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不就是殭屍狗?”
剛纔那名被撲倒的保鏢趕緊站了起來,臉上難掩那一抹懼色。
我說道:“雖然是隻殭屍狗,但是,你們不用害怕,畢竟還是最低等的殭屍。”
“這殭屍難不成還分低等和高等不成?”
養父接道:“殭屍也分爲好幾種,第一種白僵,就是渾身上下長出一層白色絨毛的殭屍,這種殭屍行動遲緩,極怕陽光,倒是很容易對付。第二種叫黑僵,這是由白僵飽食人牲精血之後,脫去白毛渾身上下長出幾寸黑毛,這種殭屍就要比白僵難付一些,不過,依然非常懼怕陽光。第三種就叫跳僵,長期吸食人牲精血,黑毛脫去,殭屍行動不再遲緩,以跳爲主,而且,速度極快。第四種就叫飛僵,不再主動吸食人牲精血,而改由吸納幽月精華,行動敏捷,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傷痕。這種飛僵在我以前跟着我師父四處遊歷的時候曾遇見過,若非我師父法力通天,根本難以治服。不過,這並不算是殭屍之中最厲害的。”
聶鴻宇幾人聽得入迷,道:“還有厲害的?”
養父肯定道:“那是自然,沒有人爲阻止,飛僵長期吸納幽月精華吸食人牲精魄,就會由飛僵變成魔,名爲“魃”,相貌愈發猙獰,青面獠牙,還能變幻身形相貌迷惑衆人,上能屠龍旱天,下能引渡瘟神……”
“能有這麼邪乎,無非就是一個不知死了多久的屍體而已罷了啊。”
養父笑了笑,不再言語。
聶飛宇扯了扯我的衣袖。“夏乾兄弟,那這隻殭屍狗怎麼辦?”
我道:“這隻殭屍狗要不了多久,身上就會長出白色的絨毛,再吸食人牲精血,等個一段時間就會變成黑僵狗,如果再給它一段時間,它可就要變成跳僵狗啦,如果……”
“你別老是如果如果的沒停啊,聽得我心裡直發毛。你倒是說,現在該怎麼辦?”
聶鴻宇接道:“當然是儘快解決它爲上。”說完,他順手在旁邊保鏢手裡拿過鐵棍,發狠的朝着殭屍狗頭上敲了下去,直接將殭屍狗的腦袋都給敲碎了。
養父道:“趕緊燒了。”
兩人負責將殭屍狗燒掉,我們在這家又停留了一會,確定沒有其它活物被聶太公所傷才離開。
藉着羅盤的指引,整個上午的時間,我們都在四平村當地住家裡浪費掉了時間。由於昨天晚上事發突然,這些人根本顧及不上其它,逃命似的趕去聶家山莊,家裡留下來的那些雞狗鴨的活物倒是沒有來得及帶走。這倒讓聶太公撿了個大便宜,每一家他竟然都有去光顧,最終,沒有一個活物逃過了這一劫。
忙活了一上午,我們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替聶太公消滅罪證罷了,依然沒有捕捉到半點有關聶太公行蹤的蛛絲馬跡。這個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實在是太累了,於是我們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草地坐了起來,吃一些乾糧補充一下體力。
養父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吃了幾口便沒有了食慾,我詢問道:“爸,依你來看,聶太公現在算是什麼
?”
養父明白我的言下之意,說道:“按照情理而言,聶太公葬棺入土不過數十年罷了,先前又是葬在太陰聚財穴的正位,那麼,在甲子年內,聶太公無非只是一具屍骨罷了。但是,偏偏甲子之年已經過去了五年之多,如今又吸食瞭如此之多牲畜的精血,一時之間,我真的很難肯定他到底是白僵還是黑僵。”
當養父的話音剛落,一名保鏢突然想到什麼,說道:“不對,還有李彬。”
他這麼一提,我頓時緊張了起來,之前我們處理的都是牲畜,對付這些被聶太公咬傷的牲畜倒是簡單,可是,如果長時間沒有將李彬找到,那麼,他也會由最低等的行屍走肉逐漸變成真正的殭屍。
“人的精血遠非牲畜所能比,能夠加快聶太公變強。事不宜遲,趕緊找。”
我們已經將四平村所有住家以及附近都找過了,根本沒有李彬以及聶太公半點信息。現在所能找到,就惟有進入深山樹林之內,畢竟殭屍怕陽光,這個時候肯定是藏在某一種陰暗的角落。
關鍵在於,四平村附近都是深山老林,這樣找下去對於我們來說,不單極度浪費體力,還有可能到最後一無所獲。
養父也意識到這一點,旋即,在黃布包裡拿出了幾張黃紙,以靈巧的手工,快速的紮了幾隻紙鳶,當看到擺在地上的這幾隻紙鳶,我頓時心裡一片澄明。想當初,養父就是以這種手段方式最終才找到杜康魂魄所在地,既然能夠找到杜康魂魄,那麼,也就可以找得到聶太公和李彬藏身地。
“你們有沒有人知道李彬的生辰八字?”
