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恢復之後,南宮沐霖就感覺身體像是散架子了似得,沒有一處是不疼的。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消息,能感覺到疼就說明還活着,只要不死怎麼都行。
在昏迷的前一刻,南宮沐霖還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能死,死了之後還怎麼等待房右賢等人呢,還有與蛇皇的約定,他可不想爽約。
睜開沉重的眼睛,入眼的是巴掌大的樹葉,還有那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的陽光,微風拂過,青草獨有的味道傳進鼻孔,令人神清氣爽,有種迴歸大自然的感覺。
南宮沐霖試着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痛的厲害,身體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供他使用。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種南宮沐霖很熟悉的聲音傳進耳中,那是屬於野豬的聲音,南宮沐霖的臉上立刻布上了愁容,心想自己不會沒死人莫克清的手裡,死在野豬的牙齒下吧。
聲音越來越近,南宮沐霖的心情也越來越糾結。人高的草叢動了,兩隻散着寒光的牙齒出現在視線始。
沒錯,是野豬!南宮沐霖看到了。野豬圍着南宮沐霖轉了兩圈,也許是在想從哪裡下嘴比較好呢。
最後野豬停在了南宮沐霖的兩/腿之間,野豬大概覺的從這裡下嘴比較好,於是底下了豬頭,張開嘴向那地方咬去。
眼看自己的根就要保不住了,南宮沐霖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吼。野豬受驚跳了起來,就在此時一道黑影閃過,野豬倒在了南宮沐霖的腿上。
南宮沐霖驚魂而定地望着還在顫動的鐵棍,隨後便聽到人呼喊的聲音,以及向這邊靠近時與草叢摩擦發出的‘唰唰’聲。
“張哥,這裡有個人。”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開,南宮沐霖看着眼前這個大概只有十五六歲的黝黑少年。隨後一個高大健碩皮膚黝黑的壯漢出現在南宮沐霖的視線內,對方看到南宮沐霖在看自己,友善的笑了笑,將野豬從南宮沐霖的身上丟開。
是的,沒錯,是用丟的。南宮沐霖目測那頭野豬怎麼着也都有二百斤,可這個壯漢就那麼隨隨便便單手就給丟開,就好像在仍垃圾一般,這種力量讓他感到震驚。
“這位朋友,你怎麼出現在野豬林?”
聽到壯漢的問話,南宮沐霖知道了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叫野豬林,想了想說道:“我被仇人打成重傷,逃到這裡就昏迷了,醒來之後就發現野豬,幸好你們及時出現,謝謝你們救了我一名。”
“你是法師?”壯漢打量了一下南宮沐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法師這個稱呼南宮沐霖很陌生,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沒有告訴對方自己不明白什麼意思,從對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法師在他們的眼中似乎很受歡迎,於是便‘嗯’了一聲。
聽到南宮沐霖是法師,壯漢發出一聲高呼,在接下來的交談中,壯漢知道了南宮沐霖的名字,南宮沐霖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對方叫張佔發,是阿丘部落的人,同時也是一名優秀的戰士。
張佔發招呼一同前來的夥伴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擡着南宮沐霖向部落走出,在路上張佔發一直對南宮沐霖問東問西,似乎法師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稀罕物。
現在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對方的手裡,南宮沐霖只能問什麼就答什麼,沒有選擇的餘地,最後在張佔發的詢問中的昏迷過去。
看到南宮沐霖昏迷過去,可把張佔發給嚇壞了,急忙招呼大家快點往部落趕,生怕耽誤了醫救南宮沐霖。
再次睜開雙眼,南宮沐霖問道一股異味,特嗆鼻。仔細的嗅了幾下發現異味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低頭一看,被嚇了一跳,自己此時身上纏滿了布條,異味就是從布條下面傳來的。
這時有人進來,看到南宮沐霖醒來就大聲叫道:“法師醒過來了。”
不少片刻屋子裡就站滿了人,一個健壯的老者來到南宮沐霖的身前,後面的人一個勁的擠,都想看看法師長的是什麼樣子。
“是什麼樣的仇人,下手這麼狠,你全身的經脈都是堵塞狀態。”
聽聞老者的話南宮沐霖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在接下來的交談中,南宮沐霖知道了老者是阿丘部落的族長,叫卡魯,他們部落裡的人都是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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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沐霖感覺卡魯這個人非常質樸,待屋子裡的族人都走之後,便將自己是如何進入聖境,已經在進入的通道中被襲擊的事情跟卡魯講了一遍。卡魯在知道南宮沐霖是從別的空間來的,臉上充滿了詫異,在他們的認知中,凡是能穿越空間的都是極爲厲害的人物。
