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韓嘯風和唐憶
兩人上得臺上,互相望着,韓嘯風先開口:"你還好麼?"
唐憶聽到這句話,臉色暗了一下,隨即就變着臉色說道:"我好
不好,與你何干?別假惺惺的,敢快出手吧.我不想和你多廢話."
韓嘯風苦笑着搖了搖頭:"你覺得我還能和你動手麼?"
唐憶並不給韓嘯風好臉色看,依然冷冰冰的:"你打不打是你的事,
現在我要打."說完就提着長劍衝了上去.
唐家最厲害的就是暗器,唐憶卻捨棄了暗器和韓嘯風比劍,在座的衆人都不僅有些疑惑,誰都知道韓嘯風最擅長的就是劍法,和他比劍不是拿自己的短處來和別人的長處來比麼?
衆人心中雖然奇怪,卻並沒有說出來,靜靜地看着兩人的比賽,可結果讓人大吃一驚,韓嘯風被打得頻頻閃避,只是招架並無絲毫攻擊。
唐憶心中氣惱,你什麼意思,爲什麼不出手,我就不值得你出手麼?心中惱羞之下,手中更是凌厲,韓嘯風感覺到唐憶對自己的恨意,心中愧疚,索性也不再招架。退後一步,避開唐憶的一劍,長劍朝地上一紮,說道:“既然你這麼恨我,就來殺了我好了,我絕不再還手了。”說完竟然閉着眼睛,不再看唐憶。
衆目睽睽之下,唐憶也是愣了一下,唐憶氣急反笑:“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麼?”說完,挺劍朝韓嘯風刺來,待及劍尖觸到韓嘯風的身體的時候,唐憶停了下來,惱怒道:“爲什麼不躲,你真的認爲我不敢殺你?好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不再猶豫,長劍撲哧!的一聲扎進了韓嘯風左肩,韓嘯風強忍住疼痛,閉着眼睛似乎肩膀上的傷並不是自己的,絲毫不關心,唐憶愣了愣神,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韓嘯風睜開眼,看見唐憶低着頭,他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雖然這是在比賽,兩人卻並不當是比賽似的。站在那,不說話,也不動。評委席上,唐山和韓鐵章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一絲嘆息。唉!這倆孩子,真是孽緣啊。
唐憶緩緩地擡起頭,樣子古怪,冷聲問道:“你真的不打?”
韓嘯風點點頭,唐憶眼中閃過一絲異光,面帶寒霜,說道:“你不打,我打。”長劍映起一陣白光,快速朝韓嘯風竄去,唐憶手中沒有停頓,毫無阻礙的進入了韓嘯風的胸口,唐憶一呆,自己竟然撲進了韓嘯風的懷中,正自奇怪怎麼到了他的懷中了,擡起頭,正好碰上韓嘯風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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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嘯風臉色慘白,頭上冷汗直流,韓嘯風對這唐憶的臉一笑,聲音帶着絲顫抖,竟似有種解脫的感覺:“能死在你的劍下,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小憶真的對不起。”說完頭一歪,倒在了唐憶的身上,生死不知。
唐憶還是沒有反映過來,低頭一看就看見一把閃着寒光的劍和滴着鮮血的胸口,長劍竟然透體而過,穿透了韓嘯風的胸口,唐憶看着手中的劍柄,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躲,你讓我痛苦了這麼多年,現在還讓我痛苦,你自己死了,還要我自己活着痛苦。爲什麼會對我如此狠心。
看着韓嘯風慘白的臉,自己笑了一聲,提起韓嘯風的劍道:“既然我的劍殺了你,那麼就用你的劍殺了我吧。”說完長劍一橫摸向自己的脖頸處。
叮的一聲唐憶長劍掉在了地上,幾道身影飛身竄上了試煉臺,其中一道身影更是快了一分,最先到達臺上,緊接着又是幾道身影已到臺上。正是五大世家的評委唐山等人,而速度最快不是其他人,卻是雲天。
