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她們還要拒絕,可是晚渝三言兩語就說服了她們。她說,“家裡現在的銀子很多,這些只是給你們的零花錢。你們付出得多,相應地拿的多是應該的。再說,幾個長輩都是廠裡的頭頭,拿紅利多完全是合乎規矩的。”
她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幾個長輩無話可說了,只得心領了她的一番好意。
夏侯呂在書院裡接了錢望了半天,研究了半天。作爲魅宮的宮主,殺手賺銀子那是多得數不勝數。那些金銀財寶都是沾滿了鮮血得到的,這一次晚渝給的銀子並不多,但是這些錢卻是最乾淨的,而且還是晚渝給他的,很有意義,這些銀子他拿在手中似乎很不適應了。
在另一個房間的洛喬同樣看着桌子上的銀子在發呆了,什麼樣的寶貝他沒有見過啊,第二次從這個小姑娘手中接過銀子,還真得有趣多了,不枉自己屈身呆在這個小山村裡。在這裡遇到好玩的事趕上以前十幾年的總和了,有趣!
不過,小姑娘年紀雖然小了些,但是圍繞她身邊的優秀男人可不少,而且好幾個都是強有力的對手。但就是這樣,自己也永遠不會放手,對,是永遠。只有這樣聰慧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自己,反過來,也只有自己這樣聰明的人才能配得上,其餘的都靠邊站吧。想想,洛喬就得意地笑了,幾乎預見自己抱得美人歸的情景了。
說着,就是年三十了,青州和京城裡的小二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家裡的人就多了起來。好在書院裡有宿舍,果園裡和山中的房子也足夠得多,倒也住得下。
中午這頓餐很重要,家裡的人幾乎個個是做飯高手,很多人自發地動起手來,到了廚房去做幫手。
一頓豐盛的午飯在大家齊心協力下,變得色香味俱全。
吃完飯,晚渝給店員們也分發了獎金,大夥更是眉開眼笑的。
堅果,車間裡就有,也用不着特意準備了。對聯和錢掛是必須有的。剛過午飯,村裡已經有不少人家已經貼出來了。大紅的對聯,花花綠綠的錢掛一出來,村裡到處就飄出了年的意味,非常濃郁。
去年家裡的對聯都出自玉流景之手,今年多了洛喬、夏侯呂和月白,所以雖然需要貼對子的門窗很多,但是並不是太着急了。
夏荷秋月帶着家裡的小姑娘剪了大紅的窗花,也貼上了。
各個大廳還掛上了大紅的中國結和布辣椒、紅燈籠,好一派喜慶的景象。
人逢喜事精神爽,家裡的人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的。
天還沒有黑,少年、姑娘們就聚在了餐廳中忙着包餃子、做湯圓了。
考慮到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包餃子的餡也不盡相同。既有肉的,也有素的。
晚上吃餃子,個人根據自己的喜好都選擇了不同口味的。
古代晚上沒有春晚,但是在禮堂中有戲曲和布偶演出,千溪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聚到了書院的禮堂中來看戲了。
就是下河村和上坡村村也過來不少人,禮堂中有地龍,裡面一點也不冷。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又到了年關,所以,大夥都從家裡帶來了不少的瓜子、花生之類的堅果,準備邊看戲邊吃。
第二天清早還得吃餃子,章氏等人天天在廚房裡忙,難得有時間閒下來,所以,從青州和京城茶點鋪的人就主動留下來包餃子,讓廚房的人也過過戲癮。
南憐、南雪等人年紀也不大,早就按耐不住,得了機會謝過他們後就飛一般地跑去書院了。
“晚渝,今晚演什麼呀?”族長好奇地先打聽,想得到第一手資料。
“就你性子急,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族長夫人輕輕地擰了他一下。
“反正咱們書院裡排的戲都好看,就好好看着吧。”里正嗑着瓜子,一點也不着急。
“那是,戲可是咱們晚渝早就安排好了的,能不好看嗎?”蘇老漢得意地說。
