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紅光一閃之後,李玉陽他們倆的性命纔算得以保存下來,眼下那隻紅狼正呲着獠牙,在狼羣前不住地低吼,而那餓狼卻像是見到了鬼似得,全都輕輕後撤,不大一會又一次撲向了正向那村外逃竄的土匪們。
那紅狼顯然是在這狼羣之中有着很大的威信,眼下就見它忽地仰天長嘯了起來,而那叫聲過後,也由那些不斷前進的狼羣之中跑出來兩隻體型特別碩大的狼。
那兩隻狼來到李玉陽他們倆的面前之後,並沒有像是之前那些餓狼一樣,想要去噬咬他們,而是大頭一聳,把他們倆人各自扛在了自己的身上,跟着那個已經馱負起了那老人家的紅狼一道,逆着這些狼羣跑向了村外。
說來也怪,原本這些狼涌向這村子裡的時候,可是雜亂無章,幾乎把這幾條通向村心的小巷子都填滿了,可自打那隻紅狼帶了頭之後,那奔騰的狼羣卻一分爲二,不但讓出了一條筆直通向村外的小路,而且還竟然有序地跟在了這三隻狼的後面,緩緩地退出了村子,直奔那片廣袤的山區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倆人才滿身疼痛地悠悠轉醒,而當他們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得竟然是一口滿是獠牙的大嘴,這可把他們倆嚇得夠嗆,可當他們倆想要逃脫開這張嘴巴的噬咬的時候,才知道此刻已經滿身是傷,連動一下都疼的不行了。
不過那張嘴巴可並沒有咬他們,而是伸出一條猩紅碩大的舌頭不住地舔舐他們倆的臉,弄得他們身癢如麻,有心想笑,卻不知道此刻的環境是否危機四伏,畢竟他們還存有意識的時候,倆人正遭遇到這輩子以來都沒有享受過的毒打,而等那條舌頭移開之後,他們倆知道,原來那竟然是一隻體型健碩的狼。
想來是個人都會對這麼大的狼有着恐懼的本性,李玉陽和胖子他們倆也不例外,此刻全都努力地向身後聳動,以期望這種舉動能夠逃離狼吻之下,同時那隻手也摸向了兵器鞘,以期望拔出刀劍來予以自保。
可他們那裡知道,那狼在救他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顧得上那些,換取話說它們也要認識那些東西才行,而這下摸來倆人的心裡都沉入了谷底,此刻他們倆就想要個痛快,可千萬別學那些熬刑的先賢大聖,受盡了活罪之後才魂歸西天。
可誰承想就在他們倆想入非非的時候,那紅狼卻如同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樣出現在了這隻大狼的身後,而李玉陽他們倆直到此刻才鬆了口氣,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一看倆人醒了過來,那隻紅狼很是親暱地湊到了倆人的近前,用那顆碩大的腦袋不住地頂着倆人的身子,與此同時還伸出那隻舌頭舔舐起倆人的臉,瞧那小模樣對他們倆人是說不出得喜歡。
而直到此刻倆人才知道現在身處的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原來他們倆竟身處在一個遮風避雨很是乾淨的小山坳裡。
因爲那老爺子不在身邊倆人很是着急,可這狼又都不會說話,所以倆人更是急上加急生怕那老爺子出了點什麼事,同時也是想盡快地把自己那兩把物件找回來,畢竟那是天下難尋的寶貝,就那麼沒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李玉陽的那把秋水在他眼裡還有着不同尋常的價值。
就這樣倆人在這小山坳裡一趟就是一整天,期間那些狼會給他們定時帶過來些水果野味,而倆人卻吃在嘴裡形同嚼蠟,因爲那心裡頭實在是堵得慌,如果不親自印證一下心中想要確定的那些事情,那可真是吃啥都香不起來了。
而直到第二天一早倆人才費了死勁掙扎着爬起來,畢竟他們倆底子不錯,雖然現在那身上還是有些痠痛難忍,但已然能夠步行下山,回那村裡去看看如今的形勢了。
他們倆雖然想走,可身邊看護的那隻狼自然是不會同意的,一時間只要他們倆離得稍微遠了些,那狼就會呲着大牙從喉嚨裡發出來一連串的低吼聲,惹得李玉陽他們倆不敢冒進,生怕它會撲向倆人,畢竟那紅狼不常在他們倆身邊守着,而這些普通的狼會不會有那個耐心法誰也不大清楚。
在幾次試探之後,倆人才確定這狼確實是在嚇唬他們倆,而當他們倆真的邁步要走的時候,那狼卻只能低低嗚咽在後頭跟着他們,而不敢對他們倆有絲毫傷害的舉動。
這些日子以來倆人對這片山區也有了個長足的瞭解,雖然沒去過這個小山坳,但在胡亂走動之後,只要能尋到一個看似有些熟悉的地方,那他們倆就有把握下到山去,先回那小村子裡看看再說。
不過在倆人已經快走出那片山區的時候,卻終於還是被那隻趕來的紅狼給攔了下來,而那隻紅狼此時卻像是個孩子一樣,就只是不停地在他們倆人身上撒嬌般地蹭着,那喉嚨裡也發出了陣陣的嗚咽聲,就像是在祈求他們倆別走,至少也要把傷養好了再說。
雖然它不是個人,不會說話,但李玉陽他們倆又哪能不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此刻只是輕輕地俯下身去,用手去摸着它亂動的大頭說:“我們也想在這裡陪着你啊,可是我們畢竟是個人,是人就會有他的責任,而且眼下那老爺子生死不明,我們倆又怎麼能夠棄它而去呢?”
