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林熙臉上的汗珠就開始大滴大滴的汗珠,就涌了出來,順着林熙的臉頰開始往下流,然後凝聚在下巴上,最後竟沒有低落,而是順着領口流了進去,這樣的現象不僅是發生在臉上,後背也同樣在凝聚着。
看着張知畫開始喝第二碗水的時候,林熙已經有些感覺到天昏地暗了,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到了暈倒過去的邊緣了,畢竟前世這麼大的時候,可是沒有這樣站軍姿,只是意思意思就完了,都是在高中和大學的時候,較弱的女生纔會暈倒,然後被一堆人擁簇着送到陰涼的醫務人員處休息。
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享受過,一直扮演的都是想暈但是暈不掉的那個,就這樣一直在感覺自己要暈過去錯覺中反覆,最後時間到了,這是他永遠記得的事,看來今天這毒辣的太陽說不定能滿足自己的願望。
又過了許久…….
然後,林熙就開始想,爲啥天上不飄過一朵雲……
再過一會兒,林熙又開始想,爲什麼這該死的天就沒有一絲風呢,這世界綠化這麼好……
衣服溼透了,這胖……張姨還沒喝好麼,我還是個孩子,你這是摧殘花朵,小心我暈給你看。
太陽西垂,照射在林熙的臉上,展現出它最後一絲的倔強,刺得林熙睜不開眼,林熙現在是真的涼了,小心臟涼涼的,她竟然真的讓自己站了一下午,沒有給一絲的休息時間,而且自己是真的沒有暈過去,但是一點也沒有爲自己的身體素質好而感到開心。
他現在閉上的眼睛都感覺到很火辣,鼻腔裡噴出的都是陣陣熱浪,嗓子也是一樣幹到生疼,林熙又感覺自己要中暑了,到了,到了,就是這種感覺,馬上要暈了。
哎?怎麼這麼涼快,林熙瞬間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陰涼地了,因爲再厲害的太陽,也敵不過時間的推移,它要回家了。
我去!又沒暈過去。
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咦?這麼快天就要黑了,我這一不小心睡着了啊。你怎麼沒喊我啊?”
林熙看着正在伸懶腰的張知畫,直接在心裡豎起了一根中指,你要是心裡有事,能睡的着麼?而且真睡着還是假睡着,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不過心裡這麼想,表面上確是一點也沒表現出來,而是說道:“這段時間張姨實在是太辛苦了,還要早出晚歸的,好不容易能睡着,我這不是怕打擾張姨休息,就沒喊。”
張知畫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然後回道:“有心了,不過你怎麼在太陽地下曬啊,來着休息下吧,來,喝碗茶。”說着就拿起茶壺,然後拿過另一個茶碗,招呼林熙過來喝口水。
林熙生生嚥了口唾沫,但是太乾,什麼也沒咽的下來,上下浮動了下喉結,就朝着張知畫走來,看來是原諒他了,自己雖然辛苦了一下午,也算是值了。
當林熙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張知畫突然搖了搖茶壺,說道:“咦,已經沒水了,看來是喝完了,我碗裡還有水。”然後就端起了她自己的茶碗。
林熙一看還有大半碗水,又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準備接過來。
“不過這是我的茶碗,你肯定會介意的,還是算了吧。”說完直接把茶水往地上一潑。
“噗呲。”被烈日照射了一個下午的石板地面,瞬間就把水份吸收乾淨,只留下了一片溼痕。
“我……”林熙連“我不介意”這句話都沒來的急說出口,就被直接倒了,然後林熙只能望着這片水印愣愣的出神,一臉的不捨。
“哦?你怎麼了?”倒完水的張知畫轉頭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哦哦,沒事,張姨,我說我自己回去喝就行了。”林熙心想現在還好是在道觀,不是在什麼戈壁沙漠,不然就真的渴死了。
“那就不用着急了,現在離飯點也不遠了,正好下午我還什麼沒給你講呢,講一講正好一起回去吃飯,而且我還有話要給你說呢。”張知畫這樣一說,林熙頓時心裡就是一句,臥槽。
就這氣還沒消呢,至於麼?都一下午了,這就是上天派來折磨的吧。
好吧,您高興就行,反正都這麼久了,再多一會兒也無所謂,剛纔林熙暗暗運轉靈力一圈,狀態恢復的不錯,還可以再堅持,也就點點沒再說話。
“嗯,那先說一下《八防劍法》的修煉秘訣,今天咱們只是學習了八防劍法的八個基礎防禦姿勢,敵人從哪面來,就提前擺好防禦姿勢,等到敵人近前,就可以從容應對,但是我們不能考慮只有一個敵人的情形,四面八方要是都是敵人怎麼辦?”這是真的進入了教學的姿態,張知畫直接向林熙提出了個問題。
