宅門口,手鬆開,棺材落在門外。
年輕人們跑過來,問道:“道長,接着幹什麼?”
陳陽道:“什麼都不用做,這段時間,誰都不要進顧家。不想死,就別亂動。”
年輕人忙不迭的點頭,趕緊回去把陳陽的話傳下去。
陳陽站在門口,對着老宅道:“連自己的子孫都下得了手,你可真不是人。”
說完冷笑一聲,盤膝坐在棺材前。
還有四天,只要四天之內,棺材不入土,命數自然回來。
到時候老道士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別想再禍害獨龍村。
“你就坐在這裡?”舒柔問。
陳陽道:“你去找個地方借宿。”
舒柔搖搖頭:“我陪你吧。”
“不用。”
陳陽道:“這場大雨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我要在這裡坐四天,你能陪四天?”
“我……”
舒柔還想堅持一下,陳陽道:“去找村民借一身衣服,你這樣容易生病。”
“嗯。”
舒柔沒再說什麼,點點頭,轉身走了。
她走不久,仁平一行人過來了。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
陳陽道:“萬一有人偷棺材,我也好護着。”
幾人愕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誰閒的蛋疼來偷棺材?
這時,村頭傳來了叫罵聲,很響亮,這麼大的暴雨都擋不住。
就見一羣幾十人,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很快就將老宅外面的路給圍起來了。
“臭道士,你有毛病嗎?棺材你都搶!”
“顧大姐被你氣昏過去了,我告訴你,你們今天沒個解釋,別想完整走出去。”
村民們氣瘋了,眼看就要下葬了,棺材硬生生從他們面前搶走。
關鍵他們還攔不住。
陳陽剛把棺材搶走,顧母緊跟着就昏過去了,被他們一路擡回來的。
此刻罵的最兇的,就是擡着顧母下山的幾個人。
顧母接近兩百斤,天知道他們用了多大力氣。
這特麼簡直就不是人受的罪。
杜長恆幾人,眼皮直跳的看着陳陽。
仁宇嚥着口水,小聲問:“棺材真是你偷來的?”
陳陽道:“不是偷,是搶。”
“我……”仁宇道:“有區別嗎?你就不能跟人家好好商量?上次你來茅山,我也沒覺得你脾氣這麼衝。”
“商量有用,我就不搶了。”
陳陽懶得解釋,當時時間那麼緊。
他又要搶棺材,又要擔心老道士跑了。
哪有閒工夫去照顧這些人的感受。
早知道這麼麻煩,花幾百香火,請張二三過來就好了。
什麼魑魅魍魎,什麼妖魔鬼怪,老張一拳頭下去,都特麼灰飛煙滅。
“吵什麼吵?”
一聲怒吼,從後面響起。
幾個年邁的老人走過來,滿身泥污的年輕人們道:“二爺,這道士腦子有病,他搶棺材!”
“道長是在救我們!”
二爺瞪他一眼,走向陳陽,換上笑臉道:“道長,事情解決了嗎?”
陳陽道:“快了。”
“頭七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過來。”
他指着老宅說:“這不是人住的地方,這是陰宅。別怪貧道沒提醒,頭七之前,誰進去都得死。”
忽然,人羣有人喊道:“顧大姐醒了。”
顧母一睜眼,就掙扎着站起來,跑去棺材前,眼淚無聲的就流下來了。
“小顧,節哀。”老人說道。
“他給我託夢了。”
顧母抹着眼淚,道:“他給我託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