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打破禁錮

他想了想,吳家做事的準則是什麼?爺爺除了養狗特別厲害外,好像就只有人緣兒是好出名的,放到現在似乎並不是什麼長臉的事情。

「行吧。」吳小邪嘆了口氣,找了塊地方坐下,「小九爺,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一起想吧,小三爺。」解雨臣拍了他一下,笑道,「發揮你的優勢。」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不知怎的,吳小邪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臟抽了一下,有一種莫名的惆悵感在心裡蔓延開。

或許是兩人的腦回路相似,他總覺得解雨臣臉上的笑容有些熟悉,很像曾經的他在被迫接受三叔的一切安排後,臉上那種如出一轍,似是麻木又似是釋然的表情。

也的確,兩人同樣都揹負着很多相似的東西,其實到最後纔會發現,這其中沒有什麼被迫不被迫,只有沒法選擇的無可奈何。

一開始或許還會憤怒,不解,但越往後,陷入的越深,他也越發能感覺到三叔這樣的行爲,其中似乎含着很多難以言啓的隱情。

而且自長白山開始,再到後來三叔在蛇沼失蹤後,身爲他好兄弟的木魚似乎是從三叔的手裡接過了指北針,尤其是前段時間的巴乃之行,他能感覺到木魚離開的那段時間肯定是經歷了什麼,回來之後纔會在行動間隱隱透露出一種急迫。

他能感覺到木魚身上的那種變化,這次去尋找張家古樓,他也知道木魚和小哥一樣,都抱着一定的目的。

所以在看到照片裡唯獨缺少了木魚時,吳小邪立即想到他是不是單獨去做了什麼,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知道是虛驚一場後大鬆一口氣,實在是木魚這傢伙搞起失蹤來,比小哥那個悶油瓶也不遑多讓。

到時候他得三叔小哥木魚仨人一起找,想想都無比崩潰。

木魚這人平日裡看着很好相處,比較隨和,不會特別去計較什麼,但其實這種表面能看出來的東西只是假象,這種隱形面具一般的假象也正是他願意讓你看出來的。

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這類人的心很難暖起來,更別說主動敞開去接納一個別的什麼人,因爲他願意在乎的東西實在很少。

但奇怪的是,從一開始的相處中,他就能感覺到木魚對他很好,對小哥和胖子也很好,這種好不像是日積月累相處出來的,更像是初一見面,就認定了對方的那種好。

有時候他甚至會有點搞笑的突發奇想,覺得自己和木魚他們三個是不是上輩子就是好兄弟,木魚是帶着記憶轉世來尋人的。

「沒時間了。」

吳小邪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句話。

這句話曾經一度像是夢魘一般盤亙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木魚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他好像是想要急着去完成什麼。

但他卻沒有像面對三叔那樣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卻最終無疾而終的無力感,他不會去爲難對方,或許是這段日子以來經歷的多了,吳小邪覺得自己的心境也發生了一些不可捉摸的變化。

無論他們想引導自己做什麼,他都始終堅信,三叔不會害他,木魚也同樣不會害他。

手心裡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吳小邪低頭一看,是一包牛肉乾。

解雨臣衝他一笑,「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吳小邪長舒一口氣,「沒有,我只是在想,要是能用信號直接聯繫到巴乃那邊,咱們就可以直接問一問霍老太太,當年他們到底是怎麼……」

話音突然一頓,吳小邪腦海裡閃過一絲靈光,「等等,信號,照片,沒錯,就是照片。」

吳小邪一下興奮起來,對錶情略顯疑惑的解雨臣道:「小花,我們一開始的考慮方向是錯

的,我爺爺曾告訴過我,「看待事物不能只被它的表象所迷惑,而是要脫離固有的思維」。」

「我們一收到照片,就直接認爲照片上的東西是事件的最關鍵線索,是對我們這邊的提示,但其實,這張照片本身的意義不大,因爲在以前,是沒有照相這種技術的。」

吳小邪繼續道:「因爲沒有像現在這樣方便的技術,所以當年的古張家人傳達消息最多就是臨摹,或者乾脆靠記憶,但這些辦法終歸是有缺陷的,他們無法保證細節在這個過程中不會流失,而且非常不安全,這就跟把鑰匙設在千里之外的初衷產生了悖論。」

