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我都在家裡呆着,揚子帶大奎去瀟灑了,問我去不去我沒去,伍子說有一個大斗,難道又是在沙漠裡面?或者是在什麼深山老林裡面?
我在家裡一直想着那個山洞的謎團,還有那個青銅樹爲什麼會出現在兩個地方?沙漠和廣西,這兩個地方根本不着邊啊,伍子在這期間給我打了幾個電話,讓我買一些在大山裡面需要的食物和裝備,我問伍子裝備他們不給準備好?伍子跟我說自己要帶點的,要是走散了他孃的咱們不全死在那裡了,我問道需要一些什麼東西,伍子給我列了一大堆我聽都沒聽過的東西,什麼摺疊考古螺旋鏟,無煙燃料爐,睡袋,軍用水壺,消毒片,伍子還要我買槍,我對他說大哥我就這麼點錢,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進號子裡面啃玉米麪窩頭?伍子說暫時讓我買這些,一會有車來找我們讓我找奎他們。
我在揚子家找到了他們兩個,他們也知道要去十萬大山裡面,準備的跟旅遊一樣,什麼防曬霜,照相機,我對他道這些東西你帶過去你也帶不回來。
這會已經11月,中原地區的溫度已經非常寒冷了,廣西那邊不下雪,氣溫還可以,不用準備太多的衣物。
揚子問我廣西十萬大山裡面有沒有野獸啥的,我對他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沒去過不是?
過了幾小時一輛依維柯停在揚子家門口,伍子下來招呼我們道:“他孃的別磨嘰了,人家都等不及了!趕快上車咱們出發。”
我上車發現司機是一個禿頂的男人,這輛依維柯里面什麼裝備都沒有,我問伍子道:“咱們是不是打算徒手攀登十萬大山?”
伍子看了看司機,打了一下顏色,示意在這種司機面前不要說太多,悄悄對我們道:“這次咱們是受人之託,那孫子要找什麼地方,他一個人進不去,所以叫我們幫他,咱們也他孃的不管那老東西幹啥,反正把佣金給咱們就行,咱們之後在順幾件明器,不過那個委託我的人帶了幾個人,咱們只要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就行,到地方之後他就是被糉子非禮咱們也管不着。”
我們在車裡用極小的聲音說話,那個禿頂司機看了看我們,便一心一意開他的車,我看了看這個禿頂司機,感覺這人就是一和藹可親的農村大叔,我問伍子道:“咱們要去廣西十萬大山的哪裡?”揚子也點了點頭,顯然也想知道去哪裡倒鬥。
“我也不知道,他孃的不過聽說人家把裝備整的齊全,一大包子違禁物品怕卡在火車上,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孃的就開汽車去,這下可他孃的有罪受了。”伍子道:“他孃的十萬大山那邊接近越南,那地方他孃的不下雪,咱們要弄一點防水的東西,要不潮了身子他孃的老了恐怕不是半身不遂就是偏癱。”
揚子問伍子需不需要什麼藥品,伍子拍了一下揚子的頭大罵道:“他孃的廣西那地方,蟲子他媽的長的跟兔子差不多,隨便扔一塊磚頭就他孃的砸死一條蛇,咱們一會去買硫磺和防蟲噴劑,他孃的藥品準備多一點,別他孃的沒到地方就被蟲子佔了便宜。”
我不禁有點後悔上了這輛車,剛從沙漠的不毛之地過來,沒想到又要去深山老林子裡面和動物打遭遇戰,他孃的要是有黑熊什麼的我可跑不過。
伍子問我都買了什麼,我把買的東西告訴了他,他搖搖頭說我買的那些東西他孃的自殺還行,要是真遇到什麼厲害的主難道我們用睡袋當盾牌,用軍用水壺砸他們?我問他那還需要什麼東西,他看了看司機悄聲對我們說道:“我和我老朋友聯繫好了,他孃的廣西那地方接近越南,好搞到槍,咱們整幾把槍他孃的啥都不怕。就算是一老糉子跪在棺材板上求饒,老子也讓他知道知道啥叫翻你棺材板你都得他孃的給我笑着。”
我嘖嘖兩聲,盜墓賊這種職業是活人和死人的較量,在走進墓室的那一刻就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墓葬的防盜機關堪比機關槍,永遠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會射出來一支暗箭,一個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他孃的不知道。
