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道寂寥

趙乾吃了大把的療傷藥和回元固本藥以後,將身體調息恢復,血液也再現光澤。又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沒有退步,慶幸之下,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有一刻鐘,到一處石門前,他伸手在石門上的一處凸起上按下去。就在他按下去的一剎那,一股無形的波動猛然出現。整個空間都出現一絲漣漪,不斷傳播。

“嗡~”石門大開。

再次出現在趙乾面前的,乃是一條青色的石路,虛空而上,不見盡頭。

石路周圍 ,是一望無際浩瀚無邊的漆黑,給人感覺極爲壓抑。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沒有花草樹木、沒有日月星辰、沒有飛禽走獸,入眼之處,是不知爲何物的一片漆黑。

趙乾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機關,“看來只能一路涉階而上了”趙乾這樣想着,一腳邁入石門之後,站在第一階青石之上。

“嗡!”

在趙乾進入石門內之後,大門關閉,趙乾聽到聲音,回頭看去,不禁抱怨,“好了,這次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隨後,他便邁步向上走去。

“嗯?”在這青石路上走着,趙乾感受到有一股威壓時隱時現,但是並不強。在威壓消失的同時,周圍竟是隱隱出現淒厲悲慘地陰風,不斷嘶吼。

“唔!”

突然,威壓瞬間增強,趙乾猝不及防之間被巨大的壓力壓得單膝跪地。

而一瞬間,壓力又陡然消失,讓趙乾感到十分詫異。

……

趙乾緩緩的向上走着,只是這條道路很長,彷彿貫穿了空間,周圍漆黑,走在當中,像是在穿越無邊的黑洞。

恍惚間,不時有人形虛影閃過,景象奇特,讓趙乾感到十分驚異。

人影閃過之後,整片空間再無任何波動,靜謐異常,走在這裡,就像是是走在空間黑洞,不見人影,幽寂枯暗,整個世界,就他一人。

一階……兩階……十階……百階……

這條路,孤寂而遙遠,到最後,他也數不清楚自己走過了多少級石階。他只知道,向上看去,除了一片漆黑,便是一路螺旋向上的石階,向下看去,石門早已沒了蹤影,也是一片漆黑和數不清的青石臺階,看得趙乾眼花繚亂。

“這條路,沒有同伴,沒有盡頭,前一世的那個獲得此間傳承的人傑,也經歷瞭如此恐怖的道路麼?”

他喃喃低語,他的聲音,並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聲音,因爲還有迴應他的,是那幽幽嘶吼的陰風的聲音。

又不知走了多久,似是時光不斷流逝,許是歲月蹉跎荏苒,只是趙乾依舊是剛進入石門那般摸樣。

走在這條路上,他慢慢地開始不再向上看還有多遠能夠到達終點,也不再向下看,到底還能不能原路返回。

只是順着着青色的石階緩緩而上。

走着走着,突然,周圍空間變幻,他彷彿看到前世的種種,從小到大,乾京都城快活樓的晴翠,他最喜歡的姑娘,在他落魄無依的時候,對他百般嫌棄**……在他流落另一大域時,一個不知名的好心人,在天寒地凍的冬夜,曾經遞給他一塊熱騰騰的肉餅……默默無聞時,無人理睬他,然而在他偶然得到一處傳承,一步登天的時候,金錢,女人,無數人的阿諛奉承卻又蜂擁而至……

在這條路上不斷行走,他忘卻了時間,忘卻了傷痛,一切都已麻木,這一世,他只想守護他摯愛的親人,他慈愛的母親,嚴厲的父親,慈祥的爺爺,儒雅敦厚的大哥……

一路行走,時間,於他而言,已無概念;愛情,於他而言,甚是奢侈;友誼,與他而言,不知爲何;在前一世,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緣。

往事如電影一樣,一幕一幕的浮現,一幕又一幕的傷心,讓他只埋首垂眸。似乎,強者從來不需要眼淚,強者更不該有眼淚,經歷無盡歲月,如今他的眼中,沒有波動,只剩下堅定和向前。

一瞬間,這些又全部消失,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

“難道這就是大道?”

趙乾走在青石路上,將前世的一幕又一幕看過之後,突然思考。

突然之間,這片空間似有感悟一般,景象陡然一變,涉階而上,前方是一古樸擂臺,周圍雲層籠罩,戰臺之上,趙乾已經赫然站立。

只見趙乾眼神寧靜,古井無波,無喜無憂,緩緩地向上走去,看着擂臺上的自己。

看來進入遺蹟獲得傳承的最後考驗,便是與自己戰鬥。

“這傳承我是一定要獲得的。”趙乾深邃的眸,透出了無比堅定的眼神。

“我從另一方而來,目的與你一樣!”趙乾一笑,眸光同樣十分堅定。

對話結束,二人均是周身散發神霞,氣勢不斷攀升。

二人同出一源,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皆是知曉對方底細,均是直出全力,巔峰對戰。

這是真正的同級對戰,皆是突破極境,能走上至尊路的存在。

“轟!”

二人均是周身霞光閃動,拳拳相對之間,一道無形的漣漪,蔓延開來。

二人均是拳頭炸裂,鮮血四濺,灑在這白玉石的戰臺之上,殷紅的血跡,甚是刺目。

“再來!”

二人相視一笑,均是全力出擊,沒有任何留手,只是招式並不刁鑽,皆是大開大合,霸氣無比。

趙乾與趙乾均是遇到有生以來的最強對手,不斷戰鬥之間,一招一式,旗鼓相當,周身毛孔開合,不斷吞吐天地靈氣,整個戰臺,天地靈氣濃密,竟是化作絲絲霧氣。

戰鬥之間,趙乾看到在那戰臺的另一方,也有一道青色的石階緩緩而上,而且二人雖然是招式境界完全相同,彷彿是同出一源,但是趙乾總感覺鏡像趙乾的身上有絲絲古怪。

戰至五百回合,他終於法現,在戰鬥的時候,力量一旦突破極限,那鏡像趙乾似乎被什麼限制了,每每增長到一個節點之時,都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抵消而去。

趙乾抓住破綻,不斷催動極限之力,瘋狂轟擊鏡像趙乾,只是二人的肉身皆是鍛鍊到了極致,即使鏡像趙乾被壓制,二人依舊相差極少。

終於,在第九百回合的時候,這一絲絲的差距,終於堆積起來,大到能夠影響戰局。

“轟!”

二人對轟之下,鏡像趙乾雙臂炸裂,鮮血狂噴,隨即身形一緩,而趙乾則是完好無損,在鏡像趙乾身形放緩之際,趙乾身形爆射,全力轟出一拳。

“嘭!”鏡像趙乾被趙乾一拳打在胸口,倒飛出去,撞在戰臺的護欄上又彈了回來。

“你爲什麼不防禦?”趙乾看着鏡像趙乾被自己一拳打得氣息微弱,幾乎已經要死了,趕忙過去抱起鏡像趙乾。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影子……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說着,鏡像趙乾指着另一邊的青石階說:“我來到這……只想告……訴你,大……大道孤寂,這條路……註定……只能你……一人……一人行走。”

鏡像趙乾一邊說,嘴角不斷咳出鮮血,“有朝……一日,若是你……能去到我所在……的世界,替我去看看……看看我的家人。”

說罷,鏡像趙乾的頭無力垂下。

就在鏡像趙乾氣息全失之時,周圍的一切,緩緩化作輕煙,消散而去。

而趙乾還來不及傷悲的時候,便是感覺自己在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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