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地,是在神藥宗廣場丹藥店。
說是一個店,更不如說是一處林院更合適。
巨大的林院,佈局上絲毫不在十大家族之下。而臨街一帶,則是被建成了一排數十間的丹藥店面鋪,店前,是一大片巨大的空地,與街道相映着,顯示出了神藥宗雖說在這裡只是一處藥店,卻也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
做爲最繁華的地帶,能夠佔據着如此大的一塊區域做爲林院和地皮,足見神藥宗在廣平城的影響力。
此時,在這一片丹藥店前的空地上,佈滿了人。
周離目送着陳驍他們離開,這纔是說道:“老宋,我們過去。”
“是,東家。”宋朝陽點頭,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近於比賽,內心中還是極爲緊張的,緊緊地跟着周離的身後。
周離倒沒有這個感覺,跨步向着煉丹師集合的空地上走去。
這裡有着十數名神藥宗的弟子在維護着秩序,見到周離走過來,自然有人迎上來。
“請出示你的參賽令牌,還在佩戴煉丹師等級徽章。”
這名神藥宗弟子的語氣冷漠,冷冷地橫在周離的面前。這裡可是煉丹師們集合之地,在這一個時間點內,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靠近的。更何況,在排位賽期間,丹藥店是不對外營業的。
周離笑了一下,也不介意對方的冷漠。
從口袋裡將參賽令牌取了出來,又是將自已的煉丹師等級徽章戴上。
這名神藥宗弟子接過周離的令牌,有些狐疑地盯着周離,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名煉丹學徒,竟然擁有參賽資格?他歷經過的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若是其他煉丹學徒,恐怕連個報名的心思,也不會有吧?
隨着這一名神藥宗弟子的攔截,許多煉丹師,皆是將眼光放到了周離與宋朝陽的身上。
特別是見到周離胸膛上掛着的煉丹學徒等級徽章時,更是臉色古怪,臉上帶着驚愕和不屑。
“這煉丹大賽,什麼時候也能混進煉丹學徒了?”
“不錯,連煉丹師六階進來,也會被笑話,這煉丹學徒……哈哈哈哈!”
“這小子的運氣,也太逆天了吧?煉丹學徒的身份,連過兩關?”
“之前預賽和初賽,只需要結丹,就可以通過。但排位賽,這小子絕對不再有這一種運氣了。”
“我看是騙人的還差不多。”
“我看不像,若是想騙過神藥宗,至少也要弄一個靠譜點的等級啊,一個煉丹學徒,算什麼?”
“等等,煉丹學徒?似乎有點熟悉。”
目睹着的煉丹師,無一不是在議論着,對周離與宋朝陽指指點點。
周離倒是不在意,只有宋朝陽似乎有些不適應這一種被人圍觀的感覺,因爲緊張,而渾身有些顫抖着,額頭上竟然是有着絲絲的汗跡滲出來,連氣也變粗,顯出他的緊張。
宋朝陽以前一直是呆在丹爐店中當着最下等的幫工,怎麼經歷過這一種場面?
“到裡面站好,時間一到,會有獸車到來,將你們送到廣場比賽場去。”這名神藥宗弟子確認了令牌的真實性,掃了一眼宋朝陽,還是將令牌歸還給周離。不管周離的實力如何,只人令牌不假,便代表着對方擁有了比賽的資格。
周離笑了一下,接了過來,跨進到這集合之地。
忽然。
“天啊,我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黑馬榜上排名第一的人嗎?煉丹學徒的身份。”
一名煉丹師猛地跳起來,大聲地說着。
經由他的嗓子一吼,頓時間,無數的煉丹師們,無不是將眼光放到了周離的身上。眼光中,有些人已經想到了什麼,有些人還是一片迷茫,似乎對於周離這一個煉丹學徒,還能被人知道而好奇。
“我也想起來了,煉丹學徒。”
“對,那個號稱預賽和初賽都保持着八成出丹率的煉丹學徒。”
想到的人,無不是用怪物的眼光盯着周離。
而一些不知道周離的,則是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不可能吧?一名煉丹學徒,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逆天成就?就算運氣再好,能成丹已經是不可思議了,八成?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
“對,我也不相信。”
“煉製丹藥過程中,每一絲動作,無不是經過無數的經驗累積後,才能領悟。一名煉丹學徒,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就是,這簡直是胡鬧。”
“一名煉丹學徒也如此,置我們七階煉丹師於何地?”
