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赤奴領了軍令,出門迎戰,看了蕭天翎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們大唐是不是沒人了,竟然派了個ru臭未乾的毛小子來出戰,你!能吃得了爺爺一斧嗎!”可花赤奴說完,一手遙遙指着蕭天翎吼道。
蕭天翎嘴角微翹,卻是連看都不看他,後面軍士覺得這可花赤奴太過無禮傲慢,都破口大罵起來,蕭天翎擺了擺手道:“將士們,不必跟這末流人等一般見識,無用!”
“聽到沒,我們將軍說你是末流人渣,你還不快快下馬給我們將軍磕頭謝恩,將軍饒你一死!”大唐軍士都鬨笑起來,一句句的罵着可花赤奴。
可花赤奴乃是突厥人,用漢語罵起人來,哪是這些大唐軍士的對手,氣得臉上發青,嘴裡嘰裡咕嚕的說出一大通突厥的罵人話來,提繮掣馬,潑辣辣的便衝了過來,他手中拿的鑌鐵大開山斧,斧刃寒光閃閃。
蕭天翎氣定神閒,斜拿爛銀槍,看着那把斧子,心裡算計道,起碼不下百餘斤,斧刃、斧柄皆是鑌鐵打造。
蕭天翎騎着馬不緊不慢的在原地打着轉,等着可花赤奴往前衝刺,這等凡人戰將他還是不放在眼裡,若說是殺了他卻是不能,目前就是將這可花赤奴打敗,迫城中的奇異力量發動進攻。
可花赤奴見蕭天翎在原地不動,以爲他不敢衝鋒,眼中一陣得意,待得衝到蕭天翎面前一丈遠時,已經大喊一聲,高高舉起鑌鐵開山斧,像是破空戰刃,帶着尖銳的呼嘯聲猛地朝蕭天翎頭上砍了下來,這一擊之力,若是平常戰將那是萬萬接不住的。
可花赤奴在突厥衆將之中以狠、快出名,一柄開山斧夾着無敵巨力,速度奇快,一招接不住便會被他連人帶馬一下子劈成兩半。
蕭天翎一動不動,任由開山斧往自己頭上砍落,開山斧帶起的風將蕭天翎的髮絲全部激起,就在那些髮絲的髮梢揚到最高處,而斧刃也已經到了蕭天翎頭頂一尺之上時,突然虛幻的情景出現了。
蕭天翎猛地睜大眼,身上氣勢迸出,可花赤奴手上動作就突然那麼一滯,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揪緊了,蕭天翎竟然擡起臉,朝向那索命的斧刃,接着便是手上爛銀槍隨着上揮,一下子挑在斧柄之上。
這一套動作做完之後,蕭天翎才身子後仰,戰馬嘶叫一聲,兩蹄高高擡起,可花赤奴只覺得手上傳過來他生平從未遇到過的大力,手上開山斧就那樣奇妙的飛上了天空。而他仍舊沒有反應過來,由於剛纔用力過大,導致身子前傾,一下子撲到了馬上。
蕭天翎道:“你可以滾了!”一槍揮出,槍身橫空掃到可花赤奴的馬頸上,那馬還沒來得及嘶叫,突聽“砰!”的一聲悶響,可花赤奴連人帶馬飛了出去。
“完了,用力大了,希望沒將你打死!”蕭天翎心裡一跳,他心裡不願殺人,只是想震懾一下突厥,剛纔那一槍他已經控制了臂力,沒想到將可花赤奴連任帶馬都掃飛了。
可花赤奴也夠倒黴,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蕭天翎掃到了幾丈之外,重重的落到地上,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那匹馬已經被打的脖頸骨崩斷,軟軟的垂在一邊。
此時那柄開山斧正好落下,蕭天翎伸手接過,隨意飛出,那斧子平直飛了出去,速度極快,向着突厥士兵的頭頂削去,將那些士兵的頭盔都去掉了一塊,“鏗!”的一聲斧刃插在了突厥城門上,直沒入二分之一。
當場所有的人都嚇傻了,突厥士兵看着對方的小將,心裡都覺得不可思議,蕭天翎出手之快,臂力之大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大唐將士更是驚得呆了,好一會,場中才爆發出一陣歡聲雷動。
可花赤奴躺在地上一口口的吐着鮮血,突厥陣中有兩名士兵反應過來,由於蕭天翎和可花赤奴相離幾丈之遙,他們突然快步搶出,便想搶回可花赤奴,蕭天翎槍尖一指,那兩名士兵頓時嚇得一抖,伸出的手也縮了回來,緊張的看着蕭天翎。
“殺了他!殺了他!”那些兵士舉着手中兵器,紅着眼睛,讓蕭天翎前去殺了可花赤奴。
蕭天翎道:“暫且饒了你們性命!回去告訴你們城中主將,這些末流角色不要上來丟醜,哪個最厲害哪個來,不然我便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那兩名士兵聽到蕭天翎大喝,渾身一抖,蕭天翎策馬迴轉,衆人不明所以,但是蕭天翎是主將,他們又不敢多言,眼睜睜的看着可花赤奴被救回,突厥士兵快速奔回城中,頃刻間沒了一個人!