“今天看得都是新戲,大過年的,看那些哭哭啼啼的戲也不好,咱們就看熱鬧的。”晚渝笑着說,將削好的蘋果劈成瓣分給幾個長輩。
“要不咱們去打牌吧,戲有什麼好看的?”寧路坐不住,可是這些老牌友都不願意理他,他一個人在家裡也不好玩,只得跟着大夥過來了。
“你要麼老實地坐着,要麼滾回去。”肖瓊丹怒了,寧路也老實了。
沒有想到寧師父竟然是個妻管嚴,晚渝真想笑來着,可是作爲兩個老人的徒弟,真要笑起來好像也不太厚道,所以憋得她肚子疼。
正說着,臺上月煙已經宣佈今年的年歡會開始了。
“什麼叫年歡會呀?”有的村民開始互相打聽了。
“晚渝,年歡會是什麼呀?”陳氏和葉氏也向晚渝打聽。
“就是書院裡和各個村有才華的人上臺演自己拿手的絕活。”晚渝簡單地說。
“在公子的帶領下,我們千溪村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將來,下河村和上坡村也會發生這樣的改變。爲了慶賀新年咱們書院出些節目,當然背後我們還讓村裡有藝術有手藝的人蔘入了本次演出,請拭目以待。”月心、月石就是一個盡職的主持人。
他們的話也引起了大夥的注意,什麼還有村民參加,怎麼不知道有誰?這保密工作做得。
後堂的音樂緩緩地響起了,接着音樂越來越響,一個演員穿着盛裝緩步而出,“今天是個好日子,…。”蘇楊氏他們都認出來了,是新來不久的那批歌舞者中的一員。
她唱的這歌從來沒有聽過,但是曲調有趣,詞也應景,今天不就是一個好日子嗎?全場過來的人熱血都跟着沸騰起來了,這歌熱鬧呀。
接下來,改版的單口相聲《逗你玩》逗得大夥前俯後仰的。
月舞他們的翻環雜技也贏得掌聲如雷。
……;
每一個節目都是新穎有趣,前所未有的。三個村裡也出了節目,那些村民可能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大夥上臺還有些扭扭捏捏了,禮堂中觀衆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千溪村派出的蘇家堂、小荷、水生、蘇家豪等好幾個了,他們上臺隨着音樂一起各自在臺上表演了日常生活中拿手的絕技,沒有想到平常不起眼的活計,到了舞臺中也那麼的有趣精彩,大夥邊看邊笑邊議論,注意力全被吸引了。
在這歡樂的日子裡,晚渝當仁不讓也得出節目,爲了迎合古代人的口味,她特地選了幾首有古味意存的歌曲。《一剪梅》、《獨上西樓》、《新鴛鴦蝴蝶夢》,每一首的詞都是絕世精品,可是曲風卻各有不同。
伴奏的洛喬彈着手中的古琴,望着臺中發光的晚渝,滿眼都是濃濃的愛意。這個小女孩就是自己尋尋覓覓在找的夢中人呀。
玉流景吹的是蕭,自有一番意味,他帶着微笑,眼睛就沒有離開晚渝一分。
夏侯呂坐在臺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詳着歡笑的晚渝,心中也跟着她哼起了歌,那種快樂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最後一首《青花瓷》更是將場中所有人的情緒帶到了極致。
“累不累?”晚渝走下舞臺,蘇楊氏愛戀又驕傲地看着這個唯一的孫女。
“不累,好玩。”晚渝說的是真話,今天站在舞臺上,讓她想起現代和朋友或者是同事們唱KTV的感覺,似乎自己還是留在現在了。
舞臺中的表演還在繼續着,近階段音樂課和舞課還真沒有白上,很多孩子都主動站到了舞臺中。
晚會精彩絕倫,人們一點睏意也沒有,這纔是過年的意味呀。
接近天明時,大家才各自回家了,村中陸陸續續地響起了炮竹煙花聲,千溪村迎來了新的一天也是新的一年。
清晨,大家重新穿上了新裝聚集到餐廳中吃了餃子和湯圓。
大廳中不時傳來,“好鹹呀。”“太辣了。”“真甜。”的喊叫聲。
晚渝這一桌的甜餃子毫無懸念地歸了幾個長輩。大家都知道是晚渝玩了花招,可是誰也不捅破了,都爲她有這樣的孝心而感到驕傲和感動。
吃完早飯收拾收拾就到了午時,大家自然沒有什麼胃口,就簡單做了些菜湯喝了了事。
下午,愛看戲的人都到了書院,其餘的人忙着找人湊局開始打麻將、打摜蛋、鬥地主,玩得不亦樂乎。