一時間,剛剛還是安靜的集合地,因爲周離的到來,而顯得騷動起來。
特別是一些忌妒心強的煉丹師們,更是起鬨起來,他們可不管周離是不是那一個煉丹學徒,只要能夠有資格進入到這排位賽上的人,都會是彼此間的對手。少一個人,就少了一份競爭,自已就多了一絲機會。
對於這些非議,周離坦然受之,臉上根本沒有一絲波動。
倒是宋朝陽,聽到他人質疑周離,剛剛的緊張,化成了憤怒,握着拳頭,就想維護周離。
周離卻是淡笑:“老宋,算了,嘴巴長在他人的身上,自然有說話的權力。”
“可是……”宋朝陽想爭辯,卻還是聽從周離的話:“是,東家。”
……
“這人就是連賭場也沒能知道名字的那人?”
不遠處。
陳可笑抱着手,站在人羣中,冷冷地注視着周離,眼光中有着一種不岔之色。以他的實力,他一度認爲,自已纔是這一屆煉丹師當中最強者,無論是煉丹的天賦,還是修煉上的天賦。
可是這一種自認爲,在黑馬榜出來後,讓他幾乎無法相信。
排在他上面的,竟然是一名煉丹學徒?
那一刻,陳可笑只感覺自已被人愚弄了一樣,是什麼人花了大力氣,讓這黑馬榜第一的人,是一名煉丹學徒,用來打自已的臉,噁心自已?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說初賽的六階丹藥,就是預賽中的五階丹藥,也不是一名煉丹學徒可以煉製出來的。
如果猜測不錯,肯定是有人噁心自已,打亂自已的心性,好讓自已在煉丹比賽中出錯。
正是視破了這一點,陳可笑纔是不斷讓自已冷靜,儘量不去想着這黑馬榜。
卻不想,對方還不死心,竟然在這個時候,真的派出一名煉丹學徒前來參賽,絕對是超出陳可笑的預料之外。
“也好,觸犯了神藥宗,誰又能保得住耍花樣的幕後人?”
陳可笑冷笑着,眼光絲毫沒有離開過周離的身上。
與陳可笑一羣的人,多少與陳可笑有些交情,像這一類天才,總會有許多人圍在身邊諂媚巴結。陳可笑可是此次比賽最熱門的幾個人之一,巴結好他,一點壞處也沒有,若是陳可笑真的魚躍龍門,他們至少可以做那個雞犬升天中的一員。
“陳少爺,何必與這一種人傷氣,當他是個屁放了。”
“就是,陳少爺,您是什麼身份,犯不着與這種人置氣。”
“這根本就是找死,真當神藥宗是擺設?”
圍着陳可笑的一幫煉丹師們,一個個義憤填膺起來,用這一種方式,來討好陳可笑。
陳可笑點頭,冷笑說道:“不錯,他根本就是在挑釁神藥宗。哼哼,一名煉丹學徒,依靠着外力進入到排位賽,難道真的想愚弄整個廣平城的人?可笑,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在陳可笑看來,幕後想要噁心自已的人,這一招絕對是昏招,自已查不到幕後是誰,但在神藥宗的眼中,不過是一二個時辰,便可以將幕後之人給找出來,然後等待着承受神藥宗的怒火吧。
數十年來,已經無人再敢在神藥宗的比賽上作弊,現在有人跳出來,神藥宗自然會殺雞給猴看。
其他人,見到陳可笑如此一說,皆是跟隨着哈哈笑了起來。
……
“一羣蠢貨,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晉升到七階煉丹師的。”
李飛揚臉上盡是不屑的神色,望着陳可笑他們肆無忌憚的鬨笑,卻是一言不發。
與陳可笑相比,李飛揚的家世,還要略高於對方。
只是論起行事之高調,這個陳可笑遠遠超過了李飛揚。得益於他的名氣,在黑馬榜上要略高於李飛揚一些,但論起煉丹的實力來,李飛揚卻不在陳可笑之下,兩人實力相當。
隨即,李飛揚的眼光,又是落到了周離的身上。
李飛揚可不會認爲周離沒有實力,卻敢到這裡來參加排位賽,真認爲對方是傻瓜?
而且從反應的一些數據來看,這名煉丹學徒,可是兩次皆是八成的出丹率。
一次可以說是逆天運氣,若是兩次呢?
運氣不可能永遠光顧着一個人,兩次皆是如此結果,可以證明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平庸之輩。煉丹學徒的身份,也許只是對方不想晉升煉丹師的等級而已,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人,什麼樣的怪人沒有?
想到若眼前這人真的是扮豬吃老虎,他的實力真會遠超過自已。
不僅僅是年紀,就是家世,也可能遠遠在自已之上,一些小家族是不可能支撐得起一名高階煉丹師的消耗的。
“或許……”
李飛揚一笑,卻是在衆人異樣的眼光中,走向了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