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技術並不成熟,造出來的只能是帶有瑕疵的半成品。
而他們這些人顯然是成爲了這種不成熟技術的試驗品。
「種種跡象表明,我們追尋的答案,就在西王母國,這趟旅程就是我的終點。」
陳文錦的笑容裡帶着灑脫的意味,看到吳小邪愁眉苦臉的,反倒說起寬慰的話來。
「本來我想一直隱藏下去,直到一個月前,我聞到了自己身上發出的味道,我知道,我最終的宿命到了。」陳文錦道,「我必須把這一切做個了結。」
吳小邪疑惑,「那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把錄像帶寄給我。」
陳文錦搖搖頭,「寄錄像帶給你的,不是我。」
「是「它」。」張杌尋肯定道,「天真和這件事本身關係不大,所以你本來打算的是把錄像帶寄給裘德考,從而引起裘德考背後隱藏的「它」的注意,但是你沒想到,「它」其實已經發現了你,但又不確定你究竟是哪一個。」
所以吳三省在發現了其中的玄機後,纔會找到小哥,兩人深思熟慮後,將小哥收到的錄像帶寫上天真的名字,寄給了阿寧。
吳三省的計劃也算是陰差陽錯的掩護了陳文錦。
陳文錦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它」滲透的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如果不是你追上去解決了那個人,我肯定會被他們抓住。」
張杌尋還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你是如何判斷出某個人是「它」派來的人的。」
陳文錦搖搖頭,「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體內發生變化之前我只能靠直覺來判斷,但一個月前,我能感覺到那些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磁場,一靠近就會對我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誘惑我。」
張杌尋皺了皺眉,是汪家人身上帶着什麼東西?還是他們經常接觸着什麼,影響了自身的磁場?
既然能對即將轉化爲禁婆的陳文錦有吸引力,說明那東西肯定和隕玉有關,或者更具體來說,是和青銅門有關。
聽完兩人的對話,吳小邪搓了把臉,「先不管這些,文錦姨,你還有多少時間,我們還來得及嗎?」
他沒法兒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好好的活人,變成那樣不人不鬼的怪物。
陳文錦握住他的手,關切的拍了拍,「你別擔心我,既然來了這裡,不管是好是壞,我接受命運的一切安排。」
「這裡是我的終點,也是起靈和解連環的終點,你要考慮的是你自己。」
吳小邪聽出了她的弦外之意,陡然瞪直眼睛,焦急道:「你們都打算留在這裡不出去了?這怎麼行……」
還想再說什麼,小哥忽然比了個手勢讓他噤聲。
這時,忽然聽到他們用衣服和泥做成的牆外,有人磕了磕井道石壁。
緊接着,一道嗡聲嗡氣的聲音傳進來,「裡面是不是有人?」
胖子剛要答話,就被反應過來的吳小邪捂住嘴,「噓,別說話,外面很可能是蛇。」
牆外那人見裡面沒動靜,疑惑的嘀咕了句什麼,然後嗡嗡響起好幾個人的聲音,似乎是在交流。
張杌尋起身,輕聲道:「你們先別動,我去看看情況。」
雖然能感應到外面有平安扣,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悄無聲息的走到泥牆跟前,側着耳朵聽了聽,在聽到外面一聲帶着哭腔的,「三爺,您可一定要撐住啊」後,張杌尋聽出這是拖把的聲音。
回身朝吳小邪他們擺擺手,「沒事,是你三叔他們。」
說着伸手拆掉泥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戴着墨鏡、髒兮兮的泥貓笑臉。
再往後
一看,拖把揹着吳三爺,潘子在邊上扶着,幾人滿身泥濘,狼狽的不行,身上還在往下滴水。
再後面跟着拖把的夥計,一個個臉色蒼白,驚魂未定。
張杌尋連忙讓開位置讓他們進來,「三爺怎麼了?」
他問潘子。
潘子惡狠狠的瞪了拖把一眼,「要不是爲了救這傢伙,三爺也不至於掉下去摔斷了腿!」
張杌尋驚訝,這麼嚴重?夠拼的啊老狐狸,爲了能夠合理的消失在衆人眼前,連這種招數都使出來了。
看給拖把那孩子愧疚的,估計以後躺牀上了,想起這件事,都得垂死病中驚坐起,然後爬起來給自己一巴掌。
「快把三爺放到那邊,我檢查一下。」張杌尋指着火堆邊道。
拖把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把背上的吳三省放下,哭唧唧的抹了把眼淚,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三爺……」
張杌尋覺得既好笑又有些無語,揮手把他趕開,去檢查吳三省綁着布條和樹枝的左腿。
「三爺,您這怎麼弄的啊這是?」他問。
吳三省掀了掀眼皮,在避開衆人視線的地方隱晦的對張杌尋使了個眼色。
張杌尋秒懂,拆開做暫時固定的樹枝,小心撩起他的褲腿,發現腳踝左上五六公分處已經有了明顯的腫脹,淤血已經凝成青紫色了。
上手小心摸索了一番,沒聽見骨擦音,也沒有明顯的移位,照經驗來看,也就是一般的脛骨骨裂,在醫院治療的話打上石膏固定就可以等恢復了。
不過看吳三省的意思,是要讓張杌尋把情況往更嚴重了說。
看着吳小邪擔憂的表情,張杌尋想了想,開口道:「就是簡單的脛骨骨折,打上固定等恢復就好了。」
吳三省一聽,當即瞪眼,這點輕傷怎麼行!
張杌尋不動聲色的按住他,補充道:「不過軟組織挫傷比較嚴重,腳踝處的韌帶也傷得不輕,下地走路是別想了,只能靜養,沒個兩三個月是恢復不好的,輕易也不能使勁。」
潘子聞言,大罵一聲,伸手就把蹲在一邊抹眼淚的拖把提起來,揮舞着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招呼。
吳小邪趕緊攔住他,問,「你先別急着動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三叔怎麼受傷了。」
「小三爺你別攔我,老子今兒非得把這個***打廢了不可。」潘子不依不饒,還想動手,其他人也趕忙阻止他。
胖子勸道:「這小子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啼啼,忒煩,你要是揍狠了,他一直哭,萬一把蛇引過來可就不好了。」
潘子一想也是,這才罷手,隨手把人丟到一邊,冷哼一聲,「以後再跟你小子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