我問那個人爲什麼要僱我們幫他,伍子拿起一根菸抽了兩口,吐了一口煙對我們道:“他孃的那老不死的叫王成海,別人叫他海禿子,這老東西吃喝嫖賭抽全他孃的幹,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就非要找我們,不過管他孃的,到地方就給五萬定金,海禿子他們一夥四個人,我們到地方之後拿起明器走人,其他全他孃的不管。我們的東西準備好就行,別他孃的嫌貴,玩命的活動要錢不要命可不行。”
我聽伍子這麼說有一種肖申克的救贖的感覺,便對他說道:“你知道咱們的路線麼,讓我提前心裡有個底。”
“路線是咱們到了那個噶乃的地方,在從那地方找一個導遊,十萬大山的山不好走,他孃的山挨着山,海禿子說他孃的那個墓葬在羣山的最深處。”伍子說罷咋舌:“廣西那地方山太多林子還他孃的密,一人拿一個指北針,到時候迷路了好有個照應。”
揚子問道有樹林多密,伍子眉毛一挑,罵道:“他孃的你們這羣棒槌,唉呀媽呀廣西的林子老密了,他孃的面對面你都看不見人,你們知道東北的黑林子不?”我問道什麼是黑林子,伍子罵了一聲娘:“黑林子就他孃的進去出不來的林子,當年我打越戰的時候他孃的因爲林子太大走丟了不少戰友,他孃的有時候人上一個廁所的功夫就找不着人了,隔了幾天人就死在附近,當時一些老兵說他孃的這些樹成精了都他孃的會吃人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有些事情真的沒有辦法解釋,我記得有一個美國人在越南的林子裡面他孃的活了一個月,昏迷的時候看見幾個越南人在他的背上倒一種紅色的液體,醫學上來說是幻覺,可是誰也沒有辦法解釋他背上的一大片紅色的傷疤,甚至還有一些樹林裡面的樹藤上面纏着一些動物或人的遺體,一些專家他媽的站着說話不腰疼,說他孃的是一些動物把這裡當巢穴結果被長大的樹藤給纏住了。
大奎暈車,上車一直在睡覺。伍子無聊跟我們鬥地主,我問伍子打仗的時候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伍子說他在越南前線的時候那些越南特工精的很,從不在你面前露面,就是抓住一些落單的人弄死,不過伍子他們有一次在沼澤旁邊休息,越南人想要偷襲,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越南人傳來了幾聲慘叫之後就沒有動靜了,伍子這人好奇,拿起槍慢慢摸了過去,結果發現那些越南人全死了,不知道被什麼殺死的,表情都是一副恐懼和絕望的樣子,伍子好奇遇到了什麼東西,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走過的痕跡,伍子把幾個越南人的裝備全都放在自己的揹包裡面,正準備要過去看的時候,伍子的班長攔住他對他說樹林裡面有很多邪性的東西,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看,伍子那時候年輕氣盛,心說什麼東西還比我手裡的小衝鋒厲害?正打算過去看看,班長連忙把伍子撲到,伍子就感覺頭頂上有一陣勁風,把臉扇的火辣辣的疼,同時看見一個超級大的棍子,然後聽到班長的一聲慘叫,伍子以爲越南人來偷襲,把槍舉起來看了看四周什麼也沒有,而伍子的班長卻躺在十幾米外的空地上,伍子趕忙跑過去看看班長怎麼樣,走到近前發現班長全身骨頭斷了,肋骨刺出了皮膚漏了出來,伍子當時也就十九二十歲,看到這個情況非常害怕,這時候其他的人也趕了過來,看到班長的慘狀之後都搖了搖頭,把班長埋了之後伍子問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兵那個超級大的棍子是什麼東西,那些老兵思想都是四舊,對伍子說是什麼鬼神什麼的,老兵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
