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調?如何協調?”昊天苦笑回道:“他們來勢洶洶,豈會與我等協調!”
元始天尊亦是頷首道:“想要與他們協調,此事甚難,畢竟我等之間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之局,如何迴轉?”
申公豹呵呵一笑,摸摸鬍鬚,環視衆人一眼後,道:“想要他們放棄與我等爲敵當然是不可能了,貧道之意只不過是避免一旦開戰就是徹底死戰,混戰不休!”
“道友之意是……”昊天遲疑道,眉宇間閃過些許猜測之意。
申公豹淡笑道:“約法三章,賭鬥!”
“約法三章?”
“賭鬥?”
元始天尊等人齊齊驚詫呼道,旋即太上老君亦是出聲道:“如何約法三章,賭注何如?”
衆人目光凝聚在申公豹身上,見申公豹遲遲不說話,女媧娘娘不由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申公豹嘿嘿一笑,道:“與他們約法三章,不得混戰,分兩個戰場進行!”
“哪兩個戰場?”昊天急道。
“稍安勿躁,且聽貧道慢慢道來!”申公豹幽幽道,這讓昊天一陣苦悶,能不着急嘛,都快火燒眉毛了。
“其實眼下我等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一者便是東皇太一要奪回天庭,重振妖族天庭之光輝!”
頓了片刻,申公豹又道:“另一者便是我等要驅除西牛賀洲魔教的勢力,讓旁門大法在西牛賀洲大興。”
衆人俱是點點頭,聚精會神的聽着申公豹餘下之言。
“如此,不就是兩個戰場嗎?”申公豹淡淡一笑:“只要讓他們分開,我等不就可以避免混戰的局勢了。”
“兩個戰場,剛好攻守相衡,東皇太一要攻打天庭,而我方則是要攻打魔教,雙方皆是一攻一守,大抵相當,如此,便有了協商的基礎。”
“何解?”元始天尊迷惑的問道。
“我們怕死,他們也怕死,如此,就讓下面的人拼個你死我活好了,讓他們決定雙方最終勝負!”
申公豹淡淡說道,話語間透露着無比的殘酷,當初他不也是如此從所謂的“下面的人”爬到了如今這般下棋者的地位。
弱肉強食,事實如此,申公豹也不可能爲了自己當初是棋子而無謂的同情棋子的命運。
閒暇之時,當然可以體諒棋子,但是當涉及到切身利益時,一切,還需從自身出發,犧牲棋子,爲自己謀求最大利益。
雖然殘酷,冷血,但事實便是如此,人,總是自私的。
好比一個從窮苦之境奮鬥出來的大商賈,無有利益衝突時,其大可散財積德,爲窮苦之人謀福,畢竟自己當初也是這般情況,但是一旦自己的生意與廣大窮苦百姓的利益衝突時,相信大商賈會毫不猶豫的爲自己的生意考慮,而折損百姓的利益。
畢竟犧牲自己的生意,而讓廣大百姓謀利是無聲的,不見得有多少人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倒不如自己生意大興之後,再次散財,如此,還可以謀得大好名聲,對自己而言,名利雙收,何樂不爲?
名利,名利!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世事如此,無論誰人,都是爲名利而已,縱使是修士也不能例外,差別只在凡人爲材米油鹽米,修士爲的是靈丹妙藥氣運功德。
申公豹,自問也是天地間一普通生靈而已,自是不能例外!
申公豹之言雖然殘酷,但衆人先前早已如此施爲,以天地爲棋盤,根本不覺得這般有何人不妥。
元始天尊當下問道:“那我們做什麼?他們會同意嗎?”
“我們?我們在大後方調兵強將,以及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申公豹冷冷一笑,道:“待他們同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下方之人爭鬥,但是到了最後即將分出身負時,我想,雙方都不是傻子,那時任何誓言都沒用了,絕對會魚死網破,瘋狂反擊的!”
申公豹如此一說,元始天尊更爲迷惑了,道:“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的同他們約法三章,最後還不是要混戰。”
“怎麼沒好處?”申公豹淡淡一笑,“時間久了,我們可以想點辦法分化一下巫妖魔三方的關係,時間久了,通天教主或許就可以恢復了,現在,你們認爲時間久了,沒有好處?”
元始天尊不由話語一窒,細細一想,也確實如此,有一段時間緩衝,或許可以想出其他更好的辦法。
“至於他們爲什麼會同意,呵呵,一者前面說了,他們大抵也不希望雙方混戰,二者就是涉及到賭鬥了!”
申公豹摸摸鬚髯,神情淡然,道:“‘鬥’貧道已經說了,就是雙方各憑能力,調兵遣將,由手下之人施爲,一攻一守,東皇太一攻天庭,昊天防守,我方攻魔教,紅雲魔尊防守。”
“至於‘賭“,當然是有賭約了,倘若我方輸了,沒什麼好說的,假天道亡,諸位死!”
