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國太子掠王乃是一位實幹型人才,在易塵黃鼠狼掀門簾,露一小手之後,他對易塵的建議基本照單全收,與自己的幕僚關在房間討論了一天一夜,出來時所有人眼睛都是紅色的。
那是嗜血的光芒。
三日後,易塵黑着臉將一羣長着雞冠的‘大美女’遣退出房間。
那位野豬頭殿下這幾日對他可謂是禮遇有加,美食,美姬,刀幣猶如流水一般送到了他的房間。
其他的東西還好,易塵還能勉爲其難消受,但是那美姬他是真的繃不住。
“牛護衛,馬護衛,你們再去替狽某抓幾隻走地雞來,要真的雞,知道了嗎,還有前幾天狽某給你們寫的那些輔料,再給我來十份,不,二十份。”
推開房間的大門,易塵朝着門外孔武有力、肌肉虯結的牛頭、馬頭護衛吩咐道。
“殿下仁慈,該給狽某的自然會給,狽某卻是不能伸手要,人貴有自知之明。”
“三日後便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屆時陛下都會出關。”
巨大的爆炸甚至讓羅剎王提前出關,他大手一拍,憤怒的朝着殿內站着的掠王嘶吼道:
“若有章程上的疑問,殿下大可遣人來詢問於我便是,狽某做些查漏補缺的活計還是能勝任的。”
…..
陰府大地,三月橫空,位置由東到西,已然是走了一圈。
一個個明庫暗庫被易塵找出,儲物戒指裝不完的就以極元焚化引爆,在夜空中升起了一朵朵蘑菇雲。
“咯咯咯。”黑鳳聞言頓時捂嘴輕笑起來,“此乃殿下當年未成太子之時所居的別院,喚作龍中苑,後面殿下成了太子後就搬到新建的別苑去了,此處方纔改名爲花語苑。”
“就是,就是,晚上吾等定要與狽先生多喝幾杯。”
如此之下,便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也不容易引起別人的猜疑。
易塵心中腹誹,卻是視線下移,低頭瞧着自己腳面,他怕自己繃不住:“夫人放心,明日狽某一定到!”
羅剎王不知道的是,此刻某個隱藏在暗處的道長,已經準備要走到明面幹他了,衆所周知,羅剎王是羅剎國的神!
爲了給投資者信心,掠王於王都興建了好幾處存放刀幣的明庫,暗地裡更是修建了隱秘的暗庫。
牛頭護衛恭謹的朝着易塵抱拳回禮,喚來一名狗頭衛士耳語了幾句後便沉默的跟在了易塵身後。
“國家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呸!是神也能被殺死!
易塵此番便是要讓羅剎國上下動盪,打破羅剎王無敵的神話,給他持續放血。
沒人比易塵更懂金融的破壞力了,傳統割韭菜太慢,動不動一年半年才割一手,與之相比,金融簡直就是一臺聯合收割機。
“此事告訴先生也無妨,先生附耳過來。”
“黑鳳,你對這狽先生怎麼看?”
望着鍋中升騰而起的水蒸氣,易塵開始熟練的攪拌起湯汁來,香氣開始朝着四方飄散。
“先生,莫要忘記明日來殿下書房議事,咯咯咯。”
比如,她總是能如同他腹中的蛔蟲一般,在最恰當的時候,說出他不方便說的話,替其收買人心。
自打來王都之前,易塵便沒打算自己親自上陣操盤項目,而是選擇尋找合適之人兜售自己的理念。
掠王書房內,十餘位幕僚各自散開,人手一本龍中對,以此爲藍本,羅剎國太子殿下又機智的多開了好幾條業務線,
他更是將於三日後迎娶雙面人第一貴族家的嫡女爲太子妃,顯然暗中又進行了某些利益勾兌。
“是薄荷,我在湯裡面加了薄荷!”易塵毫不介意的給出了自己的秘方。
“狽先生,賢能啊!”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易塵。
易塵忍不住冷笑出聲。
“蠢貨,你乾的好事!”
大把大把的刀幣被送入羅剎銀號專門修建的明庫與暗庫,靠着數之不盡的刀幣資源,掠王施展手段,
此乃連環計!
