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曾想到,何無恨竟然如此狂妄,當衆羞辱山河榜強者。
聞人皓月的眼中,更綻放出異樣神采,澄澈的雙眼變得無比明亮,緊盯着何無恨。
端木靈風也是心神狂震,不可思議的望着何無恨,眼底閃爍着憐憫之色。
在他看來,從何無恨說出這句話開始,就註定了其必定悽慘的下場。
雖然,嚴鬆陵在山河榜上只排第二十五名。
可他畢竟是榜上有名的強者,外門弟子中的天才!
只待今年中秋外門大比之後,他肯定會進入內門,成爲尊貴的內門弟子。
正因如此,整個長生宗上下都明白,山河榜強者就是準內門弟子。
六萬外門弟子,無不對山河榜強者崇拜有加。
但是現在,何無恨在衆目睽睽之下羞辱嚴鬆陵,囂張到極點。
這一刻,嚴鬆陵渾身迸發出滔天的冰藍色光芒,使得整個廣場的溫度都下降到冰點。
他已徹底被激怒,滔天的怒火使得他幾乎失去理智,當場就要將何無恨格殺。
但就在這時,一道耀眼青光迅速飛掠到場中來,橫亙在嚴鬆陵與何無恨中間。
“住手!”
怒喝聲中,青光瞬間瀰漫開來,席捲方圓百丈,猶如護盾一般將嚴鬆陵籠罩。
強橫到極點的青光,蘊含着數百萬斤的巨力,瞬間就將嚴鬆陵渾身的冰藍光華壓迫的縮回體內。
來人赫然是江天生,他滿臉怒氣,雙眼中顯露出陰沉的寒意。
整個廣場上的一千多人,都情不自禁彎下腰,不敢對視。
六級武王的氣勢果然強悍,威嚴的令人心驚膽戰。
嚴鬆陵再怎麼狂妄,也不敢在江天生面前放肆,立刻就收回元力光華,面色肅然的垂手立在原地。
廣場上變得雅雀無聲,十個監院執事都臉色蒼白的低下頭,不敢去看江天生的臉色。
氣氛死寂了三個呼吸後,江天生才語氣冰冷的說道。
“混賬!在宗門內大打出手,簡直是無法無天!”
“嚴鬆陵,帶陳建南下去療傷,這次外門考覈你們不得再參與!”
“何無恨,你身爲新進弟子,行事如此放肆囂張,本座罰你半年月俸,你可有異議?”
外門弟子每個月的月俸,不過是十塊元靈石,三枚混元丹罷了。
混元丹是外門弟子平時修煉所需的丹藥,只是玄級上品丹藥罷了,何無恨也不心疼。
江天生的這個處罰,雖然聽起來很嚴厲,但實際上卻是無關痛癢。
何無恨無所謂的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但嚴鬆陵卻氣歪了鼻子,雙眼通紅的瞪着何無恨,不甘的朝江天生道:“江執事!何無恨身爲新進弟子,卻當衆羞辱山河榜弟子,更手段兇殘的將陳近南師弟打傷,如果不重罰,將其逐出師門,如何能服衆?”
誠然,換做其他人敢在新入門第一天挑釁老弟子,並出手打傷同門,無論如何也要被重罰,逐出師門都是輕的。
廣場上衆多新進弟子們,也都暗暗揣測着,江天生是不是與何無恨有關係,所以格外照顧偏袒他。
否則,這樣的處罰,簡直就是聊勝於無,明目張膽的偏袒徇私。
不過,那十個監院執事卻心中如明鏡,都朝何無恨投來訝異的目光。
他們全都猜想到,黑麪煞神江天生肯定非常看重何無恨,否則不會如此偏袒。
當然了,監院執事們更明白,以何無恨一招擊敗陳建南的實力,絕對能躋身於山河榜。
這份實力和資質,換做誰也會重視。
畢竟長生宗內弟子衆多,唯有真正資質超凡的天才,才能得到宗門的器重培養。
聽到嚴鬆陵不甘的怒吼,江天生緩緩扭頭,面色陰沉的盯着他,眼神十分凌厲。
“愚蠢!若非何無恨手下留情,你以爲陳建南會平安無事?”
“嗯?”聽到這話,嚴鬆陵頓時一愣,心中愈發暴怒。( )
“難道何無恨此人後臺太硬,連黑麪煞神都要指鹿爲馬,當衆爲他開脫辯解?”
