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山宗少宗主到來,這消息像風一樣傳遍了離城。
接到周家子弟彙報上來的消息,周紀存原本紅光滿面的神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連帶着,心情急劇變壞,讓這名周家子弟凜冽不已,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周紀存揮了揮手,這名子弟如蒙大赦,忙不惜地離開,生怕觸到了周紀存的黴頭。
之前周離惹下的大禍,天知道這餘少宗主會不會秋後算帳?
從剛剛周家子弟彙報回來的消息裡,可是謠傳着此次有縱山宗的強者到來,靈者層次的存在。
靈者層次,對付自己這些小家族,一人便足夠橫掃滅門也有之了。
“這個周離,還真是個災星。”
周紀存吐了一口氣,當下招來幾名護衛,向着別院而行。周離手裡的東西,他是志在必得的,既然縱山宗少宗主到來,他說不得要做出兩手準備。若這位餘少宗主真的生怒,爲了家族,周離是必需要交出去的。
但周離手裡的東西,也是周紀存不捨放棄的。
“在死之前,掏空周離的所有價值。”
片刻後,到了別院,也不需要裡面的下人上報,周紀存已經是帶着護衛直徑地走了進去。
見到周紀存臉上的冷漠的表情,下人們自然是有些慌亂。
“讓周離來見我。”
周紀存不需要客氣,自個走進到客廳裡,坐於上首上。他身爲周家的家主,在這周家裡,擁有生殺大權,不要說進這沒有什麼職務的周家別院,便是像周知禮所在的別院,也可以自由進出。
一名丫鬟戰戰兢兢地送上了香茶,又是快速地離開。
片刻後,周離帶着馮城出現在這客廳裡。
“見過家主。”
淡淡的聲音,談不上冷漠,也談不上熱情。周離問候了一聲,便是坐於旁邊的椅子上。
周紀存眉毛一抖,有着怒色,卻是強按住,說道:“周離,你應該知道我這一次爲什麼而來。”他的強勢,不需要找過多的藉口,沒有必要,周離終歸是周家人,只要是周家人,生殺大權,便掌握在他的手中。
旁邊的馮城臉色一變,卻不敢吱聲。
周離笑了,揣起丫鬟送上來的香茶,說道:“家主,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哈哈。”周紀存笑了,他盯着周離,緩緩說道:“不要裝糊塗,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驅逐出周家,還是輕的。”
“若是我不給,家主是不是明搶?只是不知道到時候離城的人怎麼看家主,怎麼看周家,而周家子弟,又如何看待家主?”周離卻是一絲着急的神色也沒有,語氣依然的平淡。
周紀存冷笑:“我現在來,只是通知你一聲,縱山宗的餘宗主已經到了,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能想象得到。”
“多謝家主的關心,只是這縱山宗若真的想拿我出氣,恐怕首當其衝的,還是家主您?”
周紀存氣結,這個周離還真是鹽油不進,他臉色閃過了一抹殺機,說道:“周離,你應該知道,若沒有周家保你,你必死。你還是考慮一下,明天之前,最好有一個明確的答覆。是要命,還要是財。”
說罷,周紀存站了起來,一拂衣袖,人氣沖沖地離開。
一直周紀存一行離開,周離纔是將臉上的笑容隱去,淡淡的抿着香茶,眼孔裡,閃過一抹厲色。
馮城恨得直咬牙:“少爺,這周紀存真不要臉。”
“呵呵,城叔,當一些僞君子面對至少也有數百萬金幣和兩枚乾坤戒時,露出這一副臉面也是再正常不過。”周離笑了笑,手一指間,卻是一枚小巧的乾坤戒出現在手中。
城主紀連城的乾坤戒,在秋獵結束的第二天,便是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空間和唐亦牧手中獲得的那一枚相同,空間不錯出色,但在武者的眼中,卻是足夠他們瘋狂的東西了。
馮城搖頭:“想不到家主竟然是這樣的人。”
“城叔,一切準備妥當了沒有?”周離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馮城連忙點頭:“少爺,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只是……只是這周紀存派來的四人怎麼辦?”他有些擔心少爺的能力,無法擺脫得了這四人的監視。
周離笑了,他若是想甩開四人,和喝水一般的簡單。
拍了拍馮城的肩膀,周離說道:“城叔,我自有辦法,按計劃實施便是。
馮城點頭,霍榮光一直在外忙碌張羅着,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只等今晚一到,只等少爺的了。
蘇家。
坐於上首的餘坤成臉上帶着一抹高傲的神色,望向蘇天敬的眼光,帶着一種冷淡。
但是蘇天敬絲毫不在意,臉上盡是諂媚的陪笑。
在餘坤成的下方,是一名老者,一身長袍,臉上同樣是臉無表情,只是兩隻眼睛掃過處,無不是讓人內心一凜,有一種發軟的感覺。他的兩隻手伸進到衣袖裡,就這麼坐着。
不用說,這人就是縱天宗七長老了。
“蘇家主,這一次我受家父之託,親自前來提親,也算是給足了你們蘇家的面子。”
餘坤成出聲,卻是娘聲奶氣的,與他的體型一結合,讓人有一種滑稽之感。偏偏對方的身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皆不敢笑出聲來,特別是餘坤成的小眼睛,像是毒蛇的眼睛。
“是,是,感謝餘少宗主對蘇家的看重。”蘇天敬連忙說着。
此時,一旁的高掌櫃站了出來,說道:“蘇家主,此次餘少宗主到來,聘禮自然是豐厚,只是不知道那周離,會不會出現?”
