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五十個人都是面色發白,有的跪倒在地上,不斷懇求着,有的則是腿軟道直接倒在地上磕到堅硬的地面上,血淋了整個地面,生死不知。
“快些。”
五十個人,就是被幾百個人包圍在其中,有的要反抗,被那幾百人含着眼淚的,打趴到了地上,十個拽着一個人就是扔到了那黑暗處。
鬼叫頓時變得瘋狂起來,鮮血將不動如山陣法外面的臺階上,染成了一片血色。
第二鳳凰扔過來的兩人,瞬間便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周圍的鬼屋,卻是沒有滿足的時候,貪慾、邪惡、嗜血,本來就是他們這樣的一種在這永夜之中,行走的生物的天性,此刻吞噬了血肉之後,卻是更加的瘋狂,鬼叫聲音震天動地,這被不動如山陣保護的地方,已然成了幽冥鬼蜮。
“在扔出出五十。”執事咬着牙道,從鼻子之中,將聲音吐出了出來,“快些。”
剎那間無數個人人,又是在哪裡做出這樣的循環,活着的人,爲了活着去抓同樣活着的人,爲了自己活着,那麼請你們死去,如此當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執事道:“他媽的,我說要快些!!”
剎那間一個拳頭迎上,“殺了她。”師爺低聲道,狹小眼睛中,再不掩飾,如同復仇的鬼一般,發出陰險、狡詐、惡毒的光芒,剩下的所有的人,頓時全部向着着執事殺去。
“師天涯,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執事怒吼着,身邊無數法器,剎那間涌動而出,幾個開竅期修士,剎那間出現,整個局面頓時穩定了下來。
執事摸着自己臉,臉上此刻已然變成了青紫色,一步一步走到了師爺哪裡道:“你以爲我不會做出什麼舉動嗎?你以爲我會全部信任你嗎?”一腳上去,一顆碩大的腦袋,剎那間被踢爆了,化成滿地白花花的腦漿。
師爺抓住一個人沒有了頭顱的屍體,扔了過去道:“我不想要這樣的,你逼我的。”
此刻門外鬼物,涌動起來,彷彿有着什麼東西,在不斷廝殺這,鬼物逐漸叫聲變成了一種慘叫,黑夜之中,彷彿有着兩道劍光,凡是碰到的都死去,凡是面前的都斬斷。
侍女眼神剎那間冒出希望。
師爺則是面如死灰道:“劍光,怎麼如此熟悉。”
執事則是,剎那間拔劍而起,身後一把重劍,竟然是想着門外而去,此刻身後的幾個開竅期修士,卻是沒有再次繼續跟隨,而是牢牢將那師爺按到在地上,師爺苦笑道:“當真愚蠢,當真愚蠢。”
重劍剎那間被打的倒飛而回,兩個聲音,踏黑暗而來。
執事擡頭開去,頓時磕頭如同搗蒜。徐城已然在黑暗之中,將事情經過聽了個明白,不由的又是高看了那個侍女一眼,在如此的環境下,仍舊將自己當做唯一希望的東西,給予其他人,雖然是報恩,但是對於見過了太多恩將仇報的小人的徐城來說,已足夠引起他的驚訝了。
徐城透過已搖搖欲墜的不動如山陣,他身邊無數劍氣聚攏着,鬼怪“啾啾”叫着,妖魔舔食嘴角,猩紅色的血,流了一地,但沒有哪個敢到徐城身邊來。
徐城身上因爲殺戮太多的這些東西,已然讓這些東西看到徐城的第一反應就是懼怕,就像是屠夫殺豬一樣,殺的多了,看一眼那豬,豬就是會驚顫不已。
報仇,當然仇恨在血脈之中延續着,至於是仇人死還是全族滅,恐怕還真不好說。
徐城看了眼那磕頭如搗蒜的那執事一眼,像是看着一個牲畜,不去理他,回身看着黑壓壓的黑暗中的行走者,面色反而變得欣喜起來,青玉劍幽幽鳴着。
黑夜在徐城眼中已然是不一樣的,黑夜是在翻滾着的。
吳顏眼眸看了過來,有了些許的不耐煩。
兩個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便是轉入漫天黑夜中,用手中之劍,行魔道之事,蕩盡黑夜中行走之物,妖魔、邪魅、鬼靈,盡殺之,魔道不是止干戈,而是以殺止殺,該殺則殺。
徐城青玉劍,逐漸便是成了墨玉劍。
吳顏手指無名劍,逐漸有了名字叫蕩魔劍。
徐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天明前,堅持住,但是他仍舊在堅持,吳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黑夜前將這些妖魔殺盡,但是仍在殺者,魔的堅持,往往比仙的逍遙更加令人坦言,道不同而已,人卻是沒有什麼不同,同時求道者,同樣九死不悔。
