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緩緩的又駛回岸邊,三人押着劉龍上了岸,岸上的人一見劉龍還在她們手裡,不禁暗暗心驚。
“你們出來吧,拿了錢,我們就走,否則——”小倩在劉龍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一絲鮮血從他的脖子上緩緩流下。
“放了我兒子,我給你們錢!”火把亮起,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她們面前,正是兵部尚書劉紹,他身後是刀劍在手的侍衛,虎視眈眈地望着她們。
“劉大人,你竟然親自來了,沒想到,倒讓我們撿了個大的,這買賣我們做得不虧。”小倩冷笑一聲,一用力,劉龍已經身首異處,屍身砰然倒下,帶血的人頭滾出老遠。
“你——”劉紹一時懵住,他沒想到她們會當着他的面殺了他兒子,她們不是要錢嗎?
“還沒有人敢如此算計本小姐,錢固然重要,可是追風閣的面子更不能丟,明白嗎劉大人?”小倩嘲諷的笑道,回頭使個眼色,三柄長劍劃過夜空,如暗夜裡的清風,片刻後,已是一地的屍首。
“算我們做了件好事吧,也省得那些兵哥哥一路辛苦的把他押往京城了,還順便把他爹也收拾了,真是痛快!”林芷靜笑道。
“姐姐,是你嗎?”小倩對着黑衣劍客笑道,除了若水,還有誰有如此快的身法?
那人不答,一擰身,帶起一陣清風,消失在夜色中。
“真沒想到我們還能並肩作戰。”林芷靜有些傷感地苦笑。
小倩卻開心不已,姐姐主動來看她了。
“喂。你傻笑什麼呢?”
“我笑我們發財了。劉紹幫他地兒子逃命。在船艙裡不知藏了多少金銀財寶呢。這下都是我們地了。”
“那我們可以滿載而歸了!”林芷靜有些興奮了。打劫地感覺。真是太好了!
“喂。別那麼貪心。挑貴重地拿些就好。我可不想我們像土財主似地扛着兩個麻袋回去。”
不過一會兒。兩人真是滿載而歸了。月下殺人夜。風高放火天。林芷靜取出火摺子拋到腦後。身後地火漸漸蔓延。把剛纔地一切都化爲灰燼。
*
岳陽樓上,涼風習習,楊楚天在半夢半醒中抱住若水,鼻間是她的幽香還有一絲的血腥味兒。
“若水,剛纔去了哪裡?”他睜開眼睛,擡起她的臉,笑問道。
“你猜呢?”若水輕笑着靠在他懷裡,還是有些心虛,不過離開了一刻鐘而已,他又在睡夢中中了她少許的迷香,沒有響動,他是不會醒的啊!
“若水,以後不許再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楊楚天低聲說道,“還有,別再一個人跑開,我會擔心。”
“嗯。”若水垂下眼簾,有些悵然。
*
半個月後
客棧中,寬大的錦被繡牀上,兩個人終於有了一時的安寧。
“我們這招真不錯,現在終於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打擾我們了。”若水看着牀頭的那對刀劍笑道。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幫我殺了這麼多人。”楊楚天笑看着她,這些天,他們風捲殘雲般收服了歸雁門在江南的總舵,終於看到點兒希望了。
“我們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水點着他的胸膛笑道,“歸雁門,幾百個分舵呢,我們還要有得忙,還有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我怎麼感覺他們還是居心不良呢!”
“跟着我,你都學聰明瞭。”楊楚天有些得意。
“我本來就聰明!”若水不滿地抗議。
“我是說你猜的很對,人心的貪念是我們改變不了的。如今我們以這對刀劍號令天下,不知多少人在眼紅。他們是不敢硬來了,可硬的不行來軟的,明的不行來暗的,多少人在算計我們呢。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爾虞我詐,暗涌不斷。”楊楚天嘆口氣。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們的日子不多了,武林盟主,我們是不是也該享受享受了?”若水一臉期待地看着他,她可不想就這麼被累死,那也太冤了。
“說的對,寶貝!”楊楚天親她一下,“我的妻子,當然要香車寶馬,僮僕成羣,住在畫中的仙境,白玉爲瓦,水晶爲牆,百花環繞,蝶舞鶯飛……”
“真有那麼美的地方嗎?”若水被迷住了。
“有啊!”
“在哪裡?”
“洛陽!”
......
*
洛陽,蝶苑
“天啊!真有這樣的地方!”若水的眼睛都直了:眼前的宅院移步易景,亭榭樓閣,雕樑畫棟,深秋的季節,花園中卻沒有一點蕭瑟,相反的,紅的,黃的,綠的樹葉相互映襯,五彩繽紛,美得好不熱鬧,園中的菊花開得燦爛,更奇的是,竟然還有五色斑斕,大大小小的蝴蝶在花間飛舞,真的恍似人間仙境。貌美如花的丫鬟穿梭其中。管事的丫鬟早已迎了出來,見到楊楚天翩然下拜,“莊主,你回來了!”
楊楚天微微點頭,拉過若水,對她說道:“侍蝶,叫若水姑娘。”
“叫夫人!”若水毫不猶豫的更正:看這莊院的名字就知道是專門爲她準備的,心裡正幸福滿滿呢。
侍蝶有些詫異地掃了眼若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女人也太大言不慚了吧,想做莊主夫人的可不止她一個,再說,這莊院可是爲小蝶姑娘準備的。
“叫夫人啊!”楊楚天驚喜異常,又有些無奈:久久不來,連這裡的丫頭都呆傻了。
侍蝶聞聽此言,又看到莊主一臉的受寵若驚,趕緊低頭施禮,恭敬的說道:“侍蝶見過夫人。”
若水輕輕一笑,攜着楊楚天從她身邊走過,這蝶苑她可還沒看夠呢。
“莊主,我們守了三年空房,終於把你們等來了。”侍蝶跟在他們身後,又不知死活的開口。
楊楚天頓時黑了臉,若水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身旁的丫頭,輕笑道:“你這裡的丫頭都這麼漂亮,你還真會享受。”
楊楚天也不多言,眼角冷冷的掃過侍蝶,侍蝶一驚,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莊主待下人一向嚴苛,一個不順意就掃地出門,他......他不會想把自己賣了吧?
一旁的畫蝶見莊主動怒了,趕緊過來打圓場,“夫人,侍蝶姐姐是說我們守了三年的空房子。”
“三年?”若水心裡一顫,“這裡三年前就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