哈哈,道長從沒打算躲暗處一波陰死羅剎王,而是硬拼一波再苟住,等羅剎國爆炸,最後再來一波,這個應該很多道友沒猜到吧。
易塵:“.….”求求你別咯咯笑了,笑得老子想打籃球。
“比如那假陰鐵礦之名,成立銀號,收割世家、富商之舉,鴛先生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爲不僅僅要面向世家、富商,那些普通人也應該放開門檻,讓其參與其中。”
壞了,貧道成‘臥龍’了…..
….
….
時間又過了十五日。
“每天都在他寢居的院子中研製什麼串串雞。”
不多時,一道爽朗笑聲便有遠及近傳入院內。
“就好像一顆下山的雪球,一旦發生,便再也剎不住。”
“@#¥%”
得益於掠王的身份,背靠羅剎王這棵大樹,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
“殿下謬讚了,狽某紙上談兵倒也罷了,真要我出面,就狽某這張臉,若不是殿下求賢若渴,哪有人賣我面子,聽我胡言亂語?在下可不敢貪天之功。”
高明的戰略從來都是這般,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他們卻是不知道,有些東西一旦釋放出來,那麼最終的結果便只會是加速,在毀滅的道路上狂奔。”
“想來那位掠王殿下此時心中也在犯難吧,要如何安置於我~”
易塵笑意吟吟道,一時間掠王臉上笑容愈盛。
“既然如此,本王還真有一些疑難需要先生參詳一番。”
一道黑影狗狗祟祟的出現在了城內某處倉庫。
“殿下可聞羅剎國的一句古諺乎?讓你輸的最慘的那一局,往往都不是爛牌,而是你認爲自己手牌最好的時候。”
“這麼大的爛攤子,你如何收拾!”
“嘶,先生之言簡直髮人深省,遣退左右,黑鳳,將先生之言記下。”
而若是掠王頂在前面,那就剛剛好~
“狽先生,賢能也!”掠王與黑鳳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你啊你啊,黑鳳,你真是本王肚子裡的蛔蟲。”
笑着將掠王和黑鳳送出院門後,易塵回到房間,將房門關上後,臉色頓時就繃不住了。
….
….
“呵呵,總有人以爲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而神,顯然是不能流血的。
一個披着黑色薄紗、身材凹凸有致的雞冠頭美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輕聲回道:“回殿下,據牛護衛與馬護衛的回覆,此人這三天來十分的老實,並無異動。”
“將此地交由先生寢居,足見殿下對先生的器重。”
“咱們收上來的諸多刀幣,除開咱們偷偷轉移取用的部分,其餘的明庫暗庫,安全嗎?我怕到時有賊子打這些刀幣的主意。”
只要整不死,就往死裡整,易塵當即開始了火上澆油,此刻他心中忍不住對那位素未謀面的鴛先生升起了極大的好感。
“那位狽先生這幾日在做什麼?有無異動?”忽然間,掠王朝着書房內的陰影處驀然說道。
這三日易塵的一舉一動皆是有人盯着,他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
待衆人離開後,易塵將書房大門關上,一臉擔憂的詢問道:
“殿下,越是勝利的前夜,越不可掉以輕心啊。”
至於想要踩剎車控制?
呵呵,別的地方或許可行,羅剎國這種惡念之國,卻是絕無可能。
人羣中人紛紛出言附和,面色真摯。
“已經晾了此人三日,殿下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不妨將此人叫過來試試唄,若是此人伸手向殿下要官,主持這些差事,那麼,妾身認爲,此人哪怕才華再高,爲求保險,也該殺!”
