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不是那種佔人便宜的人,尤其是蔣雲龍把他當朋友,他就更不好意思這麼做了,想了想,他直接從道武天尊令中再次拿出了兩顆煉心丹,在蔣雲龍震驚的眼神中,放到了他的手上。
“蔣大哥,不瞞你說,我方家雖然不缺丹藥,但法器卻是沒有多少,我用這兩顆煉心丹來換取這張千機弓和五十件黃階下品的法器,你看這樣可以嗎?”方逸說道。
兩顆煉心丹的價格,應該可以與這些法器的價值齊平了吧,他這麼想着。
“這……”蔣雲龍回過來神,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方逸,說道:“這煉心丹如此珍貴的丹藥,怎麼在老弟身上好像是路邊的大白菜似的……這樣吧,這事我可以做主,老弟如此豪爽,我蔣家也不能小氣,別說是五十件低級法器,就是把這裡的法器都拿走也沒問題!”
他這不是客氣話,而是真心實意的,煉心丹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蔣家共有七名兵氣境的武者,其中達到兵氣後期的就有五人,這幾人都是卡在這個瓶頸上不少年了,遲遲不能突破。
現在方逸給他們送來了煉心丹,就等於是給他們送來了突破的希望。雖然不見得百分百會成功,但三成的機率也足以他們瘋狂了,只要這五人中有一人突破到闢光初期,那可比什麼法器都要來得重要!
法器沒了可以再造、再買,可自身的實力卻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不用了,五十件法器足夠了。”方逸擺了擺手,先將那張千機弓收到道武天尊令中,然後又快速地將已挑選好的五十件黃階中品的法器收了進去,笑道:“好了,我們出去吧。”
“方老弟,你再多拿幾件吧,這些法器我們蔣家現在也用不到,放在這裡也是浪費。”
蔣雲龍有些急了,連忙說道。
還有人急着往外送法器的?方逸心中好笑,也有些感動,這蔣雲龍確實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在這一刻,他把蔣雲龍真正當成了朋友。
“行了,以後求着你們蔣家的事多着呢,不急於一時。”方逸開玩笑地說道。
蔣雲龍哈哈一笑,他也大致瞭解了方逸的性格,也不再勉強,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地說道:“方老弟,從今天開始,我就認你這個朋友了,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蔣雲龍過不去!”
以他的爲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確實是把方逸當成真正的朋友了。
方逸笑着點點頭。
出了密室,方逸忽然心中一動,這種感覺就像是心血來潮,他看向了東邊的方向。
在那裡,竟然有一間茅草屋,這在蔣府裡簡直就是不倫不類。
不過方逸沒有絲毫輕視的意思,反而眼神凝重,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他的額頭竟然滲出了點點的汗珠。
氣息,好強大的氣息!
茅草屋平平無奇,可在它的上空卻縈繞着一股恐怖的氣息,氣浪滾滾,幾乎將天空都撕裂開來。以方逸七大氣海的雄厚真氣,也被這股氣息壓制地不能動彈,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龜縮在氣海中不敢動。
方逸心中驚駭,在這一刻,他體內的真氣竟有種不聽他使喚的感覺,任憑他怎樣驅使,都無法操控真氣,好在這時候,他眉心泥丸宮那很久沒有動靜的神秘符文忽然亮了起來,金光四溢,竟照亮了方逸的所有氣海。
方逸渾身一輕,從那種窒息的壓迫中掙脫出來。
“咦?”茅草屋中響起了一個蒼老悠遠的聲音:“你就是那個有煉心丹的小子吧。”
方逸還沒說話,蔣雲龍已經上前一步,極爲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朗聲道:“雲龍見過老祖宗。”
他這話也是在提醒方逸,茅草屋中的到底是什麼人,以免方逸不小心惹惱了他。
“正是小子。”方逸也恭敬地行了一禮,對於強者他向來是尊敬的。
“嗯,你很不錯。”茅草屋中又傳來了蔣家老祖宗的聲音,那股恐怖的氣息也漸漸消散。
茅草屋又恢復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方逸心中卻難以平靜,這就是闢光中期的強者嗎?
方逸敢保證,如果這位老祖宗要對他出手的話,他絕對連半招都接下下!
即使他身懷道武天書又怎樣,即使他體內有七大氣海又怎樣?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依舊渺小,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格!
這蔣家老祖宗絕對要比黑翼龍的強大的多!方逸心中將他與黑翼龍做了比較,得出這個結論。
“老祖宗,我們告退了。”蔣雲龍拉了拉方逸,對茅草屋行了一禮,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直到走到了前院,蔣雲龍才呼出了一口氣,對方逸笑道:“方老弟,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老祖宗稱讚別人,連我都有些嫉妒了。”
他雖然是蔣家老祖宗最喜愛的嫡孫,但那老祖宗對他卻比任何人都要嚴厲,不說是稱讚,平日裡見他連個笑容都沒有,冷冰冰的,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蔣雲龍,對這個老祖宗也是心存敬畏,在他面前像個乖寶寶。
“蔣大哥說笑了。”方逸也是鬆了口氣,笑道:“我當不得老祖宗的稱讚。”
蔣雲龍搖頭笑笑,也不多說,心裡卻對方逸的評價又高了一層,畢竟,能讓他老祖宗出言稱讚的,方逸還是第一個!
