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近買了一些小吃填補肚子,原本是想打電話問問賀長青和寧玉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麼情況,剛剛萌生這個念頭我又立刻打消了。
如果真的有情況,可能第一時間這兩個傢伙就會通知我們吧。再說了,朱元璋秘密陵寢哪有那麼容易找出來,我們原本就沒有什麼線索況且還是第一次實地勘察,以我的心態來看,倒不如先玩上兩天,到時候再看情況。
果真與我料想沒什麼差,整個下午,我們繼續在燕子磯各個景點又轉了一下,一沒有碰見賀長青和寧玉,其次這兩個傢伙也沒有打電話聯繫我們。
直到晚上七點鐘,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走停停東逛西瞧,玩了這麼一天,倒是真的有些累了,索性就打了車先行回到住處。
當我們回到住處,李青他們五人卻先行一步回來。我很清楚,這五個傢伙的心態與我們截然相反。一是收了賀長青不菲的入夥費,二按照道上的規矩,如果真的發現陵寢,裡面果真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到時候他們還能相互分上一杯羹。
這些人是爲利,而我們則是被逼而爲,自然心態不一。
所以,當我看見李青吳天他們臉上疲憊的神情,顯然是以燕子磯爲中心,四周附近四處尋找打聽,看看是否會能夠尋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李大叔,可有什麼發現?”我主動掏了一支菸遞了上去。
李青是個老煙槍,隔着他一兩米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那濃濃的菸草味。他沒有拒絕我的好意,將煙接了過去,我趕緊給他點上。待他吸了兩口,神情平靜道:“毫無發現。”
他們幾人都是資深盜墓賊,這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遠非我這種小子可比。我有些不太信。“不可能吧?”
“一條船上的人,有必要騙你?”
“嘿嘿,那倒是……”
我訕訕退離,畢竟李青他們都不怎麼喜歡和我說話,況且,剛纔我看他神情之中非常平靜,再說也沒有必須對我們有所隱瞞什麼。
“都這個點了,那兩個傢伙怎麼還沒有回來?”
時間有些晚了,正是吃晚飯的點。我們這些人雖然都是因爲各種原因聚到了一起,彼此交集有限,但現在畢竟在一起,自然也不太好意思各起爐竈。我看向說話的陳晨。“你給賀長青打電話問問。”
陳晨將電話拔通,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我站在旁邊就已經能夠聽到從電話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仔細一聽似流水嘩啦聲響,但是定神再聽又卻不是。
陳晨沒好氣的開口詢問,幾句話之後,我才得知,敢情是寧玉在賀長青的陪同下,下午一點多鐘就已經離開了燕子磯,而是跑到離燕子磯附近一家茶樓,找人一起玩起了麻將……
這個事實,讓我聽了心中有些不太平靜,就連餘光注意到李青他們幾人,神情也盡是如此。不過,在他們眼裡,賀長青和寧玉怎麼也是老闆級別,他們縱然心裡有所不平也不好開口而出。但是,我們這一夥人就不一樣了。
“他媽的,這兩個老王八蛋,這是消遣我們呢!”
“代大哥,別說了。”
“是,大小姐。”
“走吧,我們先出去吃飯。有什麼事,一會再說。李大叔,你們也一起吧。”
“走。”
我們這十來個人就在住處外的一家小餐館坐了兩桌,隨意點了幾個菜填補填子。李青他們那幾人有些興致,點了一些酒水,而我們這幾人都不太喜歡這些東西,吃完之後,我結了帳先行又回了住處。
“小化,你給李開山上柱香。”
“得了。”
將這些小事安排後,我和趙瑤瑤跑到烏雪的那間房間談情說愛,聊得不亦樂乎。礙於我們兩個人在說悄悄話,烏雪也不太好進來打擾。時間平靜渡過,轉瞬之間就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左右,這個時候我和趙瑤瑤在房間裡都能聽到外面嘈雜的人聲。
“賀長青,寧玉,你們兩個還是不是人啊。”
賀長青愣道:“夏乾兄弟,你這又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哼了一聲,故意瞥向寧玉道:“爲了你這破事,我們幾個簡直是將燕子磯那塊巴掌大的地都給磨平了,可你們倒好,竟然跑去打麻將自個找樂子消遣。玩呢啊,這是出來郊遊還是閒心啊!”
寧玉道:“那你有什麼發現?”
我道:“雖然沒有任何發現,但是,我們至少盡到了本分。”
寧玉擺了擺手,自嘲笑道:“說到底還不是無濟於事。”
“可……”
“夏乾兄弟,少說兩句,我告訴你吧,寧爺已經有法子了,但是,奈何不是時機,所以我們臨時纔會跑去適當的歇歇腳。”
“有法子,誆我吧?”
“真不是,這是寧爺親口告訴我的。”
其他人聞言,趕緊都圍了過來,當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寧玉的身上,而這個傢伙卻視若無睹,好像把我們所有人都當作透明似的。
代勇問道:“寧玉,到底什麼法子,你難道還需要賣關子嗎?”
