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黃一界足有千萬裡,平平整整,好似一張白板,即便以元氣聖女的手段要想吃掉這裡的天地元氣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是以元氣聖女略略將周邊百里之內的天地元氣與自己相結合後便停了下來。
此時暗天大神的神色之中有些意興闌珊,他此番算得上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天道十三層並非是衆妙之門開啓便能隨意出入的地方,必須有天道十三層之中的那些老傢伙出頭才能將外人帶進其中,而只有修爲達到了合道成神的境界方能的道那些長老的垂青,踏入天道十三層!顯然以他現在的羽化昇仙的境界是不能踏入天道十三層的!
他和皇之間的距離從此又變成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他倒也沒什麼挫敗感,時間他有的是,修爲這東西並不是要爭一時之瑜亮,是以他便開始盤算如何繼續修行的事情。
其實暗天大神還是有機會前往天道十三層的,他以一界之主的身份也可以參加衆神冥典,但是暗天大神自覺即便是參加了衆神冥典也不可能能夠戰勝已經合道成神的皇,是以參不參加衆神冥典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意義!
即便是暗天大神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也覺得渾身不自在,是以便信步行去,他也沒什麼目的,反正皇已經走了,去哪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暗天大神一走,旁邊圍觀的一衆修士妖魔看着元氣聖女的眼神瞬即變得熱烈起來,周圍的溫度都開始明顯的升高,在他們看來暗天大神和元氣聖女從始至終一聲言語都沒有,甚至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或許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路,只是恰好一起穿過玄妙之門來到都黃一界,若是如此的話,這個美人兒……一想到此處,有不少修士和妖魔的喘息立時變得沉重了起來,雙眼之中的血絲開始一條條的蹦顯。
元氣聖女明顯感受到圍觀修士妖魔那不加遮掩的赤裸裸目光,心中微惱,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身形一轉駕馭天地元氣,如凌波仙子一般飄飄而去。
圍觀的這些修士妖魔其中有不少本來是打算通過衆妙之門前往其他層界的,但此時卻有不少紛紛止步,看都不看衆妙之門,追着元氣聖女便走。只有那些老成持重的修士看着他們的背影,微微冷笑,滿臉譏諷,然後施施然進入衆妙之門。
如此一來,元氣聖女身後就跟了一大幫修士妖魔,本來這都黃一界便一馬平川,相隔數千裡都能彼此相見,是以他們也不用,也不可能隱藏身形,就那樣尾隨在元氣聖女身後,一路招搖無比。
在這羣修士妖魔之中,有一個修士長得十分耐看,四十餘歲的文士模樣,兩縷青須隨風輕擺,鼻若懸膽,鳳目有神,若非是他此時駕馭遁光飛入鴻冥,任誰都得將他當成是一個大儒。
此時他看了眼身旁的修士,這修士是他的一個老友,兩人相識數百年,雖算不上好得蜜裡調油,但也算是知交故舊,眼見自己的這位道友此時雙目放光的盯着前面的仙子一般的美人兒,一副狼遇白羊般的急色相,這修士不由眉頭微微一皺,他身邊的這位道友修爲頗高,已經踏入入滅之境,雖然他也是入滅的境界,但這爲老友的修爲卻略微高出他一頭,而他們在這羣修士之中修爲算得上是拔尖的,除了這位老友就得說他的修爲最高!如此一來這位知交故舊的老朋友就成了他的最大的競爭者。
這修士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輕捋長髯,壓低聲音道:“裘道友,你可知道前面那個女修要前往何處?”
這姓裘的長得歪瓜裂棗,模樣醜陋,本來腦袋瘦不拉幾的,雖然歪七八扭,但也算不上完全見不得人,但是這人卻在下巴上蓄了好大一蓬鬍子,偏生這鬍子天生的自來卷,彼此糾結纏繞,竟然再也梳理不開,亂糟糟的聚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圓溜溜的仙人掌,而他的腦袋卻成了這仙人掌上面結了個小仙人球一般。處處透着可笑。
這裘姓修士想了想搖頭道:“海道友此問我還真答不上來,不過,想她這麼個剛來咱們這都黃一界的小娘子能有什麼去處?不外就是去都黃城吧!”
這姓海的修士連忙應聲道:“着啊!這女修獨自一人,怎麼敢在這都黃荒野多做停留,定然是要去都黃城,可惜這些蠢材就知道一路尾隨,沒得使前面那女修厭煩,我看不若我們兩個先去都黃城外候着,那樣至少也顯得咱們不是隨衆的夯蠢之物。更可先行安排些飲食招待,想這女修初來都黃一界手中定然沒有錢草,如此一來……這女修怎麼都要承咱們的情……”
那裘姓修士聞言不由得一拍手:“着啊!正該如此!還是海道友胸中有些溝壑,那咱們速速上路吧!”
海道友心中冷笑一聲,隨即點頭道:“事不遲疑,裘道友你從這邊走,我從這邊走,咱們分兵兩路,誰先到了誰就先將酒菜住宿一干事宜安排下去。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面,接到了這女修咱們就要各憑本事,誰得了那女修芳心,另外一個可不能心生怨尤!”
裘道友哈哈一笑道:“老海,你和我相識多年,我是那種死不認輸的人麼?咱們速速去做安排吧!”
兩人匆匆分手,脫離了大隊人馬,各自駕馭遁光消失在天邊。
半晌之後,海道友從天邊偷偷摸摸的溜了回來,重新歸於大隊之中,海姓修士心中不由得竊喜不已,此時此地便只有他修爲最高,一會他便要驅走這些礙眼的修士,不走的他也不吝於出手將其滅殺掉,反正這都黃荒野之中那個死了都是自找的!
到時候那女修就是他的禁臠了!至於姓裘那老東西就叫他在都黃巨門之內和西北方去吧!不過這海道友又想了想,看着身前的幾個傢伙,心中不由一動:“這王家的幾個兄弟修爲也不算低,雖然並未踏入入滅境界,但是一身道法已經踏在了進入入滅境界的門檻上,不成,一會要是動起手來,別人或許都是一盤散沙,但是他們幾兄弟連老婆都能公用一個,定然會一起上,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可有些應付不來!”
想到此處,海姓修士收了臉上的陰險笑容,就要湊上去故技重施,繼續將他們兄弟誆騙走,哪知道冷眼一掃,他的那位至交好友裘道友分明就在前面,他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也摸了回來,甚至比他還要早了一步,剛巧,那裘道友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朝他望來,兩人目光當空一觸,隨即裘道友嘴角微微一撇發出一聲冷哼。
海姓修士目光一凝,也重重的冷哼一聲!
前面那裘道友聞聲冷笑一聲道:“世人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看來在海兄你的眼中卻剛好相反!”
海道友臉不紅心不跳,微微一曬道:“裘道友,我也是爲了你好,說實話你也不看看你這副尊榮如何?前面那仙子一般的人物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也萬萬看不上你,你說你來湊什麼熱鬧?憑的自尋羞辱!兄弟我也是爲了顧全你的顏面不是!”旁邊也有許多修士妖魔,聞言之後不禁發出幾聲嬉笑!
裘道友聞言目光一冷,他心中知道自己的模樣如何,本來他還有一副面貌,在來到神魔一界之前經常應用,到了這都黃一界之後,女子修士數量太少,遇到的基本都是男子,要不就是模樣千奇百怪醜陋不堪的妖魔,就算遇到幾個女子也盡皆是那些高門大派的禁臠,並不是他能夠染指的!雖然他和這海修士修爲都已經踏入入滅境界,在這一界也算是了得的存在,但他們根基還是差些,在以往的歲月之中,門人弟子盡皆被仇敵抹殺掉,只剩下他們這兩個光桿司令,是以遇到哪些大派也是不敢與其爭鋒的,久而久之,他便也懶得再僞裝另外一幅脣紅齒白的翩翩公子面貌了,此時被這海姓修士當面揭短,又被其他修士妖魔嘲笑,面上疼得升起一朵紅雲,立時有些掛不住了。
如此一來,心頭火氣的裘姓修士的一對闊大的鼻孔之中狂噴熱氣,灼得三丈外的海道友臉皮生疼,海道友心中不由得一稟,不知道自己這位老友什麼時候竟然修煉出了這種神通,“媽的!你這老匹夫竟然還敢像我一樣藏私!難道你藏私我海南天就沒有你所不知的了得神通?”海道友心中暗罵,手腳卻並不閒着,立時拉開架勢。
裘道友一見對方竟然先拉開架勢,他心頭正惱,又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尤其是對方已經拉開架勢,他要是退縮豈不是做了縮頭烏龜?這前前後後多少修士妖魔都看在眼中,他怎麼下得來臺?修士也是要臉面的!正所謂奇虎難下,是以裘姓修士薄薄的嘴脣一抿,甩手便放出一道真元劍訣,化爲一道五色匹練朝着海姓修士劈去!
海姓修士一見對方果然動手,心中不由得大恨!更加不甘示弱,也憑空摸出一道大鎖來,揮手砸去!
兩人立時就戰在一處,這一對老友便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