雲天此時心急如焚,以及那個顧不得那麼多了,全力施爲下,最先到達場上,趕忙扶起韓嘯風,點了韓嘯風的穴道,真氣朝韓嘯風身體內輸去,眼神卻向唐憶瞟來,冷冽的殺機崩然爆發。
幾位家主都是心中一斂,好快的速度,好濃重的殺氣,如此年輕就有如此身手,當真可怕。幾位家主看着韓鐵章的目光帶着一絲詢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還是看人要緊。
韓鐵章心中也是驚詫無比,慕雲的武功竟然進步如此神速,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爲韓嘯風,也爲雲天。沒有過多的猶豫,趕忙也朝韓嘯風走去。
唐憶看着上來的幾人,淚眼婆娑,哭着道:“爹,女兒對不起你,與其活在痛苦中,還不如讓女兒自己給自己一個了斷。”說完就又要撿起地上的長劍,唐山怒罵一聲:混賬,豈是讓你說死就死的?不等唐憶有所動作,出手成刀朝唐憶脖子處一擊,唐憶便暈了過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暫停比賽,衆人心中雖有諸多疑問,卻也大概的瞭解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只怕這其中緣由曲折無比啊。
韓鐵章把了把韓嘯風的脈搏,急切的說道:“快,快,送到客房去,他還沒有死。”下邊早有人等着家主吩咐,趕忙小心翼翼地把韓嘯風給擡了下去。
東方勝天轉口道:“別送客房了,趕快送到密室去,我的密室內有寒玉牀,能夠減緩傷勢。”說完帶着衆人向密室走去。
唐憶看見韓嘯風還沒有死頓時心中歡喜,哭着一路小跑跟着衆人進密室了.
寒玉牀是東方勝天的先祖留下的練功之用的,他最大的功效就是在其上練功,幾乎不用去擔心自己會練功走火入魔,寒玉牀的寒氣會在練功者練功的時候順着經脈不斷滋潤着練功者的身體.能最大程度地降低走火入魔的概率.
如果自身修煉的不是陰寒之類功法的話,是不能長時間的在上面練功的,否則體內不斷流動寒氣會漸漸凍結練功者的血液流動,由內而外散發出陣陣寒氣,身體表層便會凍結出層層寒霜.使練功者凍結而死.
衆人進的密室內,一股冷冽的寒氣撲面而來,衆人都是功力深厚的,所以還能抵受的住,而擡着韓嘯風的幾人並沒有高深的內力,所以進的密室的時候就冷的瑟瑟發抖,東方勝天看見擠人已快抵擋不住寒氣的侵襲,於是用手散發出真氣,護住幾人.
雖然幾人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只是下人,但家主卻對此如此的上心,能夠幫助自己抵擋寒氣,幾人心中除了感激,就是一個誓死報效家主的念頭了.
東方勝天扶着韓嘯風躺在寒玉牀上,查看了韓嘯風的傷勢,嘆了口氣,說道:"他被利劍穿透胸口,已經穿透了胸肺,雖然現在未死,但是沒有什麼靈丹妙藥的救治的話,恐怕就是用寒玉牀也無力迴天了.我東方家幾百年的基業,但這種靈丹妙藥卻是沒有,慚愧,慚愧!我也沒有辦法啊。
這寒玉牀只能保證他五個時辰內保持此時的所有機能不發生變化,但也要有人不斷的給他輸送真氣,以維持身體不被寒玉牀凍結的情況下才行."眼神卻朝慧明大師瞟去.
韓鐵章此時心急如焚,韓嘯風是他韓家唯一的家主繼承人,此時看到韓嘯風的情況自是心痛萬分,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韓家恐怕就真的藥沒落的,沒有一個好的領導者,家道落敗是遲早的事,韓嘯風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是家主的最好人選.
原以爲讓韓嘯風參加大會,即使再不濟,也能全身而退,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好在他常年修習御心經,定力遠非常人,纔沒有露出太多的焦慮之色.
慧明大師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韓鐵章,開口道:"韓家主,這是我們少林寺的大還丹是療傷聖藥,應該能緩解小侄的傷勢,只是大還丹畢竟藥效有限,雖然能緩解傷勢,但正如東方家主所說,小侄的傷勢沒有太過好的靈丹妙藥,就是再多的大還丹恐怕也是無用的了."