因爲規定最多下一個銅板的賭注,所以大夥也不怎麼心疼,玩麻將的人很多。
晚渝、玉流景、夏侯呂和洛喬一桌,三個美男爲了討晚渝的歡心,都故意放水,但是對待情敵時卻毫不手軟了。
放水雖然沒有什麼意思,但是晚渝纔不管了,有小錢賺也是很好的了。財迷此刻的本性暴露無遺。
過年都想鬧個喜慶,書院才上的新戲是《女駙馬》和《花木蘭從軍》,蘇楊氏他們看得入迷,竟然連晚飯都不願意回來吃了。晚渝見他們昨夜就熬了一宿,怕他們歲數大了,身體受不來。就讓月白通知書院的戲曲班,今天晚上歇息。
到了掌燈時分,蘇楊氏他們才戀戀不捨地回來了。
晚上,晚渝自然不讓他們再熬夜,吃完飯就硬壓着他們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是晴天,太陽暖和和地照着,人也變得懶洋洋的了,陸陸續續就有工人帶着糕點過來拜訪了。
晚渝傢什麼都不缺,所以過來的村民爲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很多人家都想着法子做了一些小點心、小零食帶過來。
他們都覺得拿不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晚渝瞭解大夥的心意,每次對送來的東西都讚不絕口,才讓過來的人心情好受些。
要到中午時分,山裡的長工和孫大壯等人帶着全家大大小小過來給晚渝拜年。來的孩子比較多,晚渝早就吩咐夏荷幾人包好了紅包,一個孩子五十個大錢,都用小小的荷包裝着,裡面還放着晚渝家特意做的切糕,寓意孩子們新的一年裡高升。
大點的孩子在書院裡學習都大大方方的,而小點兒的孩子耳濡目染,對晚渝自然也熟悉的很,見到她都歡天喜地的,接了晚渝賞的荷包,都笑着站到了一旁,幸福地揚起了小臉蛋。
“寶寶可是最小的,我了也多給一點。誰也不許說什麼呀。”晚渝逗着林明遠家的小包子。小包子也不認生,見晚渝逗着他,就咧開了無齒的小嘴自己樂呵着,這一笑嘴裡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看你高興的,別將口水流到了東家的身上了。”武氏疼愛地用帕子給小包子將流出的口水擦去了。
“沒有事,孩子的口水可是喜慶了。對不對小寶寶?”晚渝望着包子說。
小包子才幾個月哪知道她說什麼呀,只顧着咧着嘴巴笑了。
晚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荷包,“給你過年的大錢是和哥哥姐姐一樣的,但是另外再送給你一個銀項圈。”
秋月遞過來一個早就打造好的銀項圈套在了包子的頭上,孩子見脖子上多了新玩意,就更開心了,不住低着頭看,想用手去抓。
那可愛的憨樣子,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家裡的長輩也要給拜年錢,晚渝早就另外給他們準備好了。過年嗎,不就是圖個熱鬧,這點小錢她還是有的。
到了下午時,家裡來了貴客,來的人倒是出乎晚渝的意料之外。
“晚渝,我給你帶來了新年禮物哦。”雲傾城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傳進來了。
“晚渝,我也給你帶來禮物了哦。”兩個人不愧是兄妹倆,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如出一轍。
晚渝手裡拿着二餅還沒有出牌了,聽見他們兄弟倆的聲音擡起頭向外望去。
門外雲淺雪蹦蹦跳跳地進來了,一點也沒有皇家公主端莊的樣子,緊跟隨後的就是正太雲傾城。
“新年好,過來坐呀。”晚渝沒有站起身,只是坐在那裡招呼他們。
“咦,你們在玩什麼呀?”雲淺雪好奇地趴在晚渝身邊看着她前面的一堆長城。
“這叫麻將,很好玩的。二餅。”晚渝還是將手中的牌出去了。
“等一等,我先碰。”玉流景痞子似的斜瞥了要吃牌的洛喬,笑眯眯地伸手將還帶着晚渝手溫的牌拿了過去。“小魚。”扔出手中的廢牌。
“糊了。給銀子。”夏侯呂面無表情望向他。
切,死狐狸在這裡等着了,玉流景氣呼呼地將銀子丟給了他。
夏侯呂也不看數目,將銀子羅進了面前的小抽屜中。
