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此字一出，如同觸犯了某種禁忌，屍河之上的蒼穹突然間血電閃爍，雷鳴爆動。整片屍河都沸騰了起來，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幾乎要貫穿到星空之中。
“天？”
姜小凡倒吸一口冷氣。
竟然還有這樣的境界，入微，覺塵，幻神，人皇，玄仙，三清，羅天，聖天，九九歸真後再踏出一步，那就是傳說中的天，迄立於大道最巔峰的無上存在。
“妖皇當年是什麼境界？”
姜小凡問道。
龍窮軀體一震，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道：“妖皇大人修爲震世，全盛時期早已經達到了聖天第九重天，萬物臣服，整片星空都在那位大人的腳下顫慄！”
看得出來，龍窮是非常崇拜妖皇的。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對方是妖族的無上皇，縱然姜小凡爲人族修者，但是卻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傳說中的妖族帝皇。
“那你當初在什麼境界？”
姜小凡有些好奇這頭龍鯨的修爲。
他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中年漢子的可怕，絕對是遠遠超越了玄仙領域的存在。因爲它已經重傷在身，可卻依舊能夠給他那般可怕的壓迫力，豈能是尋常。
“回少主，龍窮當年爲妖皇座下三大護法之一，全盛時期的修爲在羅天第二重天。”龍窮回答，道：“說來慚愧，三大護法中，龍窮算是最弱的一個。”
“噝……”
姜小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羅天第二重天，還是最弱的一個，那其它兩個護法該得有多強啊！
他有些沉默了，十重大境界，他現在纔在幻神第七重天，真的不夠看啊。他又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要去帶回公主殿下，要迄立在大道巔峰，他現在差的太遠了，實力遠遠不夠。
“對了，是否有人達到過天之領域。”
這是姜小凡最關心的。
“萬古以來，從未有生靈踏入天之境，沒有一個人能夠化作傳說中的天。”龍窮搖頭，道：“不過妖皇大人曾經有言，在少主你們所處的這個時代裡，將會有一人奪得道果，化身天道。”
“這個時代……”
姜小凡皺眉。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次是葉緣雪告訴他的，當然了，葉緣雪也是從天虛老人那裡聽來的。這其實沒有什麼，他相信，諸如四大仙派以及隱藏家族這等勢力，想來都知道這則預言。
因爲這是從上古時代一直留傳下來的，並非是什麼天大的秘辛。
“這個時代註定將會羣星璀璨，一個個天之驕子，一個個逆天妖孽，他們都會在這個時代誕生或則出世，爲了爭奪唯一的天位而戰！”
龍窮道。
姜小凡點頭，想來必然是如此。
自上古時代一直流傳下來的古老預言，這個時代就是他的應驗時刻。足可以想象的到，不久後，這則預言將會被整個修道界所共知。到那個時候，將會是一場真正的天道盛宴，諸雄出世，血戰八荒。
“證道化天，小雪兒你看着，我會成功的！”姜小凡眸子中閃爍湛湛神光，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對葉緣雪說過的話：“爭萬道輪迴，有一天，我會迄立在星空最頂端，將大道踩在腳下！”
“並非是我想成爲天，所謂的天，如果真的存在，也不外乎就是一個稱呼而已。我想要擁有無敵的戰力，奪回公主殿下，我要迄立星空第一，讓我的親人朋友永世無憂，我要將大道踩在腳下，道也只是我手中的兵器！”
註定爲羣星璀璨的時代，那麼他也就註定要爲之一搏！
他的眸子中閃爍着驚人的戰意，渾身血脈都近乎沸騰了。他彷彿看到了一條通天之路，在這道路上迄立着一個又一個的強敵，他要與他們一戰並擊敗他們，他要走向天路最頂端，成就天道！
“轟！”
一股強大的氣勢自他體內衝出。
他體內的血液近乎燃燒了起來，如同是神兵般鏗鏘而鳴，傳出了驚天動地的顫音，驚得屍河上空的紫鋒宏等人臉色大變。這個地方，所有修士都震撼，偏頭朝着戰船望來，臉色皆有些發白。
烏黑的戰船內部，龍窮更是神色一震。
它的修爲何其強大，羅天第二重天，一個眼神都看以殺死玄仙強者。可是這一刻，強大如他也被姜小凡散發出的氣勢震住了，眸子都忍不住劇烈閃爍起來。
“皇者之勢！”
龍窮震撼不已。
這種氣勢與修爲無關，與戰力無關，是一個人潛能的體現。這一刻，龍窮十分震撼，這樣的勢太可怕了，他昔年只在那有數的幾位至尊身上體會過這種威嚴。
“果然不愧是妖皇令認可的人，他將來的成就註定不可限量！”
龍窮喃喃自語。
“嗡！”
金色的佛光，銀色的道芒，紫色的閃電，黑白的劍罡，這一刻，姜小凡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而後下一刻，一道脆響自其體內響起，他身上的氣息緩緩收攝，重新歸於其體內，變得安靜了起來。
強大的信念也是一種力量，也是一種修行……
這一刻，他再次突破瓶頸，達到幻神第八重天！
