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門改朝換代的同時,靈族與天門也一起效仿了玄門的做法。那個天門小子雷動,無疑與火雲一樣,憑着天賜雷體,順利的取得了天門中的掌教之職。
至於靈族,靈香兒選擇了隱退,大長老靈彩在丈夫得道飛昇後也開始閉關,打算衝擊那傳說中的層次。
靈族羣龍無首,以擂臺比武的方式來選定掌教之職,期間,靈焉仰仗着神獸白澤的幫助,修爲突飛猛進,一日千里,最後大敗羣嬌,一舉奪魁…
八騎剩下的姐妹中,火舞選擇了輔佐火雲,擔任了玄門道派的大長老,白貂和狐媚回去了獸族,接替了妖王之位,蛇王,卻名副其實的成爲了獸族的當家少主。
剩下的東方紅雨,龍素素,還有千影,則是選擇了留守七絕堂,三人也成爲了七絕堂最頂級的坐鎮人物。
因爲心灰意冷的緣故,千影從雲戰離開那日起,便是開始了閉關,在這五年中,她終於苦盡甘來,一舉突破仙位之境。
雖然姐妹們沒有說,但是姐妹們都明白,千影是因爲不甘心,所以纔會這般努力,她要做的,是與雲戰並齊,日後和後者一起登上那人人嚮往的封神大陸…
五年中,雲戰也曾回來過神界,每一次都會去玄門祭拜那些死去的玄門弟子,也會和兄弟姐妹喝的琳琳大醉,可是不知爲什麼,他卻一直迴避着千影。
……
這時,月落西下,晚霞漫天。一望無際的蒼茫雪域,盡顯銀白萬里。
那連成千座的雪山之峰,頂起無盡的雪域蒼穹,頗有一眼望盡,雄擴萬里之勢。
天空上,鵝毛般的雪花飄舞,接天般的雪嘯狂猛來襲,頓時給整片大地都罩上了一片朦朧之感。
然而,就在那接天應地的漫天大雪中,一位身穿黑袍的青年,揹負着一位白髮蒼蒼的婆婆,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在通往雲端的雪上之上。
他的每一步邁出都是那般的吃力,積壓的大雪上留下了他數不清的多少腳印,甚至隨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嘴裡都會翻吐出白色的霧氣。
“戰,爲什麼每一次你都要堅持着走,你施展出風速會更快到達山巔的。”老婆婆趴在青年的背上,滿臉幸福的問道。
這五年來,她每天都會重複的問青年這個問題,而青年男子給她的答覆,也是千遍一律,兩人的對話,一直都是和昨日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過。
“因爲我說過,要與你一起緩步楓樹下,而不是靠飛,是慢慢的走,你走不動了,我就揹着你走,一輩子…也不放開你。”青年說着說着,眼中出現了少許的霧氣,因爲他感受到,身後那個人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冷。
對於一個修武者他知道,這是一個人生命走向盡頭的預兆。
“可是,我感覺到…我的生命在流失,不知道還能不能陪你看今天的晚霞了。”老婆婆努力的說出這番話,已經有了昏昏欲睡之感。
“不許胡說,我們每天都要一起看晚霞的,你不許失言,那樣,我會恨你一輩子。”青年說着,眼中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滴落,然後冷風吹來,在他俊帥的臉龐凝結成冰。
“我知道你不會恨我的,因爲我知道,你很…喜歡我。”老婆婆的眼睛已經成半眯之狀,就要閉上了。
“老天待我不薄,讓我生命…最後的五年裡,還有你來愛我,我知足了。”老婆婆的頭碰上了前者的背,她已沒有力量在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不過她的口中還是在不停的說着,她怕一停下來,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戰,我擔心,我再也不能陪你看最後一次的晚霞了,我擔心,怕我死去,不不不,我並不怕死,面對死亡,我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我是怕若我離去,你會傷心。”
老婆婆拼命擡起自己的手,想要爲青年擦去臉上的淚水,雖然她是趴在他的背上,無法看到他的眼淚,但是她知道,他哭了。
“答應我,別爲我傷心,因爲你已經給了我人生中最完美的結局,你知道嗎,我活了幾萬年,都不如和你在一起的一分鐘幸福。”
“戰,我愛你,我好愛…你,我也捨不得…離開,可是老天…不允許啊。如果…咳咳咳,如果有來生,我不會…不會再選擇…遇見你,而是會選擇…在遠方默默…愛你,因爲我怕…我怕我離開,你會…難過,會難過…”
老婆婆笑了,在笑容中,她留下了人生中最後一次幸福的淚水,那淚水應和着天邊的晚霞,是如此的美麗。
“無淚,我們到了,看,那天邊的晚霞多美,就和你一樣美。”青年還在重複着昨天的話,可是在今天,卻再也沒有聲音迴應他了。
