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高傲的女接待,頓時間眼睛瞪得滾圓,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
整個人,竟然是哆嗦地顫抖起來。
“掌……掌櫃……櫃。”
女接待沒有想到這眼前相貌不揚的年輕人,真的認識掌櫃的。剛剛掌櫃能夠喊出這人的名字,便意味着掌櫃應該是熟悉對方的。想到自己剛剛還對對方冷嘲熱諷,豆大的汗不覺滴下來。
遠處。
祁衛山恰好是帶着一行人出來,眼塵的他,便看到了在櫃檯前臉色爲難的周離。
對於周離,祁衛山自然是記得,畢竟周離真的太特別了一些。
跟在祁衛山後面的一行人,最低也是氣者五六階的人,他們都是靈獸行的骨於馴丨獸師,深得祁衛山的器重。不僅僅是馴丨獸師,還擔任着靈獸行的一些職務。見到祁衛山竟然和一名武者五階的人打着招呼,皆是不可思議。
祁衛山在廣平城是什麼地位,他們是最知道的。
這可是被城主大人每數天就會招去相聚飲茶的存在,這廣平城,除了少數的幾人外,皆沒有如此殊榮。
周離轉身,臉上也是充滿了笑意:“祁掌櫃。”
祁衛山走了過去,僅僅是一眼,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臉上一沉,說道:“記住了,以後周離到這裡,不必預約什麼的,可以自由出入這靈獸行。”
“是,掌櫃。”女接待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周離卻是在旁邊笑道:“祁掌櫃,嚴重了,我也是第一次來,她也是在盡着自己的職責。”
祁衛山淡笑,說道:“到裡面坐。”
在靈獸行的會客室裡,這裡種植着大量的靈藥,進入到裡面,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極爲的舒服。一套古裡古香的藤製桌椅擺放在其中,上面的雕花,卻是各類魔獸的圖形,栩栩如生之下,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跟着祁衛山的一行人,早就告辭離去了。
周離眼光露出了驚歎,說道:“祁掌櫃大手筆,這裡的植物,幾乎是靈藥組成吧?”
“一般。”祁衛山有些得意,這會客室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單是這裡的靈藥,就價值連城。每一個到這會客室的人,無不是稱讚不已。
坐下間,自然有下人將香茶送了上來。
“周小兄弟,上次還多虧了你。”淡淡抿着茶,祁衛山笑了起來,說道:“這一次到這裡來,是想要選騎獸的吧?哈哈哈,上一次無以爲報,周小兄弟看上什麼,儘管帶走便是了,權當是報答周小兄弟的援手。”
言下之意,自然是想用一隻騎獸來還了自己的人情。
周離知道,一但自己的人情還了,估計自己與祁衛山之間,就僅僅是點頭之交了。
抿了一口香茶,味道似乎與自己喝到過的有所區別。
周離笑了笑,說道:“祁掌櫃,這一次到來,我只是詢問一下,你們靈獸行有沒有飛行獸?嗯,低階些的也不要緊,總方便過騎獸一些。”
“飛行獸?”祁衛山的動作一滯,將茶杯放下,望着周離。
飛行獸,一種高貴和特權般的存在。
很多時候,不是說有錢就可以買到一隻飛行獸的。
飛行獸不是說你捕捉到一隻,然後就可以像其他魔獸一樣的馴肝。想要馴服一隻飛行獸,需要從幼兒就開始馴肝,直到它長大成年爲止。
這一個過期,可能需要數年,甚至是十數年之久。
如此一來,也就造成了飛行獸的稀少和難得,單是靈獸行裡的訂單,便已經積壓了近千份,數年內都不可能消化得到。
廣平城最大的馭獸經營行靈獸行也如此,更不用說其他的商會了,他們每年也不過是馴出丨數只飛行獸而已。哪怕是如今,整個廣平城擁有飛行獸的人,不超過一萬個。
對於擁有兩千餘萬人的廣平城來說,擁有飛行獸的人,皆是代表着這些人是屬於人上人,最特權的一個層次的人。
現在周離一開口,便說要飛行獸,怎麼不讓祁衛山吃驚?
吃驚之餘,祁衛山又有些微怒,這個周離也獅子大開口吧?自己是承了他的情,可這個人情還不到送出一隻飛行獸的地步。一隻飛行獸,沒有百萬金,根本不可能,哪怕它是最低階的飛行獸。
周離看到祁衛山的臉色一沉,也沒有着急,而是手一翻,兩張水晶卡出現
“祁掌櫃,我相信以您的權力,將其他人訂下的飛行獸認一隻給我,不會成爲問題吧?”周離說着。
這一下,祁衛山是真的吃驚了。
周離武者八階,能夠拿出一二萬金他相信,可是現在明顯是超過了百萬金。一名武者八階,不可能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勢。可是眼前的兩張水晶卡,卻說明了一切。
祁衛山想到的,便是周離在黑暗森林裡的一箭。
“有點門道。”祁衛山笑了,確實如同周離所說,他身爲靈獸行的主人,調動一個飛行獸出來,根本不成問題,一句話而已。在廣平城中,不知道多少人求着自己這一句話。
這些人當中,甚至有廣平十大家族中的族長嫡子等等。
祁衛山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這麼做?