大家七嘴八舌,一時熱鬧了起來。可能是聽着耳邊嘈雜的詢問聲,使得寧玉有些厭煩了,他終於開口道:“山人自有妙計,不用爭吵,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看着他這副裝的模樣,我就想揍他一頓。我們可都是在爲他尋找傳國玉璽跑腳賣命,他可倒好,就好像皇帝穩坐龍椅,完全不急疆土淪陷似的。“到時候,多久?”
“後天。”
“後天,不就是星期一嗎。爲什麼要星期一,難道不成這天時辰好,是吉日不成?”我衝着吳化看了一眼,吳化趕緊推算星期一的氣運走勢,旋即衝着我搖了搖頭。
“寧玉,你倒是說啊。”
“山人乏了,各位早些休息吧。明天再放你們一天假,不過,可別走遠了呢。”這傢伙還故意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向我們幾人,就好像生怕我們背信棄義,趁着明天這一天全都跑了似的。
寧玉走後,我們趕緊將賀長青給團團圍了起來。“賀爺,你今天和寧玉可謂是枰不離砣,寸步未離,他到底給你說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們。”
賀長青聳了聳肩,回道:“具體的寧爺也沒有告訴我啊。只是說,他有法子能夠找到龍穴,但是,必須要星期一才行。因爲按照以往的慣例,星期一這天燕子磯附近根本沒什麼遊客。”
“大師兄,你能猜出幾分來?”
“一分都不行,除非寧玉親口說出來,看他剛纔這神情模樣,顯然不到
那天,絕對撬不開他這張嘴的。”
正如寧玉說的那樣,第二天我們各自爲營,整整的又在附近玩了一天。眼看着明天時間就要來臨,雖然大家嘴上不說,可是我能夠看出來所有人其實都在期待明天的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寧玉急衝衝的離開了住處,原本我們想跟隨,這個傢伙聲稱臨時有一些小事要處理,隨後會與我們大家匯合。我們一直猜不透寧玉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索性就在住處安靜的等候。
大概早上九點半左右,寧玉打電話通知我們大家前往燕子磯與他匯合。在與寧玉匯合之後,寧玉倒是並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他手上多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面裝的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我們這幾人前幾天纔來過,生怕引起燕子磯景點管理員的注意,所以,都是分散的進入了燕子磯。在大家都進入燕子磯後,寧玉向我們直接說道去燕子磯山巔。
我剛說爲什麼要去,這個傢伙立刻閉口。
星期一,大家都處於新的一週忙碌的工作中,更何況是這個時間段,整個燕子磯各大景點都沒有見到有什麼過往的遊客,而我們這扎堆的十幾個人倒是特別的顯眼。
十多分鐘之後,我們陸續登上了燕子磯山巔。
“寧玉,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借天開眼。”
“什麼借天開眼?”
“你們還算是玄門中人,竟然連開天眼都沒有聽說過嗎?”
當寧玉說完這句大白話,我頓時想起來,當初養父曾施展過這套神術,以天開眼,尋找鬼王張成寶的蹤跡。只不過,後來養父告訴我,這種神通之術,太耗費精力和法力,如果修行日短,切不可擅自胡來,否則,法術不成天眼借不到,自己還會被法術反噬受災。
寧玉他說得這麼輕鬆,顯然借天開眼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壓力。
“李青,你們四幾守着山道口,切莫讓他人上來,記住了。”
李青幾人本想看看神通玄術,得到這個命令只好退回到山道口,而我們倒是可以一飽眼福。
寧玉不再浪費時間,趕緊從黑色的塑料袋裡拿出了三盤鮮果,還有一杯茶,一杯酒。在臨時擺放的供臺前,寧玉神情嚴肅,手指掐訣,開始唸叨了起來。“道由心合,心意香傳,焚香跪拜,心注仙願,今臣啓告,徑達九天,所啓所願,鹹賜如言。”
“這好像是焚香咒吧,大師兄。”
我點了點頭。
回想當初,養父借天開眼,所使用的方法與現在的寧玉所使的完全不一樣,這不禁也勾起了我的好奇來。
當做完這一切,寧玉旋即掏出一張符紙,上面畫的到底是什麼,我也不太認識,只聽他又念道:“褚玉之英,天地生成,龍章鳳篆,盜之以陳,符飛即至,遍歷靈生。”
話音落盡,寧玉整個人好像是站着睡着了似的,整個一直保持剛纔掐訣唸咒的姿勢,大概過了三五幾分鐘後,他就在原地踏着步罡,嘴裡默唸着什麼,聲音太小壓根聽不清。與此同時,在我這雙眼睛的注視下,隨着他踏步罡的速度越來越快的同時,他身上彷彿漸漸增添了一股無比強大的氣勢,這種氣勢與當初養父相比竟然毫不遜色。“借天開眼,法之遁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