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盤有晶亮的晶石打磨而成,在底部有一個十公分左右的手柄,胖子強向下一拋,手柄猛地插入地面,位置正好是尋仇者和凌天的中間。
胖子強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爲之一愣,也就在這個時候,陣盤釋放出一股玄奧的源紋,猶如流水一般衝出晶石,在陣盤的上面圍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光幕,隨後陣盤一顫,在光幕中出現了一個畫面,正是凌天和仇九指賭最後一局的場景,而且畫面不時定格的,而是猶如電影般繼續放映,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光幕。
“這是留影境。”百樂長老首先露出驚訝的神色,留影境是一種奇特的源兵,可以記錄下任意想記錄的場景,更加神奇的是能夠連續不斷的記錄,可以完整的看到事態的發展和真相,留影境製作並不複雜,可是主材留影晶石卻十分罕見,以至於留影境並不常見,只有一些大勢力纔有,真華宮中就有一面留影境,所以百樂長老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恆雅然微微點頭:“不錯,正是留影境,沒有想到胖子強手裡竟然有這樣的寶物,而且還給凌天做了記錄,這次要真相大白了。”
城主陳禍平眼底微微閃爍精光,作爲一郡之主,皇廷中地位也不低,所以對於留影境還是能立刻認出來的,陳禍平無悲無喜,對於他來說,他更希望凌天和胡震塹一戰,讓胡震塹的威名更加響亮,“這是留影境沒錯,上面的畫面應該就是凌天在聚寶樓的所作所爲,是非曲直,我們拭目以待吧。”
陳禍平發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算是那些激動的尋仇者也默默停了下來,緊緊盯着光幕,要看看自己的親人是如何死的。
留影境能夠記錄影像,可是卻無法記錄聲音,所以光幕上只有畫面,在陳禍平發話觀看的時候,畫面已經到了凌天揭穿仇九指的時刻,看到猜寶用的罐子竟然能夠控制打開和關閉,讓在場很多人都生出了憤怒的情緒,因爲他們都在聚寶樓玩過猜寶,而且大多數都輸了不少錢,現在得知其中竟然有詐,當然心生怒意。
“最關鍵的時刻要到了。”整個江禁牢外寂靜一片,全都盯着光幕看,一個喃喃低語讓所有人的心情爲之一凝,注意力更加集中了,衆人都知道,凌天當衆揭穿必定會爆發矛盾,按照衆人所知的情景,應該是凌天暴起搶劫殺人的時刻了。
可就在衆人以爲凌天要暴起的時候,卻發現凌天拿走了紫玉扳指和儲物戒指,隨後離開了,而在這個時候,從畫面上看,聚寶樓的護衛們已經衝了進來,而且已經下手殺了幾個賭客,凌天的消失讓場面一頓,仇九指的面容明顯陷入到了兩難之中。
“爹,”一聲大喊傳出,原來是一個孩子看到了父親被殺的場景,聲嘶力竭的大喊後昏了過去,很多人都憤怒的盯着仇九指,如果不是畫面還在播放,想要看完所有的真相,估計已經有人動手
了。
仇九指面如死灰,眼底滿是驚恐和畏懼,看着張浩然,眼底滿是求助和乞求,可是張浩然卻假裝看不到,讓仇九指眼底滿是怨恨。
畫面繼續,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仇九指陷入兩難的境地,那些賭客的生死就在仇九指的一念之間,幾乎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恐怕錯過一個細節。
就在這個時候,仇慧婉帶着笑容跑到了仇九指的身邊,隨後流江城最富盛名的張浩然竟然出現了,所有人都看到張浩然和仇九指說了幾句,然後立刻離開了。
張浩然離開之後,仇九指像是變了一個人,喪心病狂的大手一揮,手下們一擁而上,將所有的賭客全部殺了,隨後仇九指一刀將賭坊震塌,仰天長嘯,雖然聽不到聲音,可是昨晚很多人都聽到了仇九指的大聲咆哮,意思是凌天殺了所有賭客,搶劫了聚寶樓。
隨後畫面就是一些搬運屍體的畫面,不到五分鐘,畫面停止了,在場的人全都陷入的沉靜,留影境記錄的畫面已經說明了所有問題,凌天是無辜的,真正殺死所有賭客的人竟然是仇九指。
幾乎在畫面停止的瞬間,所有的尋仇者都看向了仇九指,眼中的殺意簡直要化爲實質了,就算是那些被凌天打成重傷的人,也全力爬了起來,手裡緊緊攥着武器,看着仇九指。
仇九指嘴脣微微顫抖,此刻他的源海已廢,受了重傷,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要是落入這羣人的手中,必定會死的很慘,仇九指轉頭看向張浩然,此時此刻,只有張浩然才能救他了。
