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鼎在這邊心裡猜測着的時候,那邊的羅智良卻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羅智良還在心裡慶幸不已自己剛纔是沒有急着出高價買下蘇文鼎手裡的黃狑草來,不然那時候被搶的就是自己了。
“這木牌乃是撼天門內門弟子的身份象徵,郭盛唐萬萬是不會隨意丟棄的,所以小兄弟,這郭盛唐是不會賴你賬的。”感受到蘇文鼎看着自己那一臉陰沉的目光,羅智良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蘇文鼎。
蘇文鼎一言不發的拿着那塊雕刻着紋案的木牌,轉身跨步踏出露鬆閣的大門,在羅智良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視下,蘇文鼎失魂落魄,臉色黯然的遠去了。
郭盛唐以他那築基後期的修爲,直接進入露鬆閣的時候,氣場完全壓倒了蘇文鼎,蘇文鼎根本來不及反應,也做不出任何一絲有效的反應來,所以,黃狑草被搶,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此時的蘇文鼎,赫然已經踏上從初靈山脈出發,去往撼天門所在的震天山脈的路途中。初靈山脈和震天山脈之間相隔着山脈便是碧桃山,三條山脈綿延縱橫,互爲犄角,形成一處方圓數百里範圍的巨大山脈羣。這三座山脈方圓地帶,便被稱爲三山。
三座山脈之中溝壑縱橫,綿延蜿蜒,其中的修真勢力複雜,三座山脈數千家門派,大多數以撼天門爲主,基本十之七八都依附於撼天門庇護生存。只有少數的幾百家門派,爲別的超級大門派所掌控。
去往震天山脈,也就意味着蘇文鼎需要從初靈山脈出發,穿過玉州城,經過綿延漫長的碧桃山脈,最後才能到達震天山脈之中的震天山主峰,也就是撼天門所在的地方。
這其中所需要的時間,若是按照路線規矩的走,不到十天便可以走完所有的路程,不過若是這其中出了任何一點情況,都得要耽擱時間。
大概所謂的耽擱時間,也就是像蘇文鼎現在這樣,面前圍着一圈身穿青衫,手握法劍的一羣藥鼎門弟子。蘇文鼎和許久不見的韓青背靠背站在圈子中央,一臉戒備的看着周圍的一羣十數個藥鼎門弟子。
“韓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都是藥鼎門的弟子嗎,爲什麼會被他們追殺?”蘇文鼎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剛剛走出初靈山的地界,還沒到玉州城,卻是就被突然從山林之中躥出來的韓青給撞了個滿懷。
“唉,一言難盡啊,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韓青臉色疲憊,表情黯然的搖搖頭,“上次我們在玉州春風苑的時候,那掌櫃程安志給我的盒子,原來卻是蘊藏着毒藥,我回去拿給師尊剛打開一瞧,我師尊立馬就翹了辮子。當時正好是我們藥鼎門所有人開會的時候,全部人都看到了,掌門當場暴露,我無論怎麼解釋,也沒人聽我的,所以我只能是一路奔逃。”
蘇文鼎臉上表情一愣,腦海裡依稀回憶起在春風苑的時候,那程安志對他們那一臉和善的表情,蘇文鼎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程安志送給韓青師尊的藥盒,卻是暗藏殺機。
“韓師弟,請你們不要再做抵抗,跟我們回去吧,騰師叔還沒死,你得回去見他。”圍住韓青和蘇文鼎的十餘名藥鼎門弟子,其中以說話之人修爲最高,凝脈後期。
“少來,柳承衣,你可別拿假話來蒙我了,我師尊當場被劇毒染身而死,我卻看得清清楚楚,你們想要誑我回去送死,我纔不幹咧。”韓青嘴角一撇,一臉不屑的斜眼瞪着那柳承衣。
柳承衣眉頭微微一皺,看看身邊兩三個倒在地上哀嚎的同門師弟,看向韓青和蘇文鼎的目光裡透露出些許震驚來。他是沒有能夠想到,韓青竟然還能有個幫手躲在暗中,而且蘇文鼎的手法刁鑽而厲害,讓他們防不勝防,雖然蘇文鼎修爲才煉氣後期,他們這一羣人裡光是凝脈期的修士就有四五個。
“韓青!你別再跑了,咱們一起回去把事情說了清楚,這對你來說完全是百益而無一害的。”柳承衣看着韓青,目光裡顯出些許無奈來,“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師傅真的沒死,掌門出手用神妙回春丹救了你師父,你若是不回去,那可真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韓青眉頭微微一皺,柳承衣那一副苦口婆心的勸慰似乎讓他感到有一絲的猶豫,蘇文鼎見狀,也是在一旁開口對韓青說道,“你那柳師兄說的好似也不是假話,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完全是你的錯,你回去把事情講清楚便是了。咱們現在只有兩個人,他們可是有着十來個,而且各個修爲都不比你我差。”
前來追殺韓青的柳承衣一幫藥鼎門弟子,包括柳承衣在內,總共有五個凝脈期的修士,其餘六個人則都是煉氣中後期的修爲,誠如蘇文鼎所說,若是他們兩人現在繼續硬撐下去的話,是沒有衝出包圍圈的希望的。
見到韓青臉露猶豫之色,柳承衣是急忙開口在一旁對韓青勸說道,“韓師弟,你朋友說的不錯,你自己想想,這一路上我們若是想要殺你,還會沒有機會嗎?我們已經是很耐心的讓着你了,若不然你真的殺了你師尊,我們早已出手不論生死都要抓住你了。”
韓青此時終於是擡起頭來,一臉冰冷陰沉的看着柳承衣,半晌之後這纔不情願的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蘇文鼎,開口說道,“好吧,柳承衣,看在我朋友的份上,我和你們回去,蘇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山上去把事情說清楚,給我作證?”
蘇文鼎一愣,一臉驚奇的睜大了眼睛看着韓青,心裡暗道自己沒這麼倒黴吧,正在趕路的時候,卻是偏偏來了這麼一趟事情。
“也好,這位道友,想來韓青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那便和我們一起上山去面見藥鼎門掌門,把事情解釋清楚之後便可以了,不會耽擱道友多久時間的。”柳承衣臉上的笑容顯得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