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少天,我甦醒了過來時竟然發現自己在醫院中。
“你醒了?”一直守護在我牀邊的護士關切地問道。
“唔……頭好痛,是誰送我來的?”我坐起身來問道。護士擡頭想了想……
“是一個紅衣女子嗎?”我急切的追問道。
護士想了一會兒,然後對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是個男的。好像叫…….對,他說他叫遲策。他還說你是一名考古學家,是在工作時突然暈倒的。”
我想了想,說:“嗯……好像是吧。”
我忍着頭痛辦完了出院的手續。心裡思忖着:不知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我習慣性地伸手看了一下表。奇怪,我記得我的表在潛水時已經壞掉了,可是現在我手腕上的錶針卻正常地移動旋轉。我心裡尋思:是誰幫我把表修好的呢?是遲策?既然是遲策送我來的,那就應該是他幫我修好的吧。如果這表準的話,現在應該是下午兩點整。我並沒有多想,出了醫院直奔家門。
思索中,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了我家的大門前。伸手剛想去打開門。沒想到的是,沒等我旋轉鑰匙門竟然“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
我猛地嚇了一跳!明明我是鎖了門的呀,怎麼會沒上鎖呢?就連我的母親也沒有我家的鑰匙,難道是家中進了賊?
我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硬着頭皮將尚未完全打開的門一下子推開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老…老劉,是…是你...嗎?老…老…劉?”
細聽來,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是袁玉龍吧?!!
“老袁,是你嗎?你在哪?”我大聲朝裡屋喊了一句。
靜了幾秒鐘後,那如同幽魂的嘶啞聲才斷斷續續又傳了過來:“我…在…廚房,咳,咳...。”
隨後,屋子裡又是一片寂靜。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廚房,猶豫了十幾秒,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用右手將廚房的門輕輕推開。頓時,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衝進了我的鼻孔,我被眼前的情景着實嚇到了。
袁玉龍還是那個袁玉龍,只是現在的他卻倒在了血泊之中。身爲一名醫生,職業的第六感告訴我,他的情況很不樂觀,這血……流的也太多了!
“老袁,果真是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先不要動,等着,我馬上去打120!”我甩完這話,剛要奔往客廳打電話。突然,袁玉龍那滿是血跡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褲腳,虛弱地說:“老劉,不…不用了,放心吧!這些血基本上不是哥們的,哥…哥們只是太累了而已,沒,沒什麼大礙。”
聽袁玉龍這麼一說,我的情緒緩和下來,但出於本能,我又急忙蹲下來,附身要爲他驗傷。“快說,你怎麼搞成了這個樣?”
袁玉龍按住我的手,說:“不用瞎耽誤工夫了,我真的沒事。”接着又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咳咳,別再說我了,說,說說你吧…...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什麼?”我不解的問他。
袁玉龍用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見我還是一臉疑雲,有說道:“就是那…那個黑棺材。”
嘿嘿,坑了大家那麼久的黑棺材之謎,終於要揭開謎底啦!
袁玉龍的話不禁將我又退回了在山洞中和王垚發現黑棺材時那一霎那間的可怕畫面中。那一瞬間,我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當棺木打開時,我清楚地看到那棺木中躺着的竟然是……王垚!不,確切地說,是另一個王垚!隱約間,我感到站在身旁的王垚似乎笑了一下,然後,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想起那個不可思議的場面,我皺着眉頭說:“嗯…我看到了,裡面裝着的是……王垚。”
“嘖嘖,就猜你會真麼說。”袁玉龍搖了搖頭說道:“你確定?……那真的是王垚?”
“這……”我頓住了,心想:我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的確看到的是兩個王垚。
隨後,我突然意識到了更大的疑點,對着袁玉龍說道:“等等,先別討論剛纔那件事,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你他孃的到底隱瞞着我些什麼?那地方,你已前也去過吧?!快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完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袁玉龍皺了皺眉,右手顫抖着伸進褲兜中,摸出了一支皺巴巴的香菸伸向我,說道:“別急嘛,先借個火。”
無奈,我只能先找一個打火機,幫他點燃手上的香菸。
袁玉龍將煙放入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很享受般的慢慢吐出一股白煙,緩緩地說道:“其實,我和你父親都不希望你知道那件事,要知道,那種事說不清的……”
他彈了彈手中的菸灰,接着說:“你爺爺臨死前的那段話,你理解錯了。他老人家的意思不是指你是應龍,而是……”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不做聲了。
“而是什麼?!!”我正聽在興頭上,不耐煩的追問道。
但袁玉龍並不理睬我,還是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裡。我感到有些不對勁,好奇地湊了過去,這才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
該死!這傢伙,說完再暈啊!…到底想說些什麼?關鍵時刻,怎麼能暈了呢!真是急死個人。
我第二次從醫院中走了出來,袁玉龍這傢伙因爲疲勞過度而導致短暫休克。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一時半會兒還是醒不過的。可是,令人疑惑的是,他身上的大片血跡竟然真的不是他本人的,那又是誰的呢?
回到家後,我用吃奶的勁纔將廚房地上的血跡全部解決掉。
不知怎麼,突然之間,一陣強烈的睏意涌了上來,便草草的洗了把臉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