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只是做了個惡夢!”秦玉揉了揉生痛的頭,明珠盯着秦玉看了一會,秦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明珠,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睡不着,外面很吵!”秦玉凝神靜聽,屋外悄無聲息,連蟲鳴都不曾有過。秦玉又看了看四周,烈火也不見了。
“我爲何什麼也沒有聽到?前輩上哪兒去了?”
“外面太吵,紅頭髮出去查看了!’任秦玉如何也聽不到任何響動,可明珠卻堅持說太吵,而且還說烈火出去查探情況了。秦玉朝屋外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一絲光亮也不曾瞧見,這個時候會是什麼東西在外走動呢?
“嗯?玉,我出去瞧瞧!”明珠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突然跑了出去,屋子裡就只剩下秦玉一人,屋子裡的火堆燒的正旺,小小的火焰時明時暗,秦玉看着明珠的身影被黑幕所吞沒,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捨。
本來無聲的黑夜突然下起雨來,雨水掉落在各種房屋、石頭上或落在池塘裡敲聲不斷,好不熱鬧,明珠所說的很吵難不成是說快要下雨了?卻也不想,明珠爲何突然跑了出去,烈火前輩查探許久怎麼也不見回來,正在秦玉決定出去尋人的時候,破屋外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咚!”敲門聲十分急促,明珠出門的時候只是將門帶上,並未關緊,若是他們回來了,何故不直接進來,反而敲門敲得這般急促?
“誰?”秦玉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只聽一男子答道:“小生家中有急事連夜趕路,正巧路過此地時下起瓢潑大雨,還請兄臺借住一宿!”
“原來是個書生!”秦玉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不由得握緊了手裡的三尺寶劍,畢竟一個文弱書生會到這種荒蕪之地實屬少見!
“兄臺不必客氣,門未關,請進吧!”外面走進一個青年書生二十歲上下,一身青衣儒袍,早已溼透,手中的水墨摺扇,被雨水浸溼,好好一株‘青龍臥墨池’散得不成模樣,原本是極佳的畫作,成了這幅模樣,大有憐香惜玉之感。
“這牡丹圖可是兄臺所繪?”秦玉心中一驚,自己竟然對這牡丹圖如此上心,平日裡也不見對書畫之類的作品有多少研究,江湖兒女自然大多也不會刻意附庸風雅。
“小生陋作,讓兄臺見笑了!”書生彬彬有禮,但總透着股酸腐味。書生還穿着一身溼透的長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在屋內的另一角隨意站着,不時看着屋外,或許是急着等待雨停了,好繼續趕路。
“兄臺過來一起烤烤火,衣物也好乾的快些!”
“那就多謝兄臺了!”書生在火旁做了下來,位置正好在秦玉的對面,脫下溼淋淋的外衫拎幹了些,坐在火旁烤了起來。秦玉細細觀察之下,也不見這書生有什麼古怪之處,或許真是碰巧罷了,只是明珠與烈火
出去多時也不見回來,總有些擔心,該不會又是被困在什麼地方了吧?
“兄臺請自便,在下出去一趟!”秦玉起身欲走,書生阻攔道:“兄臺屋外漆黑一片,還有熒熒鬼火,十分駭人,本在屋外,小生還擔心屋內乃是鬼魅之流,無奈之下才打着膽子敲門!有什麼事,還是等天明再出去吧!”
書生原本是好意勸阻,說些駭人的話總能起到些作用,哪裡知道秦玉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一心只想着出去一探究竟
“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萍水相逢若真是有些什麼意外,還請兄弟能夠幫在下一個忙!”