“恭喜少主！”
龍窮道。
“呼……”
姜小凡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身體更加輕盈了。
突破到幻神第八重天，這並不能讓他多麼高興，只不過離目標近了那麼分毫而已。他的眸子中依舊閃爍着湛湛神輝，偏頭看着龍窮，道：“龍窮，現在我想去妖皇殿，我想在那裡尋得一件東西，可以嗎？”
龍窮行禮，道：“自然，少主您有妖皇令，等若是妖皇大人的傳承弟子，這整座妖皇冢，沒有什麼地方是您不可以去的，持有妖皇令，自當暢通無阻。”
“好！”姜小凡點頭，沉吟道：“這個地方我還不是很熟悉，雖然去過一次妖皇殿，但是現在這裡大變樣，我已經忘記了具體在什麼地方，就由你帶我去吧。”
“是！”
龍窮點頭。
姜小凡在前，龍窮跟在身後，他們邁出了船艙，出現在了甲板上。
“唰唰唰……”
甲板上有不少活死人，自然也是死去後被龍窮施了秘法。
此刻，姜小凡剛出來，這些活死人直接邁步而來，煞氣逼人。可是，當龍窮的一個眼神瞪過去，這些活死人頓時一震，齊齊後退，靠到了戰船最邊緣，自主給姜小凡讓開了一條道路。
姜小凡緩步而上，來到戰船最前方，掃視前方。
“這是……”
“那畜生竟然沒死！”
前方的虛空上，紫鋒宏等人還沒有離去，此刻看到姜小凡完好無損的從那戰船內部走出，他們又是氣惱又是高興。氣惱是因爲姜小凡被那裡的恐怖存在抓去竟然都沒有死，高興則是因爲姜小凡沒死，那麼他們就有機會得到聖銅和仙經了。
姜小凡看着紫鋒宏等人，嘴角微微勾起。
旁邊，龍窮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低聲道：“一羣螻蟻而已，他們竟然對少主您有敵意，更有殺機，要不要龍窮動手，將他們盡數抹殺！”
這頭龍鯨眼中有刺骨的殺意，本來這些人闖入這裡，他就想要殺個乾淨，現在又見到紫鋒宏等人對着妖皇的傳承者面露殺機，他自然想將這些人全部抹殺。
“隨意……”姜小凡開口，想了想又道：“那羣人皇境界之下的修士就算了，警告一番，讓他們離去。”
“是！”
龍窮應承，眸子中寒芒閃爍。
他沒有離開姜小凡身邊一步，直接探出了大手。
“轟！”
漆黑的獸爪遮天蔽日，妖氣驚天，將以紫鋒宏爲首的五尊人皇全部覆蓋在了其中。
如此一擊，震的五大人皇臉色慘變，他們感覺到了絕對的死亡威脅，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般，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噗！”
大手還沒有落下，其中一尊較弱的人皇直接崩碎。
龍窮雖然身受重傷，實力遠遠沒有全盛時期那般恐怖，可是對付區區幾個人皇修士，那還是手到擒來的，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而已。
“噗！”
“噗！”
又有兩人崩碎，連慘叫都沒有傳出。
“噝……”
姜小凡倒吸冷氣。
儘管早就知道這頭龍鯨恐怖異常，但是親眼見到時還是有些震撼。光憑氣勢就崩碎了兩尊人皇強者，連同元神一起被毀在了其中，這等戰力實在有些可怕，絕對足以橫掃紫微修道界啊！
“你……你是誰！”紫鋒宏臉色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他以磨界盤護住本體，驚恐的望向姜小凡，怒道：“你這小畜生，它到底是什麼人，爲何沒有殺你，是你讓他對我們動手的，對不對！”
面對死亡，強如紫鋒宏也畏懼，更是驚恐。
“是又如何……”姜小凡不屑，而後對着龍窮傳音，道：“不要毀掉他頭頂的那張磨盤，將其取過來，我要鍛造自己的唯一道兵，留它有用。”
“是的少主！”
龍窮明瞭。
“噗！”
又一尊人皇崩碎，自爆元神都無用。
“唰！”
龍窮眼神一閃，紫鋒宏頭頂的磨界盤消失，出現在他旁邊。它的眸子閃過一抹精華，直接抹除了磨界盤內的精神烙印，將之傳到了姜小凡面前。
“咳！”
紫鋒宏大口咳血，眼中充滿了驚恐。
“姜小凡，你，你讓它放過我，我替你向教主求情，我紫微教不再追殺你！”
他看向姜小凡祈求道。
姜小凡不屑，平淡的吐出一個字：“殺！”
龍窮頷首，探出的大手虛抓，紫鋒宏當場爆碎，形神俱滅。
遠方，那羣幻神境界的修士瑟瑟發抖，望向龍窮的表情驚恐萬分。五尊人皇啊，竟然被人如同捏螞蟻一般給碾碎了，這得是多麼恐怖的存在，玄仙強者也抵擋不了吧，他們該怎麼辦？！
戰船上，姜小凡望向遠方，沒有在意這些修士。
旁邊，龍窮開口，望向這些修士，冷漠的道：“少主仁慈，我不殺你們，現在爾等立刻離開這座古陵，永生永世不得踏入此地半步，否則，殺無赦！”
“這……不殺我們？”
“真的嗎？”
這些修士發愣，有種做夢的感覺。
“還不走！”
龍窮冷喝。
嗖嗖嗖嗖嗖！
一時間，破空的聲音不斷傳來。
能夠保住性命，這些修士哪裡還敢停留，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來時的路。眨眼間，一道道流光射向遠方，很快就被前方的迷霧所淹沒，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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