解雨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你想表達的是,這些照片想要傳達的意思,不止是浮雕圖像這麼簡單,其中蘊含的意思應該是脫離了畫面之外。」

所以,這個畫面之外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靜默了半晌。

吳小邪嚼着牛肉乾,苦思冥想,猛然想起什麼,立馬去翻揹包裡那個木魚去巴乃之前交給他的百寶箱子。

他記得木魚臨走前曾開玩笑般的提醒過他,要是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碰到了什麼瓶頸,就找出箱子最底下的便籤本看一看,上面有他留下的破關錦囊妙計。

因爲他當時說話的語氣太不正經,吳小邪以爲他是在故意搞怪自己,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這會兒突然想起來,吳小邪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畢竟木魚是張家人,用張家人的思維來解決張家人的機關,再合適不過了。

很快找到那個巴掌大的白色便籤本,第一頁翻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隻蠢萌蠢萌的速寫小狗,邊上寫着一行字,「吳小狗親啓。」

吳小邪:「靠……」拳頭硬了。

繼續翻看,前面都是用速寫圖畫出來的步驟提示,比如倘若遇到長頭髮的陶罐應該怎麼弄,甚至連洞穴裡的空氣可能有問題都提到了,吳小邪不由感嘆木魚這傢伙果然是料事如神。

一直翻到最後,吳小邪的手忽然頓住,因爲倒數第二張紙上畫着一個打亂的魔方,而最後一張圖上,魔方被人暴力拆開了。

下面寫着一句話,「打破禁錮,破繭成蝶。」

吳小邪頓時明白了張杌尋想要表達的意思,立馬扭頭看向解雨臣,「小花,我有……咦?你要做什麼?」

解雨臣正在吩咐讓夥計把鐵盤上的血洗乾淨,豬已經被他們放下來弄到了一邊。

解雨臣頭也不回的收拾着簡易裝備,「我打算用一個野蠻的方法,從內部突破,你剛想說什麼?」

吳小邪想了下,還是把便籤本遞給瞭解雨臣,「你先看這個。」

解雨臣快速瀏覽完,沉默了幾秒,他對那個叫張杌尋的人的身份起了疑心,「他真的是張家人嗎?」

「就知道你肯定會這樣說。」吳小邪瞭然道,「木魚他當然是張家人了,不然你覺得霍老太太會這麼放心的讓他一起去巴乃嗎?她肯定早把人調查過八百回了。」

「你說的也的確有道理。」解雨臣輕笑了一下,晃了晃手裡的小本子,「但這東西你怎麼解釋?我很難不懷疑他和九門之後進入這裡的那一批人之間有聯繫。」

吳小邪當即否定,「這就更不可能了。」

解雨臣見他說的這麼肯定,不由感到奇怪,「你否定的這麼堅決,難道是已經猜到那一批人是誰了?」

吳小邪支吾了下,「大概能猜到,但也不是很確定,只覺得行事風格很相似,那些人也跟我一直以來追着查的事情有關,總之,我們跟他們是堅決的敵對關係。」

解雨臣盯着他的臉,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你爲什麼這麼相信他?這實在讓我有些難以理解。」

「我當然信他。」吳小邪把便籤本收起來,返回盒子邊放進去,「我三叔也信他。」

解雨臣垂下眼皮,吳小邪的這種無條件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人的行爲,在他看來是非常非常傻帽的。

因爲以往十幾年的經歷告訴他,將信任託付於別人,無異於把自己的腦袋掛在那人的刀刃上,背叛與否只在那人的一念之間。

所以他從來不會有朋友,別人也不會和他做朋友。

在他看來,利益從屬關係比任何承諾都要牢靠。

「你這麼多年,就沒有什麼過命的兄弟嗎?」吳小邪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些什麼,忽然覺得這樣的小花曾經的經歷肯定很苦。