申公豹冷冷道,衆人盡皆心中一凜,死亡的威脅再次壓在心頭,令衆人無法呼吸。
“倘若我方贏了,讓他們離開帶着自己手下離開洪荒世界,去洪荒星空之中找尋一片地方生存!”
“當然,雙方都不是傻子,賭約雖然對他們看起來不錯,避免了雙亡的結局,但是他們肯定也想到了萬一我方輸了,魚死網破之勢恐怕不可抵擋,同理,他們亦是如此,不過,想來諸位都抱着這般僥倖心理,萬一他們輸了,希望他們遵守承諾,就此離開,是不是?”
見衆人盡皆點頭,申公豹接着笑道:“所以,由幾及人,他們也是希望我方輸了,你們不要不守承諾,安安心心的等死,既然雙方都抱着這般僥倖心理,如此,在約定之時,我們各自以自身元神,發現靈魂誓言,最後且看是靈魂誓言驗證的快,還是魚死網破發生的快了,至少,都給大家一個期盼啊!”
“那巫族呢?”昊天問道。
申公豹沉吟片刻,輕笑道:“巫族希望得到人族,到時候輸了,諸位都死了,人族,給他們就是了!”
申公豹輕描淡寫道,后土建立巫教,在人族發展,申公豹思索許久,大概猜測后土或許是希望讓巫族以巫人的行事存活下去,畢竟純正的巫族,死一個少一個,如祖巫這般復活的機率,太低太低!
建立巫教信仰,統治人族後,其大可讓巫族在人族中留下血脈,只要時間足夠,整個人族都成了巫人,巫族便可長存下去,也不用擔心滅絕了。
而且培養起巫人勢力後,那不多的純正巫族族人便可成爲巫人之中的真正皇族,日後一旦有什麼其他大戰發生,便可讓巫人去戰鬥,而純正巫族只需做最後的戰鬥力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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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一番話語下來,令衆人喜憂參半,雖然其沒有說出一個真正令己方穩操勝券的辦法,但到底也比自己等人最初的辦法好,誠如申公豹所說一般,衆人盡皆希望下方之人勝利之後,東皇太一等人可以遵守諾言離開洪荒世界,唯有如此一個抱着僥倖心裡的期盼而已。
然而其實細細分析下來,申公豹忽悠來忽悠去,兜了偌大一個圈子,其實最終根本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無論如何,雙方都需要大戰一場,下方之人如是,準聖如是,差別只在元始天尊等人先前的觀點是雙方混戰,準聖同手下之人一齊行動。
而申公豹之觀點在於先讓手下之人戰鬥,在陰謀詭計的干涉下,或許會變得更爲慘烈,待到即將決定勝負時,雙方準聖百分之九十九會決一死戰。
至於那什麼虛無縹緲的靈魂誓言,什麼誠信諾言,都要死了,哪裡還顧得了這些。
賭注看似對東皇太一等人很有利,贏了,他們不用承擔任何風險,擊敗天道鴻鈞,元始天尊等人隨之消逝;輸了,也無甚危險,可以從容的離開洪荒世界。
但是東皇太一等人也不是傻子,即使帶着一千萬的妖族離開,在洪荒星空中尋找一個生存之地,假使可以找到這麼一個地方,最終於混沌地水風火中存活下來的妖族能有一萬人就不錯了。
對此賭注,申公豹篤定東皇太一等人絕對會不屑一顧。
但妙就妙在申公豹很是巧妙的在此間給了雙方一個虛無縹緲的期望,雙方之中的任何人都怕自己再混戰之中死亡,有了這番約定,至少還是有那麼一絲希望讓自己平安無事的解決此事,即使最後失敗了,也不過是迴歸到原本局面而已,對於雙方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利害關係。
至於什麼挑撥離間計策,東皇太一與后土等人又不是白癡,在元始天尊等人沒有解決時,絕對不會爆發大的戰爭,自亂陣腳的。
是以實質的分析起來,申公豹這番話,完全是廢話,但就是這番廢話,中間夾雜了那個虛無縹緲的一絲希望,卻是讓勢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雙方都不得不接受。
當然,或許東皇太一等人也許真的不怕死,要同歸於盡,那時,申公豹自有後招讓東皇太一等人屈服,不得不按照自己方法行事,只不過現在卻是沒有必要暴露出來。
申公豹如此兜大圈子,廢話連篇,忽悠衆人,其實最終目的只有兩個字——時間!
四個字——爭取時間!
其目的麼……
申公豹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眼角餘光斜掃女媧娘娘,但見其秋波流轉,亦是極爲隱秘的回了一道感激的目光。
申公豹心中嘿嘿一笑,奸詐莫名,臉上卻是一副淡然之色,頗有種高深莫測之感。
申公大忽悠,如此爾!
(矮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忽悠,汗!清風羞愧的飄走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