所有人都盯着仇九指,卻發現仇九指在看着張浩然,想起張浩然曾經出現在聚寶樓,而且張浩然剛剛離開仇九指就宣佈動手,讓所有人都覺得其中必定有着必然的聯繫,甚至有可能是張浩然主使了這次的殺人事件。
“仇九指,我昨日被你找去說有要事商談,豈料你竟然殺了賭客,我讓你投案自首妥善解決此事,誰料想我走後你竟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簡直是有辱我張家的名譽,”在所有人的注視和猜測下,張浩然猛地從秘銀馬車中站起,一個縱身跳到了仇九指的面前,一腳踩踏,將仇九指的心臟踩碎,結束了仇九指的生命,臉上帶着坦然和正義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然做下如此惡事,就去死吧。”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仇慧婉滿臉是血的瞪着眼睛,那些鮮血都是她爺爺的,她如何也想不到,張浩然竟然動手殺了她的爺爺,心痛之下大聲驚叫起來,對着張浩然怒目而視,事情的真相仇慧婉最清楚,如果不是張浩然下令要謀害凌天,仇九指還不一定會將事情做絕,落到如此下場,可以說一切都是張浩然引起的,最後竟然張浩然親手殺了她的爺爺頂嘴。
“張浩然,你這個......”仇慧婉剛要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卻被張浩然一把抓住了脖子,張浩然冷聲說道:“
仇慧婉,這件事也有你的參與,做出這等殘酷的事情,簡直是毒如蛇蠍,你也去陪你爺爺吧。”
咔的一聲,仇慧婉的脖子被張浩然捏成了粉碎,帶着不甘和怨毒死去,在死前的一刻,她終於認清了張浩然的真面目,爲原來喜歡張浩然而後悔,不僅害了她自己,還害了最疼愛她的爺爺。
看到仇九指和仇慧婉死去,那些尋仇的人全都癱坐了下來,無神的看着天空,雖然仇人已經死去,可是失去親人的痛楚卻還是那樣真實,讓他們難以接受。
胖子強落下地面,拿起了留影境,對着張浩然說道:“好一招殺人滅口啊,誰看不出來是你下令的。”
“胖子,你最好不要胡說,否則我必定斬你。”張浩然冷哼一聲,根本不在乎別人疑惑探究的神色,如今沒有直接證據說他是主使,以他的身份誰敢說出一句質疑?
那些尋仇者幾欲張口,可最終還是被張浩然的背景鎮住了,不敢對張浩然質問,更不要說報仇了。
凌天冷哼了一聲,這些尋仇者明顯就是欺軟怕硬,對他拼盡的全力,不死不休,可面對張浩然,竟然連句話都不敢問,可憐之人真是有可恨之處,早知如此,就應該全都廢了。
“凌天,無聊的事情處理完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自江禁牢中傳了出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小天王胡震塹的聲音,衆人都知道,凌天和小天王的戰鬥就要開始了,立刻激動了起來,瞪眼看着接下來的發展。
凌天負手而立,眼睛看向江禁牢,“我沒有問題,隨時都可以和你一戰,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要想賭戰正式開始,那就要蘇家和城主親自承諾,我一旦贏了,就赦免蘇鵬的罪責並帶其離開。”凌天說話的同時,手掌一開,將流水令展現了出來。
墨綠色的流水令散發着淡淡的氤氳,緩緩開始釋放出翠綠色的光芒,而那雕刻的流水圖像,竟然緩緩流動了起來,看到凌天手中的流水令,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不由一驚,張浩然更是眼底精光一閃:“怎麼回事?蘇家密地就要開啓了嗎?爲何開啓時間提前了。”
張浩然看向蘇韻思,蘇韻思眼底也閃爍着疑惑和不解,口中說道:“按照流水令的變化,估計還有五個時辰纔會徹底打開,以時間估算,開啓時間應該是在夜裡子時,蘇家密地的開啓時間只能精確到某天,至於在某天的什麼時辰開啓並不能肯定,子時也已經算是明日了,開啓時間並沒有提前。”
蘇韻思是蘇家的代家主,說出的話絕對富有權威,不管如何,所有人都知道蘇家密地就要開啓了,而凌天手中的流水令,就是唯一一塊不受蘇家掌控的,也是唯一一個外部名額。
身在江禁牢鎮江堂中安然穩坐的小天王胡震塹,看到流水令上緩緩流淌的雕像,眼底也閃過一絲貪慾,冷聲說道:“如你所願,陳城主,你可以宣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