之所以情無淚每天都會說與昨天同樣的話,是因爲同樣的話說多了,就會讓前者對那些話產生抵抗,有朝一日她離開了,雲戰聽習慣了那些話,就不會感到傷心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不管她重複多少遍昨天的話,他都會傷心,因爲他愛她,正如她愛他一樣。所以直到臨死,都不是因爲懼怕死亡而流淚,那是因爲擔心你難過纔會哭泣。
他像往常一樣將身後的人摟了過來,坐在雪山之巔,看着那晚霞漫天,夕陽慢慢斜下,訴說着綿綿情話。
不同的是,那個懷中的人,卻在今天的晚霞之下,他的懷抱之中,永遠的睡着了。那睡姿中,依稀有着任何人都無法抹除的一生幸福…
第二天,在這無人問津的雪山之巔,便是多出了一塊墳墓,墓碑上刻着,“愛妻,無淚之墓。立碑人,戰。”
……
靈族內,一女子在倚門聽雪。女子一身靈氣,花容月貌,美麗的大眼睛望着天上那輪皎月,眨也不眨,彷彿那月光中有着什麼好看的景物般,總是能讓她流連忘返於其中,不能自拔。
相比於多年前,她已經功成名就,如今,更是名滿天下的靈族族長,然而,她卻並不開心,每天中唯一能讓她開心的時候,便是夜晚時的欣賞月色,這倒不是月亮有多美,而是因爲那月色中有着她陳舊多年的回憶。
多年前,她的小長老就是喜歡躺在房樑上看月光,那時,她總是問他,“小長老,爲什麼你總是喜歡看月光呢?那裡什麼也沒有啊。”而每次那個小長老都是搖頭一笑,告訴她道:“你還小,等有一天你也像我一樣的欣賞月色,那說明你就長大了。”
是的,在讀懂月色那一份迷人的孤寂時,她也愛上了月色的清冷,因爲那其中,不光有着她對往昔的留戀,還有着她對他深深的思念…
“族長,天寒地凍,你要保重身體啊。”這時,一個靈族女弟子走來,關心的朝着前者道。
“靈芝啊,呵呵,我沒事,習慣了。”靈焉擦了擦眼角處的霧痕,佯裝被沙子迷進了眼睛,企圖掩蓋着什麼。
“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看看你睡了沒有,我睡不着,想找你喝點酒。”被稱作靈芝的女子道。
“好啊,那來吧,正好我也想喝酒了呢。”靈焉一聽,頓時歡快起來。從某一刻起,這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就被某些不着調的傢伙給訓練成千杯不醉了。
於是,姐妹倆對酒當歌,開始大喝起來。
其實以往的靈族弟子很少有喝酒的,但是自從某些人當了靈族的小長老後,靈族的風氣就變了,讓那個傢伙給培訓的,那個個都是酒中豪傑,此言絕不虛構。
“族長啊,怎麼看你不開心呢?你如今可是靈族的族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喝掉了眼前的杯中酒,靈芝問道。
“族長就必須開心嗎?族長就沒有煩心事嗎?你也太擡舉我了吧。”靈焉笑着說道。
“反正我要是族長的話,整日呼風喚雨多威風,我得高興死。”崇拜的目光看着靈焉,靈芝羨慕的道。
聞言,靈焉苦笑着搖了搖頭道:“靈芝,你有所不知,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不要做這個族長,只希望能天天跟在小長老身邊當個跟班,要好過現在一千倍。”
“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就是跟在小長老身旁的那些日子,天天我們幾姐妹把小長老折磨的又哭又嚎的,可有意思了。”
“咯咯咯…”
說至此處,二女不覺相視大笑起來,顯然,對於那個天天不怎麼着調的小長老,兩姐妹都是有些懷念。
“咳咳咳,小靈焉,怎麼折磨本長老你感覺很有意思嗎?你這個小丫頭,真是越來口味兒越重了。”屋外,卻傳來了那個久違的聲音。
當這個聲音響徹耳旁,靈焉的目光頓時大放異彩,隨即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站在屋外的,不是雲戰還能有誰。
“哼,你知不知道,你都已經三個月沒來看我了。”強行壓下撲進前者懷裡的衝動,靈焉輕哼一聲道。
由於雲戰歸隱後,一直與衆女住在雪山,所以自是離靈族比較近,偶爾的時候,就會來看看這些昔日的好姐妹。
“那啥,這不是忙嗎。”雲戰無力的解釋道。
“那怎麼今天有時間了?”靈焉得理不饒人的道。
“想去神界,缺個端茶遞水兼洗衣做飯的跟班,不知道你願意不?”雲戰笑着問道。
“那需不需要給你暖被窩啊?全包括嗎?”靈焉俏臉上有着一抹嫣紅升起,嗔聲道。
“這個不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會犯錯誤地。”雲戰還在矜持。
“不去了。”靈焉一扭頭,轉身怒吼。
“那好吧,這個可以有。”雲戰妥協。
“成交,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走。”
完後兩人在漫天大雪中,一遁遠去。
第二日,潮海之上閃過十道弧光,一瞬而逝。那是雲戰與他的八位嬌妻,外加一個小跟班。
她們的身法如同怒劃天際的十道彩虹,向着神界飛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