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峽谷之中,一獨臂人躺在地上,口中不斷的呢喃着“我不可以死,仙兒還在等我,不可以死”
在他身旁,一女子正看着他,眼中淚水流轉。
另一邊,一人正數着玉盒,眼中,流露着糾結以及懊惱。
“居然不見了,這,怎麼可能?我的靈藥啊”
此人,正是血刀,不過現在的他,正捂着心臟,心疼的吼叫着。
因爲他發現,自己從秘境中所帶出來的靈藥,全都消失不見了,一株都沒有剩下。
要知道,三年中,他一共採摘了不下數十萬株靈藥,然而,卻在一天之內消失不見。估計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淡定。
數十萬株萬年靈藥,足以培養出一個不朽宗門,然而,一朝消失,就算是絕世強者,都無法淡定。
峽谷中,數十萬枚玉盒堆積成山,沒有任何的藥香流轉,彷彿重未裝過任何東西一般。
此刻,峽谷中,又來了一人。
“血刀,你坐在這幹嘛?數玉盒麼?”
來人,正是虛神。
“我的靈藥,都不見了,全都消失了”
血刀痛心的長嘯道,雙拳不斷的砸着後方的石壁,大塊的石頭落下,砸在他的頭上,而他,彷彿沒感覺到一般。
“什麼,靈藥消失了?”
看着此地的玉盒,在聯想到秘境,虛神立刻查看起了自己手中的儲物戒,隨後,又一聲死豬般的吼叫聲響起。
“我的也沒了,怎麼回事?”
峽谷中,再次多出了一堆玉盒,裡面依舊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另一邊,雷炎咳嗽一聲,眉頭微皺,隨後睜開了雙眼。
當他看到仙兒時,不由得笑了笑“我這是在做夢麼?還是說,我已經死了?”
在他的腦海中,可是清晰的記得自己被邪玄羞辱的那一幕,後背被劃開,任由其吞食自己的血晶。
“你說過,不會有事的”
仙兒的眼淚,再也無法止住,撲入雷炎的懷中,哭泣了起來。
那後背被劃開,根根骨頭暴露在空氣中,那種疼痛,可想而知,然而,少年惦記的,卻還是她。
醒來的第一句,就是呼喚她的名。
“仙兒,我好想你,好想”
雷炎緊緊的擁抱着仙兒,眼中,流露着滄桑以及心疼。
在他的腦海中,佔據最多位置的,就是眼前的女子,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然而,現在的自己……
旁邊,血刀也停止了嚎叫,但眼中,依舊充斥着滿滿的心疼,畢竟那是數十萬靈藥啊!
“他,就是雷炎,一個擁有雷罰本源的小子,也不怎樣麼?”
虛神看了眼雷炎,也沒看出什麼異樣。
眼前的人,只是孕道境的存在,比起萱兒,不知道差了多少,也就是長的好看一點就是。
“這你就不知道了,一切,以後你就會知道,他的成就,不會比任何人差”
血刀驕傲的說道,雷炎給他的感覺,有時候雖然很狡猾,但更多的,卻是責任以及那種常人沒有的堅持。
強者,需要的,恰巧就是這種堅持。
虛神撇了撇雷炎,隨後說道“我現在,完全找不到萱兒了,只能隱約的感覺到,她好像,回到仙界去了”
“什麼?”
血刀看着虛神,驚訝的說道,完全不信。
魔界與仙域相隔着一條死亡之河,再者說,一個人想要橫渡一界,最少需要數月之久。
“這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萱兒,就是回去仙域了,而且,我在石林深處,還尋到了一座傳送陣,不過那傳送陣,已經沒有了力量,無法運行”
虛神凝重的說道,心中覺得此地愈發的不凡。傳送陣,非常稀少,更別是說用來跨界的傳送陣,愈發的珍惜,幾乎就沒有,而此地卻有一座。
鎮壓無上人物之地,有着一座頂級傳送陣,這裡面,足以讓人聯想。
“仙兒,三年過去,你更強大了,就連血刀,也恢復肉身了,真希望,這一切,不是夢”
雷炎輕撫着仙兒的秀髮,眼中盡顯落寞以及滄桑。
在他心中,希望這一切都是真實,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就是真實,他並沒有死,還被仙兒救下了。
“小子,三年過去,你怎麼混的這麼慘?還導致殺意侵入骨髓,真不知道你以後該怎麼辦?”
