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宮子風能成爲任家的客卿,任家的實力,立時就會暴長成爲風語帝國最強的世家之一,這樣的機會,任道遠又怎麼可能放過。
就算不爲了任家着想,爲了自己,這樣的未來強者,也定要收入掌中。任道遠喜歡修行,可他知道,道師的時間是有限的,走上這條路,代表着他修行比別人艱難百倍,身邊需要有強者守護,宮子風,就是現成的強者。
汪伯,有把握嗎?任道遠輕聲問道,剛纔心中太急,此時才反應過來,想要達到目的,還需要有強大的實力。那疾風賊首的修爲可不低,這些商隊的護衛,明顯都是過去的疾風賊,都有地階實力。
好在自己這邊的人要多些,再加上手中的風情,對付這些地階護衛問題應該不大,唯一的麻煩是賊首。
汪連百畢竟是天階強者,之前沒注意也還罷了,如今細看之下,自然看出那賊首的修爲,居然比自己還要高上一品。
嘴角含笑,衝着任道遠說道:大少爺放心,至少不會輸。論修爲,汪連百可能差那賊首一籌,可腰間的火龍刀,給他極強的信心,當年李雲憑着一柄鋒利的橫刀,就能讓顏震坤無可奈何,自己手中的火龍刀,可比那件最後碎成數十片的橫刀強太多了。
不會輸就好,先解決這些地階護衛,再羣起而攻之,二十名地階,一名天階下品,就不信拿不下他一個賊首。
殺。任道遠一聲怒叱,雙手揮動橫刀扔了出去。
沒錯,就是扔出去的,這橫刀只是十煉,放在軍中也算是好刀,可在任道遠眼中,這等垃圾,根本沒用,他有更好的武器。
見任大少爺第一個衝上去,汪連百嚇了一跳,連忙招呼護衛上前,分出四名好手,緊隨任道遠身後貼身保護,自己抽出火龍刀,直取賊首。
扔出去的橫刀,被對面的一名疾風賊挑落,沒等他反擊,空中一片鞭影,他身後的一個弟兄,慘叫一聲,那鞭梢擊在頭顱之上,打得腦漿崩裂,頭骨碎開,一擊斃命。
這賊人愣住了,他想不明白,明明攻擊自己的鞭影,怎麼會打到身後的弟兄頭上?不僅他糊塗,手持風情的任道遠也暈了,剛纔激活了三節組合鞭法,這樣即能節省道器裡的天地精華,使用出的鞭法威力應該也不差。
可是……
可是誰想到,自己想要打的人沒打着,卻把他身後的人打死了。
又是一鞭,左邊的賊人手中的橫刀被打飛,那鞭梢詭異的轉動,將右邊的一名賊人頭顱打碎。一鞭又一鞭,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忽前忽後,沾左即右……
好吧,任道遠真的迷糊了,他承認這風情的鞭法太詭異了,詭異到他這個使用者都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只能控制大至的方向。
難怪這東西被稱爲九州最高階的玩具,現在他面對的是與自己同階的地階武者,詭異的鞭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再加上風情本身的材質極好,對方又不知道風情的本質,纔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如果換成比自己高階的強者,或者更高級的強者,誰敢用風情,真的與找死差不多,自己無法控制的道兵,這東西咋用啊。
任道遠暗自叫苦的時候,他對面的疾風賊已經在哭爹喊娘,紛紛逃遁,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玄妙詭異的武技,就算他們的老大,疾風賊首的武技,比起這鞭法來,連提鞋都不配啊。這明顯是世家最高深的不傳之秘。
不僅這些賊人這樣認爲,那賊首和汪連百,邊鬥邊看,倒有一半心思放在任道遠的鞭子上,眼中異光流彩,心中滿是渴望。
汪連百想不明白,這位大少爺使的是什麼鞭法,居然如此厲害,如果自己能學會,就算沒有道器,依然能將同階武者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就算高出一品,他也有信心不敗,這鞭法實在是太高妙了。
是啊,真是高妙,高到任道遠自己都覺得太高妙的程度。
奶奶的,我是要打前面的賊好吧,這鞭子差點把身後的柳家護衛開了瓢,還好收手比較快,慢上一點,那傢伙就完蛋了。
前後不過十幾息,風情之下,已經倒了四名地階疾風賊人,其中還包括一名地階上品的武者。論修爲,任道遠現在是地階下品,比較接近於中品,真的動手,哪能是人家地階上品的對手?可是在風情之下,那人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慘死在鞭下。
