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元神之力外放,隔絕了一切。“何事?”
“回稟宮主,今日司徒王允入宮求見了陛下,停留一個時辰出宮,事後陛下停下了修煉,在宮中踱步沉思半個時辰,另王允回府後行爲異常...”
聽完黑衣人的稟告,王長生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看來小白說的沒錯,有時候我的手段還是不夠狠辣,人心難測...”
王長生臉色變幻不定沉吟片刻。
“吩咐下去,啓動備用計劃。”最終,王長生嘆了一口氣,吩咐道。
看着黑衣人消失,王長生擡頭望着烏雲密佈的天空,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人心又何嘗不是如此。
片刻後,一個宮中而來的小太監前來傳旨,皇帝將晚上宴請王長生。
黃昏很快到來,王長生獨自一人入宮,在一名宮女的引領下,來到一處大殿。
此時,殿中已經燈火通明,管絃絲竹之聲縈繞。
進入其中,看着隨意而坐,正欣賞着歌舞的劉宏,王長生感覺彷彿又見到了第一次時的他,唯一不同的是他氣色好轉了許多,已經和常人相差無幾。
“見過陛下。”王長生上前微微拱手道。
“愛卿免禮,快坐下和朕一起欣賞歌舞。”劉宏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看似和平常一般無二,但王長生卻在他眼中察覺了一絲緊張,還有言語之中的一絲僵硬。
“謝陛下!”王長生裝作不知,坐下喝着美酒,面色平靜地欣賞着歌舞。
“愛卿覺得這些美人如何?”劉宏目不斜視,盯着殿中的舞女,看似隨口地問了一句。
“天下一流!”王長生品嚐了一口美酒,目光平淡地看了一眼殿中女子,如實回答道。
“那麼朕將他們賜予愛卿如何?”劉宏目光微微一閃道。
“臣一心只求武道巔峰,美色於我不過紅顏骷髏,謝過陛下厚恩。”王長生眼中古井無波,拒絕道。
劉宏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所言不似有假。
“看來愛卿一心大道,與愛卿相比朕卻和凡夫俗子一般,不能免俗,眼前這些女子,乃是十常侍在時,爲朕搜刮而來,如愛卿所言確實爲天下一流,但對朕來說看得多了也不禁感到寡然無味。”
說到這劉宏一揮手,令一衆舞女退下,話音一轉又道:
“朕聽聞,愛卿有一未婚妻,乃是大儒蔡邕之女,天生麗質,於當世傾國傾城,更有才女之名。”見王長生臉上依然看不到絲毫表情,劉宏似乎更加高興,“不過,既然是愛卿未婚妻,朕自然不能橫刀奪愛,不過愛卿有一妹,同樣姿色無雙,不知愛卿可願將之許配於朕...”
劉宏尚未說完,卻見王長生臉色突然變冷,一雙眸子好像刀一樣盯着他,瞬間讓他感覺彷彿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上。
大殿之內突然安靜下來,劉宏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停止,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悔意,或許不該答應與那人的合作。
下一瞬,王長生又恢復了平靜,凌厲的氣勢消失,劉宏心有餘悸地長長呼了一口氣。
“臣之妹妹姿色一般,性格頗爲頑劣,不知何人竟敢矇騙陛下?臣這便讓人將其擒下。”王長生不急不緩道了一句。
“竟然如此,那人着實可惡,不過便不勞愛卿出手,朕親自讓人將其擒下!”劉宏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連忙擺手道。
“莫不是司徒王允大人?”王長生又道。
“這...”劉宏愣了一下,繼而搖頭道,“並非王司徒,只是一無關緊要之人,王愛卿不用管了。”
說着,劉宏側過臉對一旁的小太監吩咐道,“去將那人擒下,回頭朕在處理,卻不能打擾朕和王愛卿吃酒。”
“來,王愛卿陪朕喝一杯。”然而,劉宏卻發現王長生像看小丑一樣看着他,並沒有舉杯。
而一邊的小太監也一動不動,對於他的吩咐恍若未聞。
“狗奴才還不快去!”劉宏發現,不由對小太監呵斥了一句,但卻發現小太監看白癡一樣看着他。
“看來陛下還沒有弄清楚情況。”身後傳來王長生戲謔地聲音,劉宏不禁心中咯噔一跳。
接着,小太監在他的注視下,走到了王長生身後站定,彷彿王長生纔是真正的皇帝。
“王愛卿你這是想要做什麼?!”劉宏不由驚慌起來。
“不幹什麼,只是想要告訴陛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這皇宮中,究竟是誰說了算。”王長生說着,微微一攤手,“很抱歉,以前你說了算,本來你可以一直說了算,但你似乎並不珍惜,所以現在你失去了資格。”
王長生平靜地說着,彷彿真的只是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卻令劉宏一陣頭皮發麻。
“你這是打算造反?!”反應過來,劉宏立即大喊,“王越...救駕!快來人保護朕!”
本來劉宏下意識想要呼喚王越,但這纔想起王越如今尚在軍中,等劉宏喊了一會,才發現沒有任何人前來,不由得心底發冷。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楚情況,現在這皇宮我說了算,並且從現在起,整個天下也是如此。”王長生拍了拍手,宮外傳來一個腳步聲,一個侍衛捧着一個木盒走了進來。
“你想幹什麼?!”劉宏驚道,同時暗地裡悄悄捏碎了一塊玉符,王長生察覺到但當作沒有看到。
一旁的小太監接過木盒,呈現到劉宏面前的桌上打開。
接着,劉宏便看到一雙瞪大的眼睛看着他,盒中卻是死不瞑目一般的一個人頭。
“王司徒!”劉宏被驚得先後退去,認出了盒中之人,正是當朝司徒王允。
“本來,我給你長生,皇位仍然是你的,我並無取而代之之意,但你卻自尋死路,這又是何苦來哉。”
王長生淡淡的看了一眼嚇得失魂落魄的劉宏,兀自飲着美酒。
“爲何?這一切還不都是你逼朕的,王司徒說得對,你果然狼子野心,現在全都暴露出來了!”劉宏微微平復下來,臉上露出羞憤之色,繼而指責道。
“呵!”王長生聞言,不由輕笑一聲,卻沒有再搭理他,事到如今是非曲折,再爭辯也沒有絲毫意義。
但他的不屑,卻令劉宏宛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更加羞赧。
“你竟敢如此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