血刀無奈的說道。
雷炎所有的骨骼都已變得漆黑,被殺意侵蝕,一旦動用殺意,體內的力量,恐怕都無法控制。
“殺意侵入骨髓?”
雷炎皺眉,隨後閉上眼睛,感悟自身。
只見,自己體內所有的骨骼,都化作了漆黑,道道殺意流轉在其中,而三大本源,正是被殺意擠在一起,相互衝撞,情況很是糟糕,而竅穴,更是出現了一絲絲裂縫,大量的血氣不斷的沖刷血肉,隆隆而響。
“這?莫非我沒死不成?”
後背被撕開,情況都回天乏力了,居然還能活着?雷炎搖了搖頭,仔細看了看仙兒,發現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小圓滿巔峰,體內更是有着數十種道韻相互交織,很是強大。
“邪玄如何了?”
雷炎凝重的問道,眼中殺意流轉,體內突然感覺到一陣抽搐般的疼痛,血肉中,似乎有數萬只螞蟻在爬動。
“他,我放了”
仙兒小聲的說道,隨後在雷炎的懷中睡着。
看着懷中的她,雷炎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若是沒有她,或許自己早已死去,懷中的人,太重要了,沒有人比得過她給自己的情。
“邪玄,你給我等着,下次再見,我會將一切都讓你還回來,我說道做到”
雷炎雙拳緊握,腦海中,不再去想那天所發生的一切,那一天對他來說,屬於恥辱。
時間,緩慢的過去,雷炎體內的殺意,逐漸的沉澱,那種如同螞蟻撕咬的痛楚,也隨着消失。
白色的長髮,與黑髮交織,風吹過,幽香在鼻間飄蕩。
看着懷中的佳人,雷炎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他覺得,沒什麼,能比這樣還要幸福的了,只因,她在自己懷中。
時間,臨近黑夜,仙兒悠悠醒來,眼睛略帶着浮腫。
“仙兒,這三年,你們去了哪了?怎麼還在第七層?”
雷炎有些疑惑,三年的時間,蠻荒塔發生了太多了,單是外人可以進來,就已經改變了格局。
“我們,在石林之中的秘境中”
仙兒溫柔的說道。
另一邊,血刀再一次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一想到那,在血刀的眼前,彷彿就出現了無數株靈藥,隨風搖曳。
“你小子是不知道,那裡有什麼東西,我的靈藥啊!”
血刀和虛神抱在了一起,心中抽搐般疼痛。
“他,是誰?”
看着虛神,雷炎有些不解,此人,自己從未見過,但卻與血刀很是親近,彷彿兩人認識一般。
“他名虛神,對了,血刀的娘子還活着,而且,還給他生了個女兒”
仙兒捂着嘴,笑着說道。
“啥,血刀還有女兒?”
雷炎驚叫道,看着血刀,眼中流露着詭異的笑容。
面對雷炎的笑容,血刀感覺通體一陣涼意,隨後道“小子,你這樣笑,不怕我揍你麼,再者說,你都不一定打的過萱兒,區區一個邪玄,就能讓你敗成這樣,真是丟了我血刀的臉面”
聽着血刀的話語,雷炎摸着額頭,隨後道“你尋到了魄印樹麼?”
此刻的血刀,一看就知道擁有肉身,看着他,彷彿看見一片浩瀚的汪洋,血氣驚人。
然而,待雷炎的話語落下,血刀的身軀,突然冒出了一道道的漣漪。
只見,他的肉身開始消失,又回到了靈魂狀態。
“怎麼就到時間了?”
血刀怪叫一聲,很是無奈,赤魂草,自己只吃了一般,擁有肉身的時間,居然只有一天半。
“你吃了赤魂草?”
雷炎驚訝的說道。
在體宗,他曾看過一本書,上面有過記載,有一種靈藥,名爲赤魂草,可以殘魂在短時間內擁有肉身,不過時間,只有數天,還是因人而異,這種藥,早在很久已經,就已經被認爲絕跡了,沒想到,血刀卻尋到了。
“的確,可惜,藥效就沒了,你小子可答應過我的,要給我尋到魄印樹,可別說話不算話,我可是會直跟着你”
血刀大笑道,隨後凝重的問道“蠻荒塔,怎麼有了外人進入?”
自石林深處出來之後,他發現,蠻荒塔之中,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而且,多的離譜。
要知道,蠻荒塔無數年來都不曾這樣開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