“兄臺執意如此的話,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小生能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書生倒也是義氣之人,儘管是萍水相逢,只要受人恩惠必定報之。
“我有兩個朋友外出未歸,他們若是在兄臺離開之前回來,還請幫忙交代一聲!”秦玉這麼一說,書生欣然一笑。
“好說,好說,不過小事一樁,小生定然不負所望!”書生答應之後,秦玉徑自離去,破敗的小茅屋此時又只剩下一人。
“明珠,烈火前輩!”夜深漆黑秦玉在黑暗中摸索,一邊走一邊喊着明珠與烈火的名字,若是瞧不見,聽見聲音或許能夠找着。
“玉,我在這!”秦玉聽到明珠的聲音,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越是有光亮,走進了纔看見一羣螢火蟲夾雜幾隻夜光蝶在楓樹下翩翩飛舞,只見明珠滿臉的笑意站在夜晚湖畔的楓樹下,周圍那些飛散的生靈成了最好的點綴雕飾這一切的美好。
“你在這做什麼?”明珠剛纔慌張跑出去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來遊園賞花的,無端端在這個地方,不像是明珠所能做出來的事。
“如此良辰美景,玉你何必提那些掃興的事情呢?”明珠繞至秦玉身邊,貼身攀在了秦玉身上,白玉般的手指劃過秦玉的眉間,媚態盡顯,風流入骨。
秦玉陷入一時的癡迷,原本有些尷尬的顯出的僵硬也瞬間消失,一把攬過明珠的纖腰,將明珠整個抱在懷裡。
“小妖精,果然在這裡!”烈火也管不了許多,衝過來就是一掌朝明珠打來,明珠推開秦玉反身一躲閃避開了,再看時明珠已經坐在了楓樹的樹幹上,一臉嬉笑的樣子,完全不像往日的明珠。
“秦玉小子你還發什麼呆,還不快殺了她!”烈火一聲大喊將秦玉驚醒了過來,秦玉拔出寶劍朝明珠所在之處飛了過去。
“真是負心人!剛剛還是柔情蜜意,佔盡便宜,此刻卻是這般刀劍相向,人啊,果然都是些沒有良心的東西!”明珠掩面微笑,沒有一點害怕恐懼。秦玉飛至樹幹,明珠又後退一躍,消失在夜色裡。
“妖精,休要胡言亂語,我方纔以爲是……”秦玉雖然明知這並非明珠,夜妖的話也的確是打亂了秦玉的陣
腳,烈火大罵道:“區區一隻醜八怪夜行妖也敢與小鬼頭相提並論,真是不知羞恥!”
“嘻嘻,嘻嘻,那麼美的美人,就算是隻妖,玉你也不會嫌棄了!奴家真是羨慕不來呀!”夜妖再出現時,竟然是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佝僂着腰,手裡扶着根柺杖,偏偏學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掩嘴嬉笑,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烈火現在儘管沒有了火鞭,還是不知從何處見來了一根樹藤,直接就抽了一鞭子過去。
夜妖一閃一邊,退到烈火身後一拍烈火肩膀笑道:“哎喲,你這死鬼,怎麼如此不懂憐香惜玉,人家比你可好多了!”烈火恨得牙癢癢,一個翻身追至夜妖身後,夜妖又入黑幕,下一刻又出現在楓樹樹幹之下,倚樹而立,巧笑嫣然。
“老妖怪,沒事裝什麼小姑娘!太難看了!”烈火早就已經看不慣了,只是拿着這個夜妖沒有半點辦法而已,要不早就給扒皮拆骨了。別說這老妖怪方纔在楓樹林引誘秦玉,就是之前還在別處也不知道變成了哪位美人引誘自己。
“喲,瞧您說得奴家駐顏有術跟個小姑娘似的,奴家都不好意思了!”夜妖在楓樹上笑的得意,烈火卻聽得頭皮發麻。
“瞧兩位公子這色急的模樣,奴家都怕了,這一次見兩個,哎喲喲,改日奴家再來找兩位獨處、獨處!”夜妖說這些之時,沒有半點臉紅心跳,倒是秦玉紅了臉,烈火則是一副抓狂之態,只想叫這個老妖怪快點閉嘴。夜妖極爲識趣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熱鬧的楓樹下,螢火蟲、夜光蝶一一消失,一切又陷入黑色的落寞之中。
“幸虧我一向對這些男女之情避而遠之,一心苦練修行,纔不至於上了這夜妖的當,真是太受不了這老妖婆了!”烈火抓撓了一頭紅髮,秦玉發現從頭到尾都只有烈火一人,明珠並未出現,明珠若不是去找烈火了,那到底去了哪裡?
“前輩,明珠沒有跟您在一起嗎?”烈火還在一邊罵罵咧咧的時候,秦玉突然問出這麼一句,烈火這纔想起還有個明珠。
“嗯?她不是跟你在破屋裡面嗎?我沒看到她!”烈火這麼一說,秦玉一下子心涼了半截,一股擔憂涌上心頭。
“之前是在,可是後來說了些不着頭緒的話,便跑了出去,原本想着有前輩在出不了什麼大事,所以就沒跟來。”秦玉說後半句話的時候着實有些心虛,當時沒跟出來,只是因爲害怕,怕的竟然是明珠。如今想來,倒是沒什麼比失去明珠更加可怕。
“該不會也是遇上那夜妖了吧?”秦玉突然想到剛剛那個夜妖的幻化變身之法,的確厲害,明珠該不會是上當受騙了吧,也不知道夜妖變成了誰,才讓明珠上當的。明明還不能確認的事,秦玉心中卻已經給了答應。“秦玉你想什麼呢?”烈火不解地問着突然沉默的秦玉。
“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明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