這一句話,高掌櫃帶着怒火說出來。
上一次,周離讓他狼狽地逃離離城,名聲掃地,連帶着縱山宗的名氣也受損,餘少宗主差點要了他的老命。這一次餘少宗主親自出面提親,攜帶的聘禮,又豈是周離這種小兒能比的?
若是周離還在這裡,他不介意用這一次機會一雪前恥。
蘇天敬如何不知道高掌櫃的怒火,他說道:“高掌櫃,周離並不在這裡,他已經被周家禁足,怕是聽說餘少宗主到來,將周離給綁了,到時候給餘少宗主請罪。”
餘坤成的小眼睛閃過一抹狠毒,說道:“這個周家,哼哼。”
縱山宗的七長老冷笑一聲,淡聲說道:“區區小家族,瞬刻間,便可以夷爲平地,少宗主又何需動怒?不過爲了怕人說我們縱山宗以大欺小,將周離交出來,給點教訓丨他們便是了。”
“哈哈哈,七長老所得不錯,我們縱山宗光明磊落。”餘坤成點頭。
蘇正啓坐於下方,卻是一句話也沒有插得上來,他雖然是蘇婉儀的父親,可是有着家主在,卻還輪不到他出聲。
餘坤成的眼光,落到了蘇正啓的身上:“你就是婉儀的父親?”
“是,正是。”彈地站了起來,蘇正啓恭敬地回答着。
餘坤成小眼睛一眯,說道:“不錯,也算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能生出婉儀如此漂亮動人的可人兒來。”
不知道爲什麼,蘇正啓聽到餘坤成說自己一表人才,頓時有一種心花怒放之感,激動地說道:“謝少宗主誇獎。”
論起來,他與餘坤成的地位,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完全沒有可比性。這就是爲什麼他明明是蘇婉儀的父親,卻需要看餘坤成的臉色行事。可是偏偏對於蘇正啓來說,卻是無比的榮幸。
旁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出奇,畢竟對方太過強勢了。
似乎想到什麼,蘇正啓諂媚說道:“少宗主,要不要叫小女出來?”
“咳”
連蘇天敬也看不下去了,提醒說道:“正啓,按照我們這裡的習俗,這個提親的時候,是不能見到女方的。”
蘇正啓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看我,確實是這樣。少宗主,待到明天,我再叫小女陪着少宗主好好遊玩一下這離城的衆多風景,不知道少宗主如何?
回想起見到蘇婉儀的那個情景,那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讓餘坤成的內心像是有一種火在冒。可是在這裡,卻不得不強忍着,說道:“全任蘇家主安排。”
如若可能,現在餘坤成便想抱得美人歸,狠狠地一澤芳香。
蘇正啓也是暗自後悔,若是傳出去,自己這一個行爲,怕是成爲離城的笑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說自己心急着將女兒送到餘坤成的牀上,到時候自己恐怕會擡不起頭來。
不覺地,蘇正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蘇天敬狠狠地瞪了一眼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蘇正啓,卻是說道:“少宗主一路鞍馬勞頓,請先到客房休息,晚上蘇家會宴請其他三大家族的家主過來,與少宗主結識。”
餘坤成點頭,自然是知道蘇天敬爲什麼會設這一個宴,還請其他家族的家主過來,不過是借自己的勢而已。
但這並沒有什麼,畢竟蘇婉儀若是成了自己的夫人之一,與這蘇家便有了一些關係,讓蘇家水漲船高,就成了自然。而且在以後,縱山宗也會扶持一下蘇家,讓這蘇家成爲縱山宗在離城的一股勢力也不錯。
想到明天,便可以再一次一睹芳容,讓餘坤成心中又是一片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