卡魯瞭解到南宮沐霖不熟悉這裡的情況,便將這裡的情況跟南宮沐霖大致的講述了一遍,這裡不像神州大地,除了修道者就是普通人。在這裡普通人也可以通過自身的鍛鍊成爲戰士,而南宮沐霖這樣的修道者在他們的嘴裡是法師。戰士和法師是聖境的兩個職業,後者要比前者強大許多。
通過談話,南宮沐霖還了解到他們部落之間經常會發生小規模打鬥,偶爾也會發生大規模的打鬥,大規模的打鬥一般都是發生在侵佔對方部落時,如果哪個部落有個法師,那麼這個部落就可以奴役其他的部落,讓他們供應食物。
現在的阿丘部落就是一個被奴役的部落,奴役他們的是莫賽部落,莫賽部落的整體戰鬥力並沒有阿丘部落的強,只是不久之前莫賽部落去了一個法師,從那個時候起就開始到處奴役其他部落爲他們提供食物。
法師的攻擊殺傷力太大,戰士們在法師的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力。南宮沐霖聽到這些心中在想,你們所謂的戰士在修道者的面前當然是沒有還手餘力,一個修道者擁有法力,可開山裂石,戰士就算是鍛鍊的再如何強大,終究還是普通人,強壯一些的普通人罷了。
如果修道者飛到空中,那麼這些戰士就只有捱打的份。突然之間,南宮沐霖想到了什麼,莫塞部落裡的法師該不會是莫克清吧,按照時間來算,是他的可能非常大,現在自己的狀況根本就沒有戰鬥的能力,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藏在這裡,那麼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想到這些,南宮沐霖讓卡魯下命令不要把自己到來的消息傳遞出去,爲了能讓卡魯更加信服自己的話,便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卡魯聽到莫賽部落的法師很有可能就是南宮沐霖的仇人時,立刻臉色大變,只囑咐了一下南宮沐霖好好休息,便轉身起開。
卡魯的內心在掙扎,是將南宮沐霖出賣來換取那個法師的青睞,還是幫着南宮沐霖恢復實力。
張佔發看到族長從南宮沐霖的屋子裡走下來,便跑了上去問東問西,此時卡魯正是煩心的時候,喝斥了一句張佔發之後便回自己的住所。
張佔發覺得族長很奇怪,他可是部落裡最強的戰士,往常族長見了他都是笑呵呵的,剛纔是怎麼了?不由得納悶起來。
待到族長回到自己的住所,張佔發小跑來到南宮沐霖的房間,看到張佔發來了,南宮沐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二人交談了一會兒,張佔發便把族長的異樣順嘴了出來,南宮沐霖聞言大驚,他是活了數千年的人了,怎麼會猜不到卡魯在想些什麼。
南宮沐霖看張佔發雖然話多了一些,但是人很實在,便將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誰知張佔發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勃然大怒,並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不會讓族長那麼做。
看着憤然離去的張佔發,南宮沐霖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的性命算是交在了他的手上,若是他不能說服卡魯,讓卡魯打消那個念頭,那麼自己必死無疑。
張佔發怒氣沖沖的走向卡魯的住所,路上大家見到他這樣都很納悶,見到他走向族長的住所,便都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卡魯正在和妻子商量這件事情,張佔發便粗魯的闖了進去,大聲質問道:“南宮法師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要出賣南宮法師來換取莫賽部落裡的法師的青睞?”
在屋外的人聽到張佔發的話,也都個個氣憤的衝了進來,卡魯沒有想到南宮沐霖會知道這件事情,看着憤怒的張佔發,卡魯嘆了一口氣,說道:“阿發,我也是爲我們的部落發展考慮,南宮沐霖現在的樣子很難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還不如將他交給莫賽部落的法師,讓那個法師來幫助我們。”
“我們阿丘部落不是那種賣友求榮的部落,族長你要是這麼做的話,我張佔發第一個不答應。”
“對,我們不是賣友求榮的部落。”
屋裡的人都是一起起鬨着,卡魯見到這樣,只能將這件事情作罷。其實從他的內心來說,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他身爲族長,需要爲部落的發展考慮,所以纔會想到那裡。
張佔發此時在部落裡的威望僅次於族長卡魯,不爲別的,就爲張佔發爲部落立下了不少功勞,此時有他的帶頭反對,大家都跟着附和,其實到底怎麼樣,大家都覺得沒有關係。
大家不知道,可是張佔發之後,南宮沐霖剛纔也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猜測,莫克清之所以沒有走,或許就是在擔心他沒有死,想通過控制部落這種手段來打聽他的消失。
張佔發離開卡魯的屋子,將族裡的族人都集合在一起,告訴大家對於南宮法師的事情對外面一定不要言語,否則就按族規處置,這一切卡魯都看在眼裡,忽然覺得自己老了,是不是該將族長的位置傳給張佔發。
當年年輕的卡魯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什麼事情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面對任何事情從來就沒有退怯過,此時竟然爲了所謂的部落發展而出賣一個比普通人還要普通的人來換取所謂的安定,想想自己都覺得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