天亮了。
這不僅僅是徐城看到得,萬千妖魔也看到了,所以儘管不幹,但仍逐漸開始消失。
“不動如山陣”,最後終於在徐城和吳顏殺戮下,堅持住了,無數個瘦小的如竹竿一樣的人,望着那逐漸亮起來的天空,跪下,磕頭,如望着自己的神明。
徐城則是淡漠不語,他發現經過這一次雪域之行,他多了些東西,彷彿是一種名叫桀驁不馴的東西。
徐城看着那光明有些不屑一顧,眼中的紅色光芒,更加濃烈,看着那天空,甚至有些像是要直入九天的模樣。
吳顏看着徐城,透過那些許的光亮,看到了徐城的眸子,那眸子仿若最亮的紅寶石,吳顏看了進去,裡面竟然死一片屍山血海、吳顏心頭惶恐了下,再次看去的時候,徐城已然看了過來道:“天之將明,我倒是認爲不過是黑暗逐漸要開始罷了。”
吳顏不語,低聲走了過去,透過那“不動如山陣”,看着那裡面的一切,一個陣法,兩個世界。
徐城輕聲道:“打開它。”
執事聽了徐城的話語,彷彿聽到了惡魔的呢喃,頓時打了寒顫,道:“打...打開。”
徐城走了進去後,臺階下的血腥味道,纔是少了很多,徐城看着執事道:“怎麼沒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執事低頭,跪在地上,不語,他原本想着徐城和那百千惡鬼、妖魔、廝殺之時,無暇顧及於他,甚至已精疲力盡了,所以,他就拿出那黑色玄鐵重劍而去,但一劍便是將那劍挑飛,只是看了徐城眼眸一下,他便是沒有了任何的勇氣了。
“哪敢和大人作對,只是小人,想要拼了這條命幫幫大人罷了。”執事低聲道,話語很是誠懇。吳顏眼眸有些不耐煩了,徐城笑了下,他知道吳顏不是想要自己折磨人,所以徐城也是來了個乾脆。
“碰。”
徐城擡起腳,對着那腦袋上,像是走路一樣,輕輕一踩,鮮血混合着腦漿留了滿地,師爺看了那邊,此刻頓時面如死灰,不斷的嘔吐起來,剎拿出一把細小毒針,刺入自己的太陽穴,苦笑一下,嘴角就是流出發黑的鮮血,“撲通”一下栽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侍女被徐城這樣粗暴的舉動嚇壞了。
吳顏道:“走吧。”
徐城點了點頭。
事情始末已然清楚多說無益,唯有自知就好了,此刻出手當真是行殺伐果斷之事,徐城血色眸子看了下,周圍的幾個跟隨着那執事的人,那些人頓時跪在徐城腳下,向着地面上,“砰砰砰”的磕着頭。
將地面都是撞出了道道裂紋,腦袋上血紅,徐城不語,道:“帶我進去,拿些靈石。”
這些人擡起頭來,卻是發現徐城根本沒有跟着他們說話,侍女愕然了下,擠出笑意道:“大人...大人請跟我來好了。”侍女看樣子膽子很小,此刻哆哆嗦嗦的,徐城找了個人,向着他走了幾步。
那人頓時不敢說話。
徐城笑了下道:“把那個手絹遞給我一下。”
那人急忙要低下身子,將徐城的踏雲靴子擦了個乾乾淨淨,徐城搖了搖頭,挪開腳,道:“不用,給我吧。”徐城接過,擦拭了下,鞋子上的白花花的腦漿,然後穿過人羣走了進去。
吳顏則是早就在那裡面了。
徐城到了那門得時候,回頭道:“各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們兩個會在這裡等着宗門執事來的,你們幾個過去,將那陣法修一修,以後記住站隊,不要站的太早,否則會沒有了腦袋。”
跟着執事的幾個人,頓時如臨大赦,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在徐城注視下,幾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東西,來填補那不動如山陣法的材料虧損。
徐城走到了屋子中,對着那侍女笑了下到了聲,“謝謝”讓那侍女感覺到了有些莫名其妙,徐城沒有解釋,默默握着一塊靈石,然後放在了那劍上一塊,輕輕拍了下青玉劍,便是不說話了。
徐城感受着身體之中,經脈裡面有劍氣在經脈之中攪動後的破碎,更有着的那不知道多少的黑夜之中前行的東西,在搏殺的時候,被他們的那樣的黑色氣息,慢慢享受侵蝕後傷痕。
徐城和吳顏一直在強撐着,如果在最後的時候那些開竅期的修士一擁而上,未嘗沒有將徐城打殺了的可能,只是失去的勇氣的人,還不如一個被激怒後的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