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楚天看着一屋子的人,沉思半晌,才又開口:“你們要和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爲何會突然離開?”聽他們話裡的意思,她是在和正鋒賭氣,有意不讓他找到她。
正鋒下意識地把林芷靜護在身後:這些天,她受到的指責不比他少。
楊楚天冷笑了:“連她的朋友你都不放過,我還真是高看了你。”
林芷靜心裡一酸,一言不發地走出去,楚盈從身後追上來:“我大哥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啊!他那是急的。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沒有用。萬一把身體拖垮了,我們還要分心照顧你。”
林芷靜回過頭,嘆了口氣:這些天,也只有她什麼也不說,沒把她當禍害吧。
“楚盈,你總是那麼單純善良。可你知道嗎?我的朋友一個個都毀在我的手裡,只有我還這麼安然的活着。我就是個災星,我根本不該出現在她們身邊......”
“好了,別難過了。”楚盈拉起她的手,“巖鋒都告訴我們了。其實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他們吶,就是一時之氣,氣消了也就沒事了。等若水回來,我幫你和她解釋好不好?”
林芷靜搖搖頭:“她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指望她會原諒我,我只希望她能平安的回來,否則,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怎麼又說這樣的話?”楚盈怔怔地望着那個單薄的身影孤單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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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陽
范陽縣地縣令終於感覺有些不對頭。派到劉家村地捕快怎麼這麼多天了還沒回來?這幾天自己太忙了。倚翠閣新來了位姑娘......還是先別想那小娘子了。這縣衙可就那麼幾個像點兒樣地捕頭。他們不回來。自己還怎麼耍威風?
回頭問身邊地師爺:“小六子怎麼搞地。讓他抓個劫匪怎麼抓了好幾天?”
那師爺還算個聰明人。“大人。不會是他們打不過人家......”越想越害怕。那幾個草包有幾斤幾兩他心裡還是清楚地。
“快。叫小五子去看看。這回多帶幾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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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影沒精打采地從賭館裡出來,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手氣這麼背。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炸響,擡頭一看,天哪,最少離縣城有五十里!這又是哪位老大?
事不宜遲,立刻召集兄弟趕過去。
等她趕到劉家村的時候,村子裡已經是雞飛狗跳,官差見人就抓,一羣村夫拿着鎬頭鐵鍬與他們對峙着,打得一塌糊塗。
“這是誰在惹事?”雲影不由多想,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沒人聽她的,接着打。
雲影眉頭一皺,看準了那個官差的頭頭,飛刀射出,打掉他手裡的刀,小五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已欺身過去,反扣住他的手臂。
“女俠饒命!”小五子痛叫出聲,也不管什麼骨氣了。
雲影放開他,甩甩手,喝道:“叫你的人都住手,追風閣的地頭豈容你們胡鬧?”
“什麼?這也是追風閣的地頭?”小五子叫苦不迭,“大姐呀,這麼偏僻的小山溝都讓你們佔了,我們還上哪......”他想說,還讓我們上哪搜刮,想想又覺得不妥,硬把後面的話咽回去了。
雲影心裡也苦笑,卻也不露聲色,“還不快滾!”
“可是......可是他們殺了縣衙的官差,就這麼回去,我們的縣太爺也沒法向上面交待呀!”他還沒嚇得忘了正事。
“就這羣山野村夫,怎麼能打得過官差,你腦子壞掉了吧!回去就說,人是歸雁門錯殺的,上頭也不敢拿你怎麼樣。”雲影點着他的額頭,“再不滾,姑奶奶可不客氣了。”
“是,是!”小五子也不敢多呆,帶着一羣烏合之衆跑遠了。
“姑娘,你是——”村長過來了,追風閣他也是聽說過的,他們來了也好,反正都是來搜刮的,錢給誰還不是一樣,只要他們不抓人就好。
“老伯,五色煙霧彈是誰給你的?”雲影問道。
劉大叔過來答話了:“是一個姑娘給的,她還給了我這個,說是誰來救我們,就把它拿給誰看。”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玉蝴蝶。
雲影接過,嚇了一跳:這玉蝴蝶是自己人才知道的信物,得玉蝴蝶的人,都是閣主的至交親信,是要追風閣無條件保護幫助的。可是這玉蝴蝶有十幾枚呢,到底是誰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了人?姑娘?不會是......
心裡一動,趕緊追問:“那位姑娘在哪裡?”
“走了三天了,去了哪兒,我們也不知道!”
“三天了?”她有些失望。
“姑娘,勞你跑這一趟,這錢——”村長見她不語,試探着問。
雲影暗暗苦笑:有了這個護身符,誰還敢收你們的錢?
隨即一笑,“老伯,我們不是強盜,我會派兄弟在這附近保護你們,有我們在,沒人敢再欺負你們了。這玉蝴蝶,可否借我幾天?”既然自己不認識,乘風總會認得是誰的,拿回去問問他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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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陽,追風閣
“是她的!”乘風拿着那枚玉蝴蝶,大喜過望,“雲影,你立刻帶人去找!”
“老大,人都走了三天了,說不定早出城了,你讓我去哪裡找?”雲影皺起眉頭。
“去哪兒找是你的事!我跟你說,閣主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混上這麼一個老婆——還跑了,你不把她找回來,我就把你送去給他填房!”乘風惡狠狠地威脅她。
雲影小嘴一撇:“哼!我早想離開你這個沒人味兒的老大了,我還沒吃午飯呢,你又讓我幹活!到閣主身邊,慰藉一下他的寂寞也蠻好的。”
“你這麼好心?還是先慰藉一下我的寂寞吧。”乘風冷笑着,使出了殺手鐗。果然那小丫頭立刻火燒眉毛一樣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