“行家啊~殿下。”
“不過如今看來,這人不好美色,好美食,有些貪杯~”
“諸位謬讚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殿下才是真正的賢能啊,許多想法其實乃是殿下提出,狽某略加完善罷了,可不敢貪天之功。”
“如此這般,可謂是固若金湯,吾等可高枕無憂矣,未料殿下做事總是快卑職三步,倒是狽某杞人憂天了。”
“是,狽先生。”
因爲人心難測,慾壑難填,當利潤太大時,上面完全無法控制下面的動作,這個時候,災難便發生了。
在離開善城前,易塵自然是找到囡囡母親,拿到了串串雞的配方,但是他覺得還能再改良一下,這幾日他閒來無事,便一直都在研究改良之法。
“呵呵,隨便你們監視與提防,哪怕伱們求老子出山操盤,老子也得推辭,這樣你們才能更加賣力啊~”
“這些人雖然單個沒多少鐵刀幣,但是人數卻是衆多,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野豬頭太子殿下對此笑而不語,目光讚賞的瞧着黑鳳與易塵的對話,他喜歡黑鳳可不僅僅是因爲她的絕世容顏,她的聰慧更是讓他愛不釋手。
“喵子,能吃多少吃多少,能裝多少裝多少,搞完了閃開,讓爹把這些蘊含邪力的陰元鐵給我炸了。”
“本王還有一事想要請教先生,這博戲彩劵…..”
“這樣更加有助於推廣不說,還更能取信於富商與其他人,畢竟,人們更相信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 “殿下,飯,總是搶着吃的才香啊哈哈!”
“狽先生,今晚可要多喝幾杯。”掠王露出八顆大牙,笑着朝易塵說道。
“嘶~”
“那你說此人有沒有可能是別的勢力派過來的暗子!”驀然間掠王野豬眉一挑,沉聲追問道,這是他最擔心的方面。
“殿下,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品嚐一番狽某研製出的串串雞如何?”易塵笑呵呵的將國內一根間隔穿着雞丁,大蒜,洋蔥,香菜的竹籤遞給了掠王。
這是生怕羅剎國炸得慢了啊。
“此人若是背刺殿下,那纔是萬劫不復。”
趁他病,要他命!
“這鍋串串雞,馬上便要好了,也有客人就要來了。”易塵揭開鍋蓋,俯身將鍋氣往自己鼻頭處扇了扇,露出一抹比大雪山還要純淨的微笑。
“殿下的大計日後少不了先生的智慧,便可將此秘冊作爲藍本,分發給殿下的幕僚參悟鑽研,以彰殿下之賢,顯先生之能。”
來自道長的讚美!好吃!
“暴雷,踩踏,就在今晚!”
“先生如此大才,蝸居於此研製這串串雞不覺得太過浪費了嗎?便不曾想要主持一方差事?”
沒有這些,空口白牙也無法取信於人,在易塵的有意引導下,機智的掠王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好辦法。
誰能不愛一個不爭權奪利,拿了賞賜便大把請同僚喝酒,各種大撒幣的人畜無害的狽先生呢?
直到此時,易塵都從未碰過任何一條業務線,他一直都是隱秘的以顧問的形式參與謀劃。
別院內,易塵坐在一處新建好的竈臺前,懶洋洋的將一根木柴送入竈內,木柴嗶嗶啵啵的燃燒着,綻放出不少火星。
自己操盤那便是把偌大個羅剎國的上層當傻子看,風險太大,他勢單力薄,完全無法撐起這麼大的攤子,也經不起如此多人的注視。
易塵前世縱觀歷史,發現立足多年的黑幫都有一個明顯的特點,不碰毒(柯里昂教父的智慧)。
….
….
掠王府·書房.
