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琴問:“大師在樓上?”
“嗯……”雪地孤狼回答:“母親請上去吧。”
“好。”冷雅琴往樓上走了。
雪地孤狼轉身出來,對佟鋼說:“夫人要和大師慢慢聊,命你們先回去,她打電話的時候你們再來接她。”
這些保鏢被冷雅琴訓得十分聽話,以爲真的是她吩咐的,也沒有動腦筋想一想,或者就算想了,也不敢質疑少爺的話,就轉身回去了。
雪地孤狼把門拴緊,轉身往裡面走。
佟雅琴在樓上問:“小瀾,你說的大師在哪裡?”
“我看看。”他上了樓,走進一間屋。
冷雅琴也跟進來到處看:“在哪裡?”
雪地孤狼把門關上,說:“沒有什麼大師,母親,我請您來,是有別的事。”
冷雅琴又驚又怒:“小瀾,你騙我?”
“我騙您,是爲您好……”雪地孤狼冷靜地說:“您這麼大年紀了,應該遊山玩水,頤養天年,何必再爲凡塵俗事操勞?”
冷雅琴很憤怒:“我已經把青鷹集團交給你了,你還要什麼?”
“我要青鷹會……”他平和地說:“只要母親把青鷹會的令牌交給我,我馬上放您回去!”
冷雅琴吃驚地看着他:“什麼青鷹會?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雪地孤狼的心裡冷笑,冷雅琴居然對佟少瀾隱瞞了青鷹會的事,不過她能瞞過佟少瀾,卻瞞不過他!
“母親,您是青鷹會的會長,怎麼會不知道青鷹會?”
冷雅琴狠狠盯着他:“你怎麼知道?”
她在佟少瀾面前僞裝了十多年,以爲自己僞裝得很成功,也以爲她黑道首領的身份很隱蔽,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知道她的秘密!
雪地孤狼說:“我是您的兒子,您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
“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冷曉川?”冷雅琴怒火萬丈地吼。
雪地孤狼淡定地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三十年前,您是加國有名的黑道千金,青鷹會是外公一手創辦的,除了傳給您,還能傳給誰?現在母親年事已高,您早點傳給兒子,您也好早享清福。”
“我還沒死,你就想奪權了?”冷雅琴更憤怒。
“我是佟家和冷家的唯一傳人,您遲早要傳給我的,何不早點交出令牌?”
“我不交呢?”
“您不交的話,那就在這裡養老吧,什麼時候交出令牌,我什麼時候送您回家。”
“小瀾!你這個逆子!”冷雅琴拍桌大罵:“你如此迕逆不孝,對得起你爹地的在天之靈嗎?”
雪地孤狼針鋒相對地回答:“您連爹地唯一的兒子都不相信,您又對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嗎?”
冷雅琴指着門:“小瀾,你馬上開門放我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雪地孤狼冷冷地說:“我說過了,只要你交出青鷹會的令牌,我就馬上送你回家,不交您就永遠呆在這裡!”
“逆子!你敢囚禁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冷雅琴暴怒地罵。
“您害死了那麼多的人,您怕過天打雷劈嗎?我囚禁你是替天行道,爲民除害!”
雪地孤狼這話就不是站在當兒子的角度說的了。
但冷雅琴不知道,她氣得一個勁地罵:“逆子!逆子!逆子!”
雪地孤狼說:“你好好想想吧,想
通了,交出令牌,我就送您回家。”
他強行搜走了冷雅琴的手機,然後出去反鎖了房門。
冷雅琴在屋裡大吼大吵,亂砸東西,以爲佟鋼在外面聽見了會進來救她,不料忙了好一會兒,她累得氣喘吁吁,卻什麼動靜也沒有。
她自然不知道佟鋼和保鏢們已經被雪地孤狼打發走了。
天快黑時,雪地孤狼又來了,買了一些米、面等生活用品,還帶來了一個女傭。
女傭有十八、九歲,是個啞巴,雪地孤狼怕佟雅琴傳遞消息出去,專門找的啞巴女傭來侍候她。
“母親……”他問:“您想好了嗎?只要交出令牌,我馬上就送您回家。”
“你休想得到令牌!”強勢的冷雅琴哪會輕易服軟?
她指着雪地孤狼的鼻子大罵:“迕逆不孝的東西,我是你的親媽,你敢囚禁我!我警告你,趕緊放我出去,不然我和你斷絕母子關係!讓你一無所有!”
雪地孤狼對她的罵聲無動於衷,說:“母親,您只有我一個兒子,這些您遲早要交給我,爲什麼不早點給我算了?您只要把青鷹令牌給了我,您就什麼心都不用操了,每天逍遙自在地過日子,何樂而不爲?”
冷雅琴罵道:“早知道你這麼不孝,我就不該生下你,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那年爲什麼不是你出車禍?這種不孝子真該讓你早點被車碾死算了!”
“出什麼車禍?”雪地孤狼莫名其妙。
冷雅琴不理他了。
雪地孤狼說:“我實話跟您說吧,這青鷹令牌您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您交了就可以回家了,如果不交,您只能在這裡呆一輩子!”
