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俊華彤琦等人就跑去長安城的大街小巷,想買一些最好的馬匹和兵器以備救楊之用,但購買這些需要花很多銀兩,不過幸好當初太子在我們去大運國之前給我們備下了很多銀兩,一部分還沒帶走,留在了匯賢居,沒想到現在還真的派上了用場。到了下午,彤琦他們買了很多馬匹很兵器箭支,還買了一輛馬車,這次上面栓了兩匹黑色駿馬,真是滿載而歸,衆人一看這架勢底氣也更足了。李科也笑開了嘴,急忙迎過去,搶着用手牽着一匹白色駿馬,急忙說道:這匹是我的哈,誰都不許搶,說着還不時的用手摸着馬的鬃毛。惹得衆人也樂了!
短短六七天的功夫,很快過去了,今天是開刀問斬的日子,衆人早早起來,按照原先的計劃,早早準備好的各種用具馬匹,只等金將軍和我們裡應外合救出楊添琦。開斬定在今天下午戊時,衆人早早探好救人的路線和救人方案,大家計劃是這樣的:讓金將軍提前將北城門的大部士兵調到南門監修護城河,留下少數心腹把手北門,等楊添琦被押上來時,有幾人負責放箭射殺抄刀手,而乘人多混雜之時我們騎馬一擁而上殺進法場內救下楊添琦,然後直奔北城門,而後一路往北直北行,天涯海角就是我們的天下了,任我等馳騁。時間不大,很快就到了下午,只見法場人山人海,老百姓一聽要斬太子妃更是想來瞧瞧熱鬧了,都想一睹大漢太子妃的真容,大家幸好提前來到法場,要不就這架勢恐怕是很難擠進來,真是萬人空巷前所未有,感覺整個長安城的人全來到這裡看熱鬧了,老百姓還紛紛議論此事,有的說:您知道,咱們大漢要砍太子妃啊,真是千古奇聞啊,歷朝歷代的殺太子到是有過,但當衆斬殺太子妃的可就這麼一回啊,大家可不能錯過啊。旁邊另外一個小子,瞥個嘴,一看就是個遊手好閒之人,笑說道:我說~,各位,知道不,我聽說這個大漢的太子妃長的絕色天驕啊,好像是從什麼大運國嫁過來的,哎,如此美人,就這麼殺了,豈不可惜啊!說着旁邊又人搭話了:我說,你們這些俗人啊,你們知道麼,我聽說咱們這位太子妃平日裡爲人和善,從不在宮女侍從面前擺架子,爲人可好了,見過她的百姓無不挑大拇指說好的,只可惜啊,太子被殺,連她也要跟着陪死。其他人也搖頭說道:哎,誰說不是呢,真是可惜啊,可憐啊。李科彤琦等人聽在心裡,低頭不語,俊華心想:走着瞧吧,我不會讓太子妃死的。
不一會,只見一個監斬的官員走上法場正前方,法場是臨時搭起的一個高大的木臺,遠原望去很清楚看到法場上的情況,只見這個官員身穿一身藍青官服,衣冠整齊,挺個大肚子,旁邊還站着一人,一身戎裝,此人李科彤琦等人不認識,但高超一看此人就一眼認出,他在前些年見過此人,要說此人是誰,他正是高楊二人夜闖金府想見之人,金橋決,金將軍。高超指向金將軍給我們認識,衆人紛紛點頭,心裡也有底了。此時只見那個帶頭的官員走到法場正前方桌案前落坐,擡頭看看日頭,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摸着兩片小鬍子,瞥個嘴叫到:把前太子妃和家眷一干人等,給我帶上來。此時只見法場下方的一處角落裡,一羣人犯陸續上了法場,其中一人頭髮已散,身穿一身白灰色囚衣,手腳上還帶有鎖鏈,臉也很蒼白,看樣子這些天在牢裡受了不少的罪,但走上法場後從容不迫,一看與其他人不同,雖落魄於此,但所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是囚衣鎖鐐所不能束縛的。見過她的老百姓全部指指點點,看~看,那個走在前排的頭髮很長的還帶着髮簪的就是太子妃,衆人議論這就是太子妃啊,確實非同一般百姓,可惜啊,怎麼落到如此地步。俊華一看此情形,真想立馬衝上去救下太子妃,幸好被劍年拉住了,給他狠狠的使了一個眼色,俊華一看劍年神態,心方纔平定。正在此時,一個女子從人羣中衝出來,直奔法場中央,守衛法場的士兵,一個沒注意,讓這個女子衝了進去,直接衝向太子妃,太子妃也很納悶,這是何人,怎麼如此大膽,敢隻身一人衝進法場。等這位女子衝到近前,楊添琦一看,只見這位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錦衣,頭戴一頂黑色紗帽,遮住半臉,看樣子氣質不凡,又似曾相識。