其中一個人說道:“我記得,就在前不久我還和他一起算過命。”他說完,趕緊將李彬的生辰八字說了出來,雖然只是大概,沒有具體時辰,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至於聶太公的生辰八字,當時我們在動土啓棺的時候墓碑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養父趕緊將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分別寫在了摺好的紙鳶上面,緊接着施以法術,片刻之後,十隻紙鳶就像是活了一般,折動着雙翼飛了起來,轉瞬之後,便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
“現在呢?”
“先等上一等。”
我會意趕緊將八卦鏡拿了出來遞給了養父,他趕緊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緊接着以法術感應,片刻之後,八卦境上面便出現了模糊的影像。
這幾人看得出奇,這簡直比高科技還高科技,分明就是剛剛摺好的紙鳶,竟然能夠起到這樣大的效果。就在他們稱讚養父的同時,通過法術操控,養父感應到了有幾隻紙鳶齊齊飛向同一個方向,而八卦鏡上面傳來的畫面,似乎正是一條溪水山溝,還沒等我看清楚畫面就消失了。
養父將八卦鏡遞迴給我,指了指我們背後的方向道:“就在這山後面,不過,具體有多遠,尚且不知。”
“那到底是李彬還是聶太公?”
“我也不知道。”
養父收了法術,紙鳶也自然立刻失去了作用。不過,不管紙鳶到底找到的是李彬也好還是聶太
公也罷,總之已經是確定了其中一個大概的方位,當務之急,自然是儘快的去將他找到。
我們趕緊出發,翻過身後的這座高山,披荊斬棘進入樹林,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我們終於找到了事先八卦鏡上面呈現的那一條溪溝。這個時候,養父再拿出羅盤,原本一動不動的羅盤指針,在瞬間辨定了方向,順着指針指引的方向,我們來到了一個極爲極爲隱蔽的山洞。
“就是這裡了。”
“這,他真的在這裡面?”
養父非常肯定,這份肯定除了來源於羅盤的指引,再重要的是連我都已經感到了陰氣的存在,不過,以我的感覺,由山洞內傳來的陰氣並不強,極有可能是倒黴蛋李彬。
我從一名保鏢的手裡拿過匕首,將山洞旁邊的樹枝藤蔓砍掉,露出一個幾乎只能夠容得下一個成年人俯身通過的山洞口。
聶鴻宇和聶飛宇這兩個傢伙從小嬌生慣養,恐怕這也是第一次跟着我們吃這份苦,兩個傢伙一副狼狽模樣,坐在旁邊大石頭上喘氣道:“你和你進去。”
被聶鴻宇叫到的兩人臉色頓時一變,呈現在臉上的無非就是害怕,縱然裡面真的只是李彬,但是,他也是被聶太公所殺吸去了精血變成了殭屍,萬一稍有不慎被咬上一口,豈不是就會很快步他的後塵。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啊。”
其中一人道:“大少爺,要不我們在這洞口放火,用煙逼他出來怎麼樣?”
他自認爲這個法子妙到了極點,我卻說道:“他又不是活人,你以爲怕你這煙燻嗎?”
“可,可是……”
還沒等他可是說完,我趕緊在地上拾起一把乾柴,旋即裹成一團,將其點燃貓着腰就鑽進了山洞裡。這個山洞並非是人工開鑿,而是天然形成,山洞的深度也並沒有我事先想的那般深,僅僅只往前走了大概五六米就到了頭。這洞內顯得有些潮溼,時不時的還往下滴着水珠,至於空間,倒是比進來的通道寬敞得多,足夠擺下三張八仙桌。
還沒有等我完全看清洞內的情況,我耳邊卻響起一陣極爲怪異的聲響,趕緊藉着火把的光亮朝着聲音方向看去,藉着火把的光亮,我這才注意到在我左手前方角落,豎着一根天然的石柱,而在石柱旁邊有一個傢伙正蹲着身子,不停的咬食着什麼,我將火把往前一晃,一張兇惡人臉滿嘴鮮血朝着我發出咆哮。
這人我見過,正是那天陪我打牌其中的保鏢,也就是那名叫李彬的倒黴蛋,此時此刻,被他拿在手中咬食的正是一條無辜並且被咬得稀巴爛的青花蛇。
“李彬在這裡,讓兩個人帶上傢伙趕緊進來。”
因爲山洞潮溼的緣故,再加上我手中的火把只是臨時所做,上面沒有什麼柴油氣油之類,現在已經差不多快要熄滅,火光也越來越微弱,當我意識到這一點,趕緊朝着身後連退數步,衝着外面大聲喊道:“帶上火把……”
當我剛剛話音脫口,幾滴水珠巧合的滴在了火把上面,噗的一聲,火光頓時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