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的陣法全力開啓,藍色的火焰透着一股陰冷,外在的溫度又很高,陰中有陽,陽中有陰。
毫無徵兆的驟然而降,魚二的兩個身體重新合二爲一,能感受到這火焰的厲害,本身的修爲又被無限的壓制。
時間越長,後繼無力地感覺越是真實,那邊兒宮耀還在連續不斷的扔着鎮符,魚二恨的牙根癢癢。
如果只有一頭鐵甲龜背獸還好說,但是接連六頭的防禦守護,就是在沒有修爲壓制的情況下,尚且不易攻取,何況是現在。
藍色的火焰還是來了,彷彿層層的火圈,圈圈環繞,憑空而現,根本不給魚二躲避和閃躲而出的機會。
熾熱地溫度,魚二面色難看,全身的金麟甲葉,蠕動收縮,火圈毫無徵兆的突然一緊。
彷彿是被扔進了油鍋一樣的感覺,魚二咆哮並掙扎着。
身體在大陣之中橫衝直撞,上下翻滾了好一陣,終於熬到用靈光褪去全身地火焰之時,魚二已經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陣法的上空,藍色的光焰,再次凝聚而成,魚二的身體上青煙繚繞,藍光再降。
魚二一動不動,光焰燃燒,在其全身蔓延,李小意站在遠處,看在眼裡,眉頭一挑。
敖旭默然無聲,他身旁的人也是一樣,似乎並沒有緊張之感。
而作爲一隊的統領,臨陣對敵,最爲緊要的就是審時度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他,立馬給大尤老九傳音,叮囑其一定要小心,全力防備。
雖然有鎮符的壓制,魚二畢竟是化形之境,又有兇名赫赫,所以他並不太相信,如此就能輕易的解決對方。
至於一冷一熱的藍冰化離火,相互交替,冷熱一均,一絲裂痕出現在魚二的身體上,好像蛛網一樣的蔓延全身。
法陣之中,悄無聲息,嚴陣以待的魚龍族,隱匿其中,因爲有了李小意的命令,再沒人出來。
很清脆的聲音,從魚二的身體上發出,一股兇戾異常的氣息,充斥四周。
大尤老九毫不猶豫的再次凝聚藍色的光火,好像一道雷霆突降,由上至下,轟然而鳴。
地面,火光雷霆四射周圍,亂石崩塌,翻卷於整個大陣之內,外圍的峽谷兩側,再也經受不住這股衝擊,紛紛塌陷。
一抹身影重新出現在煙霧散盡的一刻,藍色的火焰依舊在其身上燃燒不休,全身的氣息一震,光焰散射四周。
人形雙鯊頭的魚二,身材高大,全身甲片覆蓋,一條粗壯的尾巴,呼扇在後,四點猩紅的目光掃看着周圍。
戈墨和畸零,在水霧獸的加持掩護下,兩杆金色的長矛,突如其來的往前一遞。
魚二一臂探出如閃電,一條有六重天品質的法寶長鞭,一卷一甩,兩杆快如閃電金色長槍,就此被抽飛了出去。
戈墨和畸零反應極快的,往水霧獸的身後一躲,再想隱沒身影的時候,沒想到魚二的鞭子更快。
兩頭水霧獸哀嚎兩聲,巨大的身形,連帶着戈墨和畸零,一起再被抽飛了出去。
正霖,慕辰還有莫雨三人,帶着三頭鐵甲龜背獸想要接應他倆,不曾想這股衝擊力之大,遠遠超乎了衆人的意料,一起在飛。
上空中,觸手如雨,彷彿巨大的尖刺,紛落而下。
長鞭一抖,繃直如槍矛,魚二舞槍弄影。
飄忽的身影,槍光凝實,於肉刺如雨裡,旋轉翻飛,不一會的功夫,整個上空再無一個觸鬚落下。
地面上碎肉成堆,魚二持槍而立,兩顆鯊魚頭,兇光畢露的掃視着眼前的大陣。
大尤老九額頭冒汗,這脫了皮的魚二,反倒是比之前,更快更厲害,尤其是那條六重天的鞭類法寶,可軟可硬,攻守兼備。
但是大尤老九今天,是鐵了心想要一戰成名,從開戰到現在,這些人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全靠他手中的六品陣盤。
並且李小意先前已經給他傳音了,九殿下對陣盤已經開始重視了,這是一個讓他喜出望外的消息。
絕不能再這裡輸,這是他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機會。
大尤老九雙眼血紅,低吼的獸音,從身體裡發出,不能輸!
陣盤祭出,八條手臂翻卷如影,遠處的藍冰化離火的大陣,轟然一震。
不能輸!大尤老九的面目已經開始猙獰,全身的靈氣鼓盪如泉涌,整個陣盤嗡鳴響動。
敖旭被這一股突然而來的靈氣,有些驚到,他側臉凝望,大尤老九的全身血紅一片,雙目凸起,胸前的陣盤旋轉如飛,絕對不能輸!
藍冰離火大陣,風雲涌動,跟着陣盤一起,開始不停地轉動着。
火焰,藍冰,相互呼應,層層疊疊的堆積,將魚二里三層外三層的圍繞在內。
四周是時冷時熱,空氣裡一聲聲摩擦而起的尖鳴之音,此起彼伏的爭鳴不斷。
魚二化一身修爲凝成一氣,纏繞在手中的長槍之上,他仰頭,口中是咆哮,也有憤怒。
火焰成雲海,化煙雲成螺旋,好像是天幕低垂,驟然而降時,天火滾滾,如大浪淘沙般,洶涌而來。
“天劫?”
敖旭和李小意的身後,有人忍不住的喊出了聲,敖旭卻搖頭,但也沒解釋。
大尤老九整個人的狀態,已經處在了癲狂之中,他不想被看不起,也不要被瞧不起,咆哮着,大手一揮:“落!”
魚二手持長槍問蒼天,一擊而上,轟然的爆炸,震顫,衝擊,讓周邊於一旁觀戰的衆位修士,再無法立足於原地。
炸鳴的轟響,火燒的煙雲持續不斷地在大地上蒸騰,氣浪翻卷着飄向四周,李小意和敖旭等人,於半空中,沉默不語的望着這一幕。
沒有人言語半句,只有驚歎,也沒有人再抱有哪怕是一絲看戲的心態。
待煙雲散盡大地重新恢復靜止不動的時候,有人影搖搖晃晃的起身。
是大尤老九,這個向來被人忽視的傢伙,望向對面,小隊中再無一人能夠如他一般的站立,多是重傷的倒地不起。
他仰天吶喊,好像一個瘋子,卻有人在看,冷冷的注視着他,猩紅的眸子裡,全是殺意。
他卻依然在喊,在叫,發泄着壓抑多年的不甘。
儘管他最後還是失敗了,是因爲隊友沒有及時的供應給大陣應有的靈氣,無論如何,他還是失敗了。
因爲那個最瞧不起他的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