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術是一門非常古老的暗示性技術,有記載最早在國外出現的時候,是起源於十八世紀,在德國的一名叫弗朗茨·梅斯梅爾的醫生所發明的。
這種技術可以通過心理暗示和受術者潛意識溝通的方法,來達到施術人想要達成的目的,並且隱蔽性很強,一旦中過暗示之後,相應的記憶會就此根除,而之後自己到底是做過什麼,可能連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而在中國這種技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有的,誰也不清楚,不過司徒明香曾經看過那正一道的袁真人曾經用那種極其神秘的法子來喚醒胖子的記憶,而那種法子在她看來就跟自己所知道的催眠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這麼說來,在道門之中怕是很久之前就已經有這個法子了,既然袁真人能夠略通一二,那個假林靈素爲什麼不能呢。
而且好好想想,胖子自打能夠自由活動了之後,就開始顯得很焦急,在沒事的時候自己還會叨叨咕咕地沒完沒了,這些可都是司徒明香親眼所見的,只不過即便是抓了個現行這死胖子也不會承認而已。
胖子離開上海的時候也是顯得萬分急切的很,而他想買那把匕首的時候,在性格中也表露出之前從來都沒有過的那種品行,這麼說來,司徒明香就有理由去相信胖子是真的對於那個姓馬的盜墓賊的事情不甚瞭解,不過還是那句話,既然都已經答應人家了,那就必須要給人家辦了才成。
時間過的很快,他們倆說着說着那個姓馬的帶着另一撥人就趕回來了,這一次再看見胖子他們倆的時候,可是再沒了之前的那種囂張跋扈的勁頭,對於胖子和司徒明香他們倆那個恭順的勁兒就甭提了,其實想想也不奇怪,誰讓人家是真怕死呢。
等他們都到齊了,胖子就讓他們幾個開始分門別類地去準備些物件回來,他自己現在的這個德行是啥樣那些盜墓賊其實也能看的明白,你現在硬要說讓人家啥都管,幫忙處理好一且的話,這在道義上也說不過去,所以這些人也就挺識時務地去按照胖子羅列出來的東西着手準備去了。
其實之所以他們這些人沒爆發,沒抱怨胖子折騰他們,沒趁着他們趕過來的時候一齊說,主要是因爲胖子要求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好弄到了,又不是什麼金山銀山,如果這點東西要是弄不到的話,那他們這些人也就別活在世上了,乾脆抹脖子從新找機會投胎做人好了。
胖子要求的是什麼吶?無非就是一大袋子屋檐下的土、一包硃砂、幾柱檀香、幾面鏡子而已。
在置辦好了這些東西之後,胖子就讓他們這些人趁着黃昏趕緊把這間病房裡的牀榻用具都歸置到角落裡,在騰出來一塊夠他們幾個人安坐的空地之後,就開始佈置起今天晚上所要用到的一應事物來。
因爲這屋子畢竟是用磚石壘起來的,所以屋子裡頭想插炷香都不可能,所以胖子才囑咐司徒明香,讓她在屋子裡按正確的方位用土累出幾個小土包之後,才把原本應該安放在香爐裡的檀香插進了這些土包裡。
而隨後就是用硃砂描線,把這八個土包給串聯起來,並且還在依靠成形的八個內角之中,用硃砂揮灑出了幾個斗大的咒紋來。
在做好了這一切之後,胖子就吩咐起來的這些人,讓他們有一個個算一個,都走進去那個事先畫好的圈子裡背對背地坐下來,隨後胖子才讓司徒明香把他們帶來的那些鏡子掛到牆上去,只要鏡子裡能夠映照出他們的身影那就成了,一切就等到天黑之後再做計較。
當然了,他們這些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院方是一定會過來仔細看個究竟的,不爲別的,就單單是爲了給胖子換藥打針,他們也會強壓對這幫子強人的恐懼,好好詢問胖子一番。
而對於院方的問題,胖子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沒辦法之餘只好滿臉懇切地說些軟話,懇求那些大夫醫生同意,順從他這次一回,這個陣仗最多也就只是折騰一夜而已,等明天一早過後一切都會回覆如初,絕不給院方和其他的病患添麻煩。
而胖子的這番話,也得到了那馬氏三兄弟的一致肯定,他們也都保證,這件事不用院方叮囑,甚至不用胖子去說,只要胖子能幫他們這些人把事情辦妥,再沒有後患可言的話,那別說是收拾物件了,就算是事後留下點錢財當做給醫院的賠償也甘願。
既然這麼些平時惹不起的強人都這麼說了,那院方也就沒啥好再提什麼的了,畢竟這些人可都是平日裡惹不起的主,真要是惹毛了他們,那情形可不是其他的人想要看見的。