伍子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有一點嚴肅,眼角泛紅有一些晶瑩的淚水,看着車窗好像他又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青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有當過兵,不知道戰友情是什麼東西,希望能給伍子一點安慰,伍子沉默了一會又和我們玩起了撲克。
這輛依維柯把我們帶到了火車站,我拉了拉伍子問咱們是去倒斗的,不用這麼明目張膽的坐火車吧?伍子對我們道我們現在還沒有違禁物品,連繩子都沒有,我們做火車直接去廣西南寧,到了地方有人接應我們,我心說不是條子接應就好,買了車票之後火車在四個小時候之後發車,我們四人在候車室等待着火車的到來。我們顛簸了半天還要在候車室裡面等火車來,身體都有些疲倦,伍子見我們都無精打采的不和他扯皮,伍子去和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聊天,吹自己是什麼大老闆跟了我保證你吃辣喝香的,那女人大概感覺伍子是拉皮條的,跑的遠遠的,伍子一臉鬱悶的罵道,他孃的我有錢咋他孃的沒人信啊。我聽見這句話笑了出來,對伍子說道那娘們有眼不識泰山,咱是有身份的人,不跟他計較。伍子大笑拍了拍我肩膀說這話我愛聽,我和伍子討論一下進深山老林的大斗危險有多少,伍子跟我說深山老林裡面的怪事多,有一些有深山老林的地方都有一些傳說,有些傳說是在一個山頭上面傍晚的時候有一條盤着山的蛇,一到晚上就低頭喝山下的泉水,還他孃的有些地方河一到晚上河水就在上面冒泡,當地人說什麼這裡面有神龜。
我問道糉子到底是怎麼站起來的,伍子跟我說,我他孃的怎麼知道糉子是怎麼站起來的,我只知道我怎麼讓糉子繼續躺在棺材板裡。
我正要教育教育伍子對糉子好一點,我旁邊的一個人突然對我們說道:“幾位不簡單啊。”
“什麼不簡單?怎麼不簡單了,他孃的沒你的事別給我瞎說。”伍子虎目圓睜罵道。
我看了看說不簡單的那個人戴着一副蛤蟆鏡,體態有點臃腫,臉上雖然胖但是沒有橫肉,總體看起來不是很討人厭。
我正想着怎麼圓場,人家恐怕知道我們是幹啥的,吵翻了他孃的一個妖妖靈條子就來請我們了,我拉着伍子示意我們先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妖妖靈,就是110,中國報警電話,打這個電話可以叫來警察叔叔,各位讀者木有事情請不要打這個電話。)
那個體態臃腫的人笑了兩聲悄聲對我們道:“我和你們一樣。”
我心說一樣?難道是同行?這叫什麼事啊?盜墓賊這種不見光的職業還有暗號?看見同行還打一個招呼?說一句哎哥們我也是盜墓的咱們一起吧?
伍子看了看對方說一句我們是旅遊的,那個體態臃腫說了句我懂,伍子看了看這個胖子不在說話,那個胖子見我們無趣,便不在理我們。
我被這個體態臃腫的人嚇得夠嗆,一直看候車室的門口,就怕條子滿臉微笑的拿一個手銬,笑眯眯的給我戴上。四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候車室裡面都是大包小包的要回家的人,我們幾個跟着擁擠的人羣上了火車,按照車票上的位置對號入座,我們四個人買的連號坐,都坐在對面,旁邊還有一些廣西的本地人,我問了問那些廣西本地人多長時間能到南寧,那個廣西人跟我說三天兩夜,要是臨時停車的話沒準更長時間,我聽到三天兩夜頓時愁了起來。
伍子愛喝酒,在沙漠的時候也是,天天酒不離手曲不離口,伍子喝點酒舌頭有點大,問那個叫阿達的廣西人廣西山裡有沒有土特產。
那個叫阿達的是一箇中年的男子,阿達喝了伍子的酒,臉色有點泛紅,咬着大舌頭道:“廣西那地方噻,山溝溝裡面多的很,本地人都只敢上最近的山,深山裡面有怪物,都不敢去的。”
我聽到怪物好奇起來,問道什麼怪物?
阿達吧唧吧唧嘴巴,道:“有些老人曾經進去過,他們說裡面有怪物,而且那裡面的山以前進去的人出不來,我爺爺悄悄告訴我是被裡面的山神給當下酒菜了,直到現在有旅遊團到象鼻山附近,再遠點的地方就沒有人進去了,你們是旅遊的?”