韓鐵章自是感激萬分,無論如何只要能先止住傷勢就好,多一點時間久多一分希望.二話不說趕忙給韓嘯風喂下了大還丹,只過了一會,韓嘯風的臉色就有了些許變化,有了絲紅潤。
衆人心中這才舒了口氣,雖然不能完全治癒但從功效來看,大還丹的藥效還是很好的,此時衆人都開始想着能有什麼更好的靈丹妙藥來治癒韓嘯風。
此時最高興倒數唐憶了,看着有了些血色的韓嘯風,唐憶心中默默地祈禱着,只要能夠治好他,就是自己再苦再累都值得,竟沒有了絲毫的對韓嘯風的怨恨,韓嘯風的所爲,一驚徹底的打破了她心中的壁壘。
雲天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韓嘯風,似乎有什麼猶豫不決的。只是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寒玉牀散發着陣陣寒氣,空中霧氣繚繞,密室一時之間陷入了非常沉悶的局面。
第二十一章 救治
衆人正自想着應對之法,雲天這時開口了,說道:"讓我試試吧,可能我能救他."
衆人驀地聽到這句話頓時愕然,韓鐵章看着雲天也有些奇怪,雲天的底細別人不知道,他卻最清楚,他怎麼可能有什麼靈丹妙藥.
可雲天自從來到他韓家以來三年的時間修爲就大漲,難道也是因爲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不成,可他的靈丹妙藥是從那來的呢?韓鐵章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了.似乎他的身上充滿了迷一般.
衆人沒有人反對雲天的話,此時只要有一點希望就會去試一試.
韓鐵章剛忙詢問道:"你真的有把握嗎?"
雲天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成功的希望,不足五成,我盡力就是了.但是你們也別把全指望,還是趕快相處其他更穩妥的辦法吧."
韓鐵章聽到雲天說有五成的希望,也愣了愣神,五成的把握,對現在的韓嘯風來說就已經不小了.韓鐵章點了點頭,拍了拍雲天的肩膀,說道:"別勉強,盡力而爲吧,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也是天意所爲.你也別有什麼負擔."
雲天點了點頭,對衆人說道:"這個我治療的過程有點特殊,能不能希望大家能夠迴避一下."
在座的衆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雲天的意思,或許雲天有什麼不想讓衆人見到的事情.韓鐵章看了雲天一眼,點點頭,對大家說道:"還請諸位能夠迴避一下,吧,韓某再次感激不盡."說完竟然深深地給衆人舉了一躬,衆人見話都到了這份上,再站在這裡也會不自在,於是衆人便退出密室,等待雲天施救.
還沒等衆人離開密室,這是唐憶卻開口了:"我不出去,我要陪着小風,我不會妨礙你爲小風治傷的."話語中帶着哭腔.
雲天冷眼看了唐憶一眼,面帶寒霜雖然他知道唐憶和自己二哥的關係不一般,但他並不給唐憶什麼好臉色,狠聲說道:"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要是我二哥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自求多福吧."
此時衆人都還未出密室,聽到雲天毫不顧忌的說出這種威脅的話,唐山氣的哼了一聲,在他的面前竟然還有人敢威脅自己的女兒,作爲一家之主,多年的上位者生活,早已經鑄就了他高傲的性格,自己的尊嚴是不容其他人侵犯的.即使是其他家主,臉色也不太好看.
雖然雲天沒有針對其他世家的意思,但是在衆家主面前卻能說出如此的話,這也就說明了雲天並沒有把各世家看在眼裡的意思.
韓鐵章知道雲天也是氣氛唐憶重傷韓嘯風,趕忙上前打圓場,呵斥雲天道:"小云,不要亂說,這也怪不得唐小姐的."
唐山冷哼了聲,拂袖而去,氣氛微覺尷尬,型號衆人也都知道此時與一個小貝計較這些事,有失身份.也不再停留,把密室留給了雲天,出了房間.唐憶看着雲天,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在密室了,無奈之下也退出了房間.
雲天走到韓嘯風的跟前,揭開韓嘯風的衣服,看着血肉模糊的傷口,從懷裡掏出一個黑布包着的東西,揭開黑布,雲天手中頓時散發出淡淡的熒光,竟與密室的寒氣相得益彰.
整個密室的寒氣似乎也弱了幾分,竟是一個玉盒,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玉盒正是雲天從陰冥老祖那裡盜得的那個玉盒.
雲天拿着玉盒放到韓嘯風的胸口傷口處,玉盒似乎感覺到血腥的氣息,玉盒竟然自動漂浮在韓嘯風的胸口,光芒大漲,韓嘯風的傷口竟然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生長着.