而就在院方和那幫子盜墓賊說件事的時候,司徒明香才悄悄地問起胖子,晚上的事情怎麼辦,現如今他連起個身都難上加難,這怎麼好幫他們解決事情。
而胖子在聽完了這番話之後,卻很是神秘地展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末了他才招招手,讓司徒明香附耳過去,湊到他嘴巴前道:“我答應下來的事情,我可從來沒說要我親自動手,今天晚上就靠你了,我就負責說,動手的活你來幹。”
一聽這話,司徒明香眼睛都瞪圓了,原本她還想推脫,告訴胖子這事可萬萬使不得,自己那兩下子在西方還成,這中國詭異的事情太多了,忌諱也同樣不少,又豈是她一個初出茅廬,跟着胖子學了沒幾天道術的小丫頭能夠幹得了的。
可胖子聽了這番話卻並沒有和司徒明香說些什麼,而是讓她在自己的牀鋪下把胖子的那包東西拿出來,在打開包袱,仔細分辨了一堆那裡頭看似破破爛爛地雜物之後,才讓司徒明香把那一堆破爛裡的兩把匕首拿出來,放到了司徒明香的身前。
“胖子,你這是?”雖說那把揚文從來就沒看見胖子用過,但在能在胖子的身上待那麼久,也足見這東西一定來歷不凡,可當胖子來上這麼一出的時候,這司徒明香就有點糊塗了,不知道胖子到底是想要幹些什麼。
“嗐,我能幹嘛,我身上的辟邪不能給你,這揚文平時我都不怎麼用,放在我身上就是糟蹋,還不如傳給你,讓你以後做個依靠,也總比放在我這吃灰強,你可別嫌棄它品相不好,鏽跡斑斑啊,這物件可是上佳的法器,只是不好用於防身而已。”
等司徒明香拔出揚文的時候,那兩條原本挺秀的眉毛也很有意味似得動了起來,不用問,這妮子一定是想歪了,認爲胖子就只是拿這麼看似古物的傢伙來打法她,所以此刻的胖子連忙解釋,在生怕司徒明香誤會之餘,把揚文匕首的來歷說了一遍。
當然了,這揚文是隻能作法,真要用它防身,那可就要讓對方笑掉大牙了,要不然胖子也不會把另一把匕首給了司徒明香,只不過對於這把匕首的來歷他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很,而且依稀之中他還記得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只不過即便是再鋒利,對於他們這些道士而言也沒太大的用處,他們作法的時候,大多數還是要依靠殺生刃。
當然了,沒這個條件的話,那就只有另當別論了。
沒符紙,沒玉片,除了一把破爛不堪的揚文之外,司徒明香就沒看見過什麼其他別的東西,所以這心裡頭擂鼓不停,七上八下地一點着落都沒有。
不過還好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胖子呢,好好看看人家胖子,即便都成了這幅德行了,面對這種去驅邪鎮鬼的場合還一派雲淡風輕,真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大自信。
自打一入夜之後,那幾個盜墓賊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點血性是當然全無,半點都看不出來了。
此時此刻就見他們一個個就跟吃了炸藥死裡的,沒有一刻閒下來的時候,總是想左扭右扭地動彈幾下,好像是身上有蟲子在爬似得,怎麼扭都沒感覺出那股子舒服勁兒。
而胖子他們倆看的煩了,就只好喝罵起這些盜墓賊,質問他們能不能老實一會,安靜下來好好歇着,怎麼這會功夫都忍不了。
可這些盜墓賊卻是一臉苦笑,並且對胖子說道,不是他們不能忍,是等胖子的那幾天,他們擔驚受怕的早就已經把那點耐性磨沒了,這擔驚受怕的日子過得太久,一到夜裡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都難的很。
說得這麼熱鬧,胖子就很有興趣地想要問問看,這些人到底是盜了誰的墓,拿出啥物件來了,好把這些人折騰成這樣。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刀頭上舔血,把腦袋別到褲襠裡的主,要說死對他們而言還真算不不上什麼,而且他們下地幹活也應該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怎麼遇上這麼點邪乎事就慫了呢。
可還沒等那些盜墓賊把事情給講述出來呢,就聽見外邊安靜的走廊裡,忽然傳來了一陣很是沉重地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