誠然,陳建南已被打的重傷昏迷,怎麼看也不是江天生所說的平安無事。
見嚴鬆陵非但沒明白,反而愈發憤怒,江天生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眼神愈發冰冷。
“陳建南只是被震得昏迷而已,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勢,昏睡三個時辰後便會醒來。”
以江天生的身份和性格,他本不想解釋這麼多reads;。
但他見嚴鬆陵和衆多外門弟子,全都露出不解疑惑的表情,纔不得不解釋一番。
此舉也是爲了不落人口實,被誤認爲是偏袒何無恨。
嚴鬆陵頓時一愣,伸手握住陳建南的手腕,仔細探查一番,便發現果然如此。
這下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堪,慚愧的低下頭。
一想到江天生眼中那濃濃的失望,嚴鬆陵便身心冰冷,十分惶恐。
他已經預料到,從此以後,他不再是被江天生器重的山河榜天才了。
諸多外門弟子和監院執事們,看到嚴鬆陵的表情變化,立刻就明白江天生所言不假。
於是,衆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全都滿臉驚訝的望着何無恨,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能一招將陳建南擊敗,而且不將其打傷,只是震暈過去,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幾位監院執事們,都是一級和二級武王,心中的震撼更加劇烈,望向何無恨的眼神充滿驚訝。
“操縱狂暴無匹的火焰元力,卻能做到只把人打暈而不打傷,何無恨對元力的掌控操縱能力,已達到細緻入微的程度。年僅十八歲便能達到武王境界,還有如此超凡的元力掌控力,此人的天賦真是可怕!”
這一刻,整個廣場上的一千多人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明白,何無恨雖是新進弟子,但天賦實力驚世駭俗,不久後必然會登上外門山河榜!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當初江天生對何無恨的評價,是能在內門的長生榜上佔據席位的。
若是讓衆人知道,江天生暗地裡對何無恨的評價如此之高,只怕整個長生宗都要沸騰了。
饒是如此,今天的事也必然會以風速傳遍長生宗,令何無恨名聲大震。
江天生看到嚴鬆陵低着頭不說話,但眼神與表情仍然憤怒無比,充滿了不甘。
他微微沉吟一番,便心中一動,想到一件事,又繼續說道:“嚴鬆陵,本座知道你心有不甘,覺得本座是在偏袒何無恨。”
嚴鬆陵聞言,頓時擡起頭來望向江天生道:“是!”
“好!下個月中就是一年一度的外門中秋大比,屆時便是你們證明自己的機會!”
“山河榜匯聚三十位最天才的外門弟子,唯有真正的天才才能登榜。想保持山河榜的排名地位,靠的是不斷精進的實力,任何人若是掉以輕心,都會被取而代之。”
聽到江天生的這句話,嚴鬆陵頓時暗暗握拳,眼神熾熱的瞪着何無恨,胸腔中戰意勃發。
中秋大比,乃是外門最權威鄭重的比武大會,每一年山河榜的排名都會變動。
屆時將會有六萬外門弟子,以及許多執事和長老們觀看。
那正是證明自己、揚名立萬,獲得宗門器重和栽培的絕佳機會。
嚴鬆陵已暗下決心,一定要在中秋大比中,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何無恨踩在腳下!
事已至此,這場組隊風波便徹底告終。
嚴鬆陵惡狠狠的瞪了何無恨一眼,抱着昏迷的陳建南離開廣場。
其餘外門弟子,也各自分配了隊伍,找到了同行的老弟子。
陳建南與嚴鬆陵,不能再陪端木靈風參加外門考覈,這讓端木靈風不由得暗暗惱怒。
樑雨辰、孟雨墨和楊芸熙三人,雖然對失去兩個山河榜強者的幫助有些失落。
但一想到何無恨驚人的實力,三人便又充滿信心,對他寄予厚望。
只不過,衆人去參加外門考覈,總需要有老弟子帶着。
否則大家兩眼一抹黑,根本弄不清狀況,要耽誤事情。
所以,三人心裡總覺得缺點什麼,有些不太放心。
對於此事,何無恨無所謂的道:“本少爺會帶一位老弟子同行,其他的你們自己看着辦。”
說完後,何無恨便帶着唐寶和白焰離開廣場,返回宿舍去了。
聞人皓月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始終冰冷的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意味。
片刻後,何無恨三人回到宿舍。
房間裡又變得亂糟糟的,到處堆滿了各種材料,第九元辰正在專注的研究什麼東西。
見到三人走進房間,第九元辰有些尷尬的站起身,又要招呼小黑貓收拾房間。
何無恨卻擺擺手,笑着說道:“元辰師弟,先不忙收拾房間,我想請你幫個忙。”
第九元辰露出微笑,略疑惑的道:“何師兄請說,元辰能幫上忙的,一定義不容辭。”
“我想請你同行,和我們一起參加外門考覈。”
“啊?”第九元辰愣了一下,佈滿微笑的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撓了撓頭道:“這件事元辰當然樂意效勞,可是我實力低微,去了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啊。”
第九元辰非常清楚,一般新進弟子找來幫忙的老弟子,都是實力高強的強者。
可他只是個八級武宗,實力只能算稀鬆平常,幫不上何無恨的忙。
何無恨溫和的笑笑,擺擺手道:“元辰師弟不要自謙,你對外門考覈比較瞭解,這就能幫到我們了。”
“而且,你又是神奇的機關師,我很看好你喲。”
第九元辰最熱愛、也最自豪的就是機關術,得到何無恨的肯定與誇獎,他頓時高興地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