衡量了一下,祁衛山吐了一口氣,說道:“沒有問題,不過你應該知道一隻飛行獸,它需要配套着的東西,從飼養由專人,還要制定食物等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一隻最低等的飛行獸,一個月的開銷,也在百餘金左右。
碰上嬌貴的飛行獸,開銷更是龐大,一些甚至是到了上萬金。
“祁掌櫃,能夠掏得起百萬金購買飛行獸的人,會在乎這些小錢嗎?”周離抿着茶,淡笑着。
祁衛山怔了一下,隨即點頭,周離所說,也確實如此。
飛行獸的特殊存在和稀缺,導致了擁有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在這廣平城中,只要騎着飛行獸高來高去的人,皆不是其他人能夠惹得起的。
一但周離拿到飛行獸,他的地位,便會托出來。
就算周離只是一個空殼,可是也不會有人小視於周離。
“周小兄弟,如今手上確實是有一隻飛行獸,十一階的翼鳥獸,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祁衛山卻是語氣一轉,饒有興趣地盯着周離,十一階的飛行獸,絕對是天價。
周離眉頭一皺:“十一階?”
“不錯,十一階,作價在三百萬金。”祁衛山吐出了一個驚人的天文數字
一隻翼鳥獸需要馴丨養十年,方能成年出售,三百萬金是多,可是在祁衛山看來,十年才培養成功,他所花的成本也在兩百五十萬左右,五十萬金的利潤,對於飛行獸這一個暴利的行業來說,絕對是良心價了。
這還是周離,若是其他人,祁衛山的報價會是三百五十萬金的不二價。
祁衛山相信,三百五十萬金,廣平城中想要的人,不下於百人。
“呼”
周離吐了一口氣,說道:“好,三百萬金成交。”
當場,周離便是將六張水晶卡取了出來,擺到祁衛山的面前。
這一回,輪到祁衛山吃驚了,他瞪得滾圓的眼睛,幾不敢相信,區區一名武者八階的年輕人,卻眼睛不眨地拿出三百萬金來,爲的就是買下一隻飛行獸
“好,周老弟,算我看走了眼。”不覺中,祁衛山的語氣一變,將周小兄弟升格到了周老弟。
周離只是淡笑,看了一旁的沙漏,說道:“祁掌櫃,一起吃個飯?”
剛剛完成了一筆大生意,祁衛山也是興致,他沒有拒絕,說道:“好,不過這一頓飯,由我來請好了。”
祁衛山知道,自己欠下的這一個人情,暫時還要繼續留下。
靈獸行不遠處,便有着一個廣平城盛名的酒樓。
廣平海盛酒樓裡的一道菜餚的價格,足夠普通人一個月的開銷,吃一頓普通人一年的工資也支付不起。
祁衛山似乎是這裡的常客,從一進來,唐海盛這個老闆掌櫃便是一路做陪,將祁衛山和周離帶上到了三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又是親自當了一回夥計,直到點夠了菜,這纔是離開。
酒樓是日進斗金,可是論起地位來說,唐海盛差了祁衛山十萬八千里。
“來,周老弟,這可是海盛酒樓成名的海酒。”
祁衛山給周離倒上了一杯,自己滿上後,淡淡地抿了一口說道:“我時常到這裡來,其實就是衝着這海酒來的。不得不說,這個唐海盛的祖傳海酒,是這廣平城中的一絕。”
周離對酒沒有什麼好愛,只是小飲了一口,便是放下了酒杯,笑道:“入口清鹹,卻在瞬間化成了芳香入喉,到肚子裡,卻歸於平淡。”
不得不說,這海酒確實是神奇。
祁衛山點頭:“其實這酒,就像人世間,最後終究要歸於平淡的。”
周離呵呵笑了起來,搖頭說道:“祁老哥,我的閱歷可沒有這麼深,可以你這一句話,怕是無法體會得到了。”
“哈哈哈哈,無妨,年輕人才具有衝勁,如果也像我們老頭子一樣,這個世界就太沉悶了。”祁衛山卻是擺手,他與周離,也算是投緣,否則也不答應周離的邀請。
周離揣起酒杯,又是抿了一口,眼光卻是透過窗口,望向下方的街道。
一輛上面有着一個巨大馬字的豪華獸車出現,然後停在海盛酒樓前。
“終於來了。”
周離嘴角上揚,自己花費了三百萬的代價買一隻飛行獸,其實爲的,就是現在這一刻,如果他們不來,自己絕對會很冤枉。還好,他們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