蕭天翎笑了笑道:“這突厥營中的戰將也不過如此嘛!”
後面有一名參將立即上來拍着馬屁道:“這是將軍高強,他們突厥算個屁,有了將軍,我們便可勝了!”
“這個…”蕭天翎面對阿諛奉承,不好回答,那參將又道:“將軍,你怎麼能留那可花赤奴回去,斬殺了他這可是一大功啊!”
蕭天翎道:“殺他?我不殺人!”
那參將愣了一下,道:“將軍您不殺人…那?哦!末將明白了!”那參將諂笑了一下,退了下去,蕭天翎微微一笑,等着突厥城中再出戰將出來。
突厥城中,有兩大主將,便是那兩個彪形大漢,還有一個突厥的國師,此次爭戰,他們三個主持突厥大局。
聽說可花赤奴被蕭天翎一招致敗,其中一位主將砰的一聲將旁邊桌子擊的稀爛,道:“這可花赤奴如此丟人,平素在軍營裡見他驍勇,怎麼這次一招便拜了,這人丟的也忒大了!”
“熊傲將軍不必動怒,這事怨不得可花赤奴,那少年將軍來歷不明,再派一名戰將過去看看!”國師陰沉着嗓音道。
熊傲點了點頭,道:“傳提木魯!”
過了一會,一個挺拔的突厥戰將走了進來,他全身甲冑,兩眼閃光,顯得精神奕奕,“末將提木魯見過熊傲將軍!”提木魯躬身道,他聲音低沉,倒像是個城府極深的謀士!
“提木魯,大唐戰將中來了一個少年將軍,一招打敗了可花赤奴,你…可有信心去打敗來將?”熊傲摸了摸鼻子道。
提木魯眼神不閃,道:“可花赤奴將軍武藝精湛,末將不敢說比他強,但不會給將軍丟臉!”
“好!不愧是我熊傲手下第一戰將,去吧,贏了回來本將重重有賞!”熊傲頓時高興道。
“是!末將領命!”提木魯眼中閃過一絲輕笑,轉身離去,縱馬帶兵緩緩出了城門。
蕭天翎正閒的無奈,突然看見一突厥戰將走了出來,頓時來了精神,細細看來,只見那突厥戰將目不斜視,眼睛直視盯着自己不放。
提木魯道:“聽說你一招打敗了可花赤奴將軍?”
蕭天翎笑道:“過獎過獎!在下只是取巧!天意如此!”
提木魯輕笑一聲,似是嗤之以鼻道:“生死在於武藝高低,哪是上天註定的!”
蕭天翎呵呵一笑,混不在意,道:“我就是信天,那又怎麼樣?”
提木魯慢慢掄起手中梨花暴雨槍,槍尖指着蕭天翎道:“那我就讓你明白天是不可信的!”
說時遲,那時快,提木魯話剛說完,暴雨梨花槍便似一條游龍一般,直指到他眉間,其實蕭天翎和提木魯相距有兩三丈,提木魯說話之際,槍尖已到,他的梨花暴雨槍有丈二長短,他探出身子,手臂極長,跟着策馬前行,這一套槍尖前送,身子前探,趨馬前行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停滯。
速度也是極快,蕭天翎剛感到眉心處一涼,便立即後仰身子,接着槍尖在地上一拄,身子借力平飛了起來,到了半空中,蕭天翎竟然翻轉身子,臉部朝下,雙手掄起爛銀槍,槍身使勁的朝提木魯砸下。
動作快的像是禿鷲搶食一樣,提木魯根本無法躲避,只得舉起梨花暴雨槍擋在頭上。
“亢!”的一聲,提木魯坐下戰馬哀鳴一聲,突然四蹄跪倒在地,像是被人用巨大手掌一下子拍倒一樣,四周激起了塵土。
提木魯的梨花暴雨槍已經彎的不成樣子,從中間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弧度,戰馬倒地,提木魯也跟着滾到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彎槍,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蕭天翎淡淡道:“你槍術可以,雖然比那莽夫可花赤奴強,但還是無事於補!另外,告訴你,我信天,你是改變不了的!滾!再叫一個厲害的出來!你們突厥無人嗎!”
提木魯雙手虎口被震得鮮血直流,聽了蕭天翎的話,臉色慢慢的變得煞白,雙手竟然顫抖起來,看着蕭天翎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半天也不見他挪動身子。
蕭天翎皺了皺眉,道:“怎麼,讓我請你回去?”
提木魯突然眼中閃出一陣悲涼之意,倒轉槍尖,猛地朝自己胸口插去,“噗!”的一聲,穿透了左胸!
衆**驚!大唐軍士一陣歡呼,突厥陣中卻驚亂成一片!眼見得主將自殺身死,他們忙跑回了城裡!
“何必!”蕭天翎見提木魯屍橫戰場,眼睛仍自大大的睜着,搖了搖頭,看着那城內,這一下,他連敗突厥兩大戰將,捷報連連傳回,喜得僕固懷恩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