“晚渝!”雲傾城好不委屈,自己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已經好長時間了,晚渝也不看自己一眼,虧自己還心急火燎地趕來了。
這一聲音拖得很長,坐着的人身上全起雞皮疙瘩了。
“自己坐。”晚渝顧不上他。
雲傾城站在那裡,委屈全冒出來了,想使使小性子,可是想到後果,無非是給在座的幾個臭男人看笑話,也落不着好處,權衡之下,也委屈地坐在晚渝身邊看着她打牌。
“這兒很熱鬧呀,看來我們過來遲了。”安排好了自己下人,纔過來的人進了屋就大聲說。
晚渝又擡起頭,這次不起來不行了。
雲展昊、安慕辰、雲風揚、安郡主和莫錦瑟全過來了。“你們在玩什麼呀?”安郡主對他們手中的方塊也有興致了。
“麻將。待會再教你們,大家一起坐。”她吩咐月蘿等人給客人上茶,拿點心。
“別客氣,我們是朋友,沒有必要如此生疏了。上門打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雲展昊非常溫和。
晚渝本身就討厭那些多餘的禮節,聽了他的話,自然高興萬分。
“我們給你帶來了禮物哦。”安郡主也顯擺。
“晚渝,還喜歡什麼一定要對我說呀。”安慕辰挑着桃花眼,對她拋了個媚眼。
可惜,晚渝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將禮物送進來。”雲傾城對着屋外喊了一聲。
他們帶來的侍衛就魚貫而入,擡進來了十來個箱子。進了屋,這些侍衛將箱子打開了,一箱箱的珍珠、翡翠、金銀首飾、屋裡把玩的裝飾繞花了屋裡人的眼睛。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看到這些小玩意,就想着給你帶來一些。”雲展昊謙虛地說,“比不上你們蘇記產品的精緻,不要嫌棄。”
不嫌棄,這麼值錢的東西誰傻才嫌棄了。“很好,就是東西太貴重了些。”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不貴重,宮裡多着了。而且是我們好幾個人送的了。”雲淺雪這個單純的丫頭趕忙撇清。
“你們玩的麻將是遊戲嗎?”安郡主念念不忘桌子上的方塊。
“喜歡的話,教你們。”晚渝爽快地說。
桌子上的這副麻將是玉石刻成的,每一個手感極好,色澤也很誘人。
晚渝教了他們一些麻將的規則,然後讓人取了另一種顏色的玉石麻將,讓他們練練手。
玉流景三人見雲展昊等人過來,至死至終就當他們是隱身人,一聲招呼也沒有打也不願意起身。此刻見晚渝要教客人打麻將,他們也不離開,只是退坐在邊上,冷眼看着。
三人心知肚明,這羣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最起碼雲傾城對晚渝的心思太過於明顯了,不得不妨。在家裡剛纔還是敵人的三個人在心中下意識地一致對外了。
雲傾城等人對那三個虎視眈眈的男人也視而不見,只顧親暱地靠近晚渝,向她請教完麻將的技巧。
等幾個人都熟練了,晚渝就和雲淺雪、安郡主、莫錦瑟湊成一桌。
雲展昊、安慕辰、玉流景和洛喬湊成一桌,剩下的雲傾城和莫清休則被天青幾人拉去玩摜蛋了。
咋一聽摜蛋,雲傾城等人還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
天青等人就知道這兩個人腦子中想歪了,“是紙牌,很好玩的。”他趕緊解釋。
簡單的解釋才讓這兩個人臉色變過來,由於好奇就想跟着去了。
家裡的人都知道夏侯呂的脾氣,一般上沒有幾個人敢去招惹他,天青邀請他,他也不作聲。大夥就知道他不願意過去了。
天青也不勉強他,由着他,帶着雲傾城和莫清休就離開了。
夏侯呂搬個小椅子,坐到了晚渝的身邊,打麻將的四個男人見了,都嘴角抽了抽,那邊可都是女人呀,這個傢伙還真幹得出來,也不知道避避嫌,這臉皮厚的,讓人徹底無語了。不過基於這個變態的心理行爲極其不正常,也沒有人說什麼,要不準得惹點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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