解雨臣的眼神微動,倏爾一笑,「過命的有,但不是兄弟。」

「倘若你和我一樣,在這樣的位置呆久了,你就會發現,一個人的時候,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沒有期待,沒有信任,自然也就不會存在背叛。

看吳小邪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解雨臣安撫的拍拍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復原一個打亂的魔方的最好方法,就是將上面的圖塊摳下來,按照自己的想法重組。

沒了血液的祭盤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緩緩旋轉着。

兩人重新將裝備裡防身照明的東西打包,然後合力把鐵盤擡起來,露出洞口用鐵棒撐住,防止機關突然啓動掉落把兩人困在裡頭。

吳小邪看到箱子裡還放着兩隻平安扣,知道木魚既然能推測出這裡有西王母國的陶罐兒,就自然少不了那種蛇,所以提前準備了防蛇的東西。

他把其中一隻遞給解雨臣,解釋了用途,提醒道:「這下面除了你說的那個不知名東西,很可能還會有蛇,一種長着紅色雞冠,會模仿人說話的蛇。」

解雨臣拿着平安扣晃了晃,他在一個人手裡見過這東西,當時還以爲是從墓里弄來的,原來出處在這兒。

「你別不信,當初我們在蛇沼,成羣結隊的野雞脖子追在屁股後面,要不是有這東西護着,早被咬成血串子了。」吳小邪道。

「知道了。」解雨臣收起平安扣。

接着從一邊的死豬身上割下來一塊肉,用繩子拴住,從洞口一點點放下去。

一直放了很深,洞裡卻都沒什麼反應。

解雨臣有些疑惑,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因爲擔心下面的棘手東西偷襲,兩人在胸口和後背都墊了一塊鐵板做緩衝,避免那東西突然來個黑虎掏心。

「我先下去,等我打了安全信號,你再跟上。」

解雨臣說完,腰身一矮就鑽進了洞口。

吳小邪趴在洞口,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看着手電筒的光迅速往下,很快便被遮擋住看不見了。

五六分鐘後,下面有光照上來,晃了兩下,吳小邪這才鬆了口氣,背起裝備,也鑽進去。

整個鐵盤底部的機關軸承非常複雜,四周連接着無數鐵環以及粗壯的鎖鏈,錯綜複雜,吳小邪小心攀援着鎖鏈,下到小花跟前,這纔有空去仔細打量這裡的石室機關房。

石室的下部是一個水輪樣的東西,插在底下的一個井口裡,井裡的水流洶涌,是一條活的巖中水脈,水流帶動齒輪和鏈條傳動到軸承,所以上方的鐵盤纔會經年累月無休止的轉動。

吳小邪打着了一個冷焰火往四周照去,並沒有看到那個抓傷小花的東西,但奇怪的是,那塊先頭吊下去的帶血豬肉不見了。

吳小邪瞪大眼睛,立即看向小花。

解雨臣的表情也很凝重,輕聲道:「那塊豬肉不見了,我下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

兩人在石室裡仔

細搜尋,卻始終沒有發現豬肉的蹤影,唯有停留在他們腳邊的一團血水。

「那東西肯定藏起來了,它的速度很快,我們要小心了。」解雨臣沉聲道。

吳小邪的後背直冒冷汗,「接下來怎麼辦?」

敵暗我明,他們的處境太被動了。

但既然已經費力氣下來了,就斷然沒有再回去的道理,想要知道答案,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解雨臣用手電筒的光指了指一邊的石室牆壁,那裡有三道一人寬的裂縫,由低到高,很像故意修出來的狹窄走廊,所有從上方延伸下來的鎖鏈,都均勻分散開來匯入這三道縫隙裡。

光線上移,三道縫隙頂上有三四米高的地方,都用鎖鏈懸掛着一條條長石,而在長石下方,整齊的排列着許多他們之前在西王母地宮中見到過的陶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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