遣散房中的一干幕僚後,野豬頭殿下坐在靠椅上,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這些火星初始時十分絢爛,但是很快便幻滅,像極了羅剎國的未來。
“太子恕罪,狽某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真正做事還得仰仗太子的強大人脈與王室威信。”
那位野豬頭掠王殿下可不是個被人一襲話語便無條件信任別人的人,這種人也當不上羅剎國的太子,早就被人吃幹抹盡了。
是夜月光如銀,遠方天際投來點點星光,操盤手掠王和韭菜盤總設計師易道長,兩位羅剎國的先驅,他們小聲而又充分的交換完意見,伴隨着晚風的吹拂送來泥土的芬芳,在第二日早晨兩人這才握手惜別,黑鳳則忠實的記錄下兩人的對話,登記造冊。
如果神會流血,那麼說明神也能懷孕。
兩日後。
易塵與羅剎太子掠王兩人於小院內竟是長談了一天一夜。
“好香啊,本王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狽先生倒是好雅興。”一道熟悉的野豬頭出現了易塵的眼簾,身披輕紗的黑鳳則緊隨其後,落後其半個身位。
易塵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瞧着金制面盆中的清水浸沒了自己的大手,接過一條絲絹擦乾手上的水漬後,他便將一堆輔料與部分雞塊扔入一個巨大鐵鍋之內。
今時今日,整座羅剎國,從上到下,無論處於何種階層之人,無不對太子掠王稱讚有加。
黑鳳款款走來,坐在掠王腿上,媚眼如絲的伸出素手替野豬頭殿下揉着太陽穴。
今夜,註定很多人要睡不着了。
掠王大婚前夕。
“先生與殿下今日之言妾身已經全部記錄在冊,既然此地以前乃是龍中,不如便將其取名爲——《龍中對》,如何?”
“哈哈,狽先生儘管放心就是。”
“不過此間也有一點小小的瑕疵,狽某有不同的意見,那便是給世家的回報、富商的回報、普通人的回報卻是要分出梯度,由高到低。”
“狽先生,你可知如今你所居的別院,之前喚作何名?”黑鳳俏生生的朝着易塵嬌笑道,笑得易塵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只能儘量不去看黑鳳的頭,溫聲回道,“哦?這點狽某卻是不知,還請鳳夫人解惑。”
易塵在掠王得意的表情中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他本就知曉了明庫暗庫的諸多消息,如今動手他就更有把握了。
“美人放心,所以一切,都在本王掌控當中。”掠王此刻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輕輕的摸了摸黑鳳的雞冠,大手一揮,將書桌上的雜物全部掃落,攔腰將其橫放在書桌上。
“嘶,鮮香麻辣,兼之回味悠長,最後竟有一股清涼之意,好吃,先生是如何做到回味有清涼意的?”掠王接過竹籤,嗦了一口,立時眼睛一亮,開始點評,顯然也是一名老饕。
“朕將國家交予你監國,這纔不到一月的功夫!”
“哈哈,如此這般防衛,除非我父王那般高手,還得深諳庫房守備,纔有可能突破重重守備,進入其中。”
“嘶,殿下手中果真是人才濟濟,狽某佩服之至,鴛先生,大才!”
這東西說破了雖然皮相各有不同,但是核心就那點東西,找幾個人拉一隻團隊,自己便能出來單幹,易塵已經看到了後面羅剎國各大家互相坐莊割韭菜的場景了,而他,不會給羅剎王第二次機會。
易塵灑脫的將一串雞丁送入嘴中,滿地的豎起了大拇指。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之後,將是數之不盡的暴雷。
“而我,只要將雪球的概念提出來,他們自己便會將雪球捏出,然後將其狠狠的推下山來,敲響自己的喪鐘。”
“吾與鴛先生真是相見恨晚!”
頂着野豬頭的掠王一點也不客氣,當即一邊拿出一串新的竹籤大快朵頤,一邊開始向易塵詢問起來。
“哈哈,這麼大的攤子,轟!灰飛煙滅,都是別人的刀幣!”
“嘶!竟然如此隱秘,還有如此多防線,殿下,穩!”
此刻,院子中的異花開得十份爛漫,綠葉紅花,清香怡人,無他,皆因這些花每過一段時日便用人血澆灌的緣故。
將自己的幾位親兄弟打得是潰不成軍,旬月之內他的局勢便由危如累卵邁入到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
雞冠頭美人聞言繡眉微蹙:“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心有山川之險,胸有城府之嚴,妾身看不透。”
“美人此言甚妙,便將此冊取名爲,龍中對。”野豬頭殿下對此名顯然頗爲滿意,當即一錘定音,親自提筆寫下龍中對三個大字。
爲何?因爲利潤太大了。
“此事易爾,殿下,咱們便這般,這般,再這般。”
把神話打破,拉下馬,才能一個月打爆羅剎國,而不是被羅剎國舉國之力幹道長
羅剎副本比我想的要寫得拖沓,明天走完全部,準備迴歸現實開大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