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看水水受刑

“皇上的帝位與自己的兄弟比起來,當然不能相提並論。皇上放過水水,也是萬般無奈,不是嗎?”楊花語帶諷刺地說道。

她這樣說,是故意的。之前自己讓水緣心生懷疑,而這一次,希望這話能讓水緣放低對她的警戒心,以爲她只是爲水雲的莫明逝去,昨天才會對他諷刺了一番。

可惜疑竇已種下,想要清除恐怕已不可能。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試試看。能消除他對她的懷疑最好,若是不能,就只能另外想辦法。水緣對她有企圖,而水雲會遭他毒手,極有可能是因爲她愛上了水雲的關係。說起來,她纔是令水雲無端喪命的罪魁禍首。

她楊花,該死!

水緣,更該死。她死不要緊,但一定要拉一個墊背的,這個墊背的人,首先是水水。再接着,就是水緣。

水水和水緣一定勾搭在了一起,算計她和水雲。她當初就應該毫不猶豫地隨水雲出皇宮,而不是在皇宮逗留。所以最最該死的人,是自己。

她找不到原諒自己的理由。

“花兒,你這是在怨我嗎?”水緣站在楊花跟前,問道。

楊花擡頭看向水緣,好半晌才道:“不怨是假的。水雲死得不明不白,現在明知道水水設計了水雲,她卻只是在天牢走了一趟便放出來,民女只是爲水雲抱屈而已。”

她的回答,真假參半,情真意切,這樣回答最好。水緣即便懷疑她,現在怕也糊塗了。

“即便如此,今日的她還是被你整得很慘。我把她放出來,不正好可以讓你找機會對付她?因爲她關在天牢,並不能真正治她的罪。若是出來了,更可以消解你心頭之恨。”水緣笑了笑,如是說道。

楊花驚疑不定地看向水緣,只見他的眸子滿是算計,和她以前所見的邪肆有些不同。老狐狸,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皇上錯了。我以爲關水水在天牢,每天嚴刑逼供,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那纔有意思。”楊花冷聲笑道。

水緣笑了笑,淡聲回道:“既如此,要不要找個藉口再把她押回去,如你所說般,每天嚴刑逼供?!”

“這是皇上的事,與民女何干?民女只不過是鄉野村婦,沒說話的權利。不過這一回,民女倒想親自去見識一下那個女人被刑杖的模樣,望皇上成全。”楊花垂眸回道,脣畔掀出諷刺的笑容。

水緣以爲她會大發善心,告訴他不必多此一舉嗎?

剛纔他的那句話,完全在試探她。若是他真有心想讓水水出天牢,最終還是會出來。水水會和水緣合作,一定有條件在先,無非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否則不會有免死金牌在她手上。

“既想去,便去吧。愛妃,你陪在花兒的身邊,不要讓她太勞累,否則嚴懲不怠。”水緣的話,聽在楊花耳中更加氣憤。

他口口聲聲叫悠兒愛妃,卻是使喚下人的語氣。也只有悠兒這個笨女人才不懂反抗,任這個男人欺負到她頭上。

轉念一想,才覺得悠兒很可憐。這個男人根本不愛她,卻又封了個妃嬪給她。再說到罪魁禍首,還是她楊花。

若不是自己,悠兒不會突然被水緣留在宮中,到如今,也不會在愛恨邊緣苦苦掙扎。說起來,自己罪孽深重。

可她也就是一個平凡女人,她想不起來自己與水緣有什麼交集。最多也就是在雲天碧水山莊的竹林與他見過一面,這之後,每次相見都在公衆場合。這個水緣,怎麼會自己感興趣?

若說美貌,比起水水,她差了一個檔次。水緣連水水這樣的絕色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對自己起了歪念?

這個問題,她還不能問出口,因爲沒到攤牌的時候。

“姐姐,你在想什麼?”悠兒見楊花一路上都在沉默,便問道。

楊花搖搖頭,看向悠兒,“我對不起你,是我……”話說到一半,楊花的話打住。現在她還不能把話說出來,因爲悠兒的心,還是向着水緣。

有可能她剛和悠兒說完,悠兒一轉身,便告訴了水緣。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

“姐姐怎麼了?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悠兒見楊花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要說對不起,也是她對楊花說纔對。

“沒什麼。我們走快點,如果太晚,就趕不及看好戲了。”楊花回過神,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趕去。

很快就來到施刑的地方,她們走到的時候,劊子手還沒有施刑。

被押在刑板上的水水悽聲尖叫,有如潑婦罵街:“你們這幫狗奴才,要知道本宮是貴妃,是皇上寵愛的妃子。若你們敢對本宮用刑,本宮定叫你們所有人不得善終!”

不知道是不是叫了很長時間的緣故,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額頭也冒出細汗,頭髮更是亂成一團,但也看不出之前的美貌與氣質。

站在一旁的兩個劊子手,目不斜視,臉上目無表情。待看到楊花與悠兒,這才互相點頭,準備施刑。

敢情是在等她們來到才行刑,看來又是水緣下的命令。

水水這纔看到站在一旁的楊花與悠兒,她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厲聲吼道:“楊花,原來又是你這個賤——啊……啊——”

刑具已經落下,結結實實打在水水的身上,她淒厲的尖叫聲衝上雲霄。

楊花冷眼看着水水被打得悽聲慘叫,回想起自己也曾經受過杖刑,被打得皮開肉綻。可現在的水水才捱二十棍,還有二十,就不知這樣打下去,會不會沒命?

這個女人可不以死這麼快,如果她死了,自己要找誰復仇?看到水水慘叫的模樣,楊花心裡涌現出一股異樣的興奮感,或者應該是報復的快感。

他們把水雲聯手害死,她就要把公道討回來,讓水雲受到的痛楚,如數歸還到他們的身上。

一切,纔剛剛開始。

這個女人想這麼快死去?沒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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