這個問題,林熙早就想過,不可能敵人一來就放大招,護住全身,那樣別人只需要靜待幾秒,然後等無敵時間一過,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一下被張知畫問道,林熙就把自己先前想的答案說了出來,“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進,所以我選擇,跑,拉開距離,跑散敵人的陣型,然後誰衝的最快,咱們就回頭打他一下,減緩速度,說不定還能重創反殺,只要跑起來,不被控住,一打五,拿下五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說完林熙得意洋洋的看着張知畫,怎麼樣?震住了吧,毛爺爺提出的方針戰略,豈是爾等可以望其項背的?這一刻我就是王者裡的韓信,看我不驚掉你的下巴。
“切,當年大將軍早就說過這句話,現在你套用有什麼意思,咋啦?想給我炫耀什麼?”讓林熙萬萬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驚歎,而是一通鄙視。
“大將軍?”林熙在乎的不是鄙視,而是大將軍,他百分百肯定來的不是毛爺爺本人,否則怎麼可能纔是大將軍。
自己得問清楚,這個是不是也是穿越者,於是緊接着問道:“他是和唐小雨什麼關係?”在他想來這話應該是唐小雨告訴他的。
張知畫看着突然間疲態盡去的林熙,感覺很奇怪,但是還是告訴了林熙,“大將軍俞良時,十四年前就卸任了,現在是禁衛軍統帥,我是喊順口了,上次我給你說過的,他和宰相都是通過皇極任務,然後一步登天的。”
哦,是了,就是自己歷練完剛回來的那天,在鳳尾村,張知畫發現了自己會皇極任務上的試題那天,說過這個名字,但是當時因爲自己身份暴露嚇壞了,而且有些絕望,直接忽略了這個名字,現在張知畫一提醒才猛然想起,當時真的說過這麼一個人,一個被林熙遺忘的人。
俞良時?按照這地龍翻身的說法,起碼來了近二百個穿越者,每個都是往前穿越個一百來年,那麼80、90年穿過來姓俞的名人?
嗯......不知道!
這個名字不是如雷貫耳啊,甚至還有些陌生,應該不是歷史人物,只是自己看歷史課本,被裡面的歷史名人穿越者給刻印了,習慣性查名人。
難不成和唐小雨、和自己一般,只是個普通人?這也有可能,自己和唐小雨都來了,再來幾個普通人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有能力的人就可以影響一方,名垂千古的,沒能力默默無聞的也很正常,林熙自己就是個普通人,甚至唐小雨應該也是,只是有了這個皇極任務,她纔有了出頭之日,如若不然誰知道她,連見着皇帝的可能性都沒有,除非是皇宮選秀女,而且長得下不嚇人還不知道呢?
就在林熙卯足力氣腹誹的時候,遠在京城一處豪宅裡,一個身影正在書房的案几前,俯身寫着什麼,感覺視線有些昏暗,正準備叫人掌燈,然後捂住口鼻,猛地就是連着三個噴嚏。
守候在書房外的衛士長,臉色一變,立即對着遠處的下人喊道,“快,請房先生來,再吩咐廚房煮薑茶,還有,去馬房備好馬匹,隨時待命去太醫院喊人。”
就在此時,房間裡傳來一個聲音,“不用緊張,正常的條件反射,可能是花粉飄進來了,叫人來掌燈就行。”隨後又嘟囔了幾句:“一想二罵三詛咒,有人咒我?看來……”然後就低不可聞了。
衛士長看來也是高手,眉頭一皺,手對着遠處輕輕一招,一個士卒就快步跑過來,低頭站在衛士長身前,衛士長湊到士卒耳邊,輕聲說道:“去天師堂找百咒天師,讓他抽空來一趟,就說這裡需要細查,來了通報我就成,不要驚動其他人。”
這士卒也是心靈聰慧之人,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表示接令,然後轉身疾步離開了。
看來這個士卒應當是個親信,否則不會這麼信任,可是傳令的內容嚇人一跳。
天師啊,還是封號天師,可以派一小卒就能招來,這書房中人身份定是極爲驚人,不但有高手守護,而且幾個噴嚏就讓衆人驚慌起來,放在林熙前世的華夏就是一句戲言,就得如此勞師動衆,這人是誰呢?
視線轉到豪宅大門口,一人一騎正好策馬狂奔而出,細看馬上之人正是剛纔領命的士卒,離去的大門正中赫然寫着“宰相府”三個鎏金大字。
當然,這一切林熙當然不知道了,腹誹完就過去了,他現在糾結的還是俞良時的事,兩個穿越者,一個是宰相,一個是禁軍統領,宰相還好說,穿越者的知識領先不少,怎麼也有借鑑之處,身居高位也算合適。
而這禁軍統領就不一般了,一般都是極爲親近和信任這人,俞良時可是活脫脫的外人,還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以前還是大將軍,直到唐小雨出現,才卸了任,沒有告老還鄉不說,還當了禁軍統領,這是何等的信任。
皇帝怎麼可能這麼信任一個穿越者呢?
啊!~頭疼!想不通,這一點線索也沒有,怎麼可能推的出來呢?不能想啊!
然後林熙再次揉了揉太陽穴,要想知道這一切的事,只能深入其中,不過這一切還是以自保爲前提,想多了徒增煩惱,還是先練劍吧,不過禁軍統領俞良時的名字,林熙是刻在了腦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