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將美麗的巴黎雕鑿成爲了白色的殿堂。
這一天,雪下得出奇的大,積雪很深,每走一步,都留下深深的靴印子。
男人身材挺拔,深邃的東方人面孔,卻極爲俊美,手裡撐着一把大大的傘,懷裡拿着一件貂毛大衣裹着一個胖乎乎的一歲多大的孩子。
高大的身材,足以替懷裡的孩子擋去所有的風雪。
他護着孩子往前方走去,那裡已停着一輛黑色帥氣的蘭博基尼R限量版。
“E,你媽咪不覺得冷嗎?走得那麼慢。”男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向了車子。
一位黑色風衣的男人筆直的挺立在風中,看到他抱着孩子走過來,恭敬了一個躬身,“b。”話着繞道後車座打開車門。
“涵馨,你快點啊,冷不死你是不是。”
男人抱着孩子進入了車內,朝着還在慢悠悠地走着的白涵馨催促。
“陸祺風你要死啊,大吼大叫什麼,讓叫你走得那麼快!”
白涵馨一邊罵着一邊走了過去,那位風衣男子給她打開了另外一邊的後車座車門,等她進去之後關上門,繞到駕駛座去開車。
“冷不冷啊?”陸祺風將E放在自己的腿上,伸出手去抓過了白涵馨的手,“你的手跟冰塊似的。”他邊說着邊給她哈哈熱氣,想要給她呼暖和一點。
白涵馨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地撇開了視線看向了窗外,“你別白費心思了,我的手,誰也暖不了它……”
陸祺風微微一怔,然後繼續捂住她的手輕輕地肉搓着,“不會的,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會捂暖了它。”
白涵馨微挑了挑紅脣,白皙的美麗臉龐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脣線的弧度很美。
陸祺風看得心中有一個角落一次次地在悸動,他伸出去輕輕地觸碰上她的臉,“涵馨……”
倏爾,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低頭一看。
是懷裡的小寶貝一把抱住了他的手,然後就要在他懷裡站起來。
E已經一歲零一個月了,他基本上已經能夠站得穩當了。
現在就扯着陸祺風,就是要他跟自己玩耍。
“下次不帶你一起出門。”陸祺風伸出大掌扶着他肉呼呼的背,語氣寵溺又無奈……這小子很多時候就是一隻赤-裸-裸-的燈泡呀!
白涵馨聞言,微微一笑,轉過頭看了陸祺風一眼,“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能不能實施一次我看看?”
陸祺風俊臉微紅,“好,下次說到做到,絕對不帶這小子一起出來。”
話落,似乎覺得不妥,再加了一句,“我還不是爲了要培養父子感情嗎?指不定以後就是娶一送一的……”
他似真似假地說着。
白涵馨似笑非笑的看着。
揚長遠去的車子,雪花紛紛飛揚。
從他們離開之後,一個轉角的街頭,一位身材頎長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圍着一條白色的圍巾,一身酷黑的長風衣。
等到他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張俊美妖孽的臉龐,瀰漫着神秘之色的藍眸。
深邃、迷人。
目光幽幽地望着那裡漸行漸遠地轎車,隨着冷風,有些情緒,惆悵、悠長。
直到眼看着那輛車子徹底地遠去,消失在人海之中,他才轉身回到了車裡。
巴黎是一個洋溢着熱情、浪漫氣息的城市,在某一種程度上,詮釋了愛的奔放。
一個奢華打造出來的餐廳,濃縮了高情調、高享受的各個因素,儘管消費昂貴得亮瞎眼,卻依然客滿爲患。
VI的包廂還不是你有錢就能訂到的,你還得有足夠的後臺。
爲此,在包廂裡的人,一個個都是大B的人物。
一個全透明的天然琉璃建設,給室外的人一種騰空存在的錯覺,看起來十分的刺激。
因爲透明玻璃肉眼一下看不清,只見人在那兒掛着。
也許,這是奢華建築裡的一個亮點。
女人一身修長的長裙,外套脫掉掛在一旁,正對望着窗外的夜景。
她的眸,雪亮美麗,視線卻像沒有焦距。
以前長直的頭髮已經弄成了嫵媚的波浪卷,增添了幾分妖嬈豔麗感,女性的成熟魅力更添三分。
“喝一杯。”男人端着兩杯酒走到了她的身邊第一杯給了她,淡笑着看了她一眼,“其實,你可以無視落舒的話。”
她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斂起了幾分慣然的淡漠,“不,三少,落舒的話說得很對。我遲早是要回去的,沒有必要躲一輩子,也不想躲一輩子。”
韓三少走了過去,擋在了她的面前,背靠着透明的玻璃牆。
手裡輕輕地晃盪着深紅的酒業,長卷得濃黑睫毛垂落,遮掩了眸底的光芒。
“那麼,你想誰跟你一起回去?”他看着她問道,目光與她對視,略豐滿的脣卻微揚,自問而又自答,“陸祺風?”
白涵馨靜默着,然後從她儒雅俊美的臉龐上收回了視線。
韓三少淡淡一笑,垂了垂眸,斂了眸底的失落。
早已習慣了隱藏的失落。
他淺淺地品了一點酒,如風淡笑,“其實,我曾恨不得上官凌浩深深地傷了你的心,曾以爲那樣的話,這一生我就還有機會,只是,我的對手,從來都不只是一兩個人。而我似乎註定了,是永遠的輸家。”
白涵馨靜靜地聽他說着。
她聽得出來。
聽得出來他的失落。
曾以爲上官凌浩纔是最強勁的對手,他輸給了上官凌浩,心服口服。
只是,沒有想到上官凌浩之後還有一個陸祺風。
“三少,對不起。”她垂首低眉。
那是一個永遠尷尬的話題。
“不,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我愛你,是你的負擔。我一直想要放心,然後,一直放不下……我只是有一個疑惑,沒有上官凌浩了,但是現在,爲什麼不能是我,而是陸祺風?”
他曾以爲……至少他會比陸祺風擁有優勢,畢竟,他和她之間曾有過最青春最清純的那幾年。
白涵馨優雅地品了一點酒,視線投向了沒有焦距的遠方,紅脣微撅,再漸漸地收回了視線,幽深、幽深地看着韓三少,“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