這女子來到太子妃跟前,跪倒在地,楊添琦也很納悶,只見這女子擡起頭,摘下紗帽。楊添琦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這不是當初替我去死的湯婧麼,怎麼會在這裡呢?湯婧此時淚流滿面,太子妃娘娘,你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啊?楊添琦問道:你還活着,我這是在做夢麼。不,您不是做夢,我是活着,當初你們走後是六公主救了我,原以爲我是必死無疑了,六公主看我是張濤等人派來的,所以想法把我從獄中救了出來,我才死中得活。後來我趕回大漢,聽說您被抓了。湯婧話音剛落,只見那個官頭,大叫道:這還了的,光天化日,有人竟敢攪亂法場,來人那,給我拿下,斬殺此人,以儆效尤。這回熱鬧了,下面圍觀人羣紛紛議論此女何人也,下面亂成一片。只見四五個士兵,拿起長矛直撲向湯婧後面,湯婧抓住楊添琦的手只顧說話,一個沒注意,只見三個士兵用長矛直捅向她的背部,只聽見撲哧幾聲,長矛深深的扎進湯婧的體內,背部頓時鮮血迸出,湯婧一把撲倒在楊添琦的身上,楊添琦想抓住她,但沒抓住,她隨後向後一仰,躺倒在地上,白白的衣襟上此時全被鮮血染紅,嘴裡涌出許多鮮血,幾個士兵此時見湯婧栽倒在地,各自看看對方也不動了。楊添琦此時一看湯婧此情形,玉石俱焚、心神俱碎。心想:此女子我們只見過一次面,爲何對我如此忠義。楊添琦此時彎下身子,用雙手托起湯婧,含淚說道:湯婧,你我見面不多,你爲何這麼傻,前來送死,你這樣無辜的爲我而死,我該如何是好,你怎麼這麼傻。此時湯婧已奄奄一息,努力睜開眼,含着鮮血咳嗽兩聲,說道:自從第一眼見到娘娘,我就想在您身邊服侍着您,伺候您一輩子。娘娘此次行刑,我也想隨娘娘而去,能走在娘娘前面我也很滿足了,到了那邊我們重逢好嗎?說着湯婧似乎已是無力,斷斷續續地聲音很小,楊添琦把耳朵貼近湯婧嘴邊,湯婧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愛~愛一個人或許不需要理由,但~需要勇氣;對於~,對於一個懂得去愛並珍惜去愛的人來說,能鼓起勇氣說出那三個字來是多麼的不易,(喘氣)或許,她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也開不了口,但~,但在死亡之後你用雙手托起我已死的身軀的時候,你對我說的任何話語我已不再聽見,其實那時我已在充滿雲朵的天堂,享受着(咳嗽)~享受着那被愛一刻的滿足。說完,湯婧那雙緊抓楊添琦的手鬆開了,落在了灑滿鮮血的法場上。。。
衆人一看此情形,都氣得快發瘋了,人羣中也是亂成了一團,大家再也按耐不住了,各自挎上馬匹,各拿刀劍,直撲法場正中央,只見李科揮起長劍大叫一聲:不想死的給爺爺閃開,我弟兄們要殺人啦!說着弟兄們挎馬一涌而上直奔楊添琦,只見此時人羣翻滾,馬蹄子也不認人了,大家慘叫不已。我們弟兄們見官兵就殺,大家也都氣的瘋了,眼都殺紅了,只見景初掄起大刀上下翻滾,嗡嗡直響,砍的兵丁上下翻滾,全部哀嚎連天,媽呀天哪,高超躍明此時也發瘋似的不顧了一切,也不用原先準備好的弓箭了,直接操起長槍,撲哧撲哧見來兵就扎,李科騎在馬上也殺紅眼了。彤琦景初舉起大錘見兵就砸,王周陸更是瘋狂至極:舞氣泰山落葉掃,只見劍氣紛飛,人頭落地,不見劍形。俊華鵬程驅馬在前直奔楊添琦,大喊道:讓開!讓開!擋我着死讓我者生,身上臉上全是血,也分不清直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了,傷痕累累也不知道疼了,只想着救出楊添琦。不成功便成仁,行人殺的是到處亂砍,許多百姓也被他砍到在地。此時法場亂成了一鍋粥,監官都嚇的躲到了桌子底下,只見金將軍到還算從容,故意一言不發,下面人也沒敢只聲,也沒人敢主動去調撥大批人馬來增援。