伍子對阿達說道我們是湖北做生意的,來廣西來考察考察,那個阿達還就信了,一個勁的管伍子叫大老闆,讓伍子帶着他去發財,伍子被人恭維到天上去了,擺擺手說他孃的好說,好說,他孃的跟着爺們就是發財的。
我拉了拉伍子,示意他說話注意一點,廣西那地方民風淳樸,要是知道咱們是盜墓的沒準把咱們剁了喂王八。
伍子擺擺手示意他知道,轉而對着阿達道:“廣西有沒有什麼名勝古蹟。”
阿達又嘖了一口酒,滿意的吧唧吧唧嘴:“我們那裡的名勝古蹟還挺多的,那次有一個地震,把一個古建築給震塌了,裡面還有一個房子,當地的警察說這裡面是古墓,叫來文物局的又是拉警戒線又是隔離羣衆,說裡面是宋朝的墓葬。”我聽到有墓葬好奇起來,盜墓賊都這樣,聽見有墓葬就會激動,腎上腺素過量分泌,這就是揚子淡淡然說的棺材興奮症。我問道那個墓葬裡面有什麼東西,阿達點起一根菸道:“裡面的東西海了去了,拉了好幾個大卡車,後來就建立起來一個博物館,到現在還有呢。”
廣西那地方是古時候文化的集結地,廣西的漢人比較少,大多數都是苗人,瑤族,等等各種少數名族,最多的是嶺南文化。阿達跟我說雖然廣西屬於熱帶地區,但是有些比較高的山海拔兩千米的地方還有冰,有些地方非常潮溼,所以一些靠近山的地區都是住高腳木樓,廣西的蛇非常多,大部分都是毒蛇,咬一口就沒得救了,不過一些苗人有一些驅蛇的藥,給旅遊的人以免被蛇咬傷。我又問廣西有沒有什麼傳說之類的?阿達對我說廣西的傳說非常多,因爲接近越南,所以大部分的傳說都和越南傳說比較接近,廣西都有趕屍的傳說,有些深山老林裡面一到晚上和清晨就起霧,當地人都迷信的說這是妖怪吐得妖氣。
我們談了一會,我就頂不住火車的顛簸想睡覺,在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就去睡覺。在火車上睡覺是非常痛苦的,小孩子哭和一些老爺們笑的聲音讓人沒有辦法安心睡眠,我有一點聲音就不好睡覺,上了一個廁所發現那個體態臃腫的就在列車的前座,他見我打了一個招呼對我笑笑,我在報了一個微笑之後灰溜溜的跑到我的座位上面,大奎什麼車都暈,上車之後一直在打呼嚕,伍子喝點酒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了,吹了一陣之後也睡着了。在經過一些站點之後又有下車的也有上車的,揚子半夜起來之後我們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
睡覺睡得非常的不安心,我起來看了看錶已經六點了,我看見他們幾個在那泡麪,吃過早飯之後我們研究了一下在廣西山裡面的注意事項,廣西山裡的大象非常多,那些大象根本不怕人,我問伍子叢林生活的經驗,伍子對我們說要從樹林的長勢辨別方向,一半枝葉茂盛的都是在南邊,還有一些泉水是不能喝的,有一些藤蔓裡面的汁液可以喝,伍子知道一些草藥,所以根本不怕感冒發燒之類的,我問道我們的裝備怎麼辦,伍子對我道在南寧可以買到繩子匕首之類的探險必備工具。我們列了一張單子,專門寫必備的工具。
經過差不多四天的時間我們纔到南寧,下火車之後伍子找了一個出租車,找到一個五金店裡面買東西,買完必備的東西之後,伍子打電話問海禿子到了沒有,海禿子讓我們到一個叫噶乃的小村子,我們繞了南寧大半天才走到郊區到噶乃的小村落裡面。這是一個瑤族的小村莊,海禿子的人在村口把我們接到一個人家裡。
我門進去這個門之後發現裡面非常清苦,一個禿子跟伍子寒暄了幾句之後開始談事情,我看了看這個禿子,滿臉橫肉,腦袋上的毛就有一根,我心說這不能叫禿子了,整個一和尚,我坐了下來聽伍子和海禿子談事情,伍子問道:“我們的東西怎麼樣了?”
海禿子一拍大腿,用下巴指了指隔壁的房間,我和揚子進去之後發現裡面準備的非常齊全,有十一個揹包,我問海禿子還有其他人?海禿子笑了兩聲跟我說這深山老林裡面的大斗都十分隱蔽,你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就算是你一個人去恐怕都出不來,我們這次是合作,總共十一個人。
揚子問道其他人呢?海禿子摸了摸禿頂道:“還有一些人沒有到,我們還要等一會,估計明天就到了,今晚我們在這個房間裡面對湊一晚上。”
之後海禿子給我們講了講路線,又給我們介紹了一下這次的嚮導,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阿貴,阿貴比較健談,跟我們很談得來,主要是這裡現在自駕遊的人比較多,需要一些導遊的人也比較多,所以阿貴看見我們還是挺開心的。
我們隨便吃了一口飯之後就和伍子玩撲克。
正在聚精會神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開門的聲音,我當時正在考慮我出什麼牌,聽見進門那人驚訝道:“他孃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