“想要青鷹令牌,你白日做夢!”冷雅琴也說得狠:“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跟你這種不孝子已經恩斷義絕,老孃就算死了也不會把青鷹會傳給你!”
“那我就看看你能撐多久!”雪地孤狼摔門而出。
一樓還有一道大門,他把這道門鎖上後,冷雅琴出不來,不管在屋裡怎麼喊,外面也聽不見。
冷雅琴不停破口大罵,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這個兒子是假的,只覺得兒子變化太大了,爲了逼她交出青鷹令牌,竟然敢軟禁她!
罵着罵着,她沒有精神了,這裡只有這個陌生的女傭人,還是個啞巴,她罵也是白罵,傳遞不出任何消息。
雪地孤狼回到佟宅,對佟鋼說:“夫人和大師談過後,打算清修靜養,我把她送到西津市一家大寺廟裡去了,你們好好看着家裡,不要打擾夫人,有什麼事向我報告,如果家裡出了差錯,夫人回來不饒你們。”
佟鋼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冷雅琴沒有回來,雪地孤狼就是一家之主,一羣保鏢自然只能聽他的,連給冷雅琴打電話都不敢,哪裡還敢過問她的行蹤?
雪地孤狼把冷雅琴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佟宅裡其他有可能藏令牌的地方也都找了,卻連青鷹令牌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在那套關押冷雅琴的房子裡,雪地孤狼離開後,冷雅琴找不着地方出氣,就踢打啞巴。
啞巴說不出來,被她打得到處躲,兩道大門都鎖着,冷雅琴出不去,啞巴也出不去。
她餓了也打罵啞巴,可憐的啞巴只有跑進某間屋,把門拴上才能躲開。
冷雅琴餓得不行了,又輕言細語地哄啞巴,讓她趕緊煮飯,但一吃了飯就又打罵她。
週末的時
候,雪地孤狼又來了,再次逼問冷雅琴,要她交出青鷹令牌。
沒辦法,他翻遍了佟宅都找不着令牌,只能逼冷雅琴自己說,但不管他怎麼軟硬兼施,冷雅琴都不肯交出青鷹令牌。
他每週週末都來看看,還是一無所獲。
一個多月過去了,冷雅琴要瘋了。
她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被關在這裡悶這麼久,快崩潰了。
她的嘴裡整天唸叨:“我怎麼會養這麼個兒子?怎麼會養這麼個兒子?”
她又罵佟鋼佟金:“一羣白眼狼,老孃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現在我的死活都無人過問!”
不管她怎麼罵,外面也沒人知道,她只有打罵啞巴來出氣。
啞巴漸漸也學精了,爲了不讓冷雅琴有太大的力氣打她,她一天只給她煮一頓飯,把飯煮好後,端來就跑了。
平時冷雅琴在樓上,啞巴就躲在樓下,她到樓下找啞巴,啞巴又跑到樓上來,只要不挨她太近,她就打不着了。
冷雅琴每天吃不飽,又餓心情又壓抑,精神越來越萎靡,漸漸連走路都沒力氣了,每天就坐在那屋裡哼哼着罵人。
有一天,雪地孤狼來的時候,看見冷雅琴在看一面小鏡子,但她看的不是正面,而是背面。
雪地孤狼輕輕走到她身後,看見鏡子背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一歲左右的小男孩,長得很乖巧。
冷雅琴看着照片喃喃地念叨:“兒子,你在哪裡?媽咪想跟你去了,你快來帶媽咪走吧!”
雪地孤狼暗暗吃驚,冷雅琴終於懷疑他的身份了,但他想不通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他牙一咬:“你知道了更好,我也不用再拐彎抹角了!”
他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冷雅琴綁在椅子上,她手裡的鏡子掉在了地上。
雪地孤狼用槍頂在她的頭上說:“你交不交出青鷹令牌?如果不交,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冷雅琴大罵:“你個千刀萬剮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雪地孤狼冷聲說:“我再問一次,你交不交出來?”
冷雅琴只破口大罵,就是不肯交出令牌。
雪地孤狼把子彈頂上膛,說:“看來,你寧願抱着青鷹令牌去見閻王了!”
冷雅琴說:“逆子,你聽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閉上了眼睛。
……
陸依依和佟少瀾在龍江鎮衛生院裡住了一段時間後,佟少瀾的腿基本上恢復了,不用再拄柺杖行走。
陸依依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幫佟少瀾恢復身份,不然萬一主人找到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要幫他恢復身份,陸依依一個人顯然不行,必須要得到左清揚的幫助。
她在龍江鎮上給左清揚打電話。
左清揚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只看了一眼,見來電號碼很陌生,他掛斷了。
見左清揚不接電話,陸依依有點焦急,不過隨後她就想到,左清揚可能在忙。
萬一他在跟主人談事情,那反而會給佟少瀾帶來麻煩。
晚上,估計左清揚已經睡了,陸依依到外面的公用電話亭再次給他打過來。
左清揚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手機響,拿起來看見和下午的未接電話有點相似,好象是一個地方的,他接了:“請問哪位?”
“左副總。”
“陸依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