風情的鞭法不僅古怪,而且好似專打人的頭顱,死的四個賊人,無一不是被打碎頭顱而死,弄得滿地腦漿,看着極爲噁心。
十幾息之後,任道遠身前身後空無一人,不僅疾風賊都跑了,之前負責保護他的四名柳家護衛,也躲得遠遠的。
大少爺的鞭法精妙絕倫,就是好像有點控制不住,那鞭梢飛啊飛啊的,沒個準譜,還好沒有傷到人。可他們絕對不想試一下,大少爺的鞭法喜歡打人的腦袋,打上就碎,這可開不得玩笑的。
賊人不敢過來,任道遠只好主動出擊,剛纔片刻的戰鬥,可都看在衆人眼中,任道遠如虎入羊羣一般,誰看到他誰跑。不僅疾風賊在跑,柳家護衛也在逃,一時之間,狼奔豕突亂成一團。
柳家護衛聽令,圍住賊子,待大少爺解決他們。汪連百是老牌天階強者,眼光不弱,馬上看出便宜來,一聲令下,柳家僕從也反應過來,不能靠近,可以圍啊,自己一方本就人多,賊人又瞬間被大少幹掉四個,人數差別變得更大了。
有了汪連百的指點,情況又變,幾名柳家僕從,將一、兩名賊人圍住,只露出一個缺口,任道遠馬上從缺口入衝了進去。風情揮舞,數鞭下去,柳家僕從一鬨而散,地上多了一、兩具賊子的無頭屍體。
幾次之後,還活着的疾風賊不足五人,柳家護衛卻無一傷亡,雙方的士氣相差得更多了。柳家僕從人人爭先,疾風賊子個個後退。不需要任道遠出手,人員比例已經達到一比四,亂刀之下,場上就只有一個賊首還活着了。
四面圍住,小心賊首逃走。沒等那賊首反應過來,任道遠已經下令了。
這些地階武者,自然攔不住賊首,但只要擋下一擊,就能給汪連百爭取時間,對於天階強者而言,雙方已經近身,只要纏住一息的時間,就足夠用了。
疾風賊首想逃,已經晚了,任道遠的佈置起到很大的作用,無論向哪個方向逃,都有柳家的僕從擋住數息。汪連百有火龍刀,那賊首本就應付的極爲吃力,再加上這些地階武者,此時想逃,已經沒機會了。
這麼多人,就算累,也能把他累死。
任道遠退出十餘丈外,由四名地階上品僕從保護,這時候可不能被人鑽了空子,如果任大少爺被傷到,之前的努力都白廢了。
忽然,任道遠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身影出現在道邊的樹林邊,她們好似早已經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多久了。如果不是自己閒下來,天生道眼有了感應,還真未必能發現。
其實這兩位,根本就沒有隱藏的意思,直直的站在樹邊。就是這樣,才顯得詭異,明明站着,爲什麼柳家二十多人,就沒有一個人看到?
任道遠心中大驚,接着又是一喜,這兩人他見過啊。
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護衛,任道遠快步跑到近前,躬身一禮說道:小子任道遠,見過兩位救命恩人。
這樹邊站着的一老一少,正是當年追在火風身後,腦子有些笨的兩個女人。老的看不出多大年紀,手中拿着一根龍頭柺杖,年輕的臉上罩着青紗,看不清面容。
突然出現的兩人,可把柳家的護衛嚇着了,這兩位啥時候出現的?怎麼沒人看到?還好任道遠的行爲,讓他們知道,來人是友非敵。
嗯,不用謝,也沒幫到你什麼。老婦人臉色平靜,輕哼了一聲。她胸中有怨氣啊,爲了這小子,自己帶着徒兒滿世界跑,一跑就是快兩年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爲徒弟的修行有問題,就憑耽誤了兩年的時間,打死你個小兔崽子都不解恨。
那青紗少女側了側身,不受任道遠的禮,亦不出聲,眼中滿是好奇之色。兩人從乾州的時候,就跟在任道遠身後,一直到馬來城被人逐出,亦未遠離。少女不知道遠遠的看過任道遠多少次了,可近距離觀看,這還是頭一次。
前輩客氣了,如果不是前輩和這位小姐出手,那火鳳也不會讓晚輩有落水的機會,說不定此時早已經骨枯肉腐多時矣。好吧,不管這兩位是不是幫上忙,人家的好心,任道遠還是領情的。
老婦點點頭,這小子還算上道,看來延慶府的傳聞當不得真的,什麼嗜睡無禮,什麼無知病癡,都是扯蛋,這小子精神着呢。不僅如此,這小傢伙好像是個道師,至少與道師有關。
老婦畢竟不是道師,沒有道眼,看不出任道遠腳下的量天尺,看不出他手中的風情。通過馬來城的那段經歷,讓她感覺到任道遠肯定與道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