乘次機會,弟兄們殺他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兄弟們一羣像剛下山的猛虎,像草原山奪食的獅子,像一羣餓極的野狼,不一會就殺倒一大片,到處是廝殺聲,此時人羣相互踩踏,亂成了一團麻,外面即使有官兵想增援也進不來,感覺整個長安城都被鬧翻了,圍繞法場觀看的人羣足有萬人之多,如此大亂倒給我們以可乘之機,就亂中打殺吧。李科的劍都砍出了好幾個口子,大家渾身是血,直往楊添琦的方向殺過去,樑言此時看大家已經殺出一道血路來,他急忙駕起早已準備好的馬車,直撲像楊添琦的方向,只見馬車沿着屍體駕到楊添琦的跟前,此時我(楊添琦)還抱着湯婧在哭泣,久久不肯鬆手,樑言跳下馬車,大喊道:添琦公主,沒時間了我們走吧。可我久久不肯放手,覺得死了也許纔是解脫。樑言顧不得我的感受了,看我手腳上都是鐵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直接把我拉起來,不管我是否願意就把我推上車中。我進了馬車後,樑言大叫一聲:弟兄們,添琦公主已經上了馬車,快點掩護馬車離開,不要戀戰,快點過來,向外突圍。大家一聽立刻向馬車靠攏。馬車直向北城門口突圍,他們一二十人圍着馬車抵擋來兵,只見馬車跑到哪裡,哪裡就死一大片人,俊華和鵬程的兵器都打壞了好幾個又換了好幾個了,兩人從地上個撿起長槍,直接跳上馬車的車篷頂部,拿起長槍,直接抵擋兩側的來兵,兩人眼都殺紅了,爲了保護馬車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行人騎着一匹大黑馬在馬車前開道,樑言一隻手駕駛馬車另一隻手拿大刀在行人撿漏,砍行人漏下的,兩人殺的撲哧咔啦,其他人騎馬在後面斷後,只見那些士兵一見馬車奔來,都嚇的亂跑,跑的慢的就被行人樑言穿了個透心涼。說實話,這些當兵的都是爲了當兵能混口飯吃,或是能升官發財一類的,誰會真的拿命來拼啊,一看這情形,說實在的,能跑的就跑能躲的就躲,做做樣子而已,要不然我們豈能這麼容易突圍出來,加上有金將軍的暗助,所以很快就就來到被城門,一看城門打開,大概是金將軍早已準備好了讓我們出去,所以大家在城門處沒遇到太多的抵擋,直接就衝了出來,衆人騎着馬圍着馬車直奔向北方,可是後面追兵仍然不斷,時而追兵上來,大家暫停下來大戰一番,戰完後再次趕路,我從馬車窗外看到大家身上全部傷痕累累,也看不清人長什麼樣,都是血,也不知道哪些人是還活着哪些人已經戰死了。只感覺馬車飛快像前行駛,裡面顛簸的很厲害,加上我的手腳上都被嗦鐐鎖住了,我感覺平衡難以控制,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顛出來了,一會身子撞到左邊一會頭撞到右邊,也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了,只聽見車外殺聲一片。
我已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外面感覺似乎平靜一些了,我用手撩開馬車窗簾,看看外面到底怎樣了,一看大家竟是如此慘烈,有的傷的很重,傷口還在流血,但看大家神情似乎都很不錯,但個個已是疲憊不堪,此時只見俊華鵬程從旁邊走來,用手向我施禮,俊華說道:公主,這樣稱呼你可以嗎。我感覺有點奇怪,笑了笑沒回答。他又說道:我們已經將追兵甩掉了,您可以放心了,我們一路向北,只要出了峽關山就安全了,出了峽關山就等於出了大漢的腹地,我們就可高枕無憂了。此時李科也笑道:是啊,放心吧,追兵不會上來了。劍年看看日頭說道:時候不早了,大家清點下行李,我們早個地方今晚夜營,等明天早上再趕往峽關山,另外看看我們人少了沒有,有沒有死的或傷的。說完大家點頭,看看大家似乎都在,這算是很慶幸的了。於是我們來到一片樹林前準備宿營,樹林旁邊還有個小山溝溝,溝溝裡有點斷斷續續的水還在無力的流淌着,我一下馬車拖着腳鐐就情不自禁的往那個小溝溝走去,擡頭看着傍晚前的夕陽,迎着那股微微的小風,我來到小溝邊,坐了下來,心平靜了下來,想起今天發生這麼多的事,不禁也傷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