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子他媽又是塞錢,又是塞東西。終於把個神漢給送回家了。
宏子這會兒也醒了,我忙打聽他剛纔做了什麼夢。宏子就說他看見了一青袍道人追糉子,最後糉子被打倒了。簡單而又明瞭的解釋,真她媽的好懂。
說到這裡,我又讚歎着高深的玄黃之術。宏子他媽建議我睡他家,免得又在路上撞見糉子。看見剛纔那一幕,我也有點膽怯,正隨了我的意思。折騰了半宿,都累了,宏子也拉起了鼾聲。我是和着他的鼾聲入睡的。大約睡到凌晨二點多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
我和宏子不約而同坐直了身子。安靜的客廳裡黑漆漆的,月光自窗子瀉入,只有電話聲在寧靜的夜裡迴響着,更讓人覺得有點詭異。
宏子看了一眼我,慢慢移向電話,顫抖着抓起話筒,嘴脣動了好久,才擠出一個字:“喂……”
“喂!宏子……”電話那頭不斷吆喝着。
咦!?好象是丁鬍子的聲音。我也走了過去。
“半夜三更的,你媽的有病啊!”宏子罵了一句。
我也被嚇了一跳,宏子扯開嗓子開罵了起來:“你媽的哪根蔥,是不是屁眼被操了,他媽的半夜三更打電話,學人家午夜兇鈴啊!你媽的,不覺得這是小兒科?!”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掛什麼電話,說不定人家有什麼急事呢!”剛要抓起電話重撥,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是宏子嗎?我是丁鬍子啊,你怎麼掛了電話?”丁鬍子在那頭問道。
我一把拽過電話:“丁兄,是我,我是建國。”
“建國?你咋在他家?”丁鬍子問道。
“呵,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嗎?”我想告訴他發生的事,又怕說不清,索性直接問了句他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劍的買主我已經聯繫好了。”丁鬍子興奮地說着。
“呵呵,太好了,這麼快,那我和宏子明天下去找你。”
“呵,不用下來了。我已經在宏子門口了。這種事人家買主白天不做,非得在晚上才行。”丁鬍子解釋着。
“不會吧?你怎麼來的?”
“我和那買主,開車來的。”丁鬍子得意的摁了幾下車的喇叭。看來還真在外面了。
“哦?我們在車上交易?”
“是啊。你和宏子快點出來。記得帶上劍!”丁鬍子叮囑道。
我掛了電話,把這事給宏子說了一遍。便抄起牆上的劍。往外面走去。
出了門,果然有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停在外面。
丁鬍子滿臉笑容的拉開門。請我和宏子上了車。原來車上一共坐了四個人,除了丁鬍子,還有三個戴着墨鏡的人。我有點擔心了,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些好鳥。這麼黑的夜,還戴了墨鏡,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們。
丁鬍子給我們介紹了一圈,原來這三位還不是老闆,只是那些打手。我也不和他們廢話,直接亮出寶劍,那位司機摸樣的人鑑定了下真僞。打了個響指,接着另外兩個人從屁股下拿出一個黑包。
“這是五十萬,點收!”兩個人冰冷的道了句。
丁鬍子打開包子,花花綠綠的鈔票映入了眼簾。
這下可有我們忙的了,我們三人開始點起了錢。媽的!太多了,竟點得頭都暈了,真他媽的爽。
不知道爲什麼。我越點越想睡覺,最後點着點着,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還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風吹過,醒了過來。
丁鬍子正橫躺在宏子身上,媽的!竟被扔在小麥地裡了。
當下,我叫醒了二人,三人一合計,知道是被人給坑了。不但一分錢沒有拿到還得了感冒。
丁鬍子一個勁的罵自己太大意,大家心裡都是無奈,相互安慰了一陣。
“阿嚏!”宏子費力的打出一個噴嚏。把身前的麥苗都給打歪了。
“咦?!”丁鬍子突然驚叫一聲。一看,他正盯着宏子的胸前發呆。
宏子忙朝自己胸前看了看,不禁懷疑丁鬍子在看什麼。
“媽來個巴子!看個鳥哇!我又沒有大咪咪!”宏子吼道。
丁鬍子依然咂着嘴,喃喃道:“沒有道理啊,怎麼會在你這呢?”
我一看宏子胸前,他的摸金符被噴嚏給打了出來,正掛在胸前。
我看出了點味道,不禁問:“丁兄,你看出什麼了?”
丁鬍子點了點頭,道:“這摸金符來頭不下哇!”“怎麼說?”我忙問。
“你看那上面是不是刻有一個‘劉’字!”丁鬍子胸有成竹地道。
我忙拿起宏子胸前的摸金符,一看,果然如丁鬍子所說,摸金符背面刻有一個‘劉’字。
“是有個‘劉’字。”我邊看邊說。
“這就對了。”丁鬍子略微有點感感慨地道。
“丁兄,你知道什麼就直說吧,兄弟我正乾着急呢!”我迫不及待地說。
“快說!賣給鳥關子!”宏子一把扯下摸金符,扔給丁鬍子。
丁鬍子手忙腳亂地接住了。誠惶誠恐的打量着摸金符,微笑着講起了這摸金符主人的一些事蹟。
原來,這塊摸金符最早是屬於曹操的。歷來被視爲摸金派至高無上的寶貝。幾經周折,才落到一個叫劉老三的手裡。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劉老三還是一個土倒斗的,被同行所看不起。因爲那時很看重門派這些東西。這劉老三空有一身本事,卻是沒有被同行所認可,他便萌發了加入其中一個門派的想法。
那時,山西的倒鬥派大致分爲三個流派,一是勢力龐大的摸金派,一是從西域流傳至中原的淘沙派,還有就是山西本土的地鼠派。
三個門派各自有各自的規矩和倒斗方法。劉老三一衡量,還是覺得地鼠派最適合自己。因爲他擅長飛檐走壁,倒斗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行動,而這地鼠派便有一人行動的規矩。
劉老三打定了主意,便日夜兼程,趕往洪桐大槐樹,經過一些朋友的介紹,終於見到了當時地鼠派的龍頭老大——土撥鼠。
幾番寒暄過後,土撥鼠對這年輕人也產生了好感,於是決定收他入門,但由於劉老三此前沒有倒過什麼有名的鬥,一些地鼠派的老前輩便以這個理由拒絕他入派。其實也就是擔心他搶了自己的飯碗。
劉老三乃是個熱血男兒,一氣之下,撒手而去。
這事到此本也就有個結果了。可那土撥鼠又是個愛才之人,眼見這一個人才便這麼流失了,心有不甘,便日夜兼程,追那劉老三。
追了一夜,終於趕上,劉老三當下十分感動,表示願意聽從土撥鼠的吩咐。
土撥鼠帶着劉老三又回到了地鼠門。
終於,一個石破驚天的倒鬥高手即將被徹底挖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