倆人這番話還沒說完呢,那紅狼卻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大嘴一張咬住裡胖子的褲管就往山裡頭拖。
對那紅狼眼下的舉動倆人很是費解,畢竟這麼交往的時日也不算短了,這狼只是對他們撒嬌嬉鬧,還從來沒強迫過他們幹過一件事情,今天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不成它還真想讓李玉陽他們倆人做個山林中的野人不成?
不過想想這狼也是一番好意,而且就衝它之前救過他們倆的恩情,也要讓它任性一次,跟它去看看也是無妨,畢竟眼下天色還早的很,大不了到了地方如果沒啥大事的話,再轉身下山也不爲遲緩,畢竟他們倆都趴了一天了,那小村子也應該早就已經有了定局,現在趕去早就爲時已晚,而他們倆此番前行只是爲了去確定一些事情而已。
就這樣倆人騎着兩隻狼在這山林中奔馳而過,不大一會的功夫後,他們就來到了一個不算太深的山洞之前,而自打李玉陽他們倆看到了那個山洞後,那急切的心情才稍顯放緩,原來那個老人家正在那洞裡,看似像是沉沉地睡去了一般。
胖子頗通脈絡之學,從狼背上下來後,也顧不得滿身的痠痛了,連忙一瘸一拐地顛向了洞裡,可自打把完了脈後,走出洞穴的胖子就沒再說過一句話,此時此刻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把李玉陽嚇得還以爲這老爺子就此沒救了呢。
眼下李玉陽可滿是急切,從打狼背上下來之後,就不管不顧地往那洞裡泡,可卻在還沒進洞的時候被胖子攔了下來。
此時此刻的胖子是一臉的淡漠,告訴李玉陽說,老爺子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好,不過性命卻並無大礙,讓他進洞之後一定不要亂碰老爺子的身子,有些事情等他看過之後再和他詳談不遲。
李玉陽聽了這番話後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連帶還一臉笑虐地對胖子說:“你這也太能裝了吧,差點沒把我心都給嚇出來,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可別再鬧了,人嚇人可會嚇死人啊。”
誰知他的這番話說出來後,卻惹得胖子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隨後那胖子才滿是無奈地告訴他說,這老爺子可能自打他的家人喪命之後,就一直有心要求死了,而在幾天前他又在身體上和精神上受到了那麼大的刺激,現在雖然還活着,但能不能醒過來卻是兩說了。
李玉陽一聽這話可有些不幹了,雖然初時他還是個只顧自己貪戀錢財的混混,可這些時日跟着胖子修持道術卻在他本心中激起了那抹血性的良善,而今眼瞅着一個好人竟然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這又怎能不讓他心寒難過啊。
此刻他就像是根本沒聽見胖子剛纔的那番話一樣,又一次跑進了洞中,猛地一跪,趴伏在了老爺子的身邊後,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而那胖子此刻竟是滿臉的淡漠,只是委身靠在洞壁上專注地看着李玉陽的舉動,直到等他哭累了,才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雖然看似有些荒誕,但李玉陽確實是從小到大都沒受到過什麼正兒八經的關愛,而自打遇上了胖子之後,他周圍的人,包括他做人的準則纔有慢慢有了些許的改觀,而今雖然這老爺子和他相處的時日並不久遠,可對他做的那些暖心窩子的事情,卻讓他發自肺腑的感激。
想來再怎麼哭那老爺子也不會再睜眼看上他們一眼了,而當李玉陽擦乾了淚水,和胖子從打那洞裡走出來的時候,卻沒成想此刻那隻紅狼的身前竟然放着一把滿是鏽跡的古拙匕首。
胖子對於這些物件可是感興趣的很,伸手就把那匕首拿了起來,誰承想他剛握在手裡,一股子陰煞之氣就由內而外地從這把匕首裡散發出來。
這匕首上散發出來的陰煞之氣可不下於他之前的那把虯筋,就在剛纔,那冷不丁的一下子差點沒嚇得胖子把它給扔了出去。
可等胖子緩過神來,在此看向那把匕首之後卻不由得大爲欣喜,原來那匕首的柄頭上竟然刻着兩個古樸的篆字,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