“走,老弟,帶你去蔣家到處走走!”
……
夜晚,蔣家爲方逸特地召開了一個晚宴,府外戒衛森嚴,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可在府內卻是一片喜氣。
“來來來,大家敬方公子一杯。”蔣震虎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對衆人說道。
“對,一定要敬方公子一杯!”衆人紛紛附和,也連忙站了起來。
方逸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也連忙站了起來,笑道:“蔣老爺子太客氣了,叫我小逸就行了,這杯酒我敬大家。”
說完,他就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引得衆人一陣叫好。
“好,小逸,這次你可真是幫了我蔣家的大忙啊。”蔣震虎將杯中的酒喝完,笑道:“要是這次我們蔣家有人能突破到闢光期,你的這份恩情我們蔣家所有人永遠都不會忘!”
下午蔣雲龍來找他的時候,告訴他方逸又給了他兩顆煉心丹,這讓他震撼非常,連心愛的茶壺都不小心給打碎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與方逸交好!
“老爺子太見外了。”方逸佯裝生氣,說道。
“說的是,說的是,是我太見外了,都是自家人,哈哈,來來來,喝酒喝酒!”
蔣震虎紅光滿面,連連勸酒。
就在這時候,大廳的木門忽然被打開,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女孩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爺爺,老哥,你們最愛的幽幽回來啦……”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看見了大廳內擺滿的酒桌,頓時愣了愣,“咦?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
她一進來,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蔣雲龍差點將嘴裡的一口酒噴出去,幸好他毅力非凡,才硬生生地忍住了。
蔣震虎也是如此,眼角抽了抽,咳嗽了幾聲,露出和藹慈祥的笑容,對那女孩招了招手,笑道:“幽幽啊,這麼快就從燕城回來了,怎麼樣,那邊好玩不?”
方逸有些奇怪,怎麼蔣震虎似乎有些害怕這個女孩?
他不由凝神看向了那個女孩。這一看,他就是一驚,腦中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炸響。
漂亮!
女孩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左右,應該是跑得太急的緣故,披肩的長髮顯得有些凌亂,卻遮掩不住她那絕代的風華。
皎如秋月,貌若天仙。身高腿長,腰肢纖細,胸部飽滿。曲線玲瓏,沉魚落雁。
尤其是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靈動迷人,就像是會說話的似的。
女孩走到蔣震虎的身邊,徑自去了酒杯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沒什麼好玩的,這不,我想爺爺和老哥了,就急着趕回來了。”
她喝酒的動作瀟灑至極,乾淨利落,這原本應該出現在男人身上的氣質出現在一個女孩身上,卻是說不出的迷人。
方逸腦中有些恍惚,竟一時忘了收回目光,就這麼一直盯着那女孩看。
他的這番動作被旁邊的蔣雲龍看在眼裡,他連忙在下面拉了拉方逸,以示提醒。
不過很顯然,他的動作提醒來的有些晚了,那女孩年紀雖輕,但實力卻已達到了聚氣後期,方逸的眼神自然瞞不過他。
“沒見過美女?”女孩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
“嗯?”方逸回過神來,見衆人怪異的眼光,這才發現那女孩是在對他說話,他連忙咳嗽了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心想自己怎麼這麼丟人,又不是沒見過美女,至少那雙胞胎姐妹就不比眼前這女孩差。
他整理了下情緒,笑道:“確實沒見過像這位小姐這樣的美女。”
“我這樣的美女?我是怎樣的美女?”女孩坦然接受了方逸的讚美,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這個……”
“說不出來了?”
“不是,只是……”
“其實你覺得我不是美女,對不?”
“當然不是……”
“你別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
方逸鬱悶地要吐血,自修煉道武天書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吶吶地看着那女孩。
還是蔣雲龍看不下去了,硬着頭皮站起來說道:“幽幽啊,別沒大沒小的,這位是方公子,是我們蔣家的貴賓,別讓人看了笑話。”
“蔣雲龍,你還是我親哥嗎?我這個妹妹就這麼讓你丟臉了?”女孩走過去揪住了蔣雲龍的耳朵,擰了又擰,疼的蔣雲龍連連求饒,討好地笑着,哪還有一點“浪子”的風範?
衆人紛紛轉過臉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在整個蔣家,恐怕也只有紅衣女孩敢這麼對蔣雲龍了。
方逸想笑又不敢笑,臉色憋得通紅,讓看到他這副表情的蔣雲龍恨得牙癢癢。小子,我是幫你說情的啊,你還幸災樂禍?你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