這遠遠的超乎了常人的想象,太神奇了,一個簡單的玉盒竟比靈丹妙藥還強了幾分.雲天滿意地看着韓嘯風的傷口,對着韓嘯風說道:"要是這都沒有隻好你的傷勢,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可是連老底都全掏了出來."
看着韓嘯風逐漸恢復的傷勢,身體漸漸的有了些起色,雲天這才舒了口氣.
整個密室此時都被玉盒的熒光所籠罩,雲天靜靜地看着韓嘯風的傷勢,心裡微微感嘆.玉盒啊玉盒,你到底是什麼天才地寶啊?
玉盒的功效遠不止此時所看到的功效這麼簡單,雲天三年來之所以功力大進,與這個玉盒有很大的關係。
雲天在第一次受重傷的時候就發現了玉盒有治療傷勢的作用,當時的傷勢雖然不像韓嘯風的那樣被長劍穿透了身體,但是那時自己也是全身靜脈盡裂,皮膚外都滲出血來,照樣能夠快速的幫助雲天治好了傷.
此後在韓家練功的時候自然也是經常受傷,但因爲有玉盒的存在,雲天纔會能夠快速的癒合.所以此時看着韓嘯風的傷,雲天踩冒險一試,但是玉盒是雲天現在最大的秘密了,不到特殊的情況是絕不願意暴露一絲關於玉盒的秘密的.
雖然現在並沒有完全瞭解到玉盒的功用,但是玉盒所表現出來的作用就令雲天受用不盡了,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此事.這纔有了讓衆人迴避的一說.
雲天三年來修煉內功心法,發現把玉盒放在自己的胸口出竟然有種清涼的氣息順真胸口直達丹田,和自己的真氣混合到一起,竟會加速真氣的流動和壯大,使得自己的真氣也更加精純深厚.
所以雲天的內功修爲會短時間內突飛猛漲,讓候嶽和韓鐵生大嘆雲天是個十足的怪物.
侯嶽自己修煉十個小時不頂雲天修煉一個小時.這也是韓鐵生奇怪爲什麼雲天修爲會增長如此之快的秘密.
韓鐵章在密室外面急得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若是在韓家的話,韓鐵章自信能夠救得韓嘯風,但是這裡距離韓家長陵,沒有一天的路程是無法到達的.一來一回之下,早就過了救治韓嘯風的時間.
此時衆人也沒有想出救治韓嘯風的辦法,就算有一些辦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三個多小時了,雲天還沒有從密室裡出來,也沒有傳出什麼話,衆人都是有點坐不住了.
韓鐵章此時也是有些心酸,或許真是天意,臉色黯然,有些對不起自己二弟韓鐵良,韓鐵良對兒子韓嘯風最是上心,早在好幾年前就不惜自耗功力,爲的就是讓韓嘯風打通經脈.
當時依照韓鐵良的功力能夠打通任督二脈是有些勉強的.本來韓鐵章要自己爲韓嘯風打通經脈的,可最後拗不過二弟只得作罷,讓韓鐵良自己來爲韓嘯風打通了經脈.如果小風有了什麼不測,我又有何顏面見二弟啊!~~~
此時唐憶更是面無血色,站在角落裡獨自傷心哭泣,唐山看着女兒痛苦的樣子,想上前安慰女兒幾句,唐憶似乎知道唐山想說什麼,哭着說道:"爹,你也別勸我了,如果真的小風不幸,我就也去陪他."
唐山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性格他太清楚了.一旦她做了自己的決定,就是自己這個做爹的,也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現在他也只能祈求韓嘯風會相安無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連韓鐵章自己都失去了信心,整個密室外面都瀰漫這沉重的氣氛,唐山也是滿含歉意。
雖然比賽是允許有傷亡的,可這個傷亡確實是自己女兒施爲,又是在韓嘯風不還手的情況下發生的.總體上還是很要好的,所以此時不免有些過意不去,正要開口想韓鐵章說話,密室的門,轟隆聲中打開了.
衆人趕忙上前,面帶詢問之色,雲天面露疲憊之色,開口說道:"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幾天就會好了吧."聲音帶着一絲不肯定.衆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心中一喜,雖然雲天有些不肯定,但在衆人看來只是雲天的謙虛罷了.
雲天看着衆人,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就先